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青年主夫具雲夢
原文書名:청년 주부 구운몽
產品代碼:
9786264000987系列名稱:
輕•文學系列編號:
LL0180-01定價:
400元作者:
姜宣羽頁數:
320頁開數:
14.7x21x2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40619出版日:
20240619出版社:
台灣角川(股)CIP:
略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大
商品簡介
「神啊,為什麼賜予我一點也不想要的能力呢!為什麼讓我考上首爾大學法學院,還附贈沒用的打理家務能力,要一直聽別人叫我家庭主夫呢……」
具雲夢因為名字與韓國經典名著《九雲夢》韓文發音相同,從小便備受矚目。作為被家人過度保護的老么,每當被問及未來的夢想,他只會拿出漂亮的學歷敷衍帶過,但內心其實想成為一名演員,將青春都投注在磨練演技上。不料某天遭前輩詐騙,霎時間落得一無所有的他好巧不巧被素來關係很差的四姊具載英與室友的車撞上,就此住進綠色大門的家。入住後,雲夢看不下去環境雜亂便動手清理,過程中意外發現自己做家務的天賦,從中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但韓國男人最不可能做的、最得不到社會肯定的職業就是家庭主夫,他會如何選擇自己的未來呢?
「本書給予了我們對『家庭主理人』一個全新的視野。一旦你對這個身分有足夠的連結與認同,清楚看重自己在這個位置中的所有貢獻,具有一定意義與價值,就會明白,擔任家庭主婦(夫)不是不得不安於現狀的身不由己,也不是委身倚賴他人的依附者,更不是只有犧牲奉獻、毫無自我價值的委屈者,而是一個家庭的核心支柱,擁有強大的管理能力、無私的奉獻精神以及不可替代的價值。」
──諮商心理師海蒂(李家雯)
「神啊,為什麼賜予我一點也不想要的能力呢!為什麼讓我考上首爾大學法學院,還附贈沒用的打理家務能力,要一直聽別人叫我家庭主夫呢……」
具雲夢因為名字與韓國經典名著《九雲夢》韓文發音相同,從小便備受矚目。作為被家人過度保護的老么,每當被問及未來的夢想,他只會拿出漂亮的學歷敷衍帶過,但內心其實想成為一名演員,將青春都投注在磨練演技上。不料某天遭前輩詐騙,霎時間落得一無所有的他好巧不巧被素來關係很差的四姊具載英與室友的車撞上,就此住進綠色大門的家。入住後,雲夢看不下去環境雜亂便動手清理,過程中意外發現自己做家務的天賦,從中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但韓國男人最不可能做的、最得不到社會肯定的職業就是家庭主夫,他會如何選擇自己的未來呢?
「本書給予了我們對『家庭主理人』一個全新的視野。一旦你對這個身分有足夠的連結與認同,清楚看重自己在這個位置中的所有貢獻,具有一定意義與價值,就會明白,擔任家庭主婦(夫)不是不得不安於現狀的身不由己,也不是委身倚賴他人的依附者,更不是只有犧牲奉獻、毫無自我價值的委屈者,而是一個家庭的核心支柱,擁有強大的管理能力、無私的奉獻精神以及不可替代的價值。」
──諮商心理師海蒂(李家雯)
作者簡介
姜宣羽
自漢陽大學教育學系畢業後執筆兒童動畫劇本,而後也跨足電視劇劇本創作。憑藉《烈女明恩傳》獲得韓國廣播內容振興財團電視劇徵稿比賽的優秀獎,又以其改編的《朝鮮明朗徵信社》於Yes24網路小說徵稿比賽中獲獎。在韓國文化產業振興院的故事徵文大賽中以《朝鮮後宮實錄:然弘傳》獲頒優秀獎,該作以實體書和電子書形式出版。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榮獲2023年STORYUM(韓國文化產業振興院)優秀作品!
★Yes24網站近滿分10星評價,讀者全面好評!
★人氣作家螺獅拜恩、諮商心理師海蒂(李家雯)──溫情推薦!
★當你肩負所有人期待的時候,你會選擇妥協求存還是堅持自我?
賦予改變的勇氣、顛覆韓國男男女女價值觀的新世代話題小說!
文章試閱
第一章 青春的使命
戴著黑色太陽眼鏡在副駕駛座打瞌睡的載英,用手背擦拭流到下巴的口水,抬起頭來。
「廣播調小聲一點。」
「妳沒有手嗎?」
正在開車的江瑞瞥了載英一眼。
載英抱著一個光彩奪目的粉紅珠寶盒。按照原本的計畫,抱著珠寶盒的應該要是瑛禹,用她那宛如蕨類幼葉的小手轉動鑰匙,打開粉紅色抽屜,看到隨機出現的玩具珠寶,開心地拍手才對。江瑞也本該朝邊喊著:「媽媽最棒了!」邊豎起大拇指的女兒漾起燦爛的微笑,而不是像現在斜眼看著載英。
雖然看不見江瑞,但載英仍然察覺到她聲音裡透出的寒意。
「幫我跟瑛禹說對不起。」
載英用蚊子叫的音量說道,接著摸索音量鍵的位置,按了下去。
載英那對受到黑色太陽眼鏡和眼皮雙重防護的水晶體已經失去了彈性。水晶體本該扮演的角色是發揮高度彈性調節自身厚度,看近時變厚,看遠時變薄,根據物體的距離準確對焦。但是她的水晶體喪失了彈性,無法順利執行任務,三十幾歲就接受老花雷射手術,確實過早,令人好不唏噓。
她們倆的友情並沒有薄弱到不能體諒朋友眼睛老化的苦衷,而是載英的善變導致江瑞如此敏感。載英一下子說可以自己搭計程車回去,要她去接女兒;轉眼又說下雨天攔不到計程車,要她來眼科前面接送;隨後又改口塞車不用來了;最後說塞車的話計程車費會很貴,還是把她傳喚了過來。載英的反反覆覆讓江瑞覺得很浪費時間。
六歲的瑛禹擁有超齡的耐心,相形之下,載英缺乏耐心的程度簡直對不起三十五歲這個年紀。因此江瑞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先接載英再去找瑛禹。
右轉幾次之後,江瑞終於抵達眼科診所的建築物前方。載英打開車門邊說,要把省下的計程車費拿去買玩具給瑛禹。載英一向認為把錢花在小孩的衣服和玩具上是世上最沒意義的事,從她嘴裡說出這種話代表她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下著雨的週五晚上。
道路壅塞的情況超乎想像,她們已經被困在New Town 十字路口四十分鐘了,江瑞撥了通電話給瑛禹。她實在很不想劈頭就說「媽媽對不起妳」,響了幾次回鈴音後,手機那頭傳來正心的聲音。
「瑛禹呢?」
「早就睡了。」
「為什麼?該不會是哪裡不舒服吧?」
「今天不是去博物館校外教學嗎,應該是太累了吧。妳今天可以不用來。」
「那好吧,知道了。我週末再去。」
鬆了口氣的江瑞簡短寒暄幾句後掛掉電話,這時車子也剛好擺脫壅塞的十字路口,開始加速。遠遠看到黃燈一明一滅,江瑞急踩煞車。
嘎咿──!
原本踩在油門上的右腳瞬間移動到煞車踏板上,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名男子被拋到半空中,然後摔落至與車子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整個過程鮮明地印在江瑞的瞳孔上。
※※※
雲夢的鼻子正在抽動,但是沒半個人注意到。急診室裡人們東奔西走,此起彼落的「嗶嗶」機械音混雜著腳步聲,形成一片混亂,逐漸喚醒了雲夢的意識。然而令他瞬間打起精神的,是隱隱撲鼻而來的玫瑰香氣。那是從江瑞的手拿包裡散發出來的玫瑰麝香,雲夢十分確信這是天堂的香氣。
雲夢這三十年的人生極度艱苦,又乾又柴。
在這不長又不短的歲月裡,他經歷了無數試煉。即便如此,卻從未造成他人生活上的困擾或是犯下什麼違背善良風俗的事;雖未能對這個國家和社會做出什麼貢獻,倒也不曾帶來損害。他回顧自己一生的所作所為,自認活得善良,有信心能跨過天堂的門檻。
他心想,基於這輩子差強人意的經濟條件、英年早逝的悲痛,而且終究沒能實現自己想做的事,下輩子應該能保證擁有財富、健康和好運。不管怎麼樣,在前往來世之前,自己現在鐵定身處天堂。
他在腦海裡勾勒人生的最後一刻。狹窄的病房、巴掌大的窗戶、包裹著白布的病床、木頭椅子,還有身著病人服,一邊散發不尋常的光輝,一邊進行獨白的自己。
雲夢雙手抱頭,用全身將痛苦表達得淋漓盡致,然後走到舞台正中央對著觀眾大聲哀號。「縱使敵軍奪走我的祖國,禁錮我的靈魂,但我始終不會屈服。請向我的同胞通報我的死訊,讓舉國上下憤然起身。」大喊完緊接著立刻垂下頭,舞台隨即暗了下來。
不一會兒,燈光亮起,只見雲夢掛在繩索上,輕輕地晃呀晃。
雲夢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欣賞著自己在腦海裡的賣力演出,細細的淚水從眼角流淌而下。對演員來說,能在舞台上死去何其幸運,不勝感激。
是出了什麼差錯才死掉的嗎?曦東應該在台下才對,為什麼沒救我?難道跑去廁所了嗎?不對,曦東的確在台下,他還把椅子拉到我懸在半空中掙扎的雙腳下,讓我能安然落地,然後替我解開繩索,邊叫:「哥,醒來!」邊拍打我的臉,略微火辣的手勁裡摻雜了不少個人情感。
「臭小子,你不趕快動作還在給我悠哉地拍手?我差點就要嗝屁了。」雲夢一面搓揉因粗糙繩索而發癢的脖子,一面抱怨。
「因為我看你賣力演出的樣子太感動了。」曦東甚至哽咽了起來。
「所以到那個時候都還好端端的囉?」雲夢的大腦開始勤奮地運轉。「那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是在哪上演的?我為什麼死了?這裡是哪裡?真的是天堂嗎?」雲夢腦海中的無數個問號宛如打地鼠遊戲機的地鼠般不斷彈出。
就在此時。
「哦?他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會痛?快叫醫生。」
「哪有什麼好痛的,不是說在睡覺嗎。」
床頭邊傳來兩個女人交頭接耳的聲音,一個十分陌生,另一個極度熟悉。耳熟的人聲讓雲夢再清楚不過地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這裡不是天堂。雲夢的直覺告訴他,一旦與聲音熟悉的這位女子對視,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因此沒能睜開眼睛。
「走吧,去聊聊。」
聲音陌生的女子把聲音熟悉的女子拖了出去,雲夢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眼睛撐出一條縫,坐起身來。稍微拉開病床間的遮廉,環顧四周,看見兩個女人面對面站在急診室前大剌剌地擋住出入口。其中一個女子轉過身來,是戴著黑色太陽眼鏡的載英。
咕嚕。雲夢緊張地嚥下一口口水,再度躺回床上,閉上雙眼。
雲夢過去很喜歡話劇,熱愛舞台。幼稚園的才藝表演是他人生的第一個舞台,由陽光班的七歲小孩們共同排練了一個月的〈紅豆粥婆婆〉可謂一部經典名作,講述了栗子、錐子、狗大便、石磨、鱉、席子以及背架對付打算吃掉婆婆的老虎時的精采表現。
雲夢飾演的角色是栗子。身穿栗子殼的雲夢衝向穿著老虎裝的同學,飾演老虎的同學大喊「唉唷!」後摔了個四腳朝天。由於演出太過逼真,聚在幼稚園講堂的家長們不由自主地發出感嘆,為雲夢獻上熱烈的掌聲。
當時年幼的雲夢得意地聳起肩膀,望向觀眾席,只見母親張金頤女士和四個姊姊正為雲夢毫不吝嗇地送上掌聲。準確來說是三個姊姊,因為四姊載英雙手抱胸狠狠地瞪著他。雲夢才不管在聖誕夜被拖來看幼稚園才藝表演的載英有多命苦又委屈,也回瞪了她好一陣子。
話劇結束後,一家人轉移到中華料理店聚餐。
「媽咪,我厲不厲害?」
「我兒子當然厲害!」
「我長大以後要當話劇演員!」
聽到兒子的未來志向竟然偏偏是會餓肚子的職業,張金頤女士猛然一顫,對嚼著糖醋肉的雲夢說:
「雲夢,這個以後再說,慢慢想,等到很久很久以後再決定。」
「嗚嗚……媽咪的『以後』就是不行的意思。」
「我們家雲夢就是聰明,好像媽媽肚子裡的蛔蟲。」
大姊恩英一邊摸了摸氣鼓鼓的雲夢的頭,一邊說:
「雲夢長大想不想做人家都羨慕的職業啊?」
二姊淑英一邊幫弟弟擦去嘴角的糖醋肉醬汁,一邊問:
「人家都羨慕的職業是什麼?」
「像是檢察官、法官、醫師、律師、老師。」
三姊?英娓娓道來。
雲夢很是苦惱,他認為那些大人一點也不帥氣,那些職業一點也不有趣。
就在此時,四姊載英的嘲諷清楚地傳入耳中。
「那些職業是阿貓阿狗都能做的嗎?雲夢這個笨蛋有可能嗎?」
雲夢倏地睜大眼睛喊道:
「我可以!」
憑藉著七歲小孩的傲氣與狠勁吐出的話語成了雲夢一輩子的枷鎖、張金頤女士一輩子的夢想。雲夢考上首爾大學的那天,張金頤女士放聲大喊:「Dreams come true !」
就拿今天早上來說好了,在江陵老家的張金頤女士又跑到後山去疊石塔祈願,祈禱雲夢能早日逃離新林洞(註1),到瑞草洞(註2)去上班。
她不曉得雲夢在很久以前就搬離新林洞了。
雲夢大學主修政治外交同時準備考法學院,但他的書包裡裝的卻是話劇劇本,而不是主修的教科書或法學適性測試考古題。交通卡感應的地點總是地鐵惠化站,而不是首爾大學入口站。選擇瞞著母親走上貧苦的大學路(註3)話劇演員一途令他既徬徨又苦惱。夜晚深長,白晝漫漫。終於在某個長夜照進一絲曙光,那分明是朦朧藍綠調的黎明光亮。
對話劇的熱忱綽綽有餘,演技卻稍嫌不足的雲夢無論如何都想在話劇界的邊緣打轉、伺機而動。他自學劇本寫法,涉獵著名話劇界人士的企劃與導演講座。在軍隊裡也不捨晝夜,白天構想,夜裡執筆,總算催生出〈青春的使命〉,獲選為新春文藝戲曲部門的大賞,雲夢甚至得到青年藝術家創作補助金。
雲夢前去拜訪大學時期在話劇社一同活動的張前輩,當時張前輩因為經營小劇場欠下一屁股債,正準備申請劇場永久停業,轉換跑道改開酒館。
倘若海浪是大海的使命,我苦惱青春的使命為何。
理應勤奮地吃喝拉撒、學成技能、找到體面的職場、組織健全的家庭,
向上盡孝道、向下行慈愛、忠愛國家。
這些都得建立在「有」的前提下。
沒有職缺談何求職;
沒有家庭談何孝慈;
沒有國家談何愛國。
埋怨漆黑蒼白的時代、怪罪時節,
對在青春原地踏步的自己失望,
原地踏步而後對我腐敗潰爛的青春絕望。
啊,難不成我的世界就此毀滅……
我放聲哭嚎才突然領悟,
青春的另一個名字大概是希望,
青春的使命是懷抱希望。
我敢說,
找到一根稻草或一團毛絮,
緊抓、緊咬著將它拉長,
那就是青春的使命。
劇本第一頁開頭就是得在日帝強占期生存下來的青年們的獨白,張前輩讀到這裡,一滴眼淚便從眼角流出。那句「尋得一根稻草或一團毛絮,緊抓、緊咬著將它拉長,那就是青春的使命」引起他深深的共鳴。雲夢和張前輩徹夜又是擦拭順著臉頰流下的露水,又是分飲裝在酒杯裡的露水。
張前輩原先想經營酒館的計畫煙消雲散,召回了四散的志同道合話劇人。即便另有維持生計的工作,但極度想念話劇的同志們一鼓作氣登門,從讀劇本、排練到親手打造舞台和製作道具,無一處不燃燒熱忱、全心投入。
然而以堪比活火山之勢,誓言要成為大韓民國話劇界里程碑的熊熊希望之火卻在一夕間化為灰燼。精心籌備的話劇根本沒能搬上舞台便胎死腹中,只能承認眼前負債的現實。
這全是拜禹燦熙所賜。
比雲夢大兩屆的禹燦熙不是個好前輩。他把話劇社辦公室當作軍隊內務班,像是個即將退伍的兵長在刁難後輩。張前輩卻以他受過很多傷為由,始終包庇這樣的禹燦熙。
根本也沒人好奇他受的傷或難以啟齒的私事。過去雲夢努力避開他,他卻一直奮力追著雲夢跑,惹人厭。如果雲夢占了圖書館的位子,他就會立刻出現把自己的包包放上去;一發放學生餐廳的餐券就就搶走雲夢的份,令人啞口無言。
「這次的話劇燦熙也想加入。」
張前輩話音一落,和雲夢有過數不清類似經驗的幾位夥伴隨即表明反對。
「不管怎麼樣還是雲夢的意願最重要吧?畢竟我們能再聚在一起都得感謝他。」
張前輩望向雲夢,彷彿在徵求同意。
「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燦熙,但他是我的心頭肉。」
善良的張前輩是雲夢的話劇之父兼人生導師,既然他說是自己的心頭肉,便理應幫他貼上OK繃,可是卻無法輕易開口。看到雲夢眼中的猶豫,張前輩補了一句。
「燦熙也變了很多。」
雲夢並不買帳,但是張前輩哀傷的眼珠子擊潰了雲夢的判斷力。
「好啦,就這樣吧。」
就這樣,雲夢和話劇夥伴們被迫迎來無法挽回的最糟局面。
距離開演沒剩多久的某一天,雲夢結束排練和曦東一起加入聚餐,那時喝得酩酊大醉的話劇夥伴們彼此相擁。
「搞什麼?都還沒開始就戰死啦?」
雲夢捏了一下張前輩的側腰後坐了下來。
「都怪我。雲夢,對不起。」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張前輩不發一語地遞過手機。
禹燦熙發送的簡短訊息印在雲夢的瞳孔上。
不要原諒我。
發生了重大事故。
禹燦熙捲款逃跑,私吞了雲夢的創作補助金與夥伴們透過其他生計籌來的零散資金。即便禹燦熙空有企管系學生的頭銜,張前輩仍認為他是最擅長和數字打交道的人,所以將金錢相關的事務都託付給他,過去幾個月從來沒有翻開會計帳簿。因此就算燦熙是主謀,自己也等同於幫兇,張前輩一面捶打地板,一面哽咽。
別提演出了,衡量現況大概只能辦負債慶功宴了。夥伴們如同殘兵敗將東倒西歪,眼前不真實的現況讓雲夢感到迷迷濛濛,一股尿意沒頭沒腦地竄了上來。他一手握著燒酒瓶,另一手握緊拳頭,表情甚是悲壯。曦東看著心裡發寒,腦海閃過一個畫面──後腦杓和腹部分別被燒酒瓶與拳頭重擊的禹燦熙跪在地上,滴血的手掌還插著燒酒瓶的碎片,四周一片狼藉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