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黑暗昭昭:繁體中文版首度問世
原文書名:Darkness Visible
產品代碼:
9786264021128系列名稱:
RETIME系列編號:
RR030定價:
450元作者:
威廉.高汀(William Golding)譯者:
馮郁庭頁數:
352頁開數:
14.8x21x1.76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41017出版日:
20241017出版社:
高寶-希代CIP:
873.57市場分類:
西洋文學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大
商品簡介
《蒼蠅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時代雜誌》評選最偉大50名英國作家
威廉.高汀 描寫人性黑暗極致之作
繁體中文首次出版
★榮獲英國歷史最悠久的文學獎 詹姆士•泰特•布萊克紀念獎
若你有勇氣望進人性深處,那裡沒有光明,只有昭然的黑暗。
*
「極其生動地描繪了純粹的現實,讓我們彷彿在幻覺中身歷其境。高汀像梅林巫師一樣施展新的魔法──《黑暗昭昭》就是種魔法。」
——《紐約時報書評》
那年的倫敦飽受戰火摧殘,街道滿目瘡痍。
在轟炸機的轟鳴聲逐漸遠離之時,顫動的火光中浮現一個嬌小的人影──
一個小男孩奇蹟般倖存,然而他從此傷殘,皮膚被火海燒灼變形,半邊臉龐慘白駭人。
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醫院給了他新的名字:馬帝。
孿生姊妹蘇菲與托妮生活在衣食無缺的家庭,她們宛若鄰里間一道閃耀的光芒,如天使般甜美迷人,深知自己擁有能讓人順服的致命魅力。
蘇菲的內心深處卻彷彿住著另一個人,渴望將黑暗帶入光明的世界,擾亂平靜。她摒棄社會規範,恣意妄為,逐漸沉淪於性與暴力。
隨著一樁瘋狂陰謀的展開,另一場無情的大火即將點燃,將他們的命運交織在一起……
《蒼蠅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時代雜誌》評選最偉大50名英國作家
威廉.高汀 描寫人性黑暗極致之作
繁體中文首次出版
★榮獲英國歷史最悠久的文學獎 詹姆士•泰特•布萊克紀念獎
若你有勇氣望進人性深處,那裡沒有光明,只有昭然的黑暗。
*
「極其生動地描繪了純粹的現實,讓我們彷彿在幻覺中身歷其境。高汀像梅林巫師一樣施展新的魔法──《黑暗昭昭》就是種魔法。」
——《紐約時報書評》
那年的倫敦飽受戰火摧殘,街道滿目瘡痍。
在轟炸機的轟鳴聲逐漸遠離之時,顫動的火光中浮現一個嬌小的人影──
一個小男孩奇蹟般倖存,然而他從此傷殘,皮膚被火海燒灼變形,半邊臉龐慘白駭人。
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醫院給了他新的名字:馬帝。
孿生姊妹蘇菲與托妮生活在衣食無缺的家庭,她們宛若鄰里間一道閃耀的光芒,如天使般甜美迷人,深知自己擁有能讓人順服的致命魅力。
蘇菲的內心深處卻彷彿住著另一個人,渴望將黑暗帶入光明的世界,擾亂平靜。她摒棄社會規範,恣意妄為,逐漸沉淪於性與暴力。
隨著一樁瘋狂陰謀的展開,另一場無情的大火即將點燃,將他們的命運交織在一起……
作者簡介
威廉•高汀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被《時代雜誌》評選為1945年以來、最偉大的50名英國作家之一。
在高汀的每一部作品中,幾乎都有「惡」的概念貫串,或許與他經歷過戰爭的醜惡有關。
高汀認為,社會的缺陷要歸結到人性的缺陷,身為一個作家,他的使命是醫治「人對自我本性的驚人無知」,他的作品是使人正視「人自身的殘酷和貪欲的可悲事實」。
《蒼蠅王》是高汀出版的第一部作品,英國評論家普里切特(V. S. Pritchett)稱高汀為「近代最有想像力和獨創性的作家之一」。
譯者簡介
馮郁庭
臺北大學應用外語學系、中興大學外文研究所畢業。現從事遊戲翻譯及軟體中文化,兼職書籍翻譯。
書籍目錄
第一部 馬帝
第二部 蘇菲
第三部 事實
文章試閱
第一部 馬帝
第一章
倫敦道格斯島東邊有個特別混雜的地區,在一片片港口泊地、倉庫、鐵路和起重機之中可見兩條街道,粗陋的房屋充斥其間,其中佇立著兩間酒吧和兩家商店。巨大的貨船依傍著街上說著不同語言的一戶戶人家,然而此時幾乎聽不見人聲,整個地區的居民皆被疏散撤離,就連一艘船遭炮火擊中,燃起熊熊烈火之時,也沒什麼人圍觀。倫敦上空好似罩著一頂帳篷,這頂帳篷是由探照燈微弱的白色光束組成,還有防空氣球點綴其中。然而就算探照燈照到的只有防空氣球,炸彈卻依然無中生有般從天而降,讓地面的火勢愈發猛烈。
一旁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勢失控。這裡的輸水管已經破裂,只剩防火線能阻擋火勢蔓延,而之所以會有防火線,是因這區域的建物早在前幾個夜晚就被燒個精光。
在大火的北側,一群人站在毀損的機器旁凝視著這情景,即使對這些飽經戰火的人來說,這也是從未見過的景象。在探照燈的籠罩下,某個東西竄升到空中,它雖不如燈光那麼清晰,卻要明亮得多。那是一道光芒耀眼的火焰,使周圍微弱的探照燈光線顯得更加黯淡。火光中燃起團團輕煙,而這些煙霧最終也逐漸成為烈焰。街道被搖曳的火焰所圍繞,當牆壁崩倒或屋頂塌陷,就會隨著火光忽大忽小顫動著。在烈火嘶吼咆哮、轟炸機嗡嗡作響、房屋倒塌的陣陣轟鳴中,不時有延時炸彈在瓦礫堆間爆炸,發出碎片飛濺或被破瓦殘礫悶住的聲響。
那群人跟他們損壞的機器沉默地佇立在北邊一條道路的盡頭,往南邊的路已被大火吞沒。有個炸彈坑從其身後大約二十碼處一直延伸到他們左邊,這就是造成當地供水被切斷和他們機器毀壞的原因。彈坑裡仍有水泉湧出,但漸漸微弱了下來,割裂後輪的彈殼碎片落在機器旁,已經冷卻得差不多。然而這群人卻無視彈殼、噴泉、殘破景象等等這些在平時會引起圍觀的事物,他們只是直盯著道路另一頭的大火。他們選擇站在四周沒有牆壁的地方,這樣只有可能被從天而降的炸彈襲擊,而不會被倒塌的牆壁壓住。被牆壓住還只是他們可能遭遇的危險中最輕微的一種,這與搖搖欲墜的建築物、隨時可能摔入地窖、二次引爆的煤氣和燃料以及四散的毒氣相比,幾乎可說是微不足道。雖然戰爭才剛開打,但他們已經有人能分辨哪顆炸彈躲不掉、哪顆又逃得了,這人看待炸彈就好像炸彈是大自然的力量,猶如在某些時期大量墜落的隕石一般。這群人裡,有些人並非專職軍人,其中有一名音樂家已練就辨認炸彈聲音的好耳力。也因為有這樣的能力,他才能在那顆炸毀輸水管和機器的炸彈逼近時,及時找到掩護。而現在更讓大家感興趣的,是落在他們和大火之間的路上、躺在坑洞底部的棍狀物,有可能是啞彈,也可能是定時炸彈。音樂家站在機器未受損的一側,和其他人一起盯著那玩意,他嘀咕著:「我不快樂,說真的,大夥,我很不快樂。」
說實在的,大家都悶悶不樂,就連緊閉著嘴的隊長也是如此。也許是因為剛剛指揮調度相當費力,或是局部肌肉用力過度,隊長的下巴正微微顫抖,隊員們也都能感同身受。還有一個非職業軍人是站在音樂家身旁的書商,每次穿上軍服都讓他感覺很不真實,而且對於自己能活下來感到不可思議。他曾看著一堵六層樓高的牆朝他倒下,他站在那裡無法動彈,搞不清楚為何牆塌了自己卻還活著,這才發現四周都是砸下的牆磚,而他人就剛好站在四樓一扇窗戶的位置。他難以形容自己有多害怕,其他人也一樣,他們終日提心吊膽,明天的天氣、今晚敵人的意圖、下個小時的安危等不安情緒支配著他們的生活。負責傳達指令的隊長只要一聽到來電通知當天晚上的天氣狀況不可能有空襲,甚至會因此如釋重負地流淚顫抖。
所以現在他們聽著轟炸機離去的聲音,紛紛感到雖然一切糟得難以言喻,但至少還能再活一天。他們一起注視著顫動的街道,深受古典浪漫主義世界影響的書商覺得這處碼頭區就像龐貝城,不過龐貝古城被灰燼塵土所掩埋,而這裡的街道盡頭卻太過清晰明亮,充斥著太多可恥且殘酷的火光。明天這裡可能就淪為一片黑暗、慘淡、髒亂、斷壁殘垣、殘缺的窗戶,但此刻是如此光亮,連石頭都看起來像寶石,就宛如地獄一般。除了寶石之外,在顫動而非鼓動的火焰中心,所有實物、牆壁、起重機、桅杆,甚至道路本身都融入了那毀滅性的火光中,彷彿世界上所有極不易燃的物質都能在那裡融化燃燒。書商不禁在想,戰爭結束後(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龐貝古城遺址的門票必定會降價,因為到時許多國家都會有各自殘破的生活樣貌可供展示。
突然,一陣轟鳴傾軋了其他聲響,白色的火焰中心冒出一道紅色的火舌搖曳閃爍,旋即又被吞噬。某處有東西爆炸了,或是某個煤窖剛剛蒸餾出煤氣,湧入一個密閉的空間,再與空氣混合後達到了引火點——書商自信地認為肯定是這樣,而現在暫時安全了,他也為自己的知識淵博而沾沾自喜。他心想,真奇怪啊,戰爭結束後我將會有時間……
他迅速環顧四周看看周圍是否有木頭,發現腳邊就有一片原來鋪在屋頂的木板條,他俯身彎腰把它撿起扔掉。等他直起身來,只見音樂家這時眼神專注地盯著火勢,而不是用耳朵傾聽,並且又再次咕噥起來:「我不快樂,我很不快樂……」
「老兄,那是什麼?」
其他人也都急切地看向火焰,所有人目不轉睛、張大嘴巴。書商轉過身來,跟大家朝同一個方向望去。
火焰從白色變成淡粉紅色,再變成血紅,然後在與煙霧或塵埃的交會處又變回粉紅,這彷彿是這裡本來就存在的現象。他們仍舊盯著火看。
街道的盡頭已經不再是適合人類居住的世界,而是成了一個敞開的火爐,不時爆出的亮光凝聚成一盞仍舊佇立著的街燈,在一個郵筒和一些奇形怪狀的瓦礫中,光亮的街道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移動。書商把目光移開,揉了揉眼睛,又再次望向那裡。他見過許多物品在火焰中乍看之下像活生生的人:忽被一陣風刮起的盒子或紙張,遇熱收縮和膨脹的物體就好似肌肉的運動,還有被老鼠、貓、狗或燒傷的鳥動到的袋子也看起來像有人在移動。那一刻他多麼希望那是老鼠,又或者是狗,他再次轉身,相信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他們的隊長當時早已轉過身去,看著他那台損毀的機器陷入沉思,但大家對火勢的漫不經心反而讓他提高了警覺。原本盯著火海的一雙雙眼睛,現在卻都望向另一處火燒後了無生趣的廢墟,以及彈坑裡不斷噴出的水流。出於因恐懼而變得更加敏銳的警覺心,隊長立刻朝大家都沒有注意的方向看去。
在街道那頭的三分之二處,部分牆垣倒塌,大量磚瓦散落在人行道上,還有些碎石滾過馬路,其中一顆石子擊中了另一邊的垃圾箱,發出撞擊金屬的鏗鏘聲。
「天啊!」
其他人也跟著轉過身去。轟炸機引擎的轟鳴聲漸漸遠離,五英里高空上的白堊色光線也突然全都消失,但火光仍舊明亮,恐怕還比之前更亮。粉紅色的光暈擴散開來,橙黃色和紅褐色的部分轉變成血紅色。白色火心的顫動速率已超出肉眼所能分辨的範圍,成了刺眼的強光。在上方兩道被照亮的煙霧之間,可見一輪皎潔明月高掛天際,這曾經是戀人、獵人、詩人的月亮,而如今卻是轟炸者的月亮,遠古傳說中象徵純潔的女神被賦予了新的職責與頭銜,她成為轟炸者的月神阿提米絲,比以往更冷酷無情。
書商脫口而出:「那裡有月亮……」
隊長厲聲斥喝:「月亮不在那裡還會在哪裡?難道會在北方?你們都沒長眼睛嗎?還要我替你們注意周遭狀況?看那邊!」
原本看似不可能發生而顯得不真實的事情,現在居然在他們眼前逐漸變得清晰。顫動的火光中浮現出一道人影,它移動到路的正中央,這條路看來比以前更長更寬。因為如果這條路的大小並沒有改變,那相較之下這個人影就小得太不可思議了,小孩子是整個地區第一批撤離的;而且在這飽受烽火摧殘的街道,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更不用說會有孩子從這種金屬都能被燒熔變形的大火中走出來。
「喂!你們還在等什麼?」
沒人回應。
「你們兩個!去把他帶過來!」
書商和音樂家走向前去,但他們走到半路上時,右邊的倉庫裡有顆未爆彈突然爆炸,讓整個人行道都彈飛開來,上方的牆壁猛然一震,塌陷進才剛被炸彈炸出的坑洞。兩人因這種瞬間的驚嚇而卻步,在他們身後,整條街都彌漫著煙塵。
隊長咆哮道:「哦——天啊!」
接著便親自跑向前去,他肩負著確保隊員安全的重任。隊長一直跑到煙霧消失處才停下,感受到一陣灼熱撲面而來。
當他們小心地繞過坑洞接近那個身影時,清楚地看到他是個孩子。他赤裸著身體,在各種光線的照耀下顯現出不同的模樣。小孩子的步伐一般都很輕快,但這個孩子走在街道的正中央,步態有如進行典禮儀式般莊重。起了憐憫之心的隊長這下明白為什麼這個孩子會那樣走路。他左側的鮮豔色彩並非光線照射所致,頭部左側可以明顯看到燒傷的痕跡。他這一邊的頭髮都被燒掉了,而另一邊則皺縮成胡椒般的黑點。他的臉腫得很厲害,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細縫。也許是某種動物本能引導著他離開這個被摧毀殆盡的地方。也或許是運氣,不知是好運還是壞運,讓他一直朝著可能活下來的方向走去。
現在離得如此之近,他們意識到這確實就是個活生生的孩子,都迫切地想去救他。隊長不顧街上還有可能出現伏擊,搶先衝上前去,訓練有素且專心地為這孩子提供照護。其中一人主動跑向另一頭,去找一百碼之外的電話。當這個孩子被抱起來時,其他人緊緊地圍在他身邊,彷彿靠近他就能給他些支持。隊長雖然有些喘不過氣,卻充滿熱忱與喜悅,他趕緊替這孩子進行燒傷急救,但醫學界對於急救處理方法每年都有不同的說法。幾分鐘後救護車來了,救護人員在對這個孩子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把他載走了。救護車離去時鳴笛響起,但這時應該也沒有鳴笛的必要。
最終,一名消防隊員說出大家的共同感受:「可憐的小傢伙。」
大家隨即熱烈討論起這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孩子就這樣光著身子從火海裡走出來,縱使被燒傷成那樣,卻仍持續穩步地往可能獲救的方向走……
「勇敢的小傢伙!沒有因此而驚慌失措。」
「他們正在創造奇蹟,他們說能讓他的臉煥然一新。」
「他左邊的臉都有點皺縮了。」
「謝天謝地,我的孩子都已離開這裡,還有我太太也是。」
書商悶不吭聲,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一段記憶在他腦海中閃現,但他還來不及將其抓住並細究一番就又消失了。他也記起那孩子出現的那一刻,他無法確定自己所看到的模糊影像究竟真的是人,還是只是光影閃動。這是天啟嗎?沒有什麼比這個被毀滅殆盡的景象更預示著世界末日的到來。然而他記不太清楚了,接著他的注意力就被音樂家的呻吟吸引過去。
隊長轉身面向火勢,他看著街道並斷定那裡已經沒有那麼炙熱和危險,於是他將注意力拉回到機器上。
「我們還在等什麼?如果有人能派拖車支援,他們早就來了。梅森,試試方向盤看可不可以動。威爾斯,別恍神了!看看怎麼把煞車修好,打起精神動作快!」
威爾斯在機器下惡狠狠咒罵著。
「喂,威爾斯,閉上嘴趕緊動手幹活。」
「油滴到我嘴裡了,他媽的!」
眾人一陣竊笑……
「就叫你閉嘴了!」
「小威,味道如何呀?」
「跟我們的食堂伙食有得比!」
「好了,小伙子,別說了。我們都不希望機器變成這樣,對吧?」
隊長又往大火的方向轉身,他看著半路上炸出的坑洞,心裡很清楚,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有個急需救援的孩子在那裡,事情可能就不是現在這樣,他應該已經奮不顧身地跑到那個除了坑洞之外空無一物的位置,遭遇爆炸而消失無蹤。
這時機器有零件掉落,發出喀噠一聲,威爾斯隨即又一陣咒罵,但隊長幾乎沒聽見,他的皮膚似乎凍結了,他閉上眼睛,彷彿看到自己已經死了,或感覺自己已不在人世。而他還活著,隔著眼皮依然能感受到外面事物的顫動,接著他睜開眼睛,今天晚上就是個尋常的夜晚,他感覺到自己皮膚上的霜寒,他的逃避本性讓他心想,自己用不著再去深究這些事情,這個小傢伙無論如何都免不了遭受這樣的苦難吧……
他轉回去看自己那輛損壞的機器,這時拖車來了。他默不作聲,陷入極度悲傷之中,並不是因為那個受傷的孩子,而是因為他自己,心靈因第一次觸及事物的本質而受創。他的下巴又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