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大帝姬 卷五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9577871541系列名稱:
流火選系列編號:
F088定價:
300元作者:
希行頁數:
384頁開數:
14.8x21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190502出版日:
20190502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CIP:
857.7.102006694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為了找到據說藏於皇后陵中的玉璽,在眾人安排下,
薛青參加了大周與西涼比試六藝的「君子試」。
不料在驛站與西涼代表團的一個小過節,
竟使得西涼在考試中處處緊咬著他們長安府不放,
不僅場場刻意安排對戰,甚至傳小抄作弊,手段盡出,
爭勝同時還欲令長安府考生自亂陣腳……
哈!不論比真才實學,還是比狠、比手段,
她薛青無不奉陪!
帝姬一派欲尋玉璽,秦潭公一方也想找出帝姬,
黃沙道皇后陵就是兩派人馬解決各自問題的關鍵。
但沒想到帶有惡靈傳說、打鬼鞭等詭誕傳言之地,
卻有著讓薛青這個穿越者也驚嘆的神奇機關……
等等,明明有可比變形金剛的精巧設計,
為何開門的條件是……天子神脈之血?!
唉,封建迷信要不得,解決問題還是要靠科學啊!
為了找到據說藏於皇后陵中的玉璽,在眾人安排下,
薛青參加了大周與西涼比試六藝的「君子試」。
不料在驛站與西涼代表團的一個小過節,
竟使得西涼在考試中處處緊咬著他們長安府不放,
不僅場場刻意安排對戰,甚至傳小抄作弊,手段盡出,
爭勝同時還欲令長安府考生自亂陣腳……
哈!不論比真才實學,還是比狠、比手段,
她薛青無不奉陪!
帝姬一派欲尋玉璽,秦潭公一方也想找出帝姬,
黃沙道皇后陵就是兩派人馬解決各自問題的關鍵。
但沒想到帶有惡靈傳說、打鬼鞭等詭誕傳言之地,
卻有著讓薛青這個穿越者也驚嘆的神奇機關……
等等,明明有可比變形金剛的精巧設計,
為何開門的條件是……天子神脈之血?!
唉,封建迷信要不得,解決問題還是要靠科學啊!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人生兩字,「不服」而已。
不論是君子試還是當帝姬,她原可以不用這麼辛苦,放棄也行,
其實不過是骨子裡的倔強要她站得直,笑得出,過得恣意罷了。
文章試閱
第一章
抽籤是為了公平,但薛青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這場考試就是為了某一個人舉辦的,那麼抽籤依照一個人的意願來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至此跟西涼考生見了一次面,卻已經交手三次,不管誰輸誰贏每一次表面上都雲淡風輕,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從這一點上來說,西涼人不可小覷,並非真的表現出來的那般驕橫無禮──一擊即中,不中便退,不急不惱不怒,安靜的等待下一次。
她一直安撫龐安說在考試中擊敗西涼人是最有意義的,那麼西涼人定然也會這樣想。
來者不善,來勢洶洶啊。
「五禮我們都學了,聽起來複雜,其實做下來也不難,何況有些我們日常中也都有簡化。」龐安還在激動的說道,「就算得不了高分,也肯定比西涼人要做得好。」
張雙桐甩袖道:「怎麼也要比過那些蠻夷,否則豈不羞煞人,看來我也並非過關無望。」又看柳春陽,「春陽少爺,你祖父的錢花得值了,你也有機會了。」
雖然考官根據各自的表現打分,但在糟糕的對比之下,普通的表現在考官眼裡也能變得漂亮幾分。
長安府的考生歡悅不已,就連持重的那些年長的考生神情都愉悅了幾分,考試嘛,到底是水落石出的多,水漲船高更適用於日常的學習中,其他同分到這一組的考生們也同樣歡喜,人群中幾個地方一陣騷動。
「三次郎你皺什麼眉?」張雙桐拍她肩頭,道,「當初教的五禮你是不是都忘了?」
行前長安府進行的考前集訓自然有五禮,雖然繁雜,但比起琴棋書畫這種需要日久天長浸潤的技藝,還是最簡單的,只要死記硬背熟練就好。
薛青道:「怎麼會,我過目不忘的。」不過她當時發懶沒有看也沒有記……既然目的不是考試,有兩三科能拿出手的就足矣,當個全才沒必要,太出眾影響做正事。
抽籤很快就結束了,長安府這一組序列在正中,原本是最好的位置,這個應該也不是巧合。
皇后陵前搭著長棚,鋪設了座椅供考官和國子監的官員們入座,陵外也搭了長棚給考生們歇息的地方。
因為是在陵前開放的考試場地,其他人也可以圍觀,不過大多數考生沒有圍觀,因這個五禮考試也沒什麼可看的,參加祭祀禮已經很累了都抓緊時間去歇息。
張雙桐打著哈欠向長棚衝去,準備搶占好的位置,回頭卻見薛青沒有跟來,反而向考場那邊走去。
「三次郎你幹什麼去?」他問道。
薛青道:「我想看看怎麼考試的。」
張雙桐嗤聲道:「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蹴鞠。」
薛青擺擺手示意他自去,見她邁步,柳春陽遲疑一下也跟上,薛青便對他點頭道:「你也來看看,再熟悉一下,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柳春陽心道這五禮最主要的還是靠練習,那些動作步驟只看的話眼花撩亂,看了臨陣怕是不快也不光了……他嗯了聲低頭跟著。
◎
五禮看起來很美,老老少少的統一著黑袍的男人們隨著大樂做出吉禮、凶禮、賓禮、軍禮、嘉禮,當真是儀態端莊優美,但五禮又很枯燥,尤其是一連看了三場,原本圍在四周看的其他考生都漸漸散去,場邊零零散散只有七八人。
柳春陽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成了漿糊,再看下去都要看暈了,到時候怕是都忘了,忙轉開視線,卻見薛青依舊專注的看著場中。
這到底有什麼好看的?莫非……他不會?柳春陽迸出一個念頭,但旋即又否定,不會吧,現學啊,那怎麼可能……妖怪的心思都是古怪的,猜不到。
柳春陽再次看向場中,這次不看他們的動作,而是看樂子,說禮科簡單只相對於其他五藝而言,實際上當然也不簡單,雖然這次考的是最簡單的,但五禮做下來也令人手忙腳亂,也總有人選擇棄考,每一禮的位次上總有缺席的,而參加的考生也不斷有出錯──跟錯了大樂,邁錯了步子。一個錯還會影響到旁邊的考生,肅穆端莊中不時的一陣小騷動……當看到一個考生邁錯了步子揮錯了胳膊,旁邊兩個都跟著做錯,歪歪扭扭很是滑稽時,柳春陽忍不住笑出聲。
「你們還真一直看呢。」張雙桐的聲音在後響起,「那邊有吃的喝的,去墊墊肚子吧,早上可沒有吃飯呢,吃好了就要輪到我們了。」
薛青轉過頭道:「不要亂吃東西,小心拉肚子,我讓子安準備了吃的送來。」
張雙桐道:「你可真小心謹慎,難道還有人會在吃喝裡下藥?」
柳春陽看著他眨眨眼,是的。
薛青笑了笑:「人多沒好飯……天又熱人又累。」
張雙桐拉著她胳膊道:「是了是了,你的子安小弟送吃的來了……林秀才正抱怨你驕奢,再不去就要把子安趕出去了。」
薛青看了眼場中還在進行的考試,這一場五禮已經進行到最後一禮,她再看了兩眼,轉身邁步。
長棚下考生們聚集,一半閉目養神一半議論說話,西涼考生們也換上了黑袍,一眼望去倒沒有看清在哪裡。
國子監的小吏們正派送簡單的茶湯點心,免得考生們因為飢餓暈倒,長安府這邊郭子安按照薛青的吩咐送了茶湯點心來,薛青勸說林秀才等人這是依照長安府的口味做的,如此重要的考試還是吃些習慣的口味最好,林秀才等才接受了,一眾人吃喝完歇息片刻便聽到禮官來通知下一場就輪到長安府。
◎
端坐在陵前長棚下的官員和考官們看向場中再次列隊而入的考生們,其中一隊很是顯眼,穿著黑袍大袖在幾百考生中或許不那麼顯眼,但當只有幾十人時,他們白皙的膚色俊美的面容便格外的引人注目,尤其是他們這一隊全部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站在其他州府老老少少的考生中不出眾也難。
諸生按照次序入場,如同糊名一般將自己的號牌交給負責記錄的文吏,待考完考官按照位次判分之後,文吏才會唱名。
薛青隨著隊列站到陵前,先前她在這裡看了半日,但入場和在旁觀看的感覺還是不同,不想得多高的分數,至少不要低分墊底……雖然沒有意義,但不能讓對方開心啊。
龐安看向站在身邊的少年,西涼少年膚色白皙,察覺到視線也看過來,對龐安展顏一笑,溫雅親和彬彬有禮,只可惜龐安沒有被這笑容所俘獲,當他在樊口驛站看過大廳裡馬群中站著的少年的笑容之後,就只有憤怒了。
要在考試中擊敗他們,就是最大的反擊,龐安深吸一口氣,保持著神情肅然。
略做歇息的禮科考官們從長棚下走出來,站到了隊伍的四周,手中執筆,神情亦是肅重。
禮官一聲唱,鼓樂響起,隨著鼓樂聲,第一科敬天吉禮開始,考生們抬手做出第一式,大袖長垂……龐安卻覺得眼角一花,有一隻大袖揮動搧過,咦?錯了吧?第一式可沒有揮袖,下意識的走神看向身側,那面容俊秀的西涼少年又將另一隻手揮動,長袍大袖如孔雀開屏。
這是什麼?
不止這西涼少年一人,整隊的西涼考生都在做這個動作,在一眾考生中頓時醒目,四周的考官以及臺上的官員都看過來。
是錯了嗎?畢竟是西涼人……
樂聲還在繼續,考生們搖晃邁步第二式,但西涼考生們依舊做出了不同的動作……
一個考官咦了聲,肅重的神情忽變,道:「是古周禮!」
聽到這話,其他考官都色變,視線凝聚到西涼考生們身上,臺上坐著的國子監的官員也不由站起來,場中一陣騷動。
宋元道:「什麼古周禮?」
一個官員看向他,道:「就是上古周禮,我們如今用的通禮就是從上古周禮中演化來的。」
宋元道:「什麼意思?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這個宋元不是個讀書人,更別提知曉古禮了,官員道:「就是說,他們做出的古周禮比我們要考的通禮還要正宗……我們不能說它錯。」
呵,宋元坐直了身子,看向場中那群奪目的西涼少年,道:「厲害啊。」
厲害啊,果然有備而來,在隊裡中的薛青默然。
◎
「快來看啊,西涼考生用上古周禮。」
消息風一樣傳開,原本聚集在外長棚下的考生頓時都湧來,陵前考場四周瞬時水洩不通,文吏不得不讓禁軍來維持秩序。
「……這是上古周禮嗎?」
「我在書上見過,是祭天禮……」
「我是第一次見到……」
場中吉禮還在進行,西涼考生做著與其他考生不同的動作吸引了所有的視線,議論四起,雖然都是很小聲但嗡嗡一片匯集,場中的考生們難以避免受到影響。
考官們的神情變化,西涼考生不同的動作,再加上四周前所未有的注視,讓其他考生也不得不去看西涼考生,分神,心慌,動作出錯……
一個考生又做錯了一個動作,下意識的去看旁邊的考官,雖然上古周禮讓考官們驚訝,但考官們還是各司其職,考官的視線犀利的看著這考生,同時提筆在紙上寫了什麼……完了,考生心裡哀號,接下來的動作更加慌亂,與之對比的是西涼考生優美端莊的動作。
古樂聲聲,銅鼎幽香陣陣,排成一排的黑袍少年們一步一穩,彎腰俯首,轉身踏步,衣襬飛揚,神情鄭重莊嚴,雙眸明亮閃閃發光,他們動作整齊劃一,他們的身姿俊美賞心悅目。
四周的嘈雜聲漸漸消散。
一聲樂收,禮畢。
西涼考生們神情含笑端正肅立,其他的考生們不少都神情懊惱,考官們聚集到前方。
「慚愧,我對古周禮不太熟。。」
「還好有許大人在。」
「怎麼樣,可有錯?」
「那這算對還是不對?畢竟沒有說用古周禮。」
低低的議論聲從前方傳來,站在附近的考生都豎起耳朵盯著他們,視線集中到一個頭髮花白滿臉皺紋拄著拐杖的老儒身上,這位老者曾隨孔氏學禮,那是對於上古周禮最熟悉的家族。
許大人有些渾濁的雙目瞇起,道:「天下萬禮源自古周禮。」一錘定音。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驚訝聲以及低低的懊惱聲,西涼考生們則展開笑容,他們的笑容並沒有得意洋洋,只有少年人的自信,看上去格外的燦爛並不讓人生厭。
龐安的臉色比先前差了很多,神情有些發蒙,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本以為西涼人會成為陪襯,怎麼大家反而成了西涼人的陪襯?
張雙桐抬手戳站在前邊的柳春陽:「看來你祖父的錢還是白花了。」
柳春陽甩肩沒理他。
薛青道:「不要這樣說,他們做得好,並不是我們就做得不好,只要我們不出錯,就不輸。」
張雙桐道:「沒錯。」拔高喊道,「大家做得很好,咱們按規矩來不譁眾。」
這小子……薛青笑了笑,其他的考生們則覺得喊出了心聲,紛紛吐出一口悶氣,西涼考生這邊並沒有人著惱,依舊神情含笑。
「譁眾取寵不敢。」一個西涼少年含笑道,「我等參加大周考試無比虔誠,學的都是我們認為最好的,並不是故意要不合規矩。」
坐在高臺上的宋元聽到這裡,一拍桌子道:「什麼不合規矩,古周禮不是五禮嗎?」看著那些考官,「我不是讀書人,我不懂,你們說,是不是?」
誰敢說古周禮不是五禮……
「這不就好了,人家一沒有作弊二沒有耍滑,只是準備得更充分而已,你們為什麼不準備古周禮?人家努力學更難的了,你們還不服?比不過就比不過,埋怨別人做得更好什麼道理,別給我丟大周的臉!」宋元哼聲道,再次一拍桌子,「開考!」
「準備下一場。」
張雙桐瞪眼要再說什麼,薛青抬手按住了他的肩頭。
「我說了,只要我們不出錯,就不輸。」她低聲說道,「不要做無意義的爭論。」也看向前後,「這是西涼人的策略,不要被亂了心神。」
龐安深吸一口氣,發白的臉再次恢復紅潤。
薛青對他道:「告訴大家,別人做得好,不等於我們做得不好。」停頓一下,「希望林秀才這些前輩們給我們年輕人做個榜樣啊。」
龐安便向前而去對長安府的考生們一個個的傳達,有的對這話點頭,有的木然,有的則不理會。
既然沒有問題,考試便繼續,禮官高聲宣布,聚集的考官們再次散開站到各自的位置。
而場中的考生有少數猶豫一下後離開了考場──每一科每一項都可以自主選擇參加不參加,與其在不擅長的科目上浪費精力,不如攢足精神在擅長的科目上拿下最優高分。
西涼考生這邊並沒有一個人離場,全部精神奕奕的肅立等候開考,長安府這邊雖然精神不如他們,但也全部在場,長安府這邊的小動作西涼考生們看到了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神情含笑,雲淡風輕不在意。
「其實,西涼人的風姿看起來還真不錯。」圍觀的考生們有人忍不住低聲說道。
「得勝的人又何須不大度?」
身後傳來聲音輕嘆。
女聲。
咦?
前邊的幾個考生不由回頭,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女孩子,頭戴冪䍦垂紗遮住了面容。
這次君子試除了黃沙道城人、附近的人,還有很多人從四面八方趕來圍觀,來時的路上就可以看到人潮湧湧的場面,皇后陵這邊因為地方特殊很多人被隔絕在外,但到底還是有人能進來,比如有錢的有權的,看看四周除了官府的人和黑袍考生,還夾雜著其他人,有老有少衣著不同,女子麼來圍觀也沒什麼奇怪。
她的位置還算靠前,身邊站著四五個男人,似是無意但恰到好處的將她與其他人隔離,雖然看不清面容,但站立在那邊嫻雅端莊,又說出這樣的話令人覺得氣度不凡。
見大家看過來,女孩子倒也沒有害羞不安,或者覺得不妥,或者沒興趣再看,平靜轉身,身邊的男人們跟隨著擠開人群護著她出去了。
有錢有勢人家的小姐吧。
◎
「小姐,不看了嗎?」季重問道,原本小姐沒打算看禮科的考試,要走的時候聽到說西涼考生做古周禮才起了興致來看,這還沒結束呢。
宋嬰嗯了聲,道:「不用看了,西涼人贏定了。」
季重道:「因為只有他們用古周禮嗎?」獨一無二總是出眾的。
宋嬰輕搖頭,薄紗微動,道:「不僅僅是用了什麼,而是他們的確是下了功夫且有真本事,做得無可挑剔,是真的好。」
季重點頭道:「小姐說過西涼考生必然出類拔萃。」
宋嬰道:「是啊,否則來做什麼?千里迢迢來自取其辱嗎?西涼王又不傻。」垂手緩步,忽的停下腳向後看去,皇后陵前人以及旗幟填滿掩去了原本的面貌,唯有碑陵高立,碑身遮擋了日光,一片黑影看不清其上的花紋銘文,又似乎光芒萬盛。
她看著高聳的皇后陵碑靜立不動,日光打在她面紗上透出朦朧的輪廓,季重在她身後安靜的垂手,五禮的大樂聲傳來,伴著人聲嘈雜。
考場四周圍攏的人越來越多,場中的已經進行到第四禮了,隊列裡缺考的考生也越來越多……一套五禮全程做下來是對精神和體力的極大考驗啊,但有兩隊例外,西涼考生一隊,以及他們右手邊一隊。
軍禮對於西涼考生來說似乎是最喜歡的,比起先前的氣勢更盛,做的依舊是古周禮,選的是征伐之禮,齊齊的少年人黑袍長袖掩不住青春蓬勃之氣,又帶上了異族凶悍氣勢,令觀看者不由噤聲屏氣……真好看啊。
「那邊的也挺好看的……」也有人提醒道,「是操演之禮。」
那邊的?便有視線看向西涼考生右手邊,那是與西涼考生完全不同的動作,一隊中有老有中年有少年,黑袍黑髮,黑袍白髮,雖然沒有金戈鐵馬殺氣騰騰,但另有一種山雨欲來肅殺之氣凝聚……更多的視線凝聚過來。
平心而論這一隊考生中做的動作並非都完美,有老者明顯體力不支動作緩慢,有少者慌亂動作生疏,但奇怪的是並不讓人覺得可笑,大概是那種老者不退少者不懼中年者沉穩,待聽號令凝聚的氣勢吧,而且其中有兩個做得真好看。
「你看……」有人伸手指過去,「那兩個少年。」
視線看過來時,薛青轉身弓步甩袖,鼻尖上有汗水點點……全神貫注的回憶適才看到的每一個動作,緩慢而準確,半點不疏漏。
不容疏漏啊。
這就是臨陣磨槍的辛苦,誰想到會遇到西涼人……薛青跺腳踏步,此時幾步旋轉,隊列已經散開,前方的背影已經不是龐安,而是裴焉子……人生就是這麼難以預料,就像當初她也沒想到自己家會遭逢大難,也沒有人能做好完全的準備。
操演之禮是將士們雲集所用,薛青與轉身過來的裴焉子並肩退步而立,四周的視線以及西涼考生又做出什麼令人驚豔的動作,她一直不曾理會──別人做得如何,不能決定她做得如何。
鼓聲沉沉而烈,薛青空握如弓箭在手。
其實這件事原本也不用這麼辛苦,就算她棄賽也沒有什麼損失,參賽得了分也沒什麼意義,整件事其實不過是不服而已,她原本可以一笑而過的,從樊口驛站的時候開始,然而……她不是那樣的人。
到底骨子裡是倔強啊,就如同當初是倔強支撐著她遭逢大難後沒有崩潰,而是默默的準備著學習著復仇。
人生兩個字,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