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天芳三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9577873552系列名稱:
愛讀系列編號:
L164定價:
280元作者:
云芨相關作者:
繪者容境頁數:
336頁開數:
14.8x21x1.3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20307出版日:
20220307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C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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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行巫蠱之術,殺無赦!
未曾料想竟有人敢將巫祝之事栽贓到司芳殿來,
池韞面臨這飛來橫禍,在危急時刻,
三年來都閉關不出、不理世事的驪陽大長公主,
居然踏出了蘭澤山房,甚至進宮告狀!
「本宮以為,這件事就是衝著本宮來的!」
大長公主這一進宮,
不但給了康王府出其不意的一擊,
還決定收池韞為義女!
至此,池韞總算真正抱上一條可靠的粗大腿,
並從落魄世家的小姐,成功躋身豪門貴女之列。
在七夕宮宴上,樓晏終於向池韞表露心跡,
原來,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思慕,
不敢想、不敢說,讓他們錯過了多少光陰……
「我從沒想過當太子妃。」
幸好,她回來了。
行巫蠱之術,殺無赦!
未曾料想竟有人敢將巫祝之事栽贓到司芳殿來,
池韞面臨這飛來橫禍,在危急時刻,
三年來都閉關不出、不理世事的驪陽大長公主,
居然踏出了蘭澤山房,甚至進宮告狀!
「本宮以為,這件事就是衝著本宮來的!」
大長公主這一進宮,
不但給了康王府出其不意的一擊,
還決定收池韞為義女!
至此,池韞總算真正抱上一條可靠的粗大腿,
並從落魄世家的小姐,成功躋身豪門貴女之列。
在七夕宮宴上,樓晏終於向池韞表露心跡,
原來,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思慕,
不敢想、不敢說,讓他們錯過了多少光陰……
「我從沒想過當太子妃。」
幸好,她回來了。
作者簡介
云芨,閱文集團旗下起點女生網大神作家。
溫州網路作家協會副主席,第三屆中國「網路文學+」大會年度十佳最具潛力新人作家獲得者。
擅長「玄幻仙俠」類作品,她的文字優美,其文風恢弘大氣,擅長描寫跌宕起伏的仙征路程,善於憑藉優美筆觸勾勒磅礡背景中的動人愛情傳奇。
人物刻畫飽滿,感情細膩動人,既能展現洪荒時期的波瀾壯闊,又能精確傳達人間真情的感人至深,藝術效果強烈。自加入起點女生網以來,創作了多部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的優秀暢銷作品。
代表作:《一仙難求》、《乘鸞》、《天芳》、《天命為凰》、《仙靈圖譜》
已出版:《仙靈圖譜》(吉林文史出版社)、《一仙難求》(江蘇文藝出版社)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烈火起,風雲變,無涯海閣一夕驚濤,竟成生離死別。魂歸來時,她已換了皮囊、易了容貌,截然不同的身分,仍遇見了他──是宿命早已糾纏在一起,抑或前世未言的深情至死不渝?
※架空古代╳重生復仇╳宮廷權謀╳兩世戀情,來自知名古風作家云芨,文字波瀾起伏、磅礡大氣,劇情絕無冷場!
※三年前被捲入皇族內鬥而香消玉殞的少女,如今重返世間,決意踏出復仇之路,誓讓凶手血債血償!
※全套書共六冊,2022上半年每個月初出版一冊。
※唯美系古風畫師容境,精心繪製華麗封面,風雅氣息自書卷中迎面而來,一秒引領你至雕梁畫棟、瓊樓玉宇中🌸
※隨書附贈封面圖明信片,另有精美陶瓷杯墊抽獎,歡迎依照下列方式於臉書粉專和噗浪參與活動。
云芨長篇言情 心動上市
當年在無涯海閣,他的小心翼翼,她的沉默等待,
最終只換來一場生死殊途,連心意都未曾相通。
這一次,她要直面自己的感情,主動出擊!
文章試閱
第十七章
青玉微微顫抖。明明是六月盛夏,她卻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眼前的凌陽真人臉色嚴肅,神情悲憫,彷彿一個得道高人,卻讓她想起了過去九年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日子。那時,華玉欺負她們,這位師叔也是這樣的,看著慈眉善目,公正不阿,可從來對她們視若無睹,任由她們被華玉欺凌。
凌陽真人嘆了口氣,看著她,「青玉,我知道凌雲師姐走後,妳做不成掌門大弟子,心有芥蒂。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正式職司,迫不及待想做出一番成績,讓我們看看。可妳也不能這樣急功近利啊!燒香拜神,要的是心誠,怎麼能矇騙信眾?」
青玉抖著嘴唇,喃喃道:「沒有,我沒有這樣做……」
凌陽真人繼續道:「燒符水治病,妳知道這是什麼嗎?看來妳還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師叔告訴妳,這叫巫……」
「凌陽師叔!」一道柔和清澈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凌陽真人的話。
人群分開,一個身穿紗裙、頭戴帷帽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到了凌陽真人面前,她摘下帷帽,露出一張明豔嬌美的臉龐。人群裡發出低低的抽氣聲,這姑娘生得也太好看了!
「大師姐!」青玉喊了出來,圍繞周身的寒意終於散去了,身體開始回溫。師姐來了,她有救了,司芳殿有救了!
池韞對她笑了笑,回身向凌陽真人施禮:「師叔,司芳殿的殿主是我,出了事我亦不能置身事外,故而前來領罰。」
她說得雲淡風清,倒讓凌陽真人起了疑心。這死丫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來領罰?就她這半點虧都不肯吃的性子?
「這是誰?怎麼喊住持師叔?瞧她也不是道姑打扮啊!」
「這你都不知道?她就是已故凌雲真人的高徒,池家大小姐。聽說她打小跟凌雲真人雲遊,年初才回的京,就是跟太師府俞家退親的那個,記得吧?」
「哦,是她啊!好像是說為師父守孝,俞家還誇她貞孝呢!」
「是啊!司芳殿就是她打理的,聽說花神籤也是她解的。」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麼年輕……」
聽著這些話,凌陽真人不免窩火。這才多久,這死丫頭居然就有了這樣的聲望,再過一段時間,她這個住持豈不是連站的地方都沒了?心裡這樣想,凌陽真人臉上並不顯露,反而帶著擔憂:「師姪,妳可能不知道這事有多嚴重。就算妳是司芳殿的殿主,也擔不起來。」
池韞淡淡道:「師叔說笑了,事情哪裡就嚴重了?不就一張符紙嗎?」
此言一出,人群譁然。什麼叫就一張符紙?那可是……
「這是一條人命!」有人喊了出來。
那婆子跟著哭天搶地:「我可憐的孫兒喲!你的死活人家根本不在乎!官家小姐就是官家小姐,哪裡在乎我們平民百姓的死活!」
漢子也跟著喊:「就算妳是官家小姐,也不能這樣草菅人命!」
凌陽真人心中大喜,擺出訓誡的樣子,「師姪!這個話可不能亂說!用符紙救命,沒有這樣的事……」
「呵呵。」一聲輕笑,那位與凌陽真人同來,卻一直旁觀的貴夫人終於開口了,「凌陽住持,我看妳這樣為她開脫也太費力了。她們年輕不懂事,難道妳也不懂事嗎?用符水治病,這叫巫祝!告上朝廷,是要下大獄的!到時候,不只她跑不掉,妳這個住持也跑不掉!」
經她提醒,圍觀的信眾中有人想起來了。「不錯!」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說道,「太祖下過令,禁絕巫蠱!若有犯者,殺無赦!」
貴夫人淡淡道:「看在多年的香火情分上,我提醒一句。凌陽住持,趁著朝廷還沒介入,妳現在處理還來得及。再拖下去,整個朝芳宮就沒了。」
「夫人……」
「何況……」她看著婦人懷裡的孩子,「一條人命擺在眼前,妳身為出家人,難道可以無動於衷?」
「說得沒錯!」人群裡,有人叫了起來,「都出人命了,妳還想包庇弟子不成?那我們就告上朝廷,封了妳們道觀!」
「就是,也太不把我們平民百姓的命當回事了。」
「就妳們的命貴重,我們都是賤民,死了活該嗎?」
百姓們被煽動起來,義憤填膺。
凌陽真人無奈,說道:「師姪,妳看到了。既然妳非要把這件事背在身上,師叔也只能大義滅親了。來人……」
「師叔急什麼?」池韞截斷她後面的話,「我說了人命不重要嗎?我方才說的明明是符紙,你們也太會想了吧?」
凌陽真人被她嗆了一下,擰起眉頭,「妳不要胡攪蠻纏,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出了人命必須有人負責……」
「誰說出了人命?」
接連被打斷,凌陽真人不禁帶了怒色,說道:「這孩子就在妳面前,妳還能不認?師姪,看在妳師父的面上,我已經盡力為妳周旋,沒想到妳竟然矢口否認!這樣的事,我們朝芳宮斷然不允許,妳……」
「人還活著,怎麼就出了人命?」
眾人愣了一下,向那孩子看過去。那孩子是還沒死,嘴巴還動了動,可臉色青成那樣,分明就是在等死啊!
那婆子跳起來,衝池韞的臉抓過來。青玉大急,衝過來擋在前面。
婆子喊道:「我孫兒都這樣了,妳還說風涼話!這是戳我們一家的心窩子啊!我要告官,我要告官!有人用巫術騙人了!」
她話音才落,外頭傳來一個聲音。
「誰要告官?」低緩而帶著倦意的聲音,明明聲調不高,卻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官兵的呼喝聲響起:「讓開,都讓開!太平司辦案!無關人員不得干擾!」
官兵居然真的來了?青玉驚慌起來,抓住池韞,「師姐……」
凌陽真人與曹夫人對視一眼,暗暗驚訝。她們沒有報官啊!怎麼回事?不過官兵到場的話,就能當場把罪名坐實了!凌陽真人露出隱祕的笑容,就看到一個穿著青色官服的年輕官員,緩緩走了進來。
樓晏緩緩走到司芳殿前,再次問道:「誰要告官?」他聲調不高不低,神情帶著幾分陰鬱,目光一掃,竟無人敢與之對視。
凌陽真人見是樓晏,心裡就是一咯登,笑容迅速消失。這不就是刑部那位樓大人嗎?之前華玉試圖暗害池韞,就是被他救了,也是因為有他作證,華玉坐實了害人的罪名。怎麼這麼巧,他又在關鍵時刻出現?凌陽真人心中莫名不安。原本計畫,由曹夫人當見證,她「逼不得已」將池韞一干人治罪,關到刑室一頓打,最後弄個傷重不治了事。哪怕事後被人翻舊帳,有曹夫人這個證人在,她也不怕。犯了巫蠱之禁,本就該死,便是用了私刑,朝芳宮屬內廷管轄,只要打點得當,就不會有事,到時候自有康王妃幫她說話。現在突然跑出個樓大人,這事失去了控制,官府既已插手,她再出面定罪就不合適了。
先前喊著要告官的婆子,不知是畏懼,還是心虛,動了動嘴唇,沒敢說話。
樓晏再次開口:「怎麼,本官方才聽錯了?」
他身邊那位高大人喝道:「說要告官又不告,這是在戲弄朝廷命官嗎?」
這位高大人樣貌生得嚴肅,又留了一臉鬍子,瞧著凶神惡煞,跟鍾馗似的。人群裡有小孩咧了咧嘴,竟哭出聲來,又立刻被長輩捂住,生怕惹得這位大人不喜。
那婆子戰戰兢兢,才張嘴,就聽到一個聲音。
「大人,我們要告官。」竟是池韞。
婆子愕然,人群裡亦低聲耳語:「怎麼反倒是她要告官?」
「對啊,明明苦主是別人。」
樓晏的目光掃過去,「哦?妳們要告什麼?」
池韞看向青玉。青玉接收到她的暗示,鼓起勇氣站出去,「大人,貧道是這司芳殿的掌事,方才在殿內打理雜務,這幾人忽然衝過來,撲到地上打滾,說我們的平安符害死了這孩子……」
她說到這裡,那婆子已回神過來。差事已經接了,如果不做完,怎麼拿錢?想到錢,婆子壯起膽,大聲打斷青玉的話:「大人,她們惡人先告狀!是我們告她們才對!妖道用巫術騙人,說喝符水能治孩子的病,現下我孫兒要沒命了,求大人為我們做主!」
漢子跟著跪倒在地,拚命磕頭,「求大人為我們做主!」
只有那婦人,抱著孩子哭得傷心。一家人哭的哭,磕頭的磕頭,好不淒慘。
樓晏面無表情,等他們喊完了,才道:「雙方都要告官,看來都認為自己占理。本官要提醒你們一句,如果證實是誣告,罪加一等!」
婆子被他看得後背發涼,但想到那筆錢,咬牙賭咒:「就是她們害的!求大人為我們伸冤!」
樓晏問她:「妳確定她跟妳說,喝符水能治病?有沒有叫你們去請大夫?」
婆子斬釘截鐵:「就是她說的!還說喝了符水就會好,不用請大夫。」
樓晏「唔」了一聲,「若是如此,事情就嚴重了。只喝符水無罪,但叫信眾不要請大夫,便是巫祝。犯巫蠱之禁,當判斬立決。」
聽到「斬立決」三個字,圍觀信眾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嚴重啊?殺人都未必判這麼重。」
「當然了,這是太祖親自定下的律例。」
所謂亂世用重典,當年太祖為了收拾亂局,定下此律,以嚴厲的手段遏止了這股風氣,後來幾位皇帝都沒有更改。所以,哪怕在今天看來判刑過重,也只能沿用舊例。
樓晏看向青玉,「這位仙姑怎麼說?」
青玉斷然道:「沒有這樣的事!貧道從不叫人喝符水,更不用說讓他們別請大夫。這是無中生有!」
樓晏似笑非笑,「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雙方各執一詞,信誓旦旦。所以說,你們中間,肯定有一個人說謊了。」
婆子馬上叫道:「是她說謊!她害死了我孫兒不敢承認!」
青玉辯駁:「根本不存在的事,貧道無法承認!」
爭吵中,池韞的聲音響起:「大人,我們司芳殿向來遵紀守法,誠心供奉香火,今日若是被人冠上巫祝之名,不僅自家入罪,還要連累師長為人非議。這罪名,我等萬萬不敢認。還請大人允准小女子自證清白。」
樓晏轉頭看著她,「哦?妳能自證清白?」
池韞大義凜然:「小女子相信,老天爺不會冤枉好人的。」
樓晏就道:「好。如果妳能自證清白,本官就為妳做主,洗清汙名。但如果妳不能……」
「大人儘管將我們師姐妹入罪!」
樓晏點了點頭:「可以。」
「謝大人。」池韞走到婦人面前,問:「他是什麼時候病的?你們又是怎麼求的符?後來如何醫治?」
婆子早就準備好了,說道:「我孫兒是十天前病的,一直不見好。聽說朝芳宮很靈,就來求道符。這個妖道要了我們好多香油錢,才給了幾張符,說是燒成符水喝下去,孩子就會好。結果……」她捂著臉哭出來:「怪我相信她,生生耽誤了孩子的病情!」
池韞等她哭完,繼續問:「這麼說,從一開始就沒請過大夫?」
「這……」
她一猶豫,高燦便站出來喝道:「老實交代!這事只要查一查就知道!」
那婆子立刻回道:「有!一開始請了大夫。」
池韞馬上接下去:「大夫開了什麼方子?孩子當時怎樣?」
婆子囁嚅道:「當時……當時沒好。」
「也就是說,孩子吃了藥,沒治好,對吧?」
「是……」婆子生怕她開脫,立刻又補上一句:「但是之前病得也不重,是喝了符水才變重的。」
池韞點點頭,走到孩子面前,蹲下身去摸孩子的額頭。孩子動了動嘴巴,卻沒有動彈,他已經沒有力氣動彈了。
來朝芳宮拜神的婦人居多,見此情景,不禁心生同情,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去,真是太慘了。
池韞摸完脈,忽然拔下頭上的銀簪,向這孩子刺過去。
「妳幹什麼?」抱著孩子的婦人終於喊出了第一句話,想將她推開。可是池韞動作太快,簪子尖利的頭已經刺進了孩子的脖子。
婆子大驚失色,叫道:「大人!她想殺人滅口!」
簪子刺進去又拔出來,一眨眼就結束了。池韞站起來,嗤笑一聲:「我是傻子嗎?喝符水的罪名還沒洗清,就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再給自己加個殺人的罪名?」
眾人不禁點頭。是啊,現在要傷這孩子,就是給自己找事。那她這是幹什麼?卻聽婦人一聲驚喊,叫道:「小石頭,小石頭!」她懷裡的孩子,竟慢慢睜開了眼睛。眾人驚呆了。不是要死了嗎?怎麼就睜開眼睛了。
眾目睽睽之下,這孩子喉嚨動了動,忽然「哇」的吐出一口汙痰。吐完這口汙痰,他便清醒過來,向母親伸出手,「阿娘……」
婦人一下子就哭了,抱著他淚水漣漣,「小石頭,小石頭!你怎麼樣了?」
「頭好疼……」孩子喃喃說道。
婆子和漢子也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大夫明明讓他們準備後事了,所以才急忙忙趕來朝芳宮,怎麼就……
「大人。」池韞回身道,「他這是醫治不當,才會病情惡化。小女子略通醫術,現下把他淤堵的那口痰催了出來,但清醒只是暫時的,還要速速請名醫來,不然……」
樓晏意會,轉頭吩咐:「快,去請名醫!」
「是。」差役剛應聲,就聽人群後方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老夫魯士英,略通岐黃,或許幫得上忙。」
聽到這個名字,人群騷動了起來。
「是安和堂的魯大夫?」
「那可是位神醫啊!」
「神醫來了,這孩子有救了!」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大夫被差役扶到司芳殿門口,他的手裡還提著放了香燭的竹籃。
池韞驚訝極了,飛快地掃了樓晏一眼。他可真會作戲,只傳了一句話,就安排得這麼細緻。
魯大夫擦了擦額上的汗,放下竹籃,對那婦人道:「把他放平了,老夫瞧瞧。」
婦人立刻應了。
婆子與漢子目瞪口呆。以為孩子必死,他們才想著來掙這一筆錢,沒想到孩子有救,那他們要怎麼辦?如果孩子救活了,是不是就證實是他們誣告了?斬立決……漢子打了個寒顫,脫口而出:「你想幹什麼?我兒都這樣了,還要讓他去得不安心嗎?」
他上前想要阻攔,卻被婦人及時抱住了大腿。「李大富!」她厲聲喊道,「以前怎麼樣我不管,現在我兒子能救,你要是害他死了,我跟你沒完!」
差役立刻上前將漢子拖住,這番變故,不禁讓眾人對這一家子起了疑。哪怕真是必死,有個名醫過來診治,還會不給看?池韞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小女子見識淺薄,還真沒見過這樣當爹的,孩子有救,不去求大夫,反倒來阻攔。莫非不想孩子活下去?」
對啊!這婦人才是當娘的正常反應,這漢子是怎麼回事?
漢子憋紅了臉,強行自辯:「我們來的時候,大夫都說沒救了,你們這麼折騰,萬一救不回,豈不是叫我們又傷心一回?」
那邊,魯大夫已經號完了脈,樓晏問道:「魯大夫,有沒有救?」
魯大夫掏出隨身的針盒,說道:「還算及時。」他一邊解開孩子的衣裳,一邊道:「這孩子病情本來不重,應是服錯了藥,才會惡化成這樣。」
他幾針下去,孩子又開始嘔吐,這一次吐出來的汙痰更多。但隨著汙痰的吐出,孩子的臉色也好看起來。
魯大夫收針,「行了。等會兒送到安和堂去,老夫再給開幾副藥,吃上三天就好。」
樓晏問:「這樣就好了?」
有人懷疑自己的醫術,魯大夫也不管他是官,橫眉怒目,「怎麼就不能好了?治病的事,最重要的是對症。藥開錯了,活人能給治死,藥開對了,進了鬼門關都能拉回來!」說罷,他一拍那孩子,「起來!」
他拍得用力,那孩子哎喲一聲,站了起來。
剛才還奄奄一息,現下卻能自己站著,人群裡發出驚呼。
「好高明的醫術!」
「當然了,魯大夫名氣很大的。」
「哎,既然魯大夫把這孩子治好了,那豈不是說明……」
「這孩子先前就是吃錯了藥!跟什麼符水一點關係也沒有!」
「對對對,我就說朝芳宮的仙姑不會幹這種事。來了這麼多回,從沒聽過她們還會治病的。」
「放什麼馬後炮!剛才就是你說他們一家可憐的!」
「呵呵,誰叫他們演得太真了呢……」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高燦一揮手,差役們上前,將婆子、漢子和那婦人抓了起來。婆子哭天喊地,漢子拚命喊冤,只那婦人默默垂淚,看著兒子又滿是喜悅。
樓晏走到婦人面前,「妳有何話要說?」在他的示意下,差役鬆開她的手。
婦人跪下磕了個頭,抹著眼淚說道:「民婦有罪,無話可說。」
「這麼說,妳承認是誣陷了?」
婦人點點頭,「十天前,我兒病倒,婆婆貪圖便宜,請了個遊方郎中,吃了幾副藥沒見好,反而更重了。民婦急了,去醫館另外請了大夫,可大夫說他治不好,讓我們準備後事……後來,婆婆和當家的說,既然治不好了,那就去訛一筆銀子,便要帶著小石頭來朝芳宮。」她哭著磕頭,「大人,民婦有罪,民婦願意受罰。但我兒還沒治好,請大人寬容幾天,待民婦將他安頓好了,再去衙門領罪。」
那婆子一聽她全招供了,喊道:「大人不要聽她胡說!沒有這回事!我們真不知道孩子是治壞的,都以為是喝符水喝壞的,大人……」
樓晏冷冷掃過她,繼續問那婦人:「藥方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