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大江大海一九四九(新裝珍藏版)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6263355644系列名稱:
龍應台作品集系列編號:
AL00007定價:
650元作者:
龍應台頁數:
440頁開數:
17x23x2.6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20704出版日:
20220704出版社: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CIP:
863.55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缺書中
商品簡介
戰爭從未停止,歷史繼續湧動
龍應台的劃時代書寫
我們將永遠不忘一個時代
那麼慟的生離死別,那麼重的不公不義,
那麼深的傷害,那麼久的遺忘,那麼沉默的痛苦。
不管你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我可不可以說,
所有被時代踐踏、汙辱、傷害的人,
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姊妹?
▌全球暢銷經典作品,至今未能在中國大陸出版 ▌
國家和個人一樣,從態度看出品格。
怎麼對待受傷的人,怎麼面對自己的錯,怎麼選擇遺忘和記得;
怎麼對待歷史,就是品格的高度。
──龍應台
▌收錄全新序文 ▌
所有的顛沛流離,最後都由大江走向大海;
所有的生離死別,都發生在某一個車站、碼頭──
上了船,就是一生。
一九四九,華人集體的記憶,斷裂,流離,
一整代人隱忍不言的傷,被時代錯置……
我們發誓要認識他們,
用認識向一個時代告別。
向所有被時代踐踏、汙辱、傷害的人致敬。
醞釀十年,歷四百天跋涉十六萬字,龍應台用文學之心呈現歷史,將那個時代沾著血跡、藏著眼淚和憂傷的密碼,透過雷霆萬鈞的文字超越時空阻絕投遞出去,傳承給一代代年輕的眼睛,讓你看見一個你無法想像的一九四九。
戰爭從未停止,歷史繼續湧動
龍應台的劃時代書寫
我們將永遠不忘一個時代
那麼慟的生離死別,那麼重的不公不義,
那麼深的傷害,那麼久的遺忘,那麼沉默的痛苦。
不管你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我可不可以說,
所有被時代踐踏、汙辱、傷害的人,
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姊妹?
▌全球暢銷經典作品,至今未能在中國大陸出版 ▌
國家和個人一樣,從態度看出品格。
怎麼對待受傷的人,怎麼面對自己的錯,怎麼選擇遺忘和記得;
怎麼對待歷史,就是品格的高度。
──龍應台
▌收錄全新序文 ▌
所有的顛沛流離,最後都由大江走向大海;
所有的生離死別,都發生在某一個車站、碼頭──
上了船,就是一生。
一九四九,華人集體的記憶,斷裂,流離,
一整代人隱忍不言的傷,被時代錯置……
我們發誓要認識他們,
用認識向一個時代告別。
向所有被時代踐踏、汙辱、傷害的人致敬。
醞釀十年,歷四百天跋涉十六萬字,龍應台用文學之心呈現歷史,將那個時代沾著血跡、藏著眼淚和憂傷的密碼,透過雷霆萬鈞的文字超越時空阻絕投遞出去,傳承給一代代年輕的眼睛,讓你看見一個你無法想像的一九四九。
作者簡介
龍應台
作家。2012-14年為台灣首任文化部長。2015年為香港大學「孔梁巧玲傑出人文學者」。2017年為照顧母親移居台灣屏東潮州鎮,開始鄉居,行走於鳳梨田、香蕉園、大山大海之間,與果農、漁民、獵人、原住民為伍。2021年與母親移居台東都蘭山中,開始在太平洋畔生活。
書籍目錄
序2022 烽火於途
序2019 以記憶還給記憶,以尊嚴還給尊嚴
序2011 湧動──寫於民國一百年
序2009 我的山洞,我的燭光
找到我 行道樹
第一部:在這裡,我鬆開了你的手
1美君離家
2躲躲雨
3碼頭上
4美君回家
5上直街九十六號
6追火車的女人
7不能不遇見你
8追火車的小孩
9最普通的一年
10扛著鋤頭聽演講
11百葉小學
12潮打空城
13四郎
第二部:江流有聲,斷岸千尺
14夏天等我回來
15端午節這一天
16管管你不要哭
17棲鳳渡一別
18永州之野產異蛇
19向前三步走
20十萬大山
21江流有聲,斷岸千尺
22魔鬼山上
23山巖巖,海深深
第三部:在一張地圖上,和你一起長大
24我的名字叫台生
25走一趟吉林路
26一把一把的巧克力
27小城故事
28只是一個兵
第四部:脫下了軍衣,是一個良善的國民
29那樣不可言喻的溫柔,列寧格勒
30人民大街
31兵不血刃
32死也甘心情願地等你
33賣給八路軍
34盛豬肉的碗
35一萬多斤高粱
36大出走
第五部:我磨破了的草鞋
37上海的早晨
38甲板上晴空萬里
39突然亮起來
40坦克登陸艦LST-847號
41我是台灣人
42一條船,看見什麼?
43鼓樓前
44七十軍來了
45正確答案是C
46海葬
47草鞋
48你來何遲遲
49一支香
第六部:福爾摩沙的少年
50水滴
51船要開出的時候
52鹽
53如要凋謝,必做櫻花
54南十字星的天空
55這些哥哥們
56堪薩斯農場
57不需要親自動手
58比爾的素描
59衛兵變俘虜
60三更燈火五更雞
61日日是好日
第七部:誰丟了他的兵籍牌?
62最底層的竹
63那不知下落的卓領事
64老虎橋
65拉包爾之歌
66魂牽
67尋找李維恂
68一個叫田村的年輕人
69誰丟了他的兵籍牌?
70十九歲的決定
第八部:隱忍不言的傷
71二十海里四十年
72木麻黃樹下
73兩個小男孩
他是我兄弟 尋人啟事
感謝
圖片來源
附錄:
一九四九戰爭之下的人民流亡路徑表
一九四九年歷史地圖
一九四九年流亡路徑示意圖
文章試閱
美君回家
美君從此不能見河,一見河,她就要說:「這哪裡能和我們老家的河比……」我從小就聽她說:「新安江的水啊,」她總是絮絮叨叨地說,「是透明的!」第一層是細細的白沙,第二層是鵝卵石,然後是碧綠碧綠的水。抓魚的時候,長褲脫下來,站進水裡,把兩個褲腳紮緊,這麼往水裡一撈,褲腿裡滿滿是魚……美君說完,總還要往我看看,確定我是不是還聽著,然後無可奈何地嘆一聲氣:「唉!對油彈琴啦,講給你聽,你也不會相信,你根本就沒見過那麼清的水嘛!」
牛,她總說「油」,所以「牛奶」,就是「油來」。
她沉默一會兒,又說:「有一天,有一天要帶你回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聲音很小,好像在說給她自己聽。
我這個高雄出生的女兒,對長江、黃河都無從想像,但是自小就知道有那麼一條新安江──江在哪裡其實也毫無概念,連浙江在江蘇的上面還是下面,左邊還是右邊都不十分清楚──但我知道,新安江水是世界上最乾淨的水。
這個女兒長大以後,帶著美君去看阿爾卑斯山裡的冰湖,去看萊茵河的源頭,去看多瑙河的藍色風光,美君很滿意地發出讚美:「歐洲實在太漂亮了!」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她就要輕輕嘆一口氣。我故意不回頭,等著,果然,她說:「可是這水啊,跟我們新安江不能比……」
美君在台灣一住就是六十年,學會了當地的語言,也愛上了亞熱帶的生活,異鄉已經變成了故鄉。那新安江畔的故鄉嘛,一九五九年建水壩,整個古城沉入千島湖底。她這才相信,原來朝代可以起滅、家國可以興亡,連城,都可以從地球上抹掉,不留一點痕跡。
一九八七年,台灣政府終於允許人們回鄉探看以後,鄉親們紛紛結伴還鄉;也許人事全非,但故鄉,總歸是故鄉吧,可是淳安來的美君卻冷冷地說:「回去?回去看什麼呢?」
「看不到城,」美君的女兒,我,說,「看人總可以吧?」
距離美君離開淳安半個世紀之後,一九九五年九月,七十歲的美君,第一次回到了淳安,不,現在叫千島湖鎮了,而且是個新興的小鎮,「樹小、牆新、畫不古」的新興的小鎮,在一個半島上。
「島?千島?」美君不悅地糾正我,「以前都是山,千山啦,什麼千島。」當然, 水淹上來,老城沉進水底,山頂突出成島,千島湖曾是千山鄉,美君確實沒想到五十年的「滄海桑田」竟是如此具體!
「這次回來,我一定要找到我父親的墳,」美君說,「做了水壩,墳遷走了,遷去了哪裡?好幾年,我都夢見他,他從墳裡出來,臉是綠的,水草的顏色,他說,女兒啊,我冷啊,你一定要想辦法把我遷走……」
一圈圍坐著的親戚突然安靜下來,我從一張臉望向另一張臉:這真是極複雜的安靜;美君的話,在他們耳中簡直「迷信」得駭人,卻又不好傷老人家的感情。
「湖很大,一千多個島,」他們猶豫地說,「我們只記得一個大概的範圍,墳怕不好找……」
「可以試試看。」美君說。
一個親戚說,「我們這兒是可以遙祭的,就是對著那個方向祭拜,大姊你遙祭也可以吧?」
我看看美君,她也正瞧著我。啊,我知道這個剽悍的女生要發作了。
「我在台灣遙祭了五十年,」美君頓了一下,臉色很不好看,然後一口氣說出來: 「我遙祭了五十年,你們覺得,我今天人千里迢迢到了淳安,是來這裡遙祭的嗎?」
又是一陣安靜。
「……火燒船事件以後,」親戚面有難色,「租船管制很嚴……」
「我是淳安的女兒,」美君還是寒著臉孔,說,「找父親的墳是天經地義的。」
第二天,終於找來了一艘汽艇,還雇來了一位熟識水路的船夫,船夫帶著老城的記憶,彷彿心中有一個隱藏的導航系統,看穿湖水,將每一座島回復成山,認出哪座山在哪座山的什麼方位。
汽艇在六百平方公里的水面上穿梭,掠過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島,煙波浩渺,千島湖看起來素樸純淨,原始自然,但是我們的眼睛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那無數個聳立水面的荒島,其實既非島,也不荒,那曾是山,母親年幼時攀爬過、野餐過的地方。水面下,曾經是一片又一片的果園,母親曾經讓大人牽著手去收租的地方。這一片荒野素樸,曾經是沃土富饒,水面上看起來洪荒初始,水面下曾有綿延千年的人文繁華。
我們看起來像遊客,我們不是遊客。
水花噴濺,滴在手上覺得潤涼。猴島,很多猴子,想上去看看嗎?不想。蛇島,很多蛇,想看看嗎?不想。
我們只想看一個島,尋找一個島,在這一千個島中。
船噗突噗突慢下來,船夫認為應該在附近了,親戚們三三兩兩站在船頭眺望水面, 前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島;美君的表妹皺著眉注視,猶疑了一會兒,然後說,「這裡,」她指著那個島,「就是這裡。」
她指的這個小島還沒一個房頂大,雜草叢生,近水處是一片禿禿的黃土。我們跳上泥濘的灘。參與了當年遷墳的表妹邊回憶邊說,「那個時候,是小表哥挑上來埋在這裡的,原來以為已經遷得夠高了,沒想到……」
沒想到水漫淹到山的頂尖,現在美君看見的是兩塊破磚頭泡在水裡,就在水面接觸黃土的那條波線上。風很大,吹得人睜不開眼,美君的白髮凌空飛揚,我緊緊扶著美君,滿耳呼呼的風聲,還有美君模糊的、破碎的語音,「……爸爸──我來了,我就知道,你明明跟我說你很冷……」
湖浪挾著些許水草,打著若隱若現的磚塊。那磚浸泡已久,土紅的表面已有綠苔。一炷香燒了起來,青色的煙像柔弱無骨、有所祈求的手臂,隨風沒入天水無色之中。
離開淳安,我們經由山路往建德,這是那年緝私船檢查私鹽的地方。小汽車在石子路上顛簸,爬上一個陡坡,又急急盤旋而下,車後一團灰塵,路邊的樹木也蒙著一層灰白,但千島湖的水光不斷地透過樹影閃爍。或許累了,美君一路上不太說話,我推推她:「喂,你看,這也是新安江水啊,水多清啊!」
她望向車窗外,疲倦地把頭靠在玻璃上,輕輕地說,「是嗎?」
我伸出手去環著她瘦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