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我反抗,故我們存在:論卡繆作品的現代性

原文書名:


9789570531800我反抗,故我們存在:論卡繆作品的現代性
  • 產品代碼:

    9789570531800
  • 系列名稱:

    OPEN 2
  • 系列編號:

    08040230
  • 定價:

    420元
  • 作者:

    吳錫德
  • 頁數:

    360頁
  • 開數:

    14.8x20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181224
  • 出版日:

    20181224
  • 出版社:

    臺灣商務印書館
  • CIP:

    876.4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這是一部卡繆傳授「創作」與「思路」之書
卡繆透過反抗,達成藝術創造
他對存在的荒謬,提出反思
他對宿命,提出對策

對藝術創作來說,「現代性」標舉一整個時代的精神;
唯有「現代性」,才能呈現獨特的風格與美學,才能心懷大我。

「卡繆的一項新穎之處,在於他對人類生活中的荒謬感的真義的反思,以及對抗人類必死的宿命的策略;亦即透過反抗之路所達成的創作,應就是最卓越的一種自覺。」——吳錫德

所有的藝術都是反抗的。這種反抗,必須與他人團結互助才屬真正的存在,亦即「孤獨與互助」。所以卡繆主張:「我反抗,故我們存在。」

這是一本探討文學家卡繆如何構思及醞釀創作的專書,包括分析他令當代文評家驚豔的敘事手法,以及貼近當代歷久不衰的「現代性」。此外,本書也結集作者的在地研究,呈現卡繆作品在華文世界的流通及影響。「現代性」是一種時代精神,也是文藝創作的一種精神狀態與氛圍。卡繆在小說作品中所表現的現代風格,便傳達了這種精神。

關於卡繆

卡繆(Albert Camus, 1913-1960)
生於北非法屬阿爾及利亞的勞工家庭,父親在他出生未久便因戰爭亡故。中學後開始半工半讀,大學畢業之後擔任記者,報導許多阿爾及利亞中下勞動階層及穆斯林的疾苦,同時參與政治運動,組織劇團表達觀點。二戰爆發後因在阿爾及利亞服務的報紙被查封,前往巴黎的新聞媒體任職。文學作品眾多,1957年獲諾貝爾文學獎,著有小說《異鄉人》、《鼠疫》等。1960年於法國因車禍過世。

作者簡介


吳錫德
淡江大學法文系教授。台北市人,法國巴黎第七大學歷史學系學士、碩士、遠東語言暨文化學系博士(1986)。曾任巴黎《歐洲日報》新聞翻譯,淡江大學法文系主任、外語學院院長、中華民國法語教師協會理事長、台灣法語譯者協會理事長。2016年1月獲法國政府頒贈「教育騎士勳章」(Chevalier dans l’Ordre des Palmes Aadémiques)。
譯有:《歐洲文明》、《塔尼歐斯巨岩》、《第一人》等。著有:《閱讀法蘭西當代文學》、《翻譯空間》、《卡繆作品中的現代性》(法文)、《法國製造:法國文化關鍵詞100》等,及相關論文及文章百餘篇。
可參見個人網站:http://hsideh.myweb.hinet.net/index.htm.

書籍目錄


序言
卷一 卡繆作品中的現代性
卡繆的現代性
卡繆式的美學
自傳體的敘事
事件的文本換置
結論

卷二 認識卡繆
卡繆作品中的空間書寫
卡繆的倫理觀:求善與驅惡
卡繆作品中的「死亡」
卡繆作品中的「女人」
卡繆作品的中譯及其在台灣的影響

附錄
卡繆作品及參考文獻
卡繆生平年表
人名索引

推薦序/導讀/自序


序言
1958年,中文版《異鄉人》終於問世,迄今已匆匆一甲子。卡繆這本扛鼎之作跨越國界,不僅打動全世界各地的讀者,也深植在處於相同情境下台灣青年的內心,也包括1980年後的大陸青年。它同樣也跨越時代,因為這本書所傳遞的訊息是普世的,是真誠,也是人類內心的吶喊。第一代的中文讀者,極可能還會以略帶神秘且顫抖的聲音,將它推薦給及長的兒孫們。它就是這本已銷售達700萬冊,有近20種中譯版本的《異鄉人》。
早期的讀者,透過這本小小說找到了苦悶心靈的出口,體驗了荒謬、存在主義哲學、拒絕(不服從,有時它是說不出口的),及淡淡的疏離感。之後,在諾貝爾文學獎光環的加持下,下一批的讀者,從陸續翻譯出版的其他作品:《薛西弗斯的神話》、《鼠疫》、《反抗者》、《墮落》等,也發現了卡繆的勇氣、自覺及道德觀。新世紀裡,「卡繆熱」重新點燃,因為人們在他的作品裡又找到了真實及現代感。中國大陸幾乎出齊了他的重要作品,台灣也相繼推出新譯,包括記載他寫作生涯的日誌《札記I, II,III》。新一代細心的讀者更能親炙他的創作歷程、他的寫作煎熬、他的人道主義訴求、高超的敘事手法、堅定不移的藝術天職,以及激情灼熱的文采等等。
1951年,卡繆在一張便條紙上列出他最心愛的十個詞:「世界、痛苦、大地、母親、人類、沙漠、榮譽、苦難、夏日、大海」。這正是這位出身極度貧寒,成長在法國殖民地阿爾及利亞,撒哈拉沙漠邊陲的小男孩,力爭上游的歷程。他經歷貧窮的磨練、感情的仳離、病魔的蹂躪、戰爭的威脅、死神的伺機,以及好友的敵意等等。他的作品不僅深刻真誠,他的思想不僅清徹明晰,他的道德訴求更如暮鼓晨鐘,發人深省。
十年後,他車禍身亡,年僅46歲。在他離開世間,前往另一個時空之際,如果問他,此刻他最心愛的十個詞會是什麼?我們就暫且推想應該會是:「提帕薩〔Tipsa,他最心愛的地方,北非古羅馬時期的廢墟〕、地中海〔孕育他成長的海洋及阿爾及利亞〕、愛〔包括愛世間的一切及愛情〕、荒謬、薛西弗斯、反抗、自覺、藝術家 、路易•杰爾曼〔提攜他的小學老師〕、戲劇」。他一生的另一位伯樂、著名作家及第一任文化部長馬爾侯(André Malraux)曾說過:「什麼是文化?就是一個人想到他在人間做過什麼事,所能回答的東西。」卡繆留給我們的不僅是他用生命及真情寫出的至少五 、六千頁嘔心瀝血的作品,以及像先知、長老那樣諄諄教誨的精神,這些正是這位跨時空的文字工作者、書寫藝術家留給世人最珍貴的「文化」!
今天,如果讀者想問我們,這本有關卡繆的專論,有哪幾個關鍵詞,或者作者最心愛的十個詞會是什麼?我們也很誠摯的推薦:「創作〔包括寫作及作為藝術家的一切創作〕、反抗、自覺、《異鄉人》、《反抗者》、現代性、美學〔包括敘事手法及創作意圖〕、涅墨西斯〔代表節制與限度〕、讓•格勒尼耶〔啟蒙卡繆思想的高中哲學老師〕、《第一人》〔卡繆自傳遺稿〕」。
在這本書裡,我們將從卡繆作品中的「現代性」出發,釐清它的諸多面向,並探討卡繆作品所呈現的美學,包括他所提出的相關論述;然後便是討論他的敘事手法──這是卡繆的同代文評家所高度肯定及驚豔的,它還深刻影響到後來的新小說、新新小說,甚至後現代小說流派的風格。我們咸信,這部份是過去華文世界較少觸及的。但它卻是理解其創作脈絡所不可或缺的。因此,本書花了較多的篇幅,旁徵博引地引述,就是希望它能成為文學研究及小說創作時的佐證文獻。是的,文學研究並不只是探究理論或流派的影響,或者語言文字的賞析比較,甚至創作意圖的掌握。最為至要的,還是探究小說家如何醞釀作品,如何從最稀疏的日常瑣事,提升為扣人心弦、悲天憫人的作品。正如卡繆所強調的,如何去「發現兩三個既淳樸且偉大的形象」,利用「藝術手法」,然後以「孤獨和互助」(solitaire et solidaire)的精神,不斷地粹練打造而成。
1951年,卡繆發表了一部深思熟慮的論著《反抗者》,他從笛卡兒的那句名言「我思,故我在」獲得靈感,提出「我反抗,故我們存在」的信念。笛卡兒的名言旨在強調「我存在的自覺」,卡繆的信念則更為深刻,更臻廣度;先是強調透過全面性的反抗,包括藝術的反抗,才足資證明我的存在。再則,我的存在這樣的自覺,也必須與他人團結互助才屬真正的存在。也就是說,精神上,它更能反映現代性,甚至當代性,也就超越了笛卡兒的「小我」,是一種「大我」的表現,這種對「大我」的關懷和自覺,便是人道主義的主要精髓。而對於所有真正的藝術家而言,心懷「大我」才是他之所以存在的核心意義。卡繆說過:「藝術的最偉大形式,就是表達最高層級的反抗。」也就是在這樣的推理下,他才堅定地喊出:「創作,就是活過兩回!」因為你可以多出一個機會到繆斯的樂園走一圈,然後「立言」,同時達成傳遞文化和克盡「人之職責」的使命。
就像每個世代的知識青年那樣,本人在大學時期便已接觸卡繆的《異鄉人》,只覺得作品十分現代,唯氣氛低迷,似乎在找一個不易找到的出口。當時可說並未能深刻體悟卡繆的「荒謬」,及所謂的存在主義文學。及至回台灣教書,選用了《異鄉人》當翻譯課堂上的教材,才開始用心涉獵卡繆的作品及相關的論著。其間也翻譯了卡繆的遺作《第一人》(皇冠出版),因而有了更深入的溝通。十餘年前更下定決心,撰寫一部有關他寫作風格的專論:《卡繆作品中的現代性》(La Modernité chez Albert Camus, 2009)。後因兼顧行政之故,這本法文撰寫的升等論文就給擱置了。直到2018年初,才順利說服台灣商務印書館樂意出版,並由本人親自翻譯這本論著,另附加兩篇相關論文及三篇導讀。特此謹向總編輯李進文先生及主編邱靖絨小姐致謝。本人由衷期盼,透過這本書的出版,能提供更多的研究心得及學習訊息,讓華文世界的代代年輕人,都能更清楚地認識這位無國界的文學大師的作品,包括他艱辛無比的創作歷程、獨樹一格的敘事手法,以及語重心長的人道主義呼籲。是為序。


文章試閱


選摘
《異鄉人》中藉由三個人物:兩個男人(包括我)、和一個女人所組成。
卡繆,《札記II》,1942年

卡繆大部分的作品中皆可以發現他的人生軌跡,包括他親身體驗及所熟知的一切。透過對其生平事蹟及其文學活動的研究,特別是他十八年來自己寫下的《札記》(1935-1953)內容,皆是最有力的佐證。格勒尼耶指出:「卡繆每一部作品都表達了他的思考,並融入他的人生中所發生的大小事件:鬥爭、苦痛、社會動盪等。」為此,許多研究都在探討卡繆如何在作品中置入及轉化個人的人生經驗,以及如何賞析其敘事手法和其個人美學。
在《異鄉人》中,一些文評論者驚訝地發現,卡繆在《異鄉人》一書裡安插了個「自己」。書中審判的場景,受審的殺人嫌犯莫索看著法庭上的記者席,他發現裡頭最年輕的那位記者。「在他不太勻稱的臉上,我只看到他炯炯眼神專注打量著我,表情不可捉摸;而我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彷彿我自己在看著自己。」
從這被告的分身,不免可看到卡繆對於自己長相的描述,就如同畫家總會暗自地在畫作的一角留下些什麼。在他被判死刑時,也是因為「自己」,這個分身的出現,使莫索流露出情感變化:「我發現他別過眼神時,一種奇特的感覺油然而生。」我們知道《異鄉人》是一部以第一人稱方式書寫的作品,且基本上也被認為是一部自傳作品;因此,主人翁(莫索)與作者(卡繆)乃是同一人。卡繆透過此敘事技巧來呈現自我意識──用「自我凝視」的方式觀看自身的命運。
再者,幾乎所有卡繆的文學作品都可找到他自己的代言人:莫索(Meursault)──《異鄉人》中一副事不關己的角色、塔魯(Tarrou)──《鼠疫》中的「革命活躍份子」、克拉芒斯(Clamence)──《墮落》中「悔罪法官」,以及柯爾梅里(Jacques Cormery)──《第一人》中的「陳情者」。這些主人翁都是卡繆,但這些人物是以他不同的人生階段、想法、美學而塑造。這些人物所說的話一如出自卡繆之口,透過渴望寫作、建構物件的欲望來對他人產生影響。我們可將其定義為「自我書寫」的一種藝術手法。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