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我沒有你們所有的

作者簡介

海盜先生
只是，我所剩下的不多了

著有《無法成為未來的那個清晨》

書籍目錄

名家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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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導讀/自序

海盜先生的小說如一片汪洋，角色於其中恣意泅泳，隨著身體反覆的張、縮、浮、沉，帶領讀者抵達內心那處蔚藍，而綿延的對話則是迅速探頭換氣後於海中吐出纍纍的泡泡，裡頭的「空」蘊含著對生命的哲理探討，在還沒有察覺之際便已破裂，卻無可否認每一枚泡泡都承載著救贖，不得不吐出去的都是讓生命得以繼續向前的樞紐。最終要游去哪或許不是小說的答案，而是要讓我們察覺到屬於自己的動能何在。
──王仁劭（小說《而獨角獸倒立在歧路》作者）

既關於小說如何之為小說，也關於生活如何成為生活，《我沒有你們所有的》在看似虛無、迴繞的絮叨背後，實包裹著近乎自剖的文學告白──以村上春樹為索引的創作論自述──以及對異化之存有的深沉凝望。無論是細碎日常的描摹，圍繞著金錢運轉的情節安排，或者角色對「真正的生活」的迷惑，海盜先生以其耐心，向讀者揭示了某種被資本主義現實所徹底掏空的存在情境，再憑其對語言的虔敬，為這樣「什麼也沒有」的世界，提出了一個「還可能做些什麼」的答案。
那即是：寫作。惟有寫作，可以隨心所欲，可以在精密計算與規劃的時間之中，預證各種可能的宇宙。《我沒有你們所有的》因此是一次脫離航線的遠行，一則投向所有熱愛小說讀者的、特別真摯的邀請。
──張桓溢（小說《點火》作者）


閱讀的過程，我一直在想，一無所有和一無所知原來能夠製造一種雞生蛋蛋生雞的困局，乍看令人疑惑細想卻與生活密不可分，小說開展出許多綿長的話語，最後的結論卻俐落而純粹。《我沒有你們所有的》像是俄羅斯方塊，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憑空而來，既能看見文字堆砌出的厚實，眾生的痛苦卻又真空且飄渺，還沒抓住就拼命掉下來，然而有些人即使疑惑、倦怠、不斷失守也會一直一直繼續玩下去，像是看著這本小說的我們。
──張嘉真（小說《玻璃彈珠都是貓的眼睛》作者）

文章試閱

01

如果想獲得其他別的什麼，我想必須要做點什麼，現在我必須要找點靈感跟題材才可以，我坐在床上想著這個問題，其餘什麼現實上的問題已經懶得想，我必須為我的小說做點什麼。我有時間，雖然不算多但比起一般上班族要來得多，是不是可以拿這時間去做點什麼？這個房間似乎什麼也不能做的感覺，至少不適合做有聲音的事情，在尷尬的樓層，樓上跟樓下只要大聲講電話聲音都聽的到，如果我在這房間做什麼有聲音的事情，我想被趕出這棟大樓只是遲早的事情，那我到底還有什麼？我看了看房間裡面的東西，有舊式冷氣，而且還不是龐大的那種，只是舊時代又便宜的輕薄大型舊式冷氣而已，甚至在白天的時候還可以看到陽光透進來的光線，床，單人床，也是時代遺留下來不願換新的東西而已，桌子跟椅子，都是鐵製的甚至有些地方早已生鏽，只要稍微移動一下就發出不詳的聲音那樣的家具而已，桌子上放的是什麼？我的筆電，還有吃剩跟留著準備要吃的泡麵跟罐頭，雖然要給誰什麼，但這都是我換來的，唯一不一樣的是那筆電，筆電可以做什麼嗎？確實的連上了網路，我偶而會上網看些新聞跟看些社交網頁，但沒什麼放在心上，只是種消遣而已，這樣想的話，我的身體健全，有時間，不能太大聲，有電腦，有網路，感覺好像有什麼要形成的感覺。
我先把這感覺放著，走到外面去，上樓梯到樓頂去，可以看的到太陽先生的惡作劇，周圍還有些雲小姐陪著他，一點都不孤單，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感覺，雖然已經接近梅雨季節，但似乎今天沒有要下雨的感覺，這幾天也都沒有下什麼雨，這樣說起來的話，太陽先生除了有雲姐姐陪之外，還有個月亮小姐陪啊，然後在接近晚上的時候，投入山媽媽的懷抱就這樣睡著了，醒來之後繼續胡鬧，真是恰意的人生，跟我完全不一樣，一點都沒有煩惱的感覺。
就在我想著這些奇怪的東西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靈感出現，感謝太陽先生給我的靈感，然後趕快消失吧。
我下樓梯，走回自己的房間，雖然確定了目標，但實際該怎麼做會比較迅速呢？只要上網敲敲鍵盤就好了，這樣的交友方式，不就是把我打小說中間的片段拿來使用而已嗎？我想一點都不難，但網路的世界實在太大，大海撈針的方式也不是我願意的，我必須找到對的人才可以，我只要讓人投入我的懷抱裡就好了，但只要你一睡著，我就會立刻鬆手，這我自己知道，聖域還是必須存在，誰都不可以踏進來。
開機開好了，我首先打開瀏覽器，在我的滾輪滾了無數次之後，我決定從一個媽媽的生活文下手，這個媽媽剛生完小孩，正處於還幸福的狀態，她的這份幸福感洋溢在她的文字裡，自然很多同溫層會看到，熱度也很高，我把她的文從頭到尾看過了一遍，再把底下的留言也都看過一遍，該從哪裡下手很清楚的就知道了，只要謊稱自己身邊的好友也剛生完小孩之類的就好了，隨意的再從用語上下點功夫，我想要有誰不注意到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好歹我也是寫小說的，在電腦前打了幾百萬字，這時候終於派上用場了，我只是熱心的跟誰討論著根本是假的話題，鍵盤敲一敲，已經有人回應了，但我沒有仔細看，就在我找著這些東西之間，一瞬間現實馬上就回來了，天黑了，太陽先生到山媽媽的懷裡睡覺了。
然後更現實的東西很快就來了，我不得不上班了。
我打工的地方是個小有名氣的鐵板燒店，這地方租金一定很貴，我是不太懂什麼鐵板燒的價格，對我來說都是種碰都沒碰過的奢侈，我也不曾去前面看過，只在領錢的時候稍微看過一下客人坐的地方，也許是平民平價消費性料理也不一定，我不知道，也沒看過什麼菜單，我對超過100元以上的東西都沒什麼概念，看到是三位數我都覺得差不多，即使變成四位數甚至更多我都沒什麼感覺，因為自己不可能去消費這種數字，所以不瞭解。路燈已經越來越亮，人潮也變多了，人們的步伐開始變得迅速，簡直像是用腳在騎車的感覺，我走我的，時間都規劃得差不多，即使不用看時間也知道走到的時候剛好正是上班時間的整點，沒什麼問題，我依舊用我的緩慢步伐走著。
到的時候剛好6:30，我在後門進去，堵死的防火巷一樣的小巷子，連路燈沒有的那種，滿滿的都是冷氣與廢氣的巷子，充滿著各種機械死寂的雜音，到處都是垃圾，來不及丟到垃圾車上的就堆在這裡，可能也不會再丟了吧？我打開門，打了卡，然後走向我的角落，聽得到機械聲，又多了更多其餘廚房的噪音而已，炒菜鍋（為什麼鐵板燒需要炒菜鍋？），誰在催著誰，為了讓客人聽的充滿事務性的看似充滿活力點餐聲，我看不到外面，我的角落只是在進來的門旁邊的洗手台而已，我將在這裡耗上重複性的三小時，這是我唯一的現實，我以緩慢的上班節奏來盡量削減這面對現實的三小時，我簡單的用洗碗精洗一下手，長長嘆了一口氣，旁邊的桌子上已經堆滿了要洗的碗，收盤子阿姨已經幫我分類好了，我就真的只需要把這些碗盤筷子之類的容器，有時候用熱水，有時候拿鋼刷，把不知道到底何處湧來的人吃完剩下的殘渣洗乾淨，我的現實就結束了，說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這樣制式的重複性，不包含任何一點驚喜或者更悲慘的絕望之類的繁瑣，三小時真的過得很慢，時間過得很慢，跟我在寫小說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不太懂時間的流動是怎麼樣構成的，只是這比重，我想時間絕對是不公平的，我無法想像一般上班族必須在這樣的時間流動裡耗上比我長一倍以上的時間才有辦法下班，還是說他們都習慣了？每次對我來說都是災難，即使一成不變，也是一成不變的災難，就像是每晚睡覺都會做惡夢一樣，而且每晚的惡夢內容都一樣，但醒來還是驚嚇而一身冷汗那樣，對，我想對我來說就是這樣。
就算把自己交給時間，但耳朵還是相當清楚，不得不說這一點很麻煩，如果人的耳朵設計成可以自由關閉的器官就好了，但如果這樣的話，也許每個人都是關著的吧？算了，不想了，想了還是惡夢，不想也是惡夢，想了這麼多，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一切就交給時間吧，但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突然意會到我剛剛在上班前做的事情，我突然想到，即使是這樣的我，現實是這樣的我，也可以在網路上引人注意，可能別人已經回覆了我留下的假故事，可以想像成我正在寫小說，是啊，交友這種事情，尤其是網路上的，有的時候真的跟寫小說差不多，因為都是用鍵盤，大概可以預想的回覆，我應該要怎麼讓它順利繼續下去呢？答案雖然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我現在必須想這些，只要跟平常有一點不一樣，這惡夢就會稍微清醒一點，至少，現在已經差不多過一半了吧？從這些籃子的數量來看，好像時間的流動又有點公平了，會不會只要自己的生活稍微豐富一點，時間對我就越公平呢？時間這東西是不是就是專門處罰像我這樣無聊的人所以故意讓我的時間過得比較慢一點，好對那些真正需要時間的人交代，也許有可能是這樣子也不一定，不過想這麼多也沒有意義，因為我也不能改變什麼，不行，又被拉回現實了，時間流動又開始變的不公平了，應該多想想不一樣的事情才對。

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的時候，阿姨已經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
「下班了啦。」
『喔，已經到點了啊。』
「哪有人上班不看時間的。」
『沒注意，一直看時鐘的話感覺過得很慢啊。』
「那也不需要別人跟你說下班才下班吧。」
『其實妳不說的話，我可能會一直洗下去喔。』
「趕快收尾，東西收一收，去領錢了。」
『我把這些筷子洗完就去，阿姨辛苦啦，今天也很漂亮喔。』
「收盤子哪有什麼漂亮不漂亮的，如果真的漂亮的話就不會在這邊收盤子啦。」
『哪裡，阿姨的盤子收得很漂亮。』
「神經病。」
『下班之後有什麼打算？』
「回家哄小孩睡啦，不然還能做什麼。」
『也許可以漂亮的哄小孩睡。』
「你真的是神經病耶。」
『即使罵人也那麼漂亮。』
「算了，我要去領錢了，你啊，不要就出那張嘴巴，你洗的越快我也收的越快啊。」
『我覺得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說實在的。』
「也不是說你慢，就是也許可以往更快那邊前進。」
『哪都去不了。』
「是啦，反正不管快還是慢我們都一樣的時間，如果快了可能還會更困擾也不一定。」
『如果領薪水的時候那鈔票也可以快速的吐出來就好了。』
「好了啦，我要走了，再不走回家都要十點半了。」
『如果回家小孩已經睡著了也是不錯的啊。』
「沒有我他們會睡不著啦，掰掰啦。」
『阿姨再見。』
…………

03
…………
這次的不是廣告信。
「我下班了，剛剛看了一下，原來是你啊。我覺得你說話很有趣，所以就留言了，雖然現在依舊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寄信給我，不過我想都是種緣分，可以跟我說為什麼會寄信給我嗎？我這個人就是不太引人注意的那種人，所以一旦真的有誰注意到我，我就覺得很奇怪，當然經驗並不多，這世界並不會特別有誰去注意誰，尤其我不是名人，所以我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人發覺。覺得下班沒事也是沒事，那就來看看別人到底都在討論什麼，說些什麼，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很少留言喔，多半是看而已，像現在這樣有誰寄信給我，然後我回信，我想真的都是緣分，但我這個人啊，不太會寫什麼信，覺得信都是很正式的東西，自己不太會這樣的事情，我比較隨意一點，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先寄寄信收收信，這樣也不錯。」
我思考了一下，他沒有拒絕，我們可以先寄寄信收收信，文字本身很低調，好像真的不太會寫信的樣子，不過感覺不出來是什麼怪人，可能是個好人也不一定，現在的時間是晚餐時間，我又吃了一個水果罐頭，依舊吃不出什麼水果味，過了大概一小時，我把信件寄出。
為了掩飾我的不安感（這之中帶點興奮），我躺在床上用涼被蓋到頭以上，暫時一動也不動的，只是把耳朵放大聽新信的音效。
很快的就來了。
「所以是因為這樣嗎？真讓人搞不懂。不過總之你寄信給我了，結果上是這樣。先跟你簡單介紹一下，我的簡介沒有寫，我是女的喔，快三十歲，正在上著無所謂的班，拿著無所謂的薪水，過著無所謂的生活，大概是這樣啦，大概知道就好，反正可以再聊，嘿，要怎麼稱呼？有沒有什麼比較好叫的暱稱之類的，不過會寫信就是寫給對方，好像怎麼叫都可以的樣子，只有對方會看到啊，現在到睡前還有點時間，我隨時都OK喔，信都會收，你看到的話都可以寄信給我，我下班時間很正常，上班也是用電腦，所以偶而可以收收信無所謂，不過可能沒辦法回太長就是了，但讀是沒問題，我這個人啊，實際上很簡單。」
女的快三十歲，上班族，覺得無所謂，可能有些什麼也不一定，我覺得可以繼續進行下去，雖然我還不知道，不過我想確實的有誰投入我的懷中了。


05
『我先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我也快三十歲，我啊，雖然不是做什麼了不起的工作，但好歹也是領著月薪的自由業，有一點很抱歉的是，我是男的，不知道妳會不會介意，不過妳放心，自己蠻無害的，我只是覺得妳的留言蠻有趣的，然後點進去看了一下妳的自我簡介，莫名的就發現了信箱這樣，確實是種緣分也不一定，自己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點開來看的喔，我覺得妳的文字本身雖然短，卻似乎不只是短這樣而已。』在送出之後，已經忘了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不知道她會怎麼回，不過她說了自己今晚都在，應該不會等太久，反而是我讓她等比較久的感覺。
我只是坐在生鏽椅子上發呆，大概十分鐘之後，通知響了。
「這麼巧，我們的年齡蠻接近的，工作這種東西其實不管怎麼樣，只要有錢就好了啦，像我這樣每天去一樣的地方上班有的時候還加班，但每個月的錢都一樣，有的時候也是蠻可憐的，其實我只是想趕快下班而已啊，所以啊，還蠻羨慕你的工作型態的，自由業啊，聽起來就很自由，是不是什麼快飛起來的職業啊，開玩笑的，反正我的意思是，工作不管是什麼，都不重要，我也不會在意這個，為什麼連通信對象都必須在意他的職業不可？這不是很奇怪嗎，你說我的留言蠻有趣的，實際上感覺到了什麼？其實沒什麼也不會怎麼樣，如果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的話也可以跳過。」
我花了一點時間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因為有點長，用點時間理解。
我馬上的回，不過因為有點長，所以光是要打字就花了點時間。
『工作我也不想多說，反正就是工作，如果妳不覺得怎麼樣的話，那就不用多說，加班沒有加班費的嗎？這樣也有點可怕，就是一個工作的成立其實就是某種無條件的付出之類的對嗎？我把自己賣給你了，你要怎麼用，其實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自己一個人住喔，雖然不是多了不起的地方，如果要我跟家裡的人住的話，我是完全沒辦法，那根本就是種自由的剝奪啊，隨時都有可能被叫走，隨時都會有誰經過，這樣的事情光是想像就很可怕。我覺得妳的留言怎麼說，雖然很短，但好像不單單只是那樣而已，裡面有某種聲音，不是只是魅力這樣無聊的東西而已，我似乎聽的到妳文字裡的聲音，很奇妙，雖然說很多人留言，但幾乎每個都沒什麼意思，既沒有聲音也沒有魅力，就只是文字的排列那樣而已。』
「你說我的文字裡有聲音，是什麼樣的聲音？你聽到了什麼可以跟我說說看嗎？自己完全不知道這種事情啊，蠻好奇的，不過，你的文字對我來說是有趣的，這點不會變喔。」
這段時間我只是打開窗戶，然後再關起來而已，並沒有風，這樣做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沒辦法，如果不這樣的話靜不下來。
『怎麼說，妳的文字裡有種，在安靜的夜晚安靜的在周圍颳起一陣風的聲音，不知道這樣解釋你明不明白，就是一種很低調但同時不讓人注意都很困難的那種聲音，風通常也是很短的，妳的文字也一樣短，但空氣的流動本身就改變了，如果妳正在旁邊的話，那感覺會確實的傳到妳的身體裡，而那聲音，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注意，但我想每個人都有聽過才對，只是會不會留意的問題而已，妳有留意過嗎？風的聲音，短暫且安靜的風聲，那很優美，尤其是在夜晚的話，會更加的清楚，而現在就是夜晚，剛剛也颳起一陣一陣的風。』我覺得我真的很會亂說話。
「完全搞不懂呢，那種聲音，不過這樣說起來的話，應該是有這樣的聲音才對，這世界也不得不有啊，沒有的話好像會變的很奇怪，所以是很低調的那種嗎？確實我很低調啊，沒想到這些都可以從文字上讀的出來，你蠻厲害的，雖然我搞不懂這種聲音，不過自己颳起一陣一陣的風，聽起來蠻美的，自己喜歡美的東西喔，只要是女生沒一個不喜歡的吧？」
這次的很短，大概因為我只回了關於聲音的問題，不過並不是我對其他的沒問題，只是覺得先回這個比較重要。
『你對男性第一印象是什麼？』
「洗澡洗很快。你呢？對女性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洗澡洗很久。』
「確實喔，嘿，不介意我現在去洗個澡吧？如果再不洗的話，頭髮很難乾，長髮沒辦法一直用吹的啊，所以啊，要留點時間讓頭髮乾，如果不乾就去睡覺的話，隔天起來可是會發生悲劇的，至少我不想隔天去上班還要弄什麼頭髮就是了。」
『沒關係啊，不多說了，妳趕快去洗吧，如果我害一個人隔天起床悲劇的話，自己會過意不去。』
「等會見，你先寄信給我沒關係，晚點再看。」然後我們之間停止了一段時間，當然我還有很多可以說的東西，不過我不打算第一天就把全部都說出來，我想她也是一樣的。
我沒有照她說的再寄信給她。 （文長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