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天芳一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9577873538系列名稱:
愛讀系列編號:
L162定價:
280元作者:
云芨相關作者:
繪者容境頁數:
336頁開數:
14.8x21x1.3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20105出版日:
20220105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C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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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上一世,玉重華是帝師孫女,未來的太子妃,
她本該風光一世,但一場陰謀卻讓無涯海閣付之一炬,
她葬身大海,再醒來時,已成為池家大小姐池韞。
距離那場災難已過去三載光陰,太子已死,新帝登基,
甚至冒出了一位頂替「玉重華」之名進宮的玉妃?!
還有,那個刑部樓大人、北襄王四公子,
為何會變成一個到處勒索撈錢、人人談之色變的酷吏?
當年,她認識的樓晏絕不是這樣的人!
池家內部為了婚事與錢財勾心鬥角,
她避居師門,沒想到皇家宮觀朝芳宮更是暗潮四起。
嫉恨池韞的師姐正虎視眈眈地想設計讓她身敗名裂,
師叔更似乎藏著和當年陰謀有關的祕密……
京城風起雲湧,池韞該如何自保?
又該如何找出前世家破人亡的真相?
上一世,玉重華是帝師孫女,未來的太子妃,
她本該風光一世,但一場陰謀卻讓無涯海閣付之一炬,
她葬身大海,再醒來時,已成為池家大小姐池韞。
距離那場災難已過去三載光陰,太子已死,新帝登基,
甚至冒出了一位頂替「玉重華」之名進宮的玉妃?!
還有,那個刑部樓大人、北襄王四公子,
為何會變成一個到處勒索撈錢、人人談之色變的酷吏?
當年,她認識的樓晏絕不是這樣的人!
池家內部為了婚事與錢財勾心鬥角,
她避居師門,沒想到皇家宮觀朝芳宮更是暗潮四起。
嫉恨池韞的師姐正虎視眈眈地想設計讓她身敗名裂,
師叔更似乎藏著和當年陰謀有關的祕密……
京城風起雲湧,池韞該如何自保?
又該如何找出前世家破人亡的真相?
作者簡介
云芨,閱文集團旗下起點女生網大神作家。
溫州網路作家協會副主席,第三屆中國「網路文學+」大會年度十佳最具潛力新人作家獲得者。
擅長「玄幻仙俠」類作品,她的文字優美,其文風恢弘大氣,擅長描寫跌宕起伏的仙征路程,善於憑藉優美筆觸勾勒磅礡背景中的動人愛情傳奇。
人物刻畫飽滿,感情細膩動人,既能展現洪荒時期的波瀾壯闊,又能精確傳達人間真情的感人至深,藝術效果強烈。自加入起點女生網以來,創作了多部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的優秀暢銷作品。
代表作:《一仙難求》、《乘鸞》、《天芳》、《天命為凰》、《仙靈圖譜》
已出版:《仙靈圖譜》(吉林文史出版社)、《一仙難求》(江蘇文藝出版社)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古風大神云芨 長篇言情新作震撼來襲
今生,池大小姐背負血海深仇而來,
她將面對更險惡的朝堂、更凶險的人心!
想拿我的婚約嫁貴婿,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文章試閱
第一章
巳時初刻,包嬤嬤帶著人到了熙和院。
院子裡安安靜靜,廊下只有兩個丫頭守在屋外,一邊做針線,一邊小聲說話。看到她過來,兩人急忙起身施禮:「包嬤嬤。」
包嬤嬤笑著點點頭,說道:「二夫人命我給大小姐送補湯來。」
兩個丫頭面露難色。
包嬤嬤眉頭微微抬高,問:「莫不是大小姐還沒起?」
打頭的丫頭,碧桃,吞吞吐吐地回:「大小姐昨夜睡得不好……」
包嬤嬤面上不動,心裡越發不屑。自從這位大小姐奪婚不成,撞柱撞了個頭破血流,便瘋瘋癲癲的,行止越發無狀。大半夜的不睡覺,披頭散髮地爬到屋頂上去;別人來探病,一句話不說,直勾勾地盯著人家。什麼昨夜睡得不好,分明是晚上發癲不睡,白天當然不醒。不過,這與她何干呢?老爺夫人巴不得她越瘋越好,省得旁人非議二小姐的親事。包嬤嬤語氣和藹:「大夫人呢?」
「大夫人她……」
碧桃才說到一半,裡頭便出來個丫頭,施禮道:「包嬤嬤,大小姐有請。」
包嬤嬤踏進房門,繞過屏風,看到床上的少女。
十五六歲的年紀,眉目楚楚,一頭青絲又濃又密,披散著靠在引枕上。屋內光線幽暗,然她長髮烏黑,膚色如玉,鮮明得叫人一下便看進眼裡去。聽得聲音,她往這邊看來,瞳似墨玉,波光流洩,襯著唇瓣那一點嫣紅,忽然就驚心動魄起來。包嬤嬤不得不承認,論樣貌,這位大小姐是池家最出色的一個。都說二小姐生得好,可在真正的美人面前,不免遜色幾分。幸好,這位大小姐內裡是個草包,不然俞家那邊,不會應得這麼乾脆。
「奴婢見過大小姐。」包嬤嬤屈身行禮。
池家大小姐──池韞倚著沒動,只眼皮輕輕撩起,啟口:「包嬤嬤所為何來?」
她語氣從容,音調不高不低,包嬤嬤卻沒來由生出一股壓迫感,好像在面對什麼大人物似的。她是二夫人魏氏的陪嫁嬤嬤,自從前頭那位大夫人去世,二房接管家務,就連三房、四房的主子,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怕二夫人,對她也是親切多於威嚴。怎會怕一個年紀輕輕的野丫頭?
包嬤嬤甩掉這莫名的感覺,堆起笑容,回道:「二夫人記掛大小姐,命奴婢給您送補湯來。」說著,示意跟在身後的丫鬟上前,打開湯盅,「這是六神養元湯,二夫人吩咐,要用最好的藥材,管事跑遍了京城的藥店才集齊。您瞧,東北的人參,南海的燕窩,天山的雪蓮……」
「替我謝謝二嬸娘了。」池韞打斷她的話,然後眼神一瞥,輕飄飄地說:「可惜我胃口不好。絮兒,妳連日伺候,著實瘦了不少,這盅養元湯就賞妳了。」
丫鬟絮兒愣了一下,尤其接收到包嬤嬤剜來的目光,慌得連連擺手,「大小姐,奴婢、奴婢不敢!」
池韞道:「賞妳就接著,妳這是不敢,還是不聽話?」
一句話堵住了絮兒,怎麼應都不對。
包嬤嬤不禁出聲:「大小姐,這是二夫人的心意,您怎麼能……」
池韞淡淡道:「正是如此,才賞了絮兒。現下我吃不下,若是退了,未免辜負二嬸娘。且我養傷之時,都是絮兒費力伺候,叫她補一補元氣,不是能將我照顧得更好?」
──道理是這麼說的嗎?包嬤嬤呆了下,一時分辨不出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反話。畢竟以之前的經驗,這位大小姐是個心思淺的,又不在家裡長大,缺了教養,既蠢又不通人情,說些不著四六的話,也不奇怪。
池韞招來絮兒,扶著她下了床,嫋嫋往妝臺去,口中道:「前些日子,給二嬸娘添了不少麻煩。二嬸娘不計較,還這般關心,我若還退了這補湯,豈不是叫她以為我還心存怨恨?這也是為了安二嬸娘的心。嬤嬤且回去好好回話,可不要叫她多想啊!」
敢情她還是為了二夫人。
包嬤嬤啞了半天,只能先應一個是。一盅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且先看看這位大小姐到底怎麼回事,原本只會刁蠻耍橫的人,怎麼突然講起了道理──雖然是歪理。
示意丫鬟將湯盅交給絮兒,包嬤嬤上前接過絮兒的活,伺候她梳洗。
看她手腳俐落地調好熱湯,池韞似笑非笑:「嬤嬤是二嬸娘身邊的得意人,怎麼敢勞妳伺候?」
包嬤嬤笑道:「奴婢就是奴婢,伺候大小姐是應該的。」
池韞接過她絞來的熱巾,卻慢吞吞道:「可惜我是個沒福的,從小隨了師父雲遊,凡事親力親為,沒怎麼被人伺候過。」
包嬤嬤看著鏡中這張姝麗的臉龐,聽她這番話,不禁想起這位大小姐的經歷。要說池家這位大小姐,真是命不好。她是池家大老爺的獨女,七歲時生了一場病,幾欲喪命,正好朝芳宮的凌雲真人在池家做客,說能助她渡這個劫,只是要捨了她出家。大老爺和大夫人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是不願。可眼見她病危,只能苦苦哀求凌雲真人。最終,凌雲真人答應,待她長大,劫難過了,再叫她歸家。
池韞這一去,就是九年。九年時間裡,先是大夫人去世,大老爺續娶了繼室,後來大老爺也走了。等池韞回家,父母全都不在了,只留下一個陌生的繼母。正是無所適從之時,又傳來了雪上加霜的消息。她幼時與太師府的公子立有婚約,可她九年沒有音訊,家裡打算由二小姐池妤頂上去。
這可是一門貴親,何況那俞二公子風度翩翩,聞名京城。池韞回京的路上,已經瞧見了那位俞二公子,生了思慕之心,回家卻發現親事換了人,無異於晴天霹靂。她自然不肯,卻不通人情,只會大鬧,最終逼得二老爺池亨拿出約書,卻發現當年俞太師與老太爺立得潦草,並未寫下名字。而俞家眼見這位大小姐既無才華又無教養,毫不猶豫選擇了二小姐池妤。池韞丟了大臉,激憤之下撞柱。再之後,這位池大小姐,就發起了癲。
包嬤嬤唏噓完,心又硬了起來。可憐歸可憐,誰叫她命不好呢?也不瞧瞧她現下這個樣子,哪家肯娶這麼個又蠢又不自知的媳婦?光有一張好看的臉有什麼用?
池韞一邊理著長髮,一邊問:「嬤嬤可會梳頭?」
包嬤嬤年輕時是魏家夫人的貼身侍婢,梳頭正是一把好手,忙回道:「大小姐要梳什麼髮式?」
「隨便,只要能見人就行。」
包嬤嬤心中一凜。見人?這位大小姐在屋子裡發夠了癲,又要鬧夭蛾子了嗎?雖說這事已經定論,可鬧到外頭去,畢竟不好看。
池韞透過鏡子,看著她游移不定的眼神,嘴角輕輕一勾,「既然池俞兩家的婚事已經有了定論,剩餘的事也該有個說法了,對吧?」
包嬤嬤精神一振,掩不住驚喜,脫口而出:「當真?!」
池俞兩家這婚事,反正約書寫得潦草,說是誰都行。可約定之時,池老太爺還是先帝面前的紅人,曾經在先帝的見證下,與俞家交換了信物。這信物,如今就在池韞身上。現在聯姻的人都換了,信物當然要拿回。要不然,都已經鬧成這樣,二房何必對她這麼客氣?池韞養傷這些日子,包嬤嬤一次次來探病,都是無功而返。沒想到今天一來,她就主動說了。看來,真是想通了啊!也是,大老爺已經不在了,長房又沒有男丁,她這個大小姐的前程,還不都繫在二老爺身上?跟二老爺對著幹,對她可沒有好處。還不如乖乖把信物拿出來,成全了二小姐,二老爺也不會跟她一個弱女子計較,到時候找個老實人家嫁了,也算終身有靠。
「嬤嬤手藝真好。」池韞瞧著鏡子裡的少女,烏黑的長髮在頭頂綰成髻,兩側各垂一綹餘髮,將巴掌大的小臉襯得越發清麗。
包嬤嬤惦記著她先前說的話,一邊心急如焚,一邊陪笑:「是大小姐生得好,頭髮又濃又密,最適合流蘇髻。瞧您,跟仙女似的,日後的前程大著呢。」為著日後的前程,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辦!
池韞微微一笑,似是十分滿意她的奉承,終於說了她想聽的話:「婚姻之事,講究個你情我願,既然俞家不願意,哪有我一個女兒家強求的道理。嬤嬤說得是,我再想不通,日後哪有前程可言。」
包嬤嬤得了準信,如同六月天裡喝了冰水,通身舒暢。雖然,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似乎在暗指二房逼迫她?可瞧她對鏡理妝,沉迷美貌的模樣,是自己想多了吧?
「嬤嬤,妳該去二嬸娘那裡回話了,免得再等下去,把她給急病了。」
包嬤嬤回過神,與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在鏡中相遇……算了,好不容易讓這位大小姐鬆口,眼下還是少生事端為妙。待這事解決,日後多的是機會。包嬤嬤抖動臉上的肉,擠出笑容,「大小姐通情達理,奴婢先告退了。」
待她領著人離開,絮兒小心地問:「大小姐,您真的……」
池韞打量著鏡中陌生的容顏。這位池大小姐,真是長了副好樣貌,絲毫不比她原先那張臉遜色。「妳先前不是暗示很多回了嗎?這個家,如今是二叔說了算,跟他們作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絮兒聽她這麼說,急忙跪下,「大小姐饒命,奴婢只是……只是……」
「起來,別動不動就跪。」池韞慢悠悠地說,「我知道,妳是怕我吃虧。何況妳說得很對,事已至此,我爭不過的。」
絮兒小心地覷了眼,見她並沒有發火,才稍稍放了心。
絮兒是長房的丫頭,先前跟著大夫人丁氏。池韞回了家,派她來伺候。這些日子,絮兒親眼看到這位大小姐是何等性子。脾氣強,受不得氣,又不通人情,遇事除了鬧,毫無章法。要說這事,是二房奪婚在先,她本身占理。可這樣跟長輩硬頂,豈不是從有理變成了沒理?絮兒有心相勸,然而這位大小姐脾氣急躁,說不好了怕要打人,只能緊跟著她。但如此小心翼翼,還是沒攔住她跟二房大鬧一場。
不過,鬧完之後的大小姐,好像通透了很多。
那日撞柱後,大小姐昏迷不醒,絮兒守了兩天,終於在第三天夜裡守到她醒來。她先問這是哪裡,又問是什麼時候,一副忘了事的模樣。
大夫說,腦袋這個地方精貴,撞傻了也是有的。絮兒小心服侍,問什麼答什麼。略好一些後,大小姐變得更奇怪了。大半夜的,非要她去拿梯子,爬到屋頂上看星星。天老爺!半夜三更披頭散髮地站在屋頂上,是要嚇死人啊!那幾天,到處在說熙和院鬧鬼了。
幸好,連著看了三天,她消停了。這幾日吃吃睡睡,不再鬧騰,叫大家鬆了口氣。唉,現下這位夫人不是大小姐的親娘,不好多管。大小姐要是還這樣瞎胡鬧,吃虧的只會是自己。現在想開了就好。絮兒上前,幫她繫好腰帶,掛上佩飾。瞧她明豔照人的樣子,不禁脫口而出:「大小姐今天真好看。」
池韞微微一笑,「以前不好看嗎?」
絮兒見她和善,膽子也大了一些,回道:「也好看,但今天特別好看。」倒不是故意奉承。大小姐先前是好看,可眼睛裡總是充滿戾氣。不像現在,眉目舒展,嘴角含笑,看著便如沐春風。
「夫人去哪了?」
絮兒回道:「夫人去舅老爺家了。」
池韞點點頭,說道:「我們去頤風堂。」
頤風堂,是池府的正院,也就是如今二老爺的住處。
絮兒大驚:「大小姐……」
她話沒說完,就被池韞制止了:「放心,我不是去鬧事的。方才不是說了嗎?這事得有個說法了。」
絮兒很不放心,道:「大小姐,等夫人回來不行嗎?您是晚輩,有些話不好說……」
可池韞沒理會,絮兒萬般無奈,只能跟出去。
守在外頭的兩個丫鬟,急忙站起來,齊齊行禮:「大小姐。」
池韞點點頭,腳步不停。
碧桃連忙追上去,「大小姐去哪裡?」
池韞答得和剛才一樣:「頤風堂。」
兩個丫鬟的反應也和絮兒一樣,一邊一個衝上來扶住她的手臂,勸道:「大小姐,您傷還沒好呢!別到外頭吹了風。」
「是啊!有什麼話叫奴婢們去傳,也是一樣的。」
「要不等夫人回來,叫夫人陪您去。」
池韞一甩袖,將兩個丫鬟掙脫,直接道:「我不是去吵架的,妳們不必擔心。」
兩個丫鬟想起前些日子,這位大小姐的做派,哪裡肯相信,還想去攔她。池韞忽然停步,問:「妳們──叫什麼名字來著?」
丫鬟們遲疑了一下,回話:
「奴婢碧桃。」
「奴婢紅杏。」
池韞皺了皺眉,「這名字誰取的?」
「夫人……」
池韞就道:「回頭妳們跟夫人說,以後碧桃叫和露,紅杏叫倚雲。」
「……」怎麼忽然說起了改名的問題?兩個丫鬟面面相覷,那邊池韞已經出了院門。
「大小姐!」改名事小,大小姐惹禍事大,兩個丫鬟顧不上計較新名字,急忙追上去。然而,池韞腳程飛快,等她們出了院子,只看到她和絮兒的身影在夾道那頭一閃而過,就不見了。
「怎麼辦?」紅杏──哦不,倚雲,看向和露。
和露一跺腳,「還能怎麼辦?追上去啊!夫人出門前切切交代過,不能再讓大小姐惹事了。」
池韞到頤風堂時,二夫人正在聽包嬤嬤回稟。
「她真答應了?」
二夫人魏氏三十五六光景,圓臉秀眉,天庭飽滿,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也確實有福。她出身小戶,若不是訂親時池家還沒發達,怕是結不下這門親。可她福氣好,訂親沒多久,池老太爺便連升數級,一舉成為天子近臣。福氣更好的是,池大老爺是個短命的,還沒留下男丁,二房就這麼成了池家的當家人。二夫人事事順心,目下只一件事叫她煩擾:女兒已經十五了,婚事卻懸而未決。
說起來,池老太爺早年曾經定了一門親事,無論門第還是人選,再滿意沒有了。可那時大老爺還在,那門親是定給池家嫡長女的。二夫人無數次扼腕,為何這門親不是給自己的女兒池妤。後來,池老太爺去世,大老爺也不在了,二夫人漸漸動了心思。老太爺與俞太師是酒後寫的約書,也沒寫哪個孫女,現下池大小姐一去不回,為何不能由二小姐履約?
只是,俞家並不樂意,只含糊不應。
正在焦灼之時,池大小姐回來了!二夫人初時震驚,之後大喜過望──沒想到大小姐在外頭養成了這副性子。若是把池家兩位小姐擺在俞家面前,他們會選哪個?果不其然,他們選了池妤。得了俞家的認可,二夫人懸了幾年的心事終於有了著落。現下她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拿到池韞手裡的信物。這樣,池妤的婚事,才算塵埃落定。
包嬤嬤回道:「大小姐是這樣說的,奴婢聽著不像假話。」
二夫人與旁邊的三夫人對視一眼,各自疑惑。池韞那個性子,她們之前都是見過的,執拗得只認自己的道理,別人怎麼說都不管用,怎麼忽然就想通了。
包嬤嬤細細說了方才的對話:「……奴婢覺著,大小姐是明白過來了。如今長房只剩大夫人,還是她走後才進門的繼母,靠也靠不著。她的前程,不還得靠老爺和夫人?俞家都這樣說了,她不認也不行,您說是吧?」
三夫人張氏笑著附和:「二嫂,我覺得也是這樣。本來,這婚事老太爺就沒說定給誰,現下俞家認了阿妤,那就是阿妤的,這才是道理。她肯認,是講道理了,好事。」
二夫人慢慢點頭:「最好是這樣,再鬧下去,可就家宅不寧了。不是我這當嬸娘的虧待她,誰叫她自己沒學好,俞家看不上呢?這門親事是老太爺生前定的,若是斷了這門親,恐怕老太爺九泉下不安。這也是沒法子,三弟妹,妳說是不是?」
三夫人口中自然應是,只是心裡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正說著,有人推門出來,喚道:「母親!」
這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削肩細腰,五官秀麗,是個美人兒,只皮膚微黑,略減了一分顏色。
二夫人神色柔和,「阿妤,妳不帶著妹妹們玩,出來做什麼?」
二小姐池妤快步走過來,牽住二夫人的衣角,愛嬌的模樣,「妳們在說我的事,還不許我聽麼?」
兩位夫人聞言一笑。三夫人道:「阿妤既聽見了,也該放心了。妳那位大姐,終於懂事了。」
池妤卻秀眉微蹙,擔憂地道:「可我總覺得怪怪的,大姐她……那個樣子我們都見過的,怎麼突然明理起來了?是不是又想著……」
後面的話她含糊帶過去,兩位夫人心領神會。是不是又想著藉機鬧事?這位大小姐自從歸家,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沒有別的招。虧她長了一張聰明的臉,做事卻愚不可及。也不想想,她想要這門婚事,有什麼依憑?父母俱亡,外祖家又不在,就一個從沒見過面的繼母,能幫她奪回婚事?何況,是俞家看不上她。
「她沒有別的法子。」二夫人握住女兒的手,說:「是俞家不肯要她,不是我們作梗。妳就別管那麼多了,好好待嫁吧。」
池妤當然相信自己的母親,她乖巧地應聲:「阿妤知道了。」
說到這裡,外頭傳來響動。
「大小姐!」
包嬤嬤笑了,說道:「您瞧,這不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