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地鐵站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6263141063系列名稱:
我愛讀系列編號:
0EID0111定價:
460元作者:
何致和頁數:
400頁開數:
14.8x21x2.1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20106出版日:
20220106出版社:
木馬-遠足文化CIP:
863.57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小說家何致和睽違九年的重磅長篇
在隧道盡頭出現的亮光
究竟是希望的顯現還是更黑暗的絕望?
「臺灣第一本地鐵小說,也是迷人好看的長篇小說,有著欲罷不能的閱讀快感,值得上手。」——小說家 甘耀明
小說以地鐵站為舞台,以跳軌事件揭開序幕,細膩地刻畫現代人如何活著。
盜用公款的中年男子,被霸凌的國中女生,久病纏身的老兵,西裝筆挺的上班族……不同年齡身分的人,同樣選擇在生命中的某一天,走進某個地鐵站,然後在列車進站的瞬間跳下月台,用性命擋下列車。
葉育安是地鐵公司的主任,發生跳軌事件就需趕赴出事地點處理善後。每天工作努力解決別人的問題,對自己的問題卻束手無策:離過婚的中年男子,女兒正值叛逆期,母親患有失智症,……小說關照許多當代的社會問題:工作壓力、長照、人際溝通、憂鬱症、霸凌等等。在生與死的人生軌道之間,地鐵月台上擦肩而過的路人,等候下一班列車的乘客,或者徘徊再三的身影,不也是你我?何致和:「這本書裡有許多死亡,但我思考的事情剛好相反,想的是該如何活下去的問題。」
「每每閱讀何致和的長篇小說,聆聽他特有的白描敘事而成的故事,起先總以為是獲悉了他或者別人的故事,但總會在某一行某一句發現,他說的故事,如此靠近我,也緊貼此身,根本近似,你的故事。」——摘自小說家高翊峰專文,〈愛情荒謬記事始末——讀長篇小說家何致和,以及《地鐵站》〉
甘耀明(小說家)、郝譽翔(作家)、郭強生(作家)、陳榮彬(台大翻譯碩士學程助理教授)、陳雪(小說家)、陳蕙慧(木馬文化社長)、連明偉(作家)、童偉格(小說家)、鍾文音(作家)——好評推薦(依姓氏筆畫序排列)
小說家何致和睽違九年的重磅長篇
在隧道盡頭出現的亮光
究竟是希望的顯現還是更黑暗的絕望?
「臺灣第一本地鐵小說,也是迷人好看的長篇小說,有著欲罷不能的閱讀快感,值得上手。」——小說家 甘耀明
小說以地鐵站為舞台,以跳軌事件揭開序幕,細膩地刻畫現代人如何活著。
盜用公款的中年男子,被霸凌的國中女生,久病纏身的老兵,西裝筆挺的上班族……不同年齡身分的人,同樣選擇在生命中的某一天,走進某個地鐵站,然後在列車進站的瞬間跳下月台,用性命擋下列車。
葉育安是地鐵公司的主任,發生跳軌事件就需趕赴出事地點處理善後。每天工作努力解決別人的問題,對自己的問題卻束手無策:離過婚的中年男子,女兒正值叛逆期,母親患有失智症,……小說關照許多當代的社會問題:工作壓力、長照、人際溝通、憂鬱症、霸凌等等。在生與死的人生軌道之間,地鐵月台上擦肩而過的路人,等候下一班列車的乘客,或者徘徊再三的身影,不也是你我?何致和:「這本書裡有許多死亡,但我思考的事情剛好相反,想的是該如何活下去的問題。」
「每每閱讀何致和的長篇小說,聆聽他特有的白描敘事而成的故事,起先總以為是獲悉了他或者別人的故事,但總會在某一行某一句發現,他說的故事,如此靠近我,也緊貼此身,根本近似,你的故事。」——摘自小說家高翊峰專文,〈愛情荒謬記事始末——讀長篇小說家何致和,以及《地鐵站》〉
甘耀明(小說家)、郝譽翔(作家)、郭強生(作家)、陳榮彬(台大翻譯碩士學程助理教授)、陳雪(小說家)、陳蕙慧(木馬文化社長)、連明偉(作家)、童偉格(小說家)、鍾文音(作家)——好評推薦(依姓氏筆畫序排列)
作者簡介
何致和
東華大學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碩士,輔仁大學比較文學博士,現任中國文化大學中文系文藝創作組專任助理教授。著有短篇小說集《失去夜的那一夜》,長篇小說《白色城市的憂鬱》、《外島書》、《花街樹屋》。譯有《巴別塔之犬》、《時間箭》、《白噪音》等多部英文小說。
推薦序/導讀/自序
從隧道口前來的地鐵列車光亮,是帶來希望的光明,還是死亡的刀芒?一則則跳軌自殺的人身事故,深沉演奏著都會男女糾葛、家庭齟齬、社會詭譎氣氛,《地鐵站》是臺灣第一本地鐵小說,也是迷人好看的長篇小說,有著欲罷不能的閱讀快感,值得上手。——甘耀明(小說家)
這是一本引人入勝的小說,何致和耐心為我們揭示了日常生活的崩毀,而那崩毀是如此真實可信,彷彿就發生在你我之間,每當列車轟隆經過身旁的一瞬,迎面撲來的,竟是死亡的強烈魅惑。但這本小說卻不盡然虛無冰冷,死亡和愛戀彷彿在字裡行間跳起了探戈,讓地鐵的月台也有迷人的溫度。——郝譽翔(作家)
以地鐵或火車為故事背景寫成的文學作品,像是龐德的詩作〈在地鐵車站裡〉與小說家齊佛的〈五點四十八分〉,都能反映出人類文明社會的某些問題。何致和這個以地鐵為背景的故事裡也有幾個不同層次,愛情、親情、人性、社會、企業文化等元素交織,甚至更涉及生命要如何才能延續下去的思考。恭喜致和再次精彩完成說故事的任務。——陳榮彬(台大翻譯碩士學程助理教授)
溫情貼近當代人們心理,洞察世間內外困境。臺灣難得一見的社會派小說。——陳蕙慧(木馬文化社長)
什麼時候會是「最好的時候」?穿越人群,走在未知的命運軌道,在這看似平凡的日常之中,作家嚴謹且幽默復現生活。愛與制約,往返與停駐,生與死的共伴不在引起對峙,不在面向自殺的防微杜漸,而是讓我們知曉,時時刻刻都可能會是最好的時候,正如一班即將準時到來的列車。——連明偉(作家)
在封閉如劇場的地鐵空間,情節時而擴張流動,時而凝滯停頓,輾壓而出的是愛與失落(落軌)。藉著離與返的流動,再現了死亡的情境,拼圖出生者的原來生活,帶出一雙雙注目著一「晃」即逝的感情光影。「軌」道裡躲著各種命運與感情的「鬼」。於是地鐵站承載的是抽象的一幅幅浮世繪,地鐵洪流般的漁汛人生,串聯起互為糾纏的有機命運共同體,彷彿每個人都在川流中停格成「停車」暫借「問」:問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鍾文音(作家)
後記
盡頭的亮光
很羡慕那些創作力旺盛的小說家,像活火山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噴發出新作品。我知道自己不是產量型的作者,只自我期許每三至五年交出一本作品就算達標。這樣比較不會太常打擾編輯,也可以節省一些紙張有助生態保育。
沒想到,這本《地鐵站》離我的上一部長篇小說,竟然一隔就是九年。之所以拖這麼久,是因為寫完《花街樹屋》後,我立刻從小說創作模式切換成論文寫作模式,花了幾年時間完成論文取得比較文學博士學位,旋即又轉變成專任教師模式,在文化大學中文系文藝創作組教書,日復一日過著備課、上課、批改作業、輔導學生和籌辦系上各類事務的生活。擔任教職後,能改回小說創作模式的時間只有寒暑假,這本小說主要就是利用這些間斷的時間寫出來的。帳面上雖和前一本小說相隔九年,但實際投入創作的時間加起來其實還不到三年,還算符合自己心中理想的創作速度……
好吧,我承認這些都是藉口。真相是我寫得慢,腦袋的轉速也不高,又浪費太多時間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才會把一個好好的小說題材,拖了這麼久才完成。
感謝木馬文化社長陳蕙慧女士和副總編輯陳瓊如願意出版這本小說,給我這個快變成死火山的小說家再一次噴發的機會。也要感謝我的國中死黨兼多年厝邊Kevin,在捷運公司服務的他,是我的交通專業領域諮詢顧問,也提供了我寫作這個故事的靈感。從他口中,我聽到許多發生在地鐵站的人身事故——感謝月台安全閘門的全面安裝,讓這類憾事不會再發生。
《地鐵站》裡有許多死亡,但我思考的事情剛好相反,想的是該如何活下去的問題。英語有句成語「light at the end of the tunnel」,用來比喻在漫長黑暗中見到的希望曙光。但也有人惡搞這句話,添上幾字變成「the light at the end of the tunnel is just an oncoming train」。在隧道盡頭出現的亮光究竟是希望的顯現還是更黑暗的絕望?我認為是這本小說最主要的命題。
本來以為自己寫了一本沉重的小說,可是小說家高翊峰在聽完我的故事後竟說:「你寫的根本就是一個愛情故事嘛!」我愣了一下,想馬上辯駁,但又覺得他其實也沒說錯。沒想到向來視愛情小說為畏途,自認寫不出戀愛那種千滋百味的我,也寫出了一個愛情故事。原來在死亡與生存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能在冥冥中主導人生行進的方向,而我竟然很遲鈍地一直沒有發現。
文章試閱
〈鐵軌上的鞋子〉
在地鐵車廂關門警示聲中,一個年輕人快步衝下電扶梯,飛跳過最後幾級梯階,落地時滑了一下險些跌倒,卻未拖慢奔向車廂的速度。車門關上的時間比他料想得還快,以一個鼻頭的距離在他面前閤上。他緊急煞車,因速度突然停止而拉直身體,連後腳跟都提了起來。列車開動了,年輕人和他臉上的尷尬都來不及上車,只得退回月台黃線後面,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拿出手機,利用下班列車五分鐘後才到的空檔,將他趕不上車差點被車門夾到的糗事透過網路昭告天下。
坐在月台長椅上的一位男子,面無表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他在這裡坐很久了,已有好幾輛列車從他面前這側月台進站出站,一波波旅客被放下和帶走,花幾分鐘才聚集起來的人群一下子就流光了。沒人像他這樣一直待在這裡。
——這地方真像個漏杓。
他心想。併攏雙手十指舉至面前,看著指根之間那寬大的漏洞。
——和我的指縫還真像,什麼都留不住。
月台上燈光明熾,地板和牆面都像上過蠟,映耀著潔淨光亮。相較之下,月台盡頭那深不見底的隧道顯得特別黝黑,彷彿會把一切東西都吸入吞噬。中年男子起身,走到沒有設置安全閘門的月台邊,往隧道深處張望。除了黑暗,他什麼也看不見。
他摸出手帕抖開,揩了揩額頭。這條手帕很久沒洗了,吸飽了他身上的汗臭,不過他還是很仔細地把手帕整齊摺成小四方形,收進褲袋,然後才走回候車椅坐下。
電扶梯陸續傳送下來幾批新的乘客。現在是離峰時段,離擠爆人的下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搭車的人還沒多到需要站在月台上的排隊線內卡位。他們三三兩兩站著,互不交談卻默契十足遠離月台邊緣,以及遠離月台上的這位中年男子。
他身穿灰白色條紋襯衫,深灰色西裝長褲,去頭去腳就是個正常上班族的裝扮,但他好幾天未刮的鬍子和腳下那雙運動鞋洩露了他是失業者的底。這雙鞋是名牌的,在他把手錶剝下交給當鋪後,這雙鞋就成為他全身上下最貴重的東西——要不是當鋪不收舊鞋,他也會把它送出去的。他已失去所有珍貴的東西,他的車子,他的房子,他的工作,他全部的親戚朋友,還有他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過去他所習以為常的,曾經圍繞住他的那一切,在那天晚上之後,同時都被拋甩出去了。
——連不認識的人都開始躲我了。
有人說指縫大是漏財之相,他現在算是信了。他的十指併攏攤開像個漏杓,把好運也給漏掉了。他沒別的嗜好,下班最常做的消遣就是賭。他老婆勸也勸了,鬧也鬧了,帶女兒住回娘家來來去去好幾次,但他就是罷不了手。他認為賭這種東西就是這樣,有時贏有時輸,就像地鐵站有人上車有人下車,日久自然達成平衡,對家中財務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那天晚上運氣一路壞到天亮的那場賭局,摧毀了他長久以來的信念,他輸光了所有積蓄。若只是這樣,倒也只是災難一場,還有重建的可能。他現在應該還是可以坐在公司財務部辦公室裡,忙著計算帳目核對報表偶爾吆喝下屬。真正造成他整個世界毀滅瓦解的,是公司已消失的那幾百萬公款——如果他沒失心瘋加碼想把失去的積蓄討回來的話。
又一班列車進站,一批新的旅客很快從月台這個漏杓流光。他發現即使不靠月台跑馬燈提示,就算閉起眼睛只憑月台空氣流動,也可預知列車即將進站。地鐵列車快速行駛在長長的隧道裡,有如他買給女兒的長筒空氣水槍,一壓推桿便能噴出儲在筒中的水或空氣。在夏天的海邊,他曾和女兒比賽看誰能用這種水槍把水柱射得最遠。當然每次都是他贏,這種事情全憑力量大小,他沒有輸的可能。就像面對列車進站之前灌進月台的那道強風,對抗這個由地鐵車廂和隧道構成的超大型空氣水槍,他萬萬沒有贏的可能。
——就下班列車吧。
他深吸一口氣,吸飽站內空調送出的涼風,再次走到月台邊。風從隧道吹來了,先是微微的,輕輕細細的空氣流動,然後風勢慢慢加強,像大雨來臨之前滿樓的山風。嵌在地面筆直黃色候車線上的圓燈,開始一明一滅眨動。他往右看向隧道深處,看見黑暗中央出現一小團微微顫動的亮光,像一粒微型的太陽。亮光慢慢接近,越變越大,大到占滿整個隧道吞掉一切黑暗,才向左右迸開,急劇縮小變成列車的兩盞頭燈。
——是時候了。
他低下頭,看著被燈光照亮的軌道,餘光卻發現左腳的鞋帶略微鬆脫。就在這時候,他閉上了眼睛。地鐵電車鳴起尖銳警笛聲,憤怒地從他身邊刷過,直到車頭快抵達月台盡頭才停下。
「借過一下好嗎?」
他睜開眼睛,看見一位推著嬰兒車的少婦臭著臉站在他面前。他發現自己剛好就站在車門正中央位置,幾名乘客從他身旁鑽過下車,唯獨那輛嬰兒車被他擋住下不來。抱歉。他在心裡說,連忙後退一步。少婦急急把嬰兒車推上月台,回頭扔下一句:「要先下後上,你不知道嗎?」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他在心裡喃喃說著這句已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列車開走了,下車的旅客走向各個樓梯、電扶梯和廂型電梯,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彷彿地鐵站是全世界最不值得留戀的地方,拒絕在這裡多待上一秒。他也不想留戀太久,但是鞋帶鬆掉了,得先綁好才行。
他緩緩蹲下,感覺膝蓋有點僵硬,不知道是退化還是這陣子走太多路造成的。雖然只有一邊鞋帶鬆脫,他還是把左右鞋帶都拉開,像以前幫讀幼稚園的女兒綁頭髮那樣,以溫柔動作重新紮回。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女兒了,這段時間這雙運動鞋帶著他不停逃跑,躲避錢莊索債和警方追緝。他不知道自己會在女兒心中留下什麼印象,但肯定不是好的。嗜賭如命的敗家爸爸、盜用公款的小偷、沒責任感的廢人……這些負面的形象,他早已從妻子那雙冷漠忿恨的眼神中看到了,所以只好帶著這雙運動鞋開始逃跑。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會負責的,就快了。
地鐵大廳傳來站長廣播聲,提醒候車旅客注意排隊次序。廣播聲語調平緩,有條不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儘管如此,他心裡卻焦躁了起來。他掏出那條髒兮兮的手帕,擦了擦臉,再仔細摺回小四方形收進褲袋。廣播聲說,下班列車即將進站,這讓他心跳又開始加快。他跨過月台邊的等候黃線,隱約感覺有風拂過他的臉,非常輕柔,像情人耳邊的呢喃,充滿誘惑與煽動。可惜風勢增強太快,像溫柔的情人翻臉暴怒,用隱形的巴掌連搧他好幾個耳光。他低頭看著月台地面,決定不要太早凝視隧道內的那團亮光,以免融掉他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勇氣。可能是受到月台黃線邊閃爍的警示燈光影響,也可能是忽然濕潤的眼睛做怪,他感覺整個地面晃動了起來,然後是一連串聲音的加入——空氣在隧道流動的聲音,列車鐵輪滾動在軌道上的聲音,擴音器傳出的列車進站預告音樂,還有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息聲。原本陰暗的軌道被燈光照亮了,這時他聽見一聲響亮的警笛聲射了過來,剛才的經驗告訴他那是由列車發出的。於是他抬頭,轉身面對列車過來的方向。在他跳下軌道的那一瞬間,他清楚看見這輛列車司機員的臉,也確定司機員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