書名:沒有國家的人

原文書名:A Man Without A Country


9786263108059沒有國家的人
  • 產品代碼:

    9786263108059
  • 系列名稱:

    PEOPLE
  • 系列編號:

    RM6001Y
  • 定價:

    280元
  • 作者:

    馮內果Kurt Vonnegut
  • 譯者:

    劉洪濤
  • 頁數:

    152頁
  • 開數:

    14.8x21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未定
  • 出版日:

    未定
  • 出版社:

    麥田(城邦)
  • CIP:

    874.6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缺書中
商品簡介


黑色幽默文學大師馮內果
最經典、改變世代思維的批判散文隨筆
看見大師本人繪製的草圖與手寫字體

「《沒有國家的人》,像二十一世紀版的《小王子》,寫給那些吊兒郎當抽煙度日的紐約人。」 ——《耶路撒冷郵報》

難道你不覺得這個星球是宇宙的瘋人院嗎? ——馮內果

這本隨筆是馮內果自一九九七年宣布封筆以後的第一部作品。黑色幽默大師以喜劇形式表現悲劇內容,在災難、荒誕、絕望面前發出笑聲。馮內果回憶了自己一生中所經歷的一些重要歷史事件、幾部代表作品創作的經過、小說「科幻」和「黑色幽默」風格的緣由,其中還包括他對政治、人類科技、生態等重大問題的深刻思考和議論。這是一個知識分子對現實世界,特別是對美國現行政策的批判,表達了作者的憂患意識和知識分子的良心。 本書的寫作形式極其自由,作者在不同的話題之間來回穿梭,時而政治評論,時而文學藝術,時而歷史人生,嬉笑怒駡,遣懷低吟,皆成文章。書中還有作者本人畫的草圖和手寫字體,強烈地傳達出馮氏特有的行文風格。

作者簡介


馮內果(Kurt Vonnegut)

一九二二年出生於美國印第安那波里斯市,曾在芝加哥及田納西的大學就讀,畢業後開始為雜誌社撰寫短篇故事。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服役於美國航空部隊,遭德軍俘虜,親身經歷德勒斯登大轟炸,此一經驗成為代表作《第五號屠宰場》的故事背景。戰後在芝加哥大學攻讀人類學,四○年代後期成為記者和作家。 一九六三年《貓的搖籃》出版時,他被封為「真正的藝術家」,一九六九年《第五號屠宰場》出版,更奠定了他在美國和世界文壇的地位。他慣有的黑色幽默、諷刺的筆調和豐富的想像力最為人推崇。正如英國作家格雷安.葛林(Graham Greene)所言:馮內果是當代美國最好的作家之一。 著作包括《泰坦星的海妖》、《貓的搖籃》、《冠軍的早餐》、《藍鬍子》等十多部。另有出版自傳作品《聖棕樹節》,以及由丹.魏克菲(Dan Walkefield)主編的馮內果演講辭《這世界還不好嗎?》。 相關著作:《第五號屠宰場(全新中譯本)》

書籍目錄


1. 我是家裡的老么
2. 你知道笨蛋是指什麼嗎?
3. 這是一堂有關創意寫作的課程
4. 我要告訴你們一些消息!
5. 好,我們來找點樂子吧
6. 我一直被稱為盧德分子
7. 2004年11月11日,我滿八十二歲
8. 你知道人道主義者是什麼樣的人嗎?
9.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10. 十幾前,伊蒲賽蘭蒂一個愚蠢的女子給我寫了一封信
11. 注意,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12. 我過去是一家名叫紳寶鱈角的汽車經銷公司的老闆兼經理

安魂曲
跋記

文章試閱


喔,黑暗叢林中的獵獅人,   
中央公園裡的熟睡醉漢,   
中國牙醫,   
英國女王,   
這些人全都安裝在同一部機器裡。   
很好!很好!   
如此天差地遠的人   
竟然都在同一具裝置裡!   
——布克農(Bokonor)   

我是家裡的老么。任何家庭的老么總是愛開玩笑的,因為開玩笑是加入大人談話的唯一辦法。我姊大我五歲,我哥大我九歲,而我父母都很健談。因此小時候,在晚餐桌上,我總是讓所有人厭煩。他們不想聽我那些幼稚又傻氣的小孩子新聞。他們想談正經事,一些發生在高中、大學或工作上的事。因此,我能加入談話的唯一辦法就是講一些滑稽有趣的事情。我想最初,我一定是不小心講了一句雙關語或諸如此類的話,結果把他們的談話給打斷了。於是我發現,開玩笑是加入成人聊天的好辦法。   

我成長於大蕭條時代,那時,這個國家有非常出色的喜劇。收音機裡活躍著一堆絕對頂尖的喜劇家。我沒刻意模仿,但確實從他們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整個青少年時期,每天晚上我至少要聽一個小時的喜劇,我對什麼是玩笑,還有如何開玩笑,真是非常感興趣。   

搞笑時,我會盡量不去冒犯別人。我想,我開的玩笑大部分都談不上低級。我想,我很少讓別人受窘,也很少令別人痛苦。唯一會讓大家吃驚的是,我偶爾會用一兩個髒字。有些事情是不能鬧著玩的。比方說,把納粹集中營改編成幽默故事或滑稽短劇,那是我無法想像的。我也不可能拿甘迺迪或金恩博士(Martin Luther King)的死開玩笑。不過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是需要避諱的,還有什麼是不能為所欲為的。就像伏爾泰所描寫的,所有的人類浩劫都極其有趣。你知道,里斯本大地震就很好玩。   

我目睹過德勒斯登(Dresden)的毀滅。我見過這座城市先前的模樣,從空襲避難所出來以後,我又見識到了它被轟炸後的慘狀,我的反應之一當然是笑。上帝知道,這是靈魂在尋找寬慰。   

任何題材都可以當成笑料。我想,納粹集中營的死難者也會發出一種陰森恐怖的笑。   

幽默可說是對於恐懼的生理反應。佛洛伊德說過,幽默是面對挫折時的一種回應——幾種回應之一。他說,當一條狗出不了門時,牠會亂抓亂咬,開始刨地,做些沒意義的動作,或是咆哮吼叫等等,牠用這些反應來面對挫折、驚訝或恐懼。大笑是由恐懼引起的。多年前,我做過一個滑稽電視節目。當時的編排基本原則是,每一集都要提到死亡,而且得用這個元素讓觀眾笑得半死,卻又搞不清我們是怎麼讓他們捧腹大笑的。   

還有一種膚淺的笑。例如鮑勃.霍伯(Bob Hope)1 就不是真正的幽默家,他只是個淺薄的喜劇演員,從不提起任何傷腦筋的事。對於勞萊哈台,我也總是一笑置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真正的悲劇。這些人太討人喜歡,以致無法在這個世界上倖存,他們始終處在危險之中。他們很容易被扼殺。   

*   

即便是最單純的玩笑,也是基於恐懼所喚起的些微刺痛,像這個問題:「鳥糞中白白的東西是什麼?」剎那間,聽眾像是在課堂上被叫起來回答問題似的,很怕自己會說出什麼蠢話。等他聽到答案是「也是鳥糞」時,不禁大笑起來,想用笑聲驅散那股習慣性的恐懼。事實上根本沒人在測試他。「為什麼消防隊員要佩戴紅色背帶?」以及「為什麼他們要把喬治.華盛頓埋在一座小山丘旁?」諸如此類。   

還有一種東西叫沒有笑聲的玩笑,這是千真萬確的。佛洛伊德把它稱做絞刑架上的幽默。現實生活中就有這種情形,那是一種完全絕望的狀況,一點辦法也沒有。德勒斯登大轟炸時,我們坐在地下室裡,用手臂抱著頭,免得被落下的天花板砸到。這時,一名士兵說道:「我很好奇,今天晚上那些窮人家都在幹些什麼。」那口氣,就好像他是某個寒冷雨夜裡住在豪華大宅中的公爵夫人似的。沒有人笑,但我們都很高興他說了這段話。至少我們還活著。他證明了這一點。   

我想讓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合情合理,   
這樣,我們全都能得到幸福,   
沒錯,我們就不用緊張了。   
我編了謊話,   
所以他們都很高興,   
於是我把這個悲慘的世界   
變成了一座樂園。   

你知道笨蛋是指什麼嗎?六十五年前,我在印第安那波里斯(Indianapolis)的蕭特里基(Shortridge)高中讀書時,「笨蛋」是指齜著假牙、叼著煙捲,把計程車後座上的按鈕咬掉的傢伙。(「畜生」則是指對著女孩子的自行車座墊死命聞個不停的傢伙。)   

我認為,任何沒有讀過〈梟溪橋事件〉(Occurrence at Owl Greek Bridge)的人都是笨蛋,那是美國最偉大的短篇小說,出自安布羅斯.比爾斯(Ambrose Bierce)之手。它可一點也沒脫離政治。它是美國天才的完美典範,就像艾靈頓公爵(DukeEllington)的名曲〈世故的女人〉(Sophisticated Lady),或是富蘭克林發明的火爐(Franklin stove)。   

我認為沒讀過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的《美國的民主》(Democracy in America)的人都是笨蛋。再也不可能有另一本書,可以把我們政治體制的力量和弱點談得這麼精闢。想看看這本偉大的著作嗎?他說,而且這是他在一百六十九年前說的,沒有哪個國家像我們這樣愛錢,對錢有這麼強烈的感情。沒錯吧?   

法籍阿爾及利亞作家卡繆(Albert Camus),他是1957年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他曾寫道:「這世上只有一個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那就是自殺。」所以說,文學是另一個笑料桶的來源。卡繆死於交通事故。他的生卒年?西元1913至1960。   

你發現了嗎?所有偉大的文學作品寫的都是無賴的故事,《白鯨記》、《頑童歷險記》、《戰地春夢》、《紅字》、《鐵血勳章》(The Red Badge of Courage)、《伊里亞德》、《奧德賽》、《罪與罰》、《聖經》以及〈輕騎兵進擊〉(The Charge of theLight Brigade)——無賴也是人類的一分子嘛。(有人這麼說難道不是一種解脫嗎?)   

我認為,進化有可能帶我們下地獄。我們犯了多大的錯誤啊!我們用交通工具狂歡了一個世紀,嚴重傷害了這個維持我們生命的美妙星球,在整個銀河系中這可是唯一的一個。我們的政府正在領導一場反對毒品的戰爭,不是嗎?讓他們追逐石油去吧!去吹捧那致命的快感!你放一些這玩意兒在你的汽車裡,就能把它開到時速一百英里,輾過鄰居家的狗,把大氣層撕成碎片。嘿!既然我們給插上了「智人」的標籤,為什麼我們周遭的世界會這樣一團亂?讓我們打碎整個生物鏈吧。有人弄到原子彈了嗎?現在有誰沒有一顆原子彈的?   

但是,我不得不替人類辯護一句:不管歷史上的哪朝哪代,包括伊甸園時代在內,大家都曾走到這步田地。而且,除了伊甸園時代之外,這些遊戲早就進行到可以教人瘋狂的程度,就算剛開始的時候你沒打算這麼瘋。有些教人瘋狂的遊戲一直持續到今天,像是愛與恨,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汽車和信用卡,高爾夫,還有女子籃球。   

我是生在大湖區的美國人,大湖區的淡水居民屬於大陸,不屬於海洋。每次我在大海裡游泳時,感覺都好像是在雞湯裡游泳。   

和我一樣,美國的許多社會主義者也都是大湖區的淡水人。大多數的美國人都不知道,社會主義者在二十世紀前半期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們用藝術、用口才、用組織技巧來提高美國工薪階層——也就是我們這些工人階級——的自重、尊嚴和政治敏銳度。   

掙工資的人沒社會地位、沒受過高等教育、沒財富,但他們可不是沒腦子的,這點有事實為證:美國歷史上最傑出的兩位作家和演說家,都是自學成才的勞動者,他們談的都是最深刻的一些主題。我指的當然是來自伊利諾州的詩人卡爾.桑德堡(Carl Sandburg)1,以及出生在肯塔基,隨後移往印第安那,最後落腳於伊利諾的林肯。我可以說,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大陸人,是大湖區的淡水人。還有一個大湖區人也是傑出的演說家,他是社會黨總統候選人尤金.戴布茲(Eugene VictorDebs),他以前是個火車消防隊員,出生於印第安那州特雷霍特(Terra Haute)一個中產階級家庭。   

我們的隊伍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