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牛仔很忙:歐.亨利短篇小說精選(精裝版)

原文書名:


9786263961593牛仔很忙:歐.亨利短篇小說精選(精裝版)
  • 產品代碼:

    9786263961593
  • 系列名稱:

    愛經典
  • 系列編號:

    XE00078
  • 定價:

    480元
  • 作者:

    歐.亨利(O. Henry)
  • 譯者:

    黎ど
  • 頁數:

    336頁
  • 開數:

    14.8x21x2.8
  • 裝訂:

    精裝
  • 上市日:

    20240506
  • 出版日:

    20240506
  • 出版社: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
  • CIP:

    874.57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心情糟透了?來讀讀歐.亨利吧!
名列「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
幽默大師歐.亨利25篇經典短篇小說,
讓你笑中帶淚,看透人生的真實與無奈!

「我愛歐.亨利!」
這是無數讀者閱讀「反轉大師」歐.亨利小說作品的共同心聲。
歐.亨利的人生經歷很傳奇,從事過從藥劑師到歌手等十幾種天差地別的職業,這樣的經歷豐富了他的創作,讀者很容易就能在他的故事中看到真實的自己,也因此,歐.亨利被認為是平凡百姓的代言人。他的小說作品包羅萬象,充滿人性光輝;故事主角則有牛仔,有騙子,有大盜,有詩人,有記者……結尾部分突如其來的神轉折(被譽為「歐.亨利式結尾」),更是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充滿希望與美好。
本書精選25篇主要以美國西部為故事背景的經典短篇小說,讓你笑中帶淚看透人性:

友情當中沒有意外〈刎頸之交〉
「你是這樣稱職的朋友,想必也會成為稱職的丈夫。」她說。

不吃不相識〈饕餮姻緣〉
據說是愛情推動了世界。讓我告訴你吧,這是胡說八道。是從開飯的號角中吹出的勁風讓世界轉動。

信者得永生〈催眠師傑夫.皮特斯〉
科學研究表明,心靈的效力優於菝葜。據信,除了我們感到不適的時候產生的贅物以外,痛苦和疾病並不存在。

施與受一樣有福〈慈善數學講座〉
當一個人從公眾那裡騙取的錢財累積到一定數量的時候,他就會感到不安,想吐一部分出來。

裹著糖衣的藥丸〈「言之外意」〉
生意就是生意,如果藝術遠遠領先於商業,商業肯定會奮起直追。

作者簡介


歐.亨利(O. Henry, 1862-1910)
美國「現代短篇小說之父」,與法國莫泊桑、俄國契訶夫並稱「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
他的人生經歷很傳奇,十五歲時從高中輟學,此後從事過藥劑師、會計、牧羊人、廚師、經紀人、出版商、歌手等十幾種天差地別的職業,甚至還遭過幾年牢獄之災;在美國南部的鄉鎮、西部的平原,以及繁華的大都市,他都曾安過家。
妻子病故後,以稿酬所得補貼女兒的生活費是他寫作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一生創作了近三百篇短篇小說和一部長篇小說,這些小說聚焦人性、幽默風趣,寫作手法自然、直接、簡潔,結尾部分總有出其不意的反轉,被譽為「歐.亨利式結尾」。

譯者簡介


黎?
青年作家、譯者。
二○二○年,憑《紙上行舟》獲南方文學盛典「年度最具潛力新人」提名。
著有《紙上行舟》、《山魈考殘編》。

書籍目錄


刎頸之交
婚姻手冊
比綿塔鬆餅
索利托的衛生學
饕餮姻緣
活期貸款
公主與美洲獅
「乾谷」約翰遜的小陽春
催眠師傑夫.皮特斯
慈善數學講座
精確的婚姻科學
虎口拔牙
藝術良心
黃雀在後
命運之路
「言外之意」
雙料騙子
要線索,找女人
黑比爾藏身記
平均海拔問題
紅酋長的贖金
生活的波瀾
小熊約翰.湯姆的返祖現象
托妮婭的紅玫瑰
幽默家的自白

譯後記:「在他的故事裡看到了自己」
歐.亨利年表

文章試閱


刎頸之交
狩獵歸來,我在新墨西哥州的洛斯皮諾斯小鎮等候南下的火車。火車誤點了一個小時。我坐在「頂峰」飯店的遊廊上,和老闆泰勒馬科斯·希克斯攀談,一時順口,竟探討起生活的意義來。
看他的個性,不像是會跟人耍狠的角色,我便問他,是哪一種野獸毀了他的左耳。作為獵人,我很清楚,在捕獵的過程中常有不幸發生。
「這隻耳朵,」希克斯說,「是真摯友情的紀念。」
「一次意外?」我追問。
「友情當中沒有意外。」泰勒馬科斯說。而我只能沉默。
「就我所見,說到真摯的友情,只能找出一個完美的例證,」此間的主人繼續說道,「那存在於一個康乃狄克人和一隻猴子之間。在哥倫比亞的巴蘭基亞,那隻猴子爬到椰子樹上,摘下椰子,丟給等在樹下的人。那人就把椰子鋸成兩半,做成長柄勺,每一半賣兩個雷亞爾;賣掉了,就拿錢去買酒。而那隻猴子會把椰汁喝掉。他們兩個坐地分贓,各取所需,就像一對兄弟。
「但如果雙方都是人類,友情就成了一種變幻莫測的把戲,隨時可能廢止,從不另行通知。
「曾經有一個人夠資格稱得上是我的朋友,他叫佩斯利·費什。我天真地以為,他和我的友情是永恆不變的。我們倆肩並著肩,一起打拚了整整七年,採礦、拓荒、賣一種專利攪拌器、放羊、給人照相、幫人拉鐵絲網、摘梅子,還做了很多別的事情。我想,無論是謀殺、奉承、錢財、詭辯,或是酒精,都不能在我和佩斯利·費什之間造成嫌隙。我們的交情深厚到別人難以想像的程度。我們是生意上的好夥伴,也將這種和睦的關係延伸到日常消遣之中。我們就像達蒙和皮西厄斯一樣度過日日夜夜。
「有一年夏天,我和佩斯利穿上一身戶外的行頭,跑去聖安德烈山脈那一帶,打算停下手頭的事情,好好地放鬆一個月。我們來到了這個洛斯皮諾斯鎮。這裡簡直是這個世界的屋頂花園,遍地流淌著奶與蜜。小鎮只有一兩條街道,只有新鮮的空氣和四處亂竄的母雞,只有一家吃飯的館子:對於我們,這些就足夠了。
「我們到達的時候,恰好是晚餐時間。我們決定在鐵路旁邊的這家館子休息一下,隨便吃一點東西。那時候,我們剛坐定,用小刀把黏在紅色油布上的盤子撬起來,寡婦傑瑟普便端著冒著熱氣的麵包和炸豬肝走了進來。
「唉,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就連一條鳳尾魚見到她也會心動,會忘記已有的海誓山盟。她的身材適中,表情親切,讓接近她的人感到放鬆。她那粉紅色的臉蛋同時暗示了廚房的高溫和熱情的個性,她的微笑能讓山茱萸在臘月開放。
「寡婦傑瑟普跟我們聊了很多,說到了天氣、歷史、丁尼生、乾梅子、羊肉缺貨,最後,還問起我們來自哪裡。
「『春谷。』我回答道。
「『大春谷。』佩斯利嘴裡塞滿了馬鈴薯和火腿,卻還是搶著說了一句。
「我意識到我和佩斯利之間這段天長地久的友誼算是結束了,這是第一個訊號。他知道我討厭話多的人,但仍然要插嘴糾正和補充我的說法。地圖上標注的地名的確是『大春谷』;但我不下一千次聽到他自己也叫它『春谷』。
「之後誰都沒有再說什麼,吃過晚飯,我們走出去,到鐵軌那裡坐了下來。我們搭檔的時間太久了,不可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
「『我猜你一定明白,』佩斯利說,『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得到那個寡婦,要讓她永遠成為我的私人財產,從家庭、社會和法律方面,都屬於我,直到死亡終止我們的合約。』
「『嗯,我當然明白,』我說,『儘管你只說了一句話,但我已經讀懂了你的言外之意。我想,你應該也瞭解了,我想搶先一步,讓這個寡婦改姓希克斯。你最好省下力氣,給報紙的社會新聞欄寫封信,問問伴郎參加婚禮時是不是要戴一枝山茶花,是不是要穿無縫短襪!』
「『你盤算得倒好,但是不是漏了點什麼?』佩斯利嘴裡嚼著一小片鐵軌枕木,『我來幫你理一理吧,』他說,『一切世俗的事務,我都可以遵從你的心意,但這件事除外。那個女人的笑容,』佩斯利繼續說,『是海蔥和山泉的漩渦,遇上它,再牢固的友誼之船也會觸礁沉沒。我會和一頭熊拚命,只要牠惹你不高興;我會為你的借條做擔保,會用樟腦肥皂給你擦洗兩塊肩胛骨之間的那塊地方。一切還和過去一樣,但在這件事上,我不能跟你講交情。在關於傑瑟普太太的問題上,我們不可能達成一致。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於是,我自己跟自己作了一番盤算,提出了以下的結論和附則: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友誼,』我說,『是一種歷史悠久的美德,在他們不得不彼此保護,對抗有八十英尺長的蜥蜴和會飛的海龜時,這種美德就是天經地義的。他們把習慣保持到今天,始終都在互相支援,直到飯店的門童跑來告訴他們,這幾種動物並不存在。我常聽人說,一旦有女人插足進來,男人之間的友情就破滅了。為什麼非得這樣?我來告訴你吧,佩斯利,傑瑟普太太和她的熱麵包乍一出現,就給我們的心帶來了一陣劇烈的衝擊。就讓我們當中更好的那一個得到她吧。我要和你明明白白地競爭,絕不搞那些不清不楚的小動作。我要在你的面前追求她,一舉一動都不會瞞著你,這樣一來,你的機會也均等了。在這種安排之下,無論我們哪一個勝出,我都不認為,我們友誼的汽輪會像你說的那樣,在這個充滿藥水味的漩渦裡翻船。』
「『好兄弟,』佩斯利握著我的手說,『我同樣會這麼做。我們在同一套規則下追求這個女人,不讓這種場合下常會出現的欺騙和流血事件發生。無論成敗,我們仍是朋友。』
「在傑瑟普太太的餐館那邊,有一條長椅擺在幾棵大樹底下。在南下的乘客被餵飽離開後,她常一個人坐在上面乘涼。晚飯之後,我和佩斯利就去那裡碰面,以我們說好的方式,公平、公開地討好這個女人。我們的求愛方式都光明正大,也都講究迂迴策略。正像我們之前說的,如果有人先到了,一定會等另一個也在場的時候,才開始獻殷勤。
「終於有一個晚上,我們的安排被傑瑟普太太知道了。那晚,我比佩斯利先到了長凳那裡。晚飯時間剛過,出門前,傑瑟普太太新換了一套粉紅色的衣服,清爽得讓看到她的人都感到一絲涼意。
「我在她身邊坐下,發表了一些觀點,有關自然如何透過透視法,以近景和遠景的結合搭配出動人的表象。就這一點而論,那一晚的確十分典型。月亮被其所屬的那片天空布置得相當妥帖,樹木依據自然與科學的規定,在大地上描繪陰影,灌木叢中始終有一種難以忽視的雜訊,既像夜鶯,又像黃鸝或野兔,以及森林裡那些羽狀的昆蟲。此外,還有從山那邊吹來的風,用鐵路旁邊那堆過期的番茄罐頭,以單簧口琴般的聲音演奏樂曲。
「我察覺身體左邊有些異樣—多出了某樣東西,觸感像火爐邊正在發酵的一缸麵團。原來是傑瑟普太太朝我靠了過來。
「『哦,希克斯先生,』她說,『一個人若獨居於世,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夜晚,是否會倍感淒涼?』
「我立刻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對不起,夫人,』我說,『我很不情願這樣講,但在佩斯利到達之前,對於這種具有誘導性的問題,我只能聽而不聞。』
「然後,我向她解釋,我們是怎樣成為朋友的,是怎樣被經年累月的貧困和漂泊牢牢地捆綁在一起,又是怎樣相互協作、相互扶持的。我還告訴她,我們一致同意,在愛情問題尚未明朗的階段,誰都不應藉著多愁善感之機或近水樓臺之便搶先得利。傑瑟普太太似乎嚴肅思考了片刻,之後便哈哈大笑,在林野間激起陣陣回聲。
「很快,佩斯利也來了,頭髮上抹了香檸檬油,在傑瑟普太太的另外一邊落座,開始講述一段悲慘的冒險故事。說的是一八九五年,桑塔瑞塔山谷經歷了九個月的乾旱,他和扁臉拉姆雷比賽給旱死的牛剝皮,賭注是一個鑲銀的馬鞍。
「你看,在這場求愛行動的開始,佩斯利·費什就已經一敗塗地了。對於如何攻進女人內心的柔軟地帶,我們各自有一套辦法。佩斯利的手段就是用那些或是他親身經歷的,或是從書裡借來的奇聞逸事來唬人。我想,他一定是受到一部莎士比亞戲劇的啟發,那齣戲我看過,名字叫《奧賽羅》。戲裡有個黑人,將英國小說家賴德·哈格德、美國電影演員盧·多克斯塔德和美國長老會牧師派克赫斯特博士的語言熔於一爐,跟公爵的女兒談天,贏得了她的歡心。但這種求愛方式,在舞臺之外並不可行。
「好吧,我說說我自己的祕訣吧。怎樣誘惑一個女人,使她甘願在被人提起時把娘家的姓換成你的?只要學會拿起她的手,然後握緊它,她就是你的了。這沒有聽起來那麼容易。有些男人握得太緊,像極了在做肩膀復位,你都能聞到山金車酊的氣味,都能聽到撕扯繃帶的聲音。還有些男人把女人的手當成了滾燙的馬掌,舉著它,把手臂遠遠地伸出去,就像一個藥劑師,正把阿魏酊倒進瓶子裡。而大多數男人,一旦握住女人的手,就如同男孩終於找到了草叢裡的棒球,總要把它舉到她的眼前,生怕她忘記手是長在胳臂上的。這些方法全是錯的。
「我來告訴你怎樣做才是對的。你可曾見過有人偷偷溜進後院,撿起一塊石頭,丟向一隻坐在籬笆上盯著他看的公貓?他假裝手裡沒東西,假裝貓沒看見他、他也沒看見貓。同樣的道理,千萬別把她的手拉到她不得不關注的地方。她知道你正握著她的手,但別讓她知道你知道她知道。這就是我的取勝之道。至於佩斯利的那些有關戰爭和災禍的小夜曲,就和讀星期天的列車時刻表給她聽沒什麼兩樣,那天的火車也會在紐澤西的歐辛格羅夫停靠的。
「一天晚上,我比佩斯利早到了一袋菸的工夫,我的友情在這片刻之中損失了少許。當時,我問傑瑟普太太,她是否也認為『H』要比『J』好寫一些。她的頭立刻靠在我的胸口,碾碎了插在扣眼裡的夾竹桃,我也緊緊地貼著她—但好歹還是忍住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站起來說道,『我們還是等佩斯利來了再繼續吧。我從未辱沒我們的友誼,在這件事上,也不能有失公平。』
「『希克斯先生,』在黑暗中,傑瑟普太太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如果不是另有原因,我已經將你趕出這片峽谷,叫你永遠別再來見我。』
「『那是什麼原因呢,夫人?』我問她。
「『你是這樣稱職的朋友,想必也會成為稱職的丈夫。』她說。
「不到五分鐘,佩斯利也坐在傑瑟普太太身邊了。
「『一八九八年夏天,在銀城,』他開始說他的故事,『我看到吉姆·巴托洛繆在藍光沙龍咬掉了一個中國人的耳朵,就為了一件橫紋棉布襯衫—什麼聲音?』
「是我和傑瑟普太太,我們又接著做起了之前中斷的事情。
「『傑瑟普太太,』我說,『已經答應改姓希克斯了。我們這麼做也不算稀奇吧。』
「佩斯利把腳扳到長凳上,雙腿盤坐,嘴裡呻吟著。
「『勒姆,』他說,『我們做了整整七年的朋友。你親傑瑟普太太可以別親得這麼大聲嗎?我以後也會注意的。』
「『好啊,』我說,『輕一點也無妨。』
「『那個中國人,』佩斯利繼續說著,『在一八九七年槍殺了一個叫馬林的人,那是—』
「他又自己打斷了自己。
「『勒姆,』他說,『如果你是真朋友,別把傑瑟普太太摟得這麼緊。現在我覺得整條長凳都在晃。你懂的,你跟我說過,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你都會給我同樣的機會。』
「『這位先生,』傑瑟普太太轉過臉,面對著佩斯利說,『二十五年以後,如果你來參加我和希克斯先生的銀婚典禮,被你自己叫作頭腦的那個大南瓜,是不是還會覺得你在這件事情上是有希望的?我忍了你這麼久,只因為你是希克斯先生的朋友,但很顯然,現在你該收拾東西,下山去了。』
「『傑瑟普太太,』我說,但並未丟掉作為未婚夫的立場,『佩斯利先生是我的朋友,只要一切還沒最終落定,我都會給他平等的機會和權益。』
「『機會!』她說,『好吧,他也許還覺得自己有機會;但我希望他在旁觀了今晚發生的一切之後,別再對自己那麼有信心。』
「接著,一個月之後,我和傑瑟普太太在洛斯皮諾斯的衛理公會教堂舉行了婚禮;整個鎮的人都趕來觀禮。
「就在我們走向臺前,牧師即將開始主持儀式的時候,我環顧四周,但沒有看到佩斯利。我叫牧師先別進行。『佩斯利還沒到,』我說,『我們得等等佩斯利。曾經是朋友,就永遠是朋友—這話說的就是泰勒馬科斯·希克斯。』傑瑟普太太瞪了我一眼,但牧師還是按照我的吩咐,暫時沒有宣讀婚禮誓言。
「沒等多久,就看到佩斯利從過道裡飛奔而來,一邊跑,一邊還在戴一隻硬袖口。他解釋說,鎮上的唯一一家乾洗店因為老闆來看婚禮關了門,他喜歡的襯衫是在那裡漿洗的,他叫不開門,最後只能敲碎了那家店的後窗,自己取了衣服。說完後,他站到了新娘的另外一邊,婚禮繼續進行。我一直在想,佩斯利是不是還盼著最後一個機會,指望著牧師弄錯,把寡婦嫁給他。
「儀式完成後,喝了茶,吃了羚羊肉脯和杏子罐頭,大家就散了。佩斯利是最後一個走的,他握著我的手,說我始終忠實可靠、始終光明磊落,作為我的朋友,他深感自豪。
「牧師在街邊有一間小屋,他把它翻修了一遍,用來出租。他准許我和希克斯太太占用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四十分,我們登上前往埃爾帕索的火車去度蜜月為止。他的妻子用蜀葵和野葛把整間屋子裝飾起來,讓它看起來喜慶極了,也舒服極了。
「那晚大約十點鐘的時候,我坐在門前,脫掉靴子,想涼快一下,那時希克斯太太正在收拾房間。很快,屋裡的燈光熄滅了;我又坐了一陣,獨自回味舊日點滴。接著,我聽到希克斯太太在喊我:『怎麼還不進來啊,勒姆?』
「『來了,來了,』我像被驚醒了一樣說道,『你看看我,我還在等老佩斯利—』
「可是,話還沒說完,」泰勒馬科斯·希克斯結束了他的故事,「我覺得好像有人用一支點四五手槍一槍轟掉了我的左耳。轉頭一看才知道,那一擊只不過是希克斯太太用手裡的掃帚柄給我的一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