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大帝姬 卷六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9577871558系列名稱:
流火選系列編號:
F089定價:
300元作者:
希行頁數:
368頁開數:
14.8x21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190606出版日:
20190606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CIP:
857.7.102006694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君子試落幕,薛青不負眾望拔得頭籌,
同時也因成功進入地宮,坐實了「帝姬」身分,
即使玉璽下落成謎,敵我兩方各自猜疑,
仍足以令隱藏在京城的帝姬一派解除疑慮,
開始為未來扳倒秦潭公、迎回帝姬積極布局。
雖然案首、解元相繼到手,
但既已走到這一步,將來當個蒙師的計畫是不用想了,
不過為了帝姬復位大計,這狀元還是要的,
在眾人計畫下,薛青留下了知知堂夥伴與五蠹軍眾人,
提前入京進到國子監就讀。
豈料冤家路窄,在君子試中處處與她針鋒相對的秦梅,
竟不僅是秦潭公獨子,還緊跟著也進了國子監,
而京城這一批帝姬派人馬又實在不怎麼靠譜……
做學生就要有學生樣?學生相爭不好特別對待?
無妨,她薛青從來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呢,
用話或者用拳頭。
君子試落幕,薛青不負眾望拔得頭籌,
同時也因成功進入地宮,坐實了「帝姬」身分,
即使玉璽下落成謎,敵我兩方各自猜疑,
仍足以令隱藏在京城的帝姬一派解除疑慮,
開始為未來扳倒秦潭公、迎回帝姬積極布局。
雖然案首、解元相繼到手,
但既已走到這一步,將來當個蒙師的計畫是不用想了,
不過為了帝姬復位大計,這狀元還是要的,
在眾人計畫下,薛青留下了知知堂夥伴與五蠹軍眾人,
提前入京進到國子監就讀。
豈料冤家路窄,在君子試中處處與她針鋒相對的秦梅,
竟不僅是秦潭公獨子,還緊跟著也進了國子監,
而京城這一批帝姬派人馬又實在不怎麼靠譜……
做學生就要有學生樣?學生相爭不好特別對待?
無妨,她薛青從來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呢,
用話或者用拳頭。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做什麼都要代價,做自己亦然。
原本預算好的將來已不會來了,但將來還未來,她並不煩憂。
可當下這些都是她真真實實努力來的,誰說不是真的她就打誰!
文章試閱
第一章
被人砍斷的嗎?
在皇后陵四周探查,找到這邊的塌陷處,這是除了圓丘外唯一一個異樣的地方。
黑甲衛看著四周,原本藏在地下的鎖鏈都翻出來,散布如蛛網,當初黃沙道倖存者人人都以鐵鏈束縛,其間生老病死,新舊替換,生者越來越少,鎖鏈便大多數永遠沉寂了,這一次被翻出來重見天日。
鎖鏈有快速猛烈滑動的痕跡,這機關入口難道不是被它們撞壞的嗎?
「是有很多鎖鏈撞擊的痕跡。」段山道,端詳著手裡這塊木板,伸手點著其上一個豁口,「但這裡不是鎖鏈撞擊的痕跡。」他的手摩挲著邊緣,「這是被尖銳的鐵器撞開……」
旁邊的黑甲衛道:「段大人的意思是,這裡有人來過?」
嘩啦一聲響,幾個黑甲衛用長刀齊齊的砸開了鎖鏈纏繞沙土石塊混雜的塌陷地。
「大人,看這裡,可以進去。」他們喊道。
段山拿著手裡的木板邁步上前,從砸開的口子向下看去,內裡黑漆漆一片恍若無底的深井。他伸手,身邊的黑甲衛遞過來一個火捻子,段山接過一晃扔進去。
火光跌落瞬時照亮,可以看到垂著的鎖鏈以及其內巨大的木架相撞跌壓散落在一起。
「當年皇后陵是皇陵工匠設計,五大臣監製,旁人不得靠近,原來機關在這裡啊。」段山道。火捻子落地,照落底部一塊,混亂無處下腳……「找繩子來,我要下去。」
黑甲衛道:「太危險。」
段山看著手裡的木板:「別人能下去,我們也能下去。」
◎
官衙附近的酒樓裡,隨著包廂門的拉開,內裡的人都站了起來,對走進來的青霞先生齊齊的施禮。
「見過先生。」
青霞先生點頭,身後跟著的文吏滿面笑容。
「考試剛結束,你們就要見青霞先生有何意圖?」他笑道。
張雙桐道:「當然是趁著成績沒出來跟先生見見面,免得等成績出來無顏相見。」
屋內的人都笑起來,青霞先生也笑了,示意大家坐下。
「大家都考得不錯,出乎我的意料。」他說道,視線落在薛青身上,「尤其是薛青。」
薛青忙施禮:「是先生教導的功勞。」
要是別的學生這樣說,青霞先生倒也能坦然接受,薛青嘛……他道:「不用過謙,的確出乎我意料,原本以為能入選就很好了,沒想到是榜首。」說著伸手,一旁的文吏從袖子裡拿出一卷軸。
青霞先生接過,道:「大家的成績我已經拿到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考生們都忍不住微動,年輕的發出低呼,年長持重的坐直了身子。
青霞先生也沒有等大家再詢問,直接打開念出每個人的分數,分數自然有高有低,高的歡喜,低的難免緊張,二十人的成績很快就念完了,青霞先生合上文冊,乾脆利索道:「最低的……」他看向在座的一個老者。
老者面色發紅,道:「慚愧慚愧……」
話沒說完,青霞先生道:「……是排在了第二百名。」
咦?老者一怔。
「哈,崔大伯!」張雙桐在一旁探身伸手拍他肩頭,「恭喜恭喜,好險好險。」
龐安激動道:「那就是說,我們長安府,都過了?」
青霞先生看著他,點點頭。
室內安靜一刻旋即譁然。
「天啊,我們二十人都過了!」
「那豈不是跟西涼人一樣了?」
「說起來最大的一門得分科是禮科,我們全員滿分……」
「對對,要不是這個,我的分數不可能那麼高,我當時本來要棄考這科的……」
雖然自己過關很高興,但全員能過關則是喜上加喜,大家高高興興來高高興興同歸去,可以想像回到長安府會是怎麼樣的場景,笑聲一片,連一向自持身分淡泊名利的林秀才都笑得合不攏嘴,其間夾雜著老者的哭聲──那位是歡喜哭了。
「我中舉了,我中舉了……」
文吏笑道:「這個暫且說不準啊,要等過了會試,一切才成真。」考試的科目是君子試給予大家的機遇,那麼只有過了會試成績才算作數便是風險。
張雙桐喊道:「大人,這麼高興的時候不要說這個。一晌貪歡嘛,至於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文吏哈哈笑,原本氣氛微微凝重的廳內再次熱鬧起來。
文吏道:「今日當然可以貪歡,會試明年年初舉行,大家回到長安府時是八月,距離考試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希望大家從明日起開始準備會試,珍惜君子試的成績,爭取會試諸位再次全員進士及第!」
「三次郎,三次郎,站起來,說。」張雙桐喊道。
薛青便站起來,將袖子一甩負手道:「此一去必當蟾宮折桂。」
廳內歡聲雷動,青霞先生也忍俊不禁,看著那負手而立的少年,又些許嘆息,相比於她要做的事,此一去蟾宮折桂或許更容易。
「薛青你隨我來。」他起身說道。
薛青應聲是,其他人也並無異議,薛青身為榜首,青霞先生有些特別的交代叮囑是理所應當的,看著二人拉開門出去,室內變得更加肆意開懷。
關上門走在走廊裡,隱隱能聽到屋內傳出來的歡笑,此時夜色降臨茶樓裡點亮了燈火,到處一片喧囂,考試完不少考生都來一晌貪歡了。
青霞先生負手慢行,薛青一步錯後跟隨。
「能得榜首,我還真是意外。」青霞先生道。
薛青道:「我也沒想那麼多,事到臨頭,做總是要往最好的做,盡心盡力,讀書也是,考試也是,所有的事都該如此。」
青霞先生側頭看她,紅紅的燈籠照耀下,少年的膚色反而顯得更白,視線落在她的手上,衣袖垂下露出指尖,白布纏繞,仔細看隱隱有汙跡在上,不知道是藥汁還是血跡滲出……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只道:「疼嗎?」
薛青一笑,道:「有點。」
青霞先生看她,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要受。」
薛青點點頭應聲是,又一笑,燈下一笑眉眼彎彎,露出尖尖小牙,幾分靈俏……還是個孩子,女孩子吶,青霞先生默然一刻,道:「有藥嗎?」
薛青再次點頭:「有的,先生不用擔心。」停頓一下,「謝謝先生。」
青霞先生點頭嗯了聲,道:「進去吧。」
此時他們停在了轉彎處一間房門前,薛青應聲是推門進去了,青霞先生似乎沒有停步,負手繼續沿著走廊慢行,燈籠搖曳身影若隱若現。
拉上房門,薛青看著面前站起來的篤和妙妙微微點頭。
「坐下說吧。」她道,邁步過去,拂袖席地而坐。
這是一間小廂房,擺著的几案上酒菜凌亂,似乎宴席已經過半。
篤和妙妙都穿著些許華麗的衣衫,篤以往掩飾的大鬍子摘去,面色有些灰撲撲,雙眉若劍也透出英氣颯颯,妙妙則扮作隨侍穿金戴金。
隨著薛青的坐下二人也再次落坐,妙妙跪坐挪過來到薛青身邊,拉住她的手翻起衣袖。
「怎麼傷成這樣?」她道,眼中滿是憂急,「不是見朋友,遇到黑甲衛了嗎?」
薛青拍拍她的手示意沒事,道:「我進地宮了。」
地宮!
昨晚的地動竟然真的跟她有關嗎?妙妙一瞬間瞪大眼。
篤也看著她,道:「怎麼進去的?」
◎
入夜的黃沙道一如既往封閉,燈火明亮,而在荒野夜色裡一處亦是燈火通明。
皇后陵四周圍滿了官兵,坍塌的圓丘清理得差不多了,通往地宮的甬道已經顯露,當然並沒有人敢踏上去。
「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塌陷!」宋元站在邊上看著甬道,跟齊大人說道,神情氣惱。
外邊腳步亂響,有人走來,能不經通報就靠近這裡的都是自己人,宋元和齊大人沒有回頭。
「那是因為有人進地宮了。」段山站在他們身旁說道,一面抖落身上的碎石木屑塵土。
宋元道:「不可能,這裡有禁軍黑甲衛死守,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一面轉頭這才看到段山,嚇了一跳,「你幹什麼了?跟剛挖礦出來似的。」
齊修也皺眉看著他。
段山道:「我進地宮了。」
宋元和齊修頓時色變,一個看四周,一個則上前。
「噓!」
「大膽!」
二人齊聲道。
「你怎麼可以進地宮!那是違禁!」
聽著他們的質問,段山神情平靜,道:「因為有人進了,從機關鎖鏈所在的地方,我下去探查了……」說著對身後的黑甲衛招手。
一個黑甲衛上前放下一個袋子倒出幾塊碎石,段山蹲下來拿起一塊,指著其上的痕跡。
「這是人開鑿的痕跡。」他說道。
宋元道:「廢話,地宮就是人開鑿的。」
齊修則蹲下來接過石塊端詳,道:「像是……被刀劍戳戧的。」
段山道:「地宮裡人工開鑿的痕跡都是整潔有序的,而這個很明顯是胡亂戳鑿,這是機關坊到地宮後門的隔牆,而且一部分明顯是在機關損毀前就倒塌了。」
聽到這裡,宋元也蹲下來,道:「後門?地宮還有後門?」
齊修道:「也不算後門,因為皇后陵與皇陵意義不同,為鎮壓惡靈,多了一道機關通往地宮,由皇后娘娘掌控,所以裡面會有一道門供娘娘進出查看。不過要找到這個入口必然要觸動機關,一旦觸動機關,那些受鎖鏈束縛的人是死路一條,沒有人能一直堅持……」他做了個揚起跌下起伏摔打的手勢,「找到機關入口。」
段山將手裡的石頭扔下,道:「這世上沒有不可能,只要有可能就有人能做到。我親自查看了,的確有人進去了。」
齊修默然一刻,神情凝重:「那這就是為什麼皇后陵會坍塌的緣故了。」
皇陵有機關設定,觸動某些違禁便會坍塌,就皇后陵來說,會是皇后和公主的棺槨吧……
宋元蹭的站起來:「玉璽!」
齊修看了眼四周,見皆是黑甲衛便也沒有阻止,神情沉沉:「進地宮自然是為了拿東西,真是小瞧了這些五蠹軍,竟然還是讓他們混進去了。」
段山道:「不過,我雖可以肯定那裡能進地宮,但皇后寢殿他們有沒有進去不知道,進去了有沒有出來也不知道,通往皇后靈殿的那邊也有一塊黑石門……是緊閉的。」
◎
「原來還有道門。」篤道,看著薛青,「殿下竟然想到這個辦法。」
薛青道:「也是意外,跟著同學們遊玩的時候無意聽來的,當時聽到鎖鏈來自地宮,我就想能從這裡進去。」
妙妙又驚又喜又嗔怪:「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啊,你一個人怎麼這麼大膽,太危險了。」又端詳薛青的手臂,「本來傷還沒好呢。」
薛青道:「因為不確定嘛,去的人多了反而打草驚蛇,我之所以能順利的進去也是因為有你們在外引誘他們,他們裡外戒備,倒是忽略了我這裡。」
妙妙道:「青子少爺,你真會安慰人。」
薛青笑道:「事實啊。」
篤道:「是,殿下吩咐我們做什麼我們聽命便是,這麼說殿下順利進入地宮了?」
薛青嗯了聲,但沒有按照他說的用血什麼的這要提一下嗎?思忖間,妙妙急切問有沒有拿到玉璽。
「沒有。」薛青搖頭。
篤和妙妙皆是一怔:「是,沒有嗎?不在裡面嗎?」
薛青忙搖頭:「不是的,在沒在裡面不知道,我沒能打開皇后的棺槨,所以……」她攤攤手,「當時地宮要塌了,我就出來了。」
她說得輕鬆隨意,但當時必然很凶險,篤和妙妙看著她,神情凝重又點頭:「人出來就好,殿下做得對。」
「不管怎麼樣,殿下你能進地宮,地宮還在這裡那就還有機會。」妙妙又歡喜道。
只要認得能勾畫出處女座星象圖的都能進去,薛青心道,這個還是不要說了,一個連以前的事都不記得的人,怎麼認得處女座星象圖呢?解釋太麻煩了,對篤和妙妙點頭笑了笑。
篤斟了酒端起來,道:「還沒有祝賀殿下高舉榜首。」
妙妙親自為薛青斟了茶,笑道:「殿下真是太厲害了。」
薛青端起茶一飲而盡:「是先生們教得好。」
◎
「怎麼辦怎麼辦?」
宋元在原地團團轉搓手急躁。
「竟然還是讓五蠹軍得手了嗎?玉璽要是被拿走怎麼辦?」
說著又捶自己的頭。
「我可怎麼見公爺啊。」
見大家都要見的好不好,齊修被他吵得頭疼,喝斥道:「宋大人少安勿躁,事到如今等候公爺定奪。」又看向段山,「段大人再寫一封急信給公爺。」
段山道:「已經寫好送出去了。」
齊修吐口氣,站起來看著地宮甬道,火把照亮如白晝,可見其內黑黝黝的一方天地,似乎隱隱有星辰閃爍,他不敢多看移開了視線。
「篤沒抓到,皇后陵也被毀了,這一次真是不順啊。」
◎
茶樓裡薛青放下茶杯,道:「雖然沒有拿到玉璽,但大家都平安無事,也算是成功一半吧。」
妙妙掩嘴笑:「還拿了個解元。」
篤笑了,道:「不是成功了一半,是很成功,原本沒想能全身而退的。」看著薛青,如果不是她……還有她那個師父殺了左膀右臂,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坐在這裡,想到這裡心頭微動──那時候她本可以進地宮的,如果那次進去了,加上這次就是兩次,怎麼也能打開棺槨了吧,但她沒有,而是選擇了去殺人。
這小少年嘴角含著笑意,神情坦然,只有成功一半的輕鬆,並沒有失敗一半的遺憾。
玉璽對她來說,也許並沒有在計畫中嗎?
「還有。」
薛青的聲音傳來。
篤凝神聆聽。
「那個孩子的事……」薛青道。
妙妙道:「辦好啦,貨郎應該已經在客棧裡等著你了。」
入夜的黃沙道城依舊,昨夜地動的慌亂已經煙消雲散,考試結束後的街上喧鬧如過年。
「薛青薛青。」
伴著外邊的招呼聲,薛青和柳春陽走出來。
龐安道:「和春陽一起結帳去了嗎?青霞先生呢?」燈光照耀下,考試期間一直不飲酒的龐安臉頰泛紅。
薛青嗯了聲,跟上他們:「先生跟我說完話就先走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君子試雖然考完了,但接下來的雜事還很多,要公布成績要舉辦賀典謝師宴等等,算下來還要四五天才能真正的結束。
林秀才伸手點著,喊著人齊了吧,齊了要回去了,但因為那一聲薛青,周圍的人都看過來,此時滿城都在談君子試成績,很多閒人記下了各科的成績,雖然官府還沒公布,成績已經差不多排出來了,最受矚目的當然是榜首。
薛青,板上釘釘,確認無疑。
「薛青嗎?」
「那個薛青?在哪裡我看看?」
「解元公,解元公。」
街上響起亂亂的喊聲,人也湧過來,長安府的考生們只得擠在一起免得被人群衝阻向前,薛青在其中對街邊的詢問含笑還禮。
「這是長安府的考生……長安府這次全員都進了前二百了。」
「啊,那豈不是跟西涼考生一般厲害。」
「什麼話,我大周的考生厲害的多了去了,怎麼就要跟西涼考生比了。」
伴著喧囂說笑,長安府的考生們跋山涉水一般從街上走回了客棧,神情猶自激動。
「晚上要做什麼?繼續喝酒啊。」張雙桐等幾個年輕人招呼。
但應和的不多,大多數都已經或者醉了或者累了要去睡覺。
「薛青你呢?」張雙桐問道,「你可沒喝酒,也不會累,也要睡覺嗎?」
薛青回頭一笑:「不啊,我要寫信。」
薛青出門在外很是惦記家中寡母,幾乎是每天都寫信,除了給薛母,還會給郭子謙張蓮塘樂亭等人寫,每次拿去送出的信都厚厚一沓,被張雙桐取笑過幾次,現在聽他這樣說也不意外。
「明天再寫也不晚啊,真是急切,一晚上可不會讓你的信一日千里。」張雙桐道。
薛青道:「但一個早上就能差出一天呢。」少年人很是認真的算計著。
太俗了,張雙桐甩袖不再邀請他,道:「記得給我哥寫一封,我就不用寫了。」呼朋喚友而去。
薛青與郭子安回到房內,相比於前院的喧鬧,後樓上燈火搖曳秋風習習安靜又祥和,薛青推門進去了,郭子安卻跟著柳春陽進了隔壁,門打開著,二人扯了凳子坐在門口,一面叫了小酒菜一面閒聊,似是貼心的不打擾內裡寫信的少年。
薛青反手將門關上,在昏暗中逕自走到桌前點亮了燈,室內明亮起來,照著坐在桌子前的兩人,以及一個蹲在地上的人──少年人被繩子捆著嘴堵著。
「這樣也能保持蹲著,難為你了。」薛青笑道,又對貨郎康年和鐵匠點頭,「小康哥,鐵匠叔。」
鐵匠一如既往沉默寡言,康年嘿嘿笑,道:「這小子力氣大得很,我差點一個人弄不住,讓鐵匠來幫忙。」又輕咳一聲,「當然這是因為我受了傷。」
薛青看著他裹著傷布的胳膊,關切道:「還好吧。」又建議讓齊嗖看看。
康年便點頭:「正好來讓他看看,下午見時沒時間,現在有一晚上工夫呢。」說著起身,遲疑一下,「你一個人小心點,這小子……」他看著地上蹲著的少年,「強得像頭牛……」
薛青含笑點頭:「沒事的。」
是啊,能有什麼事,這個女孩子可是一個人殺了五個黑甲衛的狠人,康年嘿嘿一笑,招呼著鐵匠從後窗翻出去了。
室內只餘下二人,薛青看著蹲在地上的少年,道:「你還認得我嗎?今天下午我們在城門外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