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太白金星有點煩【隨書附贈:作者短語及印簽扉頁】

原文書名:


9786264020053太白金星有點煩【隨書附贈:作者短語及印簽扉頁】
  • 產品代碼:

    9786264020053
  • 系列名稱:

    戲非戲系列
  • 系列編號:

    DN308
  • 定價:

    450元
  • 作者:

    馬伯庸
  • 頁數:

    336頁
  • 開數:

    14.8x21x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40718
  • 出版日:

    20240718
  • 出版社:

    高寶-希代
  • CIP:

    857.7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長踞各大書店暢銷榜,逾120,000讀者熱烈好評
★馬伯庸繼《長安的荔枝》後又一神作,闖蕩職場的人必讀的西遊新敘事!
★隨書附贈:作者短語及印簽扉頁


「地下取經隊伍降妖除魔百般威武,天上神界仙界各懷心思鬥智鬥勇。現代視角另類演繹西遊故事,就算成仙也得講究職場智慧。」──《收穫》雜誌


「西天取經」本是精心安排的弘法大業,
怎麼就變成了各路神佛勾心鬥角的大戲?!

太白金星李長庚的專業,就是替有背景的神仙或凡人設計劫難,謂之「護法」。這工作雖然瑣碎,倒也不是太難,怎料仙算不如天算,自從莫名接下玄奘的護法任務,他的神仙生活全都亂了。

上一秒合作窗口觀音話只傳一半,在他執行完一難之後才說有八十一難!下一秒玄奘突然和孫悟空組隊成功?這些就夠頭疼了,沒想到更扯的還在後面,隨著每一難不斷推進,麻煩也接踵而至:

天上大神都想安排親信加入,地下小妖動不動就脫稿演出,
各層級神仙想方設法撈好處,隔壁部門大搞破壞花招百出,
取經隊伍不是罷工就是內鬨,連大鬧天宮的舊帳都被翻出……

都說神仙要「超脫因果,太上忘情」,李長庚怎麼覺得自己越沾越多因果,越來越難忘情,成就金仙的道路也越來越渺茫了?!


看來,想當「不沾因果」的逍遙神仙,真沒想像中簡單,神仙上司交派的任務,實則與凡人相似,甚至更錯綜複雜……


【讀者好評】
 《太白金星有點煩》也可以說是另類西遊記,以太白金星的視角來看一遍西遊記的故事,之前沒想過西遊記還能這麼解讀,果然是奇才,原來一個好的故事內核衍生出來的東西也很好看。取經路不是修行,而是博弈,各方的暗鬥。有句話說有人的時候就有江湖,即使成仙了,七情六欲也並非完全剝奪,人間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人情關係,利益往來。只要有利益就有爭鬥,神仙也不能免俗。可能因為現在的工作跟本書太白金星所做的有相同的地方,所以有時候覺得作者真的是太寫實了,貼近生活但又超脫生活。真正的藝術就是如此,從生活中來,但又不限於生活。故事情節構思叫人拍案叫絕,確實值得一看,妙不可言。修行,修己身。
 超出預期的好看!看前半部分的時候雖然也很有娛樂性,主要是裡面人物說話做事的思路實在是太體制內了,讀後不免又好笑又笑不出來。但越近結尾越讀出態度,其實也是馬伯庸一貫的審美,老吏的衝動一刻,明哲保身者的血性時分,功名利祿追逐之外人性的璀璨瞬間,動人的不就是這些。以及很有意思的一點,西遊記原書本來就是借西游諷喻彼時的官場,而如今馬伯庸寫西遊故事,也完完全全是折射當世。重要的永遠都不是故事講述的時代,而是講述故事的時代。馬伯庸在借奇情故事寫常情洞察這點很有金庸感,而寫世故裡的少年心這點也類似。比長安的荔枝那本更好看!雖然是短期內寫就,卻筆筆有交代,毫無倉促收尾之感,喜歡喜歡。

作者簡介


馬伯庸
暢銷作家。
曾榮獲人民文學獎、朱自清散文獎、茅盾新人獎。
被譽為沿襲「『五四』以來歷史文學創作的譜系」,致力於對「歷史可能性小說」的探索。
代表作有《長安十二時辰》、《古董局中局》、《三國機密》、《風起隴西》、《顯微鏡下的大明》等。

書籍目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後記

文章試閱


第一章
李長庚最近有點煩。
他此刻騎在一隻老鶴身上,在雲霧裡穿梭,想入了神。眼看快飛到啟明殿,老鶴許是糊塗了,非但不減速,反而直直地撞了過去。李長庚回過神來,連連揮動拂塵,牠才急急一拍雙翅,歪歪斜斜地落在殿旁台階上。
李長庚從鶴背上跳下來,貓腰檢查了一下。台階倒沒壞,只是仙鶴的右翅蹭掉了幾根長羽。他有點心疼,這鶴太老了,再想長出新羽可不容易。
老鶴委屈地發出一聲沙啞的鶴唳,李長庚拍拍牠的頭,嘆了口氣。這鶴自打他飛升時就跟著他,如今壽元將盡,早沒了當初的靈動高邁。同期飛升的神仙早換成了更威風的神獸坐騎,只有李長庚念舊,一直騎著這隻老鶴四處奔波。
李長庚喚來一個仙童,把仙鶴牽回禽舍,吩咐好生餵養,然後提著袍角,噔噔噔一口氣跑進啟明殿。他推門進殿,看到織女坐在桌子對面,正津津有味地盯著一面寶鑑,手裡正忙著半件無縫天衣,眼看一截袖子織成形了。
「您回來啦?」織女頭也沒抬,專心看著寶鑑。
「嗯,回來了。」
李長庚端起童子早早泡好的茶,咕咚咕咚灌了半杯,直到茶水進入肚子裡,他才品出來是仙露茶,頓時一陣心疼。仙露茶是上屆蟠桃會西王母送的,三千年一採摘,三千年一炒青,他一直捨不得喝。沒想到該死的童子居然拿這等好茶出來解渴,平白被自己的牛飲糟蹋了。
李長庚悻悻地坐下,把一疊玉簡文書從懷裡取出來。織女忽然湊過來:「您看見玄奘了?」
「我這不剛從雙叉嶺回來嗎,就是去送他了。」
織女又問:「俊俏不?」
「咳,妳都結婚了,還惦記一個和尚俊不俊俏幹啥?」李長庚把臉一沉。織女撇撇嘴:「結婚了怎麼了?結婚了還不能欣賞俊俏後生了?」她突然神祕兮兮道:「哎,他真的是佛祖的二弟子金蟬子轉世嗎?」
李長庚面孔一板:「妳這是聽誰說的?」
織女不屑道:「太上老君啊。天庭早傳遍了,就您還當個事似的藏著掖著。」
「老君那個人,就喜歡傳八卦消息!」
「那就是有嘍?」
李長庚不置可否:「甭管人家什麼出身,畢竟是有真本事的。這一世是大唐數得著的高僧,主持過長安水陸大會,大唐皇帝親封的御弟。往前九世轉生,每一世都是大善人,至今一點元陽未洩。」
聽到「一點元陽未洩」六個字,織女噗哧一笑:「這也算優點啊?」
「怎麼不算?說明人家一心在弘法大業上,要不西天取經怎麼就選中了他呢?」
「那直接接引成佛不好嗎?何必非要從大唐走一趟?」
「將帥必起於卒伍,宰相必起於州部。不在紅塵洗禮一番,就算成佛了也不能服眾—佛祖這是用心良苦啊!」李長庚語重心長,見織女還沒明白,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織女這姑娘性格倒不壞,就是從小生活太優渥了,有點不諳世事。她是西王母最小的女兒,先前跟牛郎跑了,還生了倆娃。她媽好說歹說把她勸回來,掛在啟明殿做個閒職。李長庚從來不安排什麼具體工作給她,還特意把她的座位放在自己對面。
李長庚覺得這是教育的好機會,遂從玉簡堆裡抽出一枚玉簡遞給她看。這篇文書洋洋灑灑一大段,說佛祖在靈山盂蘭盆會上敷演大法,指示源流,講完之後頒下法旨,號召東土的善信們前來西天取回三藏真經,渡化眾生。
「這不是常見的套話嗎?」織女還是糊塗。
李長庚伸出指頭一挑那落款:「妳看看從哪兒發出來的—鷲峰,明白了嗎?」
他在啟明殿幹了幾千年,迎送各路神仙,早磨練出一對火眼金睛。靈山的文書一般都由大雷音寺發出,這次卻是發自佛祖的居所鷲峰,其中用意可就深了。
這份文書沒指名道姓,只說號召所有東土大德去西天取經,但兩地相距十萬八千里,尋常一個凡胎怎麼可能走下來?光這一個條件,就刷下來九成九的大德,其實最後符合條件的,只可能是玄奘一個人。他西天取經走上這麼一趟,履歷裡增添一筆弘法功績,將來成佛就能名正言順。
聽了李長庚的解說,織女嘖嘖了兩聲:「那也是十萬八千里呢,走下來也不容易了!你看我老公,每次讓他在鵲橋上朝我這邊多挪兩步,他都嫌累……」李長庚乾咳一聲,表示不必分享這種隱私。織女又問:「我聽來聽去,這都是靈山的事,怎麼還輪到您下界張羅?」
靈山是釋門所在,天庭是道門正統,一個東土和尚取經,卻讓啟明殿的老神仙張羅,連織女都看出來有點古怪。
一提起這事,李長庚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用力地把茶杯往桌上放,開始向織女大倒起苦水來。
此事得從兩天前說起。靈霄殿收到一封靈山文書,說今有東土大德一位,前往西天拜佛求經,要途經凡間諸國,請天庭幫忙照拂,還附了佛祖法旨在後面。
玉帝在文書下面畫了一個先天太極,未置一詞,直接轉發給了啟明殿。
李長庚端著文書揣摩了半天,那太極圖熠熠生出紫氣,確是玉帝親筆批閱。只是陰、陽二魚循環往復,忽上忽下,很難判斷玉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還沒等李長庚琢磨明白,觀音大士已經找上門來了,說取經這件事,由她跟啟明殿溝通。
觀音手裡托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淨瓶,滿臉笑容,法相莊嚴。李長庚一見負責的是她,就覺得哪裡不太對,但他還沒顧上細琢磨,大士已經熱情地講了起來。
她說自己剛從長安回來,送了錦襴袈裟一領、九環錫杖一把給玄奘,造足了聲勢,現在四大部洲都在熱議有位聖僧要萬里迢迢去取真經。這次來啟明殿,是要跟李仙師討論下一步的安排。
李長庚頓時不高興了—你都啟動了才通知我,真把我當成下級啦?他打了個官腔:「您看玉帝剛剛有批示,啟明殿正在參悟其中玄機。」觀音大士說:「如是我聞。這件事佛祖已經跟玉帝講過,兩位都很重視。」
觀音這句話講得頗含機鋒。「重視」這個詞很含糊,同意也是重視,不同意也是重視,偏偏李長庚還不能去找玉帝討個明確指示。他瞥了那陰陽兩魚一眼,它們依舊曖昧地追著彼此的尾巴。他嘆了口氣,只好先應承下來。
「聽說玄奘法師是佛祖的二弟子金蟬子轉世?」他問。
觀音拈柳微笑,沒有回答。李長庚看明白了,佛祖不希望把這一層身分擺在明面上。他遂改口道:「大士希望啟明殿怎麼配合?」觀音道:「如是我聞。佛祖說:法不可輕傳,玄奘這一路上須經歷磨難,彰顯真經取之不易,反證向佛之心堅貞。至於具體如何渡劫,李仙師您是老手,護法肯定比我們在行。」
觀音一口一個「如是我聞」,李長庚分不出來哪些是佛祖的法旨,哪些是她的私貨。不過他還是能抓住重點的,靈山希望啟明殿為玄奘安排一場劫難,以備日後揄揚之用。
須知,天道有常,只要你想攀登上境,都逃不過幾場劫難的考驗。比如玉帝,就是苦歷一千七百五十劫,方才享受無極大道。但每個人造化不同,渡什麼劫,如何渡劫,何時渡劫,變數極多,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難以推算完全。所以啟明殿有一項職責,為有根腳的神仙或凡人專門安排一場可控的劫難,謂之「護法」,確保其平穩渡劫,避免出現身死道消的情況。
李長庚長年幹這個事,懷裡揣著幾十個護法錦囊,每一個錦囊裡,都備有一套渡劫方略。什麼悟道飛升、斬妖除魔、顯聖點化、轉世應厄等等,一應俱全。劫主選好錦囊,就不用操心其他事了,啟明殿會安排好一切,保證劫渡得既安全又方便,比渡野劫妥當多了。
這次靈山指名找太白金星李長庚為玄奘護法,自然也是這個目的。
李長庚不高興的是,開場長安城的風光讓你們享受了,一踏上取經路要開始幹髒活累活,才來找我。觀音似乎沒覺察到他的不快,笑瞇瞇道:「如是我聞。能者多勞嘛。」李長庚打了個哈哈,說回去參悟一下。觀音大士催促說得盡快啊,玄奘很快便會離開長安,天上一日,人間一年,轉眼的事。
李長庚點點頭,轉身就走。觀音忽然又把他叫住:「李仙師,我忘了說了。玄奘這些年精研佛法,於鬥戰一道不太在行,您安排的時候多考慮一下,別讓他親自打打殺殺,不體面。」
李長庚皺皺眉頭,這求人幹活,要求還這麼多!不過他多年護法,什麼奇怪要求沒見過,也不爭辯,匆匆下凡忙了起來。
護法這活他經驗豐富,難度不大,就是瑣碎。妖怪是僱當地的還是從天庭借調?渡劫場地是租一個還是臨時搭建?傳話給凡人是託夢還是派個化身?渡劫時要不要加祥雲、華光的效果?如果要調用神霄五雷,還得去跟玉清府雷部預訂……一場劫難的護法,往往牽涉十幾處仙衙的配合,也只有啟明殿協調得了。
這次考慮到玄奘不想鬥戰,李長庚選了個「逢凶化吉」的錦囊。這錦囊的方略很簡單:妖怪把劫主抓回洞中,百般威脅;劫主堅貞不屈,感化了高人,高人聞訊趕到,解救劫主。
這個錦囊方略有一些單調,但優點是簡單,劫主大部分的時間安穩待著就行。李長庚這麼多年做下來,深知護法工作不需要搞什麼新鮮創意,穩妥才是第一。
他選擇的應劫之地,是河州衛福原寺附近的山中,這裡是取經必經之地。為此李長庚招募了熊山君、特處士、寅將軍三個當地妖怪,面授機宜,按照劇本排練了一陣,各自就位。
李長庚算算日子,玄奘也該到福原寺了,便騎著仙鶴去相迎,沒想到一看取經隊伍,不由得眼前一黑。
觀音明明說玄奘一人一馬,但他身邊明明跟著兩個凡人隨從。這也就罷了,此刻在玄奘頭頂十丈的半空中,烏泱烏泱簇擁著一大堆神祇,計有四值功曹、五方揭諦,六丁六甲、十八位護教伽藍,足足三十九尊大神,黑壓壓的一片。
李長庚趕緊飛過去,問他們怎麼回事,這些神轉過臉去,不回答。李長庚趕緊傳了飛符詢問觀音,半天觀音才回了八個字:「如是我聞。大雷音寺。」
觀音沒多解釋,但李長庚聽懂了。取經是鷲峰安排的活動,大雷音寺作為靈山正廟,自然要派人員全程監督;天庭既然也參與進來,勢必也要安排自家的對等人員。
李長庚可以想像整個過程:靈山開始只讓觀音前來,沒想到天庭派了四值功曹;靈山一看,不行,必須在數量上壓天庭一頭,便找了五方揭諦;天庭本著平衡原則,又調來了六丁六甲,然後靈山一口氣添加了十八位護教伽藍……就這麼你追加兩個,我增調一雙,膨脹成一支超出現有取經人員幾十倍的隨行監督隊伍。
他看了看那三十幾號神仙,心想算了,只要他們不干涉渡劫,就一併招待了吧。問題是,這次護法得持續一個晝夜,總得管這三十九位神仙的住宿。
四值功曹和六丁六甲是天庭出身,每天得打坐修行,打坐的洞府每人一個,附近須有甘泉、古樹、藤蘿,古樹不得少於千年、藤蘿不得短於十丈;五方揭諦和護教伽藍是靈山的,不追求俗尚,但每日要受香火,脂油蠟燭還不成,得是素燭。
光是安排這些後勤,李長庚便忙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安頓好,又出問題了。
那三個野妖怪看見玄奘出現,正要按方略動手,一抬頭看到幾十個神仙浮在半空,人手一個小本本,往下面盯著,嚇得就地一滾,現出原形,渾身不停發抖,死活不肯起身。
李長庚駕雲過去問怎麼回事,神祇說要全程記錄劫難過程,這是佛祖和玉帝交代的。他沒辦法,轉頭好說歹說,說服三個妖怪重新變成人形,戰戰兢兢把玄奘給請進了虎穴。只是這三個妖怪嚇得六神無主,演技僵硬尷尬,還得靠李長庚全程隱身提詞。
玄奘全程面無表情,光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顯然很是不滿。
李長庚一看不對,匆匆讓他們演完,拉著玄奘出了坑坎,走上大路。玄奘勉強擺了個姿勢,讓半空的護教伽藍照影留痕,然後一言不發,跨上馬揚長而去,連那兩個凡人隨從都不要了。李長庚在後頭雲端跟著,一直到確認玄奘在雙叉嶺跟劉伯欽接上頭,才趕回天庭。
「你說說,這都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