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替嫁以後二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9577872104系列名稱:
愛讀系列編號:
L126定價:
260元作者:
溪畔茶頁數:
336頁開數:
14.8x21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191106出版日:
20191106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CIP:
857.7.102012228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方寒霄自然不是單純接受這個替嫁新娘的。
他有個祕密的計畫正在執行,
而瑩月不過是一顆棋子,用來實行他不好出手的部分,
等計畫完成,他自會安排她的去處,遠離她。
然而他錯了。
那樣的徐家養出這樣的姑娘,莫名就讓他心底柔軟了一塊,
不敢教她知曉自己惡劣的本性,小心地藏著掖著,
卻控制不住地想要更親近她、捉弄她,
像初識情滋味的少年,想看著心愛姑娘的每一個反應。
方寒霄心中有個效忠景仰的人,在他最失意之時伸出了手,
如今那人有難,兄弟不信,輿論打壓,罪名壓身,
他必須在暗中為其找出真相,得暫離京了。
他好像有一點捨不得,可瑩月的反應好像……有點高興?
這小沒良心的!
方寒霄自然不是單純接受這個替嫁新娘的。
他有個祕密的計畫正在執行,
而瑩月不過是一顆棋子,用來實行他不好出手的部分,
等計畫完成,他自會安排她的去處,遠離她。
然而他錯了。
那樣的徐家養出這樣的姑娘,莫名就讓他心底柔軟了一塊,
不敢教她知曉自己惡劣的本性,小心地藏著掖著,
卻控制不住地想要更親近她、捉弄她,
像初識情滋味的少年,想看著心愛姑娘的每一個反應。
方寒霄心中有個效忠景仰的人,在他最失意之時伸出了手,
如今那人有難,兄弟不信,輿論打壓,罪名壓身,
他必須在暗中為其找出真相,得暫離京了。
他好像有一點捨不得,可瑩月的反應好像……有點高興?
這小沒良心的!
作者簡介
長在淡水湖邊的無聊夢想家,碼字娛己也娛人,一本一腳印,慢吞吞造夢中,希望可以一直給大家寫出好看溫暖的故事,陪我的小天使們走四時風景,過悠長人生。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美人戾氣重》、《王女韶華》溪畔茶妙筆再現──
身為被替嫁的苦主,他卻由衷地覺得
這是他一生中最幸運的時刻。
家裡有這麼一顆晶瑩剔透、純潔可愛的糖,
就算暫時不能吃,聞聞甜味……也是好的!
文章試閱
第十一章
瑩月借了徐大太太的廂房在洗臉。
一邊洗一邊嘆氣。
因為洗臉之前,她從鏡子裡瞥見自己的模樣了──眼睛腫的,鼻頭紅的,臉頰脹的,真是醜得嚇她一跳。
她小姑娘家,平時雖不十分在衣飾上用心,到底心裡還是有些愛美,想到自己就這麼樣蹲在院門外跟方寒霄哭──不堪回想。
方寒霄奇奇怪怪,看見她這麼醜,好像還對她有了點責任感似的,她洗個臉,他不回去堂屋裡坐著,還要在這邊門口守著,讓她怎能不憂愁。
她只能把布巾多在臉上捂了一會兒,權當是逃避過他了,然後假裝翻篇地拿下來。
天熱,她本來就沒塗脂粉,倒也不存在補妝的問題,洗過臉後,正好徐大太太也派人來叫了:「三姑爺,三姑奶奶,太太那裡擺飯了,請三姑爺和三姑奶奶過去。」
瑩月答應一聲,站起來。
她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惜月不告訴她是為了自保,她仍舊覺得她沒有什麼錯,只是,她們不能再和從前一樣了。
和方寒霄走到堂屋裡,丫頭們剛擺布好桌椅,望月和岑永春已經入了席,徐大太太坐在上首,一眼看見瑩月,她這時候甚為幸災樂禍,有意問她:「三丫頭,跟妳姐姐拌什麼嘴了?二丫頭脾氣向來硬些,恐怕給妳委屈吃了。」
瑩月不想跟她訴苦,道:「沒有什麼,我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
當著好女婿的面,徐大太太不便再逼問她,似笑非笑地罷了,心下十分暢快。
她如今,是再也沒有心事煩惱了,兒子在外有岳父照管,女兒在京嫁得高門,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有味,想想都能笑出來。
岑永春心中也有得意,這一對比,他橫刀奪來的望月美貌大方,方寒霄不得已娶去的庶女說哭鼻子就哭鼻子,小娃兒似的,可見幼稚,比著望月明顯要差一截。
他就又有精神和方寒霄說話了,方寒霄聽著,並沒有什麼不耐煩之意──就出個點頭或搖頭,有什麼好不耐煩的。
直到各色鮮美的菜餚擺上來,岑永春才終於意猶未盡地住了口。
他被方寒霄灌過一回,不長記性,因為覺得今日太揚眉吐氣,還要找著方寒霄喝酒,方寒霄是無所謂,他的酒量喝倒兩個岑永春毫無問題,就陪著他喝。
瑩月小小地覺得有點不樂意──又喝。
等下又要一身酒臭地回去。
不過她也管不了,只好自己默默吃飯。
總算岑永春這次沒有在岳家把自己喝倒的意思,感覺差不多了,就停止了,也用起飯來。
他的酒意在飯後漸漸有點泛了上來,望月見他醉眼迷茫,她是想在娘家多留一陣,就柔聲勸他,問他要不要到徐大老爺的書房裡午憩一下再走。
岑永春心情好的時候,就好說話,點頭答應了。
望月很高興,忙親自扶了他去,徐大太太也一疊聲命丫頭幫忙去伺候著。
沒人留瑩月和方寒霄,瑩月也不想再在這裡,小聲跟方寒霄道:「我們回去吧?」
見他點頭,就站起來向徐大太太告辭。
徐大太太早巴不得把他們打發走了,敷衍地立刻應了。
瑩月就同方寒霄出來。
走到大門外,上了車,行了一段了,她有點被顛得睏了,在身邊方寒霄淡淡的酒氣中快合上眼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猛地驚醒,脫口叫了一聲:「哎呀!」
惜月給她的打擊太猝不及防,她把贖石楠親人的事給忘了!
方寒霄疑問地轉頭看她。
瑩月很後悔地給他解釋了,都怪她,她連銀票都帶出來了,結果出了點意外,就記不得要辦的事情了。
方寒霄聽了,探身出去,拍了車夫一下,做了個手勢。
車夫粗著嗓門道:「爺,要回去?是有東西落下了嗎?」
方寒霄點點頭。
車夫就應著:「好勒!」
他側出身子,衝後面那輛小車的車夫喊道:「回去,回去徐家,爺要取個東西!」
小車車夫道:「知道了!」
兩輛車便轉了向,掉頭重往徐家而去。
瑩月不好意思,又充滿感激地道:「謝謝你。」
方寒霄扶了一把她因為轉向而有些東倒西歪的身子,嘴角翹了翹,隨意地搖了下頭。
他們走出去不遠,不多時回到了徐家門前,後面的玉簪石楠先跳下來,來扶瑩月下車。
瑩月一邊伸出手去,一邊向石楠笑:「我把妳的事忘了,妳不提醒我一聲。」
石楠自己的親人,她當然是記得的,只是瑩月都哭成那樣了,她怎麼好拿自己的事再煩主子,就忍住了沒有說,想著下回來時再想辦法,到底心下有一點失望。
不想能重又回來,她高興得不行,笑嘻嘻道:「多謝大爺,多謝大奶奶!」
一行人往裡走,才離開的姑爺姑奶奶,門房上沒有必要攔,就放他們進去了。
繞過影壁,才到外院,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譁聲,中間和著哭聲,婦人的怒斥聲,這些動靜不十分大,但穿透性很強。
瑩月的腳步停住了,石楠吃驚地道:「那個方向是老爺的書房,出什麼事了?」
瑩月不知道,但方寒霄毫不遲疑,已經逕自順著動靜走過去了,她也有點好奇,就跟了上去。
徐家宅院比一般京官家要大,但比平江伯府差得遠了,很快,繞過幾株花木遮擋,他們就來到了事發地。
這裡已經圍了好些人了,都是下人,小廝丫頭不一而足,擠在房門外探頭探腦的。
方寒霄個兒高,走到後面,往裡一看──他劍眉一揚,把前面幾個下人都推開,轉頭把瑩月拉到身邊來。
瑩月看清了房門裡的情形,驚得抽了口冷氣:「──二姐姐?」
其實惜月衣著都還很整齊,此刻縮在牆角裡,看著距岑永春有一段距離,但是,她出現在這裡本身已經是很不對勁了。
於是方寒霄得到了確認。
而從裡間望月失控的又哭又罵中,他也差不多拼湊出了事情的經過。
事由不複雜,岑永春飲過酒後,到這裡休息,徐家二姑娘惜月偷偷摸到了此處,正跟岑永春拉扯的時候,望月心疼夫婿,親自捧著一碗才熬好的醒酒湯來了,撞個正著。
就鬧起來了。
「都在這裡做什麼,偷奸耍滑的,個個拉去打上二十板子才好!」
這是徐大太太匆匆趕到了,望月撞上這一幕以後,氣得發暈,沒空管別的,房外才圍上了那麼些人。
現在徐大太太聞訊一來,她腦筋還是清醒的,第一時間要把不相干的人都驅逐走。
只是下人們畏懼她,一窩蜂嚇跑了,方寒霄並不,他穩穩地站在門邊,動都不動。
徐大太太不知他怎麼還會回來,臉都青了:「三丫頭,三姑爺,你們別處坐坐去。」
一時也來不及問他們的歸意。
方寒霄不走,瑩月看他不走,就也不動。她忍不住往裡面張望,心下吃驚又茫然,又還是有一點替惜月揪心──她怎麼會想起來這樣做,這是得罪死了徐大太太。
正想著,忽覺胳膊被碰了碰。
她抬頭,見方寒霄望著她,她也看方寒霄,感覺他似乎在對她使眼色──但是在表示什麼?
這笨姑娘。
方寒霄不看她了,目光轉開了一下,找到後面的石楠,拍瑩月肩膀一下,叫她看。
瑩月反應過來,覺得慚愧了,她就是容易走神,方寒霄就能很專注地替她記著她要辦的事。
她就忙向徐大太太道:「太太,石楠的娘和弟弟還在這邊府裡,我想要了他們去,我買──」
她想說她買也是可以的,忽然胳膊又被方寒霄撞了一下,她雖然不解,還是閉了嘴,轉頭又去看他。
方寒霄卻沒有別的表示了,只是環胸抱臂,倚靠著房門口,看著徐大太太。
瑩月站在他旁邊,這麼一來,兩個人等於把房門堵住了。
裡間望月的哭罵還在不斷響起,岑永春本來沒怎麼說話,他微醺又睏,其實沒怎麼搞清楚情況,但被吵得煩了,加上看見方寒霄堵在外面,之前才覺得望月大方,不想這時候鬧起來跟潑婦似的,他自己覺得打臉,這個臉在別人面前還罷了,少年時的心結讓他覺得就是額外不能在方寒霄面前打,張嘴忍不住喝了望月一句:「好了,我又沒幹什麼,妳哪來這麼多話!」
徐大太太聽見,立即心疼起來,要往裡闖,但方寒霄就是不讓,她不能直接撞他身上去,看熱鬧的下人都被她攆走了,她看看自己帶來的幾個丫頭,都不像是能撼動方寒霄的樣子,又煩又悶地只能道:「──好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兩個下人,妳要,給妳就是了!」
石楠歡呼一聲,掉頭就去找人了。
方寒霄不急不躁,手掌一攤。
徐大太太快氣炸了:「──身契,去把身契拿來!」
一個啞巴,怎麼能這麼可惡!
很快石楠把她兩個親人找來了,丫頭也跌跌撞撞地飛跑著把身契取來了。
這類家生子繁衍出來的後代,一般身契是不會去衙門上檔的,自家寫個就算完了,有的寫都不寫,反正不怕下人跑了,因為這些下人在外面也沒有正當身分,完全是黑戶,跑出去的日子未必比在府中安穩。
方寒霄看了一下,見無誤就塞給瑩月,同時終於把房門讓開了。
徐大太太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他們鬧這種桃色家務,方寒霄是沒有興趣觀看的,示意瑩月可以走了。
瑩月猶豫著,往那房門裡再看了一眼,她可以把兩個下人要走,可是她知道她沒有辦法管到惜月。而她從來比她有主意,這個主意,也是她自己拿的。
她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低了頭,走了。
回程的車上,她才回過些味來:她揣了一千兩的銀票來的,石楠那裡也兜了一包碎銀,結果,一文錢都沒花就把人要過來了?
這當然不是巧合,也不是徐大太太發善心,只是方寒霄時機卡得好。
她只曉得震驚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要堵截徐大太太。
這個心機上的差距真是──
咳,怎麼說,他有時候也壞得挺好的。
回到平江伯府以後,瑩月別無他事,日常還是看書。
在徐家走過一遭,她發現自己心境上生出了一些變化,從前看過好多遍已經看膩的書,再看時,忽然又能看出些新鮮來。
她說不出來這是為什麼,但心中同時又隱隱有一點清楚。
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皆是文章學問,從前她缺這一環,惜月以捅刀的方式令她領悟了。
惜月相比徐大太太沒有做很過分的事,她不恨她,她們沒有反目成仇,可是,她怪她,但她一邊怪著她,一邊覺得跟她回不到從前了,一邊又還是有點擔心她,希望她不要太被徐大太太折磨。
這種複雜又矛盾的心情是她從前沒有過的,沒經歷,她就不懂,有些文意,她就只能走馬看花地錯過了。
她從書中得了感悟,回過頭再審視自己與惜月之間,所得又不一樣。
她沉思著,慢慢考慮起要不要讓人去徐家打聽一下那日的後續了。
而這個時候,後續來了。
岑永春主動上門來說的。
這位世子爺娶望月為著什麼,就為了壓方寒霄一頭,能把這口氣出了比他娶妻本身對他的意義都大──他又不是沒娶過妻,兒子都有了,娶個續弦算多大事兒。
既然如此,當然得常到方寒霄面前顯擺顯擺。
他來了,面上情狀甚為煩惱:「寒霄,你相信我,我當真是沒有那個意思,誰知道二妹妹怎麼想的,又是從哪裡見過我,生出那樣癡想,唉,現在好似是我犯了錯了一般。」
方寒霄在外院方老伯爺的書房裡招待的他,信筆劃了四個字敷衍他:清者自清。
「我們男人間好說話,我說了,你能懂。可是女人家實在是能胡攪蠻纏,我怎麼解釋,徐氏就是不信,回去跟我哭了一宿。」岑永春嘆著氣,道,「我細一想,我也有不是之處,成親才三天,又是回門的日子,二妹妹做出這樣的事來,怨不得她傷心。現在弄得,我都不好下臺了。」
他嘴裡說著不好下臺,然而神色間之得意,那是恨不得登臺唱一齣,在他的真實想法裡,妻妹投懷送抱,實是對他男人魅力的莫大稱揚。
方寒霄往椅背裡靠了靠,他想離岑永春遠一點──一般情況下,他覺得應付他不費多少力氣,但譬如眼下,還是需要一點忍耐與養氣功夫的。
一個人生於頂級富貴鄉裡,也可能長出一身貧賤來,這貧的不是荷包,是骨頭。
岑永春並無自覺,還問他呢:「寒霄,你說我如今怎麼辦才好?」
方寒霄先問他:你意下如何?
岑永春道:「我正是為難著,才來問你討個主意。二妹妹其實不是個輕浮姑娘,她後來跟岳母說了,只是來岳父書房裡找本書看的,並不知道我在那裡。岳母要命人打她,她嚇得只往我身邊躲,也是可憐得很。」
這個話只能算是遮羞了,徐大太太十分肯奉承岑永春這個貴婿,不可能放任他獨自醉眠在書房裡,門外一定派了丫頭守著。惜月躲過了丫頭的耳目,費盡心思地混進去,說是為找本書,很難取信於人──所以岑永春雖然當時還沒大醒,都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一開口還是認定惜月對他有意。
方寒霄又寫:徐家意思如何?
岑永春道:「能有什麼意思,就鬧著唄,不過我跟岳母說了,叫她不要十分為難二姑娘。」
方寒霄搖搖頭:徐二姑娘危矣。
他對徐惜月這個人沒有任何特別感觸,不過要跟岑永春搭上線,所以順著他往下扯了幾句。
岑永春忙道:「怎麼說?」
方寒霄寫:你如跟二姑娘堅決撇清關係,二姑娘危局或可漸解,你這般說,恐怕引得徐家殺心起。
他懶得稱呼徐大太太「岳母」,只以徐家代替,岑永春看著也沒覺出來不對,反正他對徐大太太也毫無尊敬之意,一拍桌案,恍然大悟:「寒霄,你說得對,可不是這樣,竟是我害了二姑娘!」
接下來他拉拉雜雜地,又說了幾句徐二姑娘可惜了的話,明著是可憐惜月,暗裡意思還是炫耀,竟有姑娘為他犧牲至此,這姑娘還是徐家的,怎麼能不多說兩句呢。
方寒霄:「……」
岑永春格調之低,超乎他的想像。
當初跟這種人玩不到一塊兒去,真是太應該了,只是如今不得不捏起鼻子應付他一二。
等他終於忍耐著把過足炫耀癮的岑永春送走了,靜德院傳過話來,說方老伯爺有召,讓他立刻過去。
方老伯爺的病情熬過了冬春,如今已經奇蹟般地穩定下來了,還能時不時在院子裡遛遛彎兒,所以本來不敢讓他知道的一些外面的事情,他漸漸也都知道了。
方寒霄到的時候,他剛遛完了一圈,招呼方寒霄跟他進屋,然後表情立刻嚴肅了下來。
「霄兒,你到底想做什麼?岑家那小子怎麼會來找你?」方老伯爺連連追問,「你怎麼會樂意跟他混一起去?」
三問過後,他最終問出了最核心的那個問題,「你是不是,想對隆昌侯府做什麼?」
方寒霄挑了眉,找了張紙:是他來找我,怎是我想對他做什麼。
方老伯爺不客氣地拍他脊背一巴掌:「少糊弄我,他娶了徐家大丫頭,這裡面你能沒點懷疑?以你的脾氣,他敢上門來,吃頓閉門羹都算好的,你還能出去見他?你見了,那就是有所圖!」
方寒霄寫:沒有的事。
方老伯爺全不相信,他倒不是覺得方寒霄多麼心機深沉,而是他深知這個孫兒的傲性,當年他許諾過多少補償,只因他不願意相信孫兒出事可能與次子有關,孫兒就毫不猶豫地走了,多豐厚的補償都拋擲不要,寧可一無所有地出去受苦。
「你是不是,想把隆昌侯搶走的總兵官拿回來?」方老伯爺胡亂猜測著,「可拿回來你也不成啊──」
要是可以,當年他都不會換世子了,總不能是為方伯爺拿回來罷──那真是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還是──!」方老伯爺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激動得頭都暈了一下,一把握住方寒霄的肩膀道,「你已經治好了?你能說話了,可是你心裡怨我,跟我賭氣,所以還假裝著騙我是不是?!」
方寒霄臉色平靜,只是垂下了眼簾,令得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他一手扶住了方老伯爺,另一手寫:祖父,您想多了,就算我好了,難道就能得回總兵官的位置嗎?二叔已經承爵,您不能再把他換下來了。
而沒有平江伯這個爵位,他一個白身,又怎可能一躍騰於江河,將漕運收入掌中。
「……」方老伯爺失望至極地道,「你說得對,是我想多了。」
他半生戎馬,終究定力過人,方寒霄靜靜地陪了他一會兒,他也就緩過了神來,越挫越勇地追問道:「那你圖什麼?」
方寒霄的筆懸停了一會兒:圖耍他一遭。
方老伯爺很狐疑:「真的?」
方寒霄點頭。
方老伯爺兩分相信之外,倒有八分不信,因為覺得茲事體大,扣住方寒霄不許他走,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祖孫倆正僵持著,日常撿藥的小廝來報,說是洪夫人扣住了大奶奶的陪房,指那陪房偷竊財物,想往府外傳送,因為金額巨大,所以一下鬧開了。
從前這些瑣事都是不會報到方老伯爺面前來的,但方老伯爺想為方寒霄多留些路,所以身體好些以後,有意無意地將府中一些事重新掌控起來。
聽到金額巨大,他問:「多少錢?」
小廝道:「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