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半星上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9577873606系列名稱:
愛讀系列編號:
L171定價:
280元作者:
丁墨頁數:
336頁開數:
14.8x21x1.2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20207出版日:
20220207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CIP:
857.7.102012228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陸惟真覺得自己真是倒楣到家了。
好不容易逃過女魔頭主管與色胚經理的壓榨與騷擾,
趕赴相親的餐廳,
結果先是認錯了人,還指責人家「天菜」男不懂禮貌,
而真正的對象看似條件尚佳,
轉過頭卻在半夜潛入她家,趴在她家天花板上,
表演完一招轉頭一百八十度後說要吃了她!
幸而危急之際,天降神兵天菜男……不,是捉妖師!
這個捉妖師陳弦松雖然長得帥,身材好,
但腦子不太靈光啊,一捉完壁虎男居然就把她拉黑了!
而且比她還不會聊天,難怪沒人要。
沒關係,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慢著,為何是她反被他的吻撩撥得情迷意亂不能自已?
如果她只是陸惟真,她甘心就此沉溺不醒。
可她卻也是陸半星,注定與捉妖師為敵的「半星」……
陸惟真覺得自己真是倒楣到家了。
好不容易逃過女魔頭主管與色胚經理的壓榨與騷擾,
趕赴相親的餐廳,
結果先是認錯了人,還指責人家「天菜」男不懂禮貌,
而真正的對象看似條件尚佳,
轉過頭卻在半夜潛入她家,趴在她家天花板上,
表演完一招轉頭一百八十度後說要吃了她!
幸而危急之際,天降神兵天菜男……不,是捉妖師!
這個捉妖師陳弦松雖然長得帥,身材好,
但腦子不太靈光啊,一捉完壁虎男居然就把她拉黑了!
而且比她還不會聊天,難怪沒人要。
沒關係,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慢著,為何是她反被他的吻撩撥得情迷意亂不能自已?
如果她只是陸惟真,她甘心就此沉溺不醒。
可她卻也是陸半星,注定與捉妖師為敵的「半星」……
作者簡介
丁墨,生於湘地,曾經南北漂泊,如今定居長沙。
喜愛編織刺激又甜寵的愛情故事,遊走於懸疑、科幻、商戰等多個領域。每一次寫作,都是懷抱理想主義的現實征戰。
中國作協成員,女性網路文學著名白金大神。曾獲茅盾文學獎網路文學新人提名,2017年度IP影響力作者、年度十大讀書影響力大V。並入選中國作協年度十大網路文學作品排行榜。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華文原創天后,挑戰想像極限的最新都市玄幻愛情童話!
◎當帥氣冷淡的捉妖師第一次談戀愛?!
◎獵物戀上獵人,他們除了成為死敵,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宇宙浩瀚,彈指光年。唯有一人,星河難阻,至今不忘。
原創現代言情名家丁墨
最新都市奇幻愛情之作
相親相到壁虎男!
戀愛戀上捉妖師?
不過是相個親,兩個相似的男人竟一前一後在半夜來到她家,
一個是光怪陸離的「異種」,另一個則無聲無息彷彿鬼魅……
文章試閱
第一章
一片金燦燦的夕陽,慢吞吞地淹沒辦公室的西窗。寂靜的屋裡,透著一股子無言的急躁。每天臨近下班,都是這樣。
陸惟真在電腦上敲下最後一個字,點擊「儲存文件」,慢慢呼了口氣,伸個懶腰,看一眼時間,離下班還有十分鐘。
坐在斜前方的主管周姐站起來,拿著兩張表格,走到陸惟真桌前,笑意盈盈:「小陸,這份報表朱經理明天早上要,妳做一下。」
周圍沒人看過來。
陸惟真沒接。周姐的笑容收了收,「怎麼,有什麼問題?」
陸惟真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臨近下班,周姐把工作丟給她。更別說這兩張表,下午陸惟真親眼看到是朱經理安排給周姐自己的工作。
無奈周姐是她的頂頭上司,為公司服務十年。而陸惟真是個大學剛畢業,工作不到兩個月的菜鳥。
想到癟癟的錢包,陸惟真擠出笑,「周姐,我今天有事,妳看……能不能妳自己做?」越講聲音越低,懦弱中透著委屈,連頭都低下去,只讓人看到厚厚的瀏海和黑框眼鏡。
這話說得……周姐臉一垮,礙於已有同事偷望過來,她似笑非笑,眼神略冷,「那怎麼辦?我要去接孩子,孩子沒人接怎麼辦啊?」
陸惟真頭垂得更低,「我要去相親,約好的,六點半,一下班就得去。」
周姐愣了一下,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有同事聽到了,笑呵呵地問:「小陸,妳還這麼小,就去相親?」
「嗐,小什麼啊,小陸這是聰明,越早下手越好,等到二十五、六再找,好男人早被分完了。」
「是幹什麼的?長得帥不帥?」
好幾個同事七嘴八舌地問。
陸惟真平時就是個木訥的人,清湯寡水似的性格,此刻身板挺得直直的,小聲答:「不知道,沒看過照片。」
這樣的氛圍下,周姐倒不好把工作強壓下來了,她也是要臉的。略一思索,她拉了把椅子,挨著陸惟真坐下,笑著小聲說:「相親是好事,周姐支持妳。但我真要去接孩子,要不妳看這樣行不行?妳回家再做,明天早上交給朱經理就行了。」
陸惟真緊緊握了一下拳頭,又緩緩鬆開。
她僵著巴掌大的一張臉,略帶哭腔,嗓音不高不低:「周姐,這個月過了二十天,我有十五天,沒有在八點前下班。我剛剛才把妳早上布置給我的一整天的工作做完,我今天真的想好好去相親……」
周姐也僵了一下。
同事們也都安靜下來,但是沒人開口。
周姐站起來,笑容已經很生硬了,「看這話說的,難道是我要妳加班?加班更多是個人能力和時間管理問題吧。行,那就我來做吧。多大點事兒啊,搞得好像我在欺負妳似的。妳好好相親吧,祝妳成功。」
陸惟真的聲音還是小小的:「謝謝周姐。」
下班時間到了,同事們陸續離開。陸惟真起身時,聽到周姐在打電話:「老公,你去接一下玲寶吧,我要加班。嗯,今天有點糟心事……」
陸惟真扭頭就走。走出公司玻璃門時,她慢慢吐出口鬱氣。誰讓她現在不能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上學時不知道,原來做螻蟻是這個滋味。
前一波同事剛走,電梯前沒人。陸惟真等了一會兒,公司又出來個人。她眼角餘光一瞟,就感覺那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鬱氣,又在往心口撞。
在陸惟真眼裡,公司有兩大爛人。一個是周姐,她的頂頭上司。另一個就是朱經理,她的上司的上司。三十六歲,已婚,育有一子。
朱鶴林看到陸惟真一個人站這兒,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就冒出笑。他習慣性打量陸惟真的身材,高個兒,腿細,膚白,哪怕穿著一成不變的黑色西裝套裙,也掩不住前凸後翹。臉蛋也小,眉眼好看。就是太土了,八分的相貌硬被她穿成平庸的五分。
小女生,欠調教。
一想到這裡,朱鶴林心頭隱有一絲燥火生起,卻不動聲色走近,端的是文質彬彬模樣。
「下班了?」朱鶴林和藹笑著。
「朱經理好。」陸惟真一副老實模樣。
電梯來了,門一開,空的。陸惟真心一沉,微微側身,請他先上。朱鶴林不動,「女士優先。」陸惟真便走進去,他跟進來,陸惟真按一樓,他按地下一樓停車場。
陸惟真盯著電梯按鍵。朱鶴林把手插進褲子口袋,問:「下班打算幹什麼去?」
陸惟真:「相親。」
朱鶴林看向她,「相親?開什麼玩笑?妳需要去相親?這麼急著找男朋友?嗯?」
陸惟真覺得最後那個「嗯」字,簡直嗯得她靈魂顫慄。她低著頭,答:「別人介紹的。」
「相親能遇到什麼好的?」朱鶴林沒好氣地說。
陸惟真不說話。
於是從朱鶴林的角度,正好看到她微微低垂的後頸,白皙纖細,線條柔嫩,似乎還有特別細小的絨毛。朱鶴林心頭一跳,低聲說:「別去,好嗎?」
那叫一個「吐氣如蘭」,熱呼呼的氣息隱約沖到陸惟真臉上,她半個身體都僵直了。朱鶴林看不到,陸惟真閉了閉眼,垂落在身側的拳頭,今天第二次握緊。
就在這時,一個數字衝進陸惟真腦海裡。
20。
今天是二十號。
再幹十天,就能拿這個月工資。
整整五千塊(五千塊:本書皆指人民幣。)!
她的拳頭慢慢鬆開,並且不動聲色往旁邊移了一步,說:「我要去的,說不定就遇到個合適的。」
朱鶴林沉默不語。這時電梯也到一樓了,說時遲那時快,朱經理伸手就抓向她的手臂,「我開車送妳」這句話還沒說出口,誰知陸惟真恰好一側身,那麼巧避開了他的手,出了電梯。
朱鶴林一愣,她已走出了五六步。他看到周圍沒人,喊道:「妳這是白費心思,信不信?不可能合適的!」
陸惟真沒有回頭。
直至走出辦公樓,在金燦燦的晚霞中,呼吸著新鮮空氣,陸惟真才覺得渾身輕鬆,不再需要壓抑什麼。她剛上地鐵,介紹人鄰居阿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真真,妳過去了嗎?」
「在路上了。」
「好吶!向月?也在路上了。」熱情過頭的阿姨笑著說,「哎呀,小向真的特別帥,人又踏實,你倆肯定能看對眼。」
陸惟真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調皮勁兒:「有多帥啊?」
阿姨語氣肯定:「等妳到了,一餐廳的人,妳一眼就能把他認出來。」
◎
到了餐廳門口,陸惟真腳步一頓,先拐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老氣橫秋的裝扮,摘掉眼鏡,鏡中人的五官立刻清晰了幾分。她望著鏡子,末了,自嘲地笑笑,又把眼鏡給戴上了。
餐廳裡已有不少人,陸惟真看了一圈,目光停在一個單身男人身上。他坐在靠窗清靜位子,兩人桌。黑色長袖T恤,迷彩色長褲,短靴,和介紹人說的正好對得上。這也不是一身隨處可見的裝束。
燈光柔亮,氣氛靜謐。他的長腿在桌下輕輕交疊,靠在椅子裡,在看手機。頭髮很短,眉眼很精神。皮膚黑了點,那是在許多許多陽光裡浸出的健康色澤。陸惟真覺得他看起來至少有一百八十幾,高瘦結實,隱約可見布料下肌肉起伏的線條。介紹人的話還真沒錯,他往這兒一坐,整個餐廳,就沒別的男人什麼事兒了。
這麼個男人,沒女朋友,來和她相親?
有毛病吧?
先聊。就人家這一百分身材,八十八分相貌,陸惟真覺得怎麼著也不會是自己吃虧。
大約察覺到她的目光,向月?抬起頭,視線對上。陸惟真又怔了一下,他的眼睛非常黑,非常亮,彷彿有光在其中湮滅。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生活在城市裡的男人,很少能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一時間,陸惟真走路時,好像都有點不知道怎麼擺動手臂了。她微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說:「你好,我是陸惟真。」
他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聞言靜默幾秒鐘,說:「妳好。」
陸惟真也不知道該聊什麼,只好寒暄:「你來多久了?」
這回,他又沉默片刻,才答:「沒多久。」
反應有點慢的樣子,好像每說一句話都要想一想……陸惟真閃念,莫非這就是他在相親市場滯銷的真相?她卻沒露出半點嫌棄神色,語氣溫和:「你點吃的了嗎?」
男人看著她,還沒回答,正好服務生送來了一份牛排套餐,放在他面前。
陸惟真感覺哪裡有點不對,但是也沒深想。服務生問她:「女士,要點餐嗎?」陸惟真說:「給我來份海鮮炒飯,謝謝。」
話音剛落,就見男人又看了她一眼。目光有點複雜。
陸惟真:「……」點海鮮炒飯,有什麼槽點嗎?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陸惟真決定把氣氛拉回正軌。她嗓音柔柔地問:「你有什麼愛好啊?」
似乎又過了幾秒鐘,他才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麼。
「我沒有愛好。」他說,拿起刀叉,開始自顧自切牛排。
陸惟真:「……」
她覺得自己快要真相了。雖然長得帥,身材好,路子野,但是腦子不太靈光,比她還不會聊天,難怪沒人要。
陸惟真乾脆也閉嘴,只是看著他。不好一直看臉,就盯著手。他的手很大,修長,手背也是太陽晒過的顏色,看起來非常穩,動作俐落漂亮。牛排落到了他手裡,變得不像牛排,像豆腐。
陸惟真一時走神。
一切就發生在瞬間。
陸惟真耳邊聽見服務生一聲驚呼,眼角餘光只來得及瞥見背後有人撲過來,手裡還端著熱騰騰的什麼。說時遲那時快,對面的男人抬頭、丟牛排刀、站起、伸臂的一連串動作,只發生在一眨眼間。陸惟真感覺到一股大力抓住自己手臂,身子一輕,人就已離開椅子,撞進了向月?的懷裡。
鼻頭重重磕在他的胸口,只感覺到布料下的肌肉,硬邦邦的,好痛。一隻陌生的手,牢牢箍在她的後腰。隱約間,有一縷特別原始的洗衣粉和陽光曝晒後的氣味。
與此同時,「匡噹」一聲,伴隨著「嘩──」,一名服務生摔倒在桌旁,大半盆熱湯,澆在陸惟真原本坐的椅子上,周圍驚呼聲一片。那名跌倒的服務生臉色發青,連忙爬起來,驚魂未定望著面前的空椅子,又望了望抱在一起的這對男女,張了張嘴。
也不怪這服務生一副呆樣。剛才他沒注意路,走得急了,腳下一絆,眼見著滾燙的一盆熱湯,就要澆得這位女顧客滿頭滿臉,只嚇得他魂飛魄散!誰知道就一眨眼,座位空了!女顧客被自己的男伴拉開了!他真的是要謝天謝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服務生忙不迭地道歉,值班經理和其他幾個服務生也跑過來,處理局面,向陸惟真道歉。身旁人早已鬆開陸惟真,恢復了沉默不語的模樣。陸惟真也只覺得剛才那一剎那,跟做夢似的。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麼強勢的保護。
眼看那服務生都要愧疚死了,值班經理也說這餐免費招待,陸惟真擺擺手,表示沒事,又看向那犯錯的服務生,她記得他那跤跌得不輕,她問:「你沒事吧?」話剛出口,就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等她看過去,向月?卻已移開目光。
服務生都快感動壞了,忙說:「沒事沒事,您人真好。」
這個小插曲終於過去了,服務生都回各自崗位,桌子和地面也打掃得乾乾淨淨。兩人重新坐下,陸惟真的炒飯也送上來了。
她拿起勺,舀了兩下,面色微紅地開口:「剛才謝謝你,你的反應好快啊。你當過兵嗎?還是警察什麼的?」
向月?:「沒有,我都沒幹過。」彷彿剛才令全餐廳人嚇一跳的小插曲,未對他有絲毫影響,他重新拿起叉子,吃了起來。
但是陸惟真看他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她想知道,他到底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是只是不善言辭加深度面癱而已。
陸惟真的心緒還未完全平息,總想拚命再找點話題,他卻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努力,片刻停頓後,放下刀叉,抬頭直視著她,今晚頭一次主動開口:「妳到底想要幹什麼?」
陸惟真愣住。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無辜,他看了兩眼就移開目光,但是臉上的忍耐和冷淡已經藏不住了,他說:「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這兩句話,他說得清晰連貫果斷,哪有半點反應遲鈍?
反倒是陸惟真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的感覺,就像是原本平平徐徐、波光點點的海面,突然一個大浪撞擊,你還沒反應過來,還在回味,卻發現那一身風流的逐浪人,原來只是想把你一腳踹進海溝裡。
陸惟真問:「所以,你沒有看上我?」
不是反應慢,不是不健談,只是不想和她談。原來第一眼他就沒瞧上。
他說:「沒有。」
陸惟真靜默片刻,笑了一下。
這些天,她初為社會人,一直喪一直喪。但是也一直在努力適應,努力工作和生活。剛剛看到向月?的時候,她是真的有些驚喜和雀躍。尤其他伸手保護她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有被感動到。畢竟平凡生活裡,很難遇到這樣驚心的小浪漫。
卻原來,只是她沒眼色。卻原來,還是這麼喪啊。
陸惟真放下勺,這飯也沒必要吃了。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也不看他的神色,只是盯著他的衣領,說:「向月?,如果不是剛才你替我擋那一下,這杯水就該澆在你臉上。我覺得,即使是目的明確的相親,對於對方,也應該有基本的尊重和禮貌。譬如等到對方來了,再點餐;而不是一個人悶頭先吃,什麼問題都不回答,拒對方於千里之外。就算你對我再不滿意,我們也可以和和氣氣聊天,把這頓飯吃完。不過,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再見。」
她站起來剛要走,那向月?臉色微沉,眸光幽深隱忍。
「陸小姐。」
陸惟真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傲氣微笑,「向先生難道還有什麼事?」
他說:「我不叫向月?。」
陸惟真的腦子裡有那麼片刻的空白。他又說:「我也不是來相親的,我只是來吃飯的,某個人。」
「那你……」陸惟真張口就要質問,突然反應過來,他是真的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向月?,她卻沒確認。
可她一開始坐下自我介紹時,他為什麼不趕她走?那時……「妳好」、「你來多久了」、「沒多久」,是了,他只應付了兩句,就沒再搭理她。而後她再挑起什麼話題,他要麼沉默,要麼一句話把她堵回去。
若他真的不是向月?,突然來個陌生女孩,面色含春臉色緊張,形同搭訕。大庭廣眾之下,他忍了這麼久,沒有口出惡言,讓她顏面掃地,只是冷處理,希望對方知難而退,涵養已經算很好了。
所以他才會在冷處理無效後,不再忍耐,問她,到底有什麼事。
他說,抱歉,我沒有戀愛的打算。這不是相親沒有看對眼,這是在拒絕一個陌生女子的搭訕。
她還是站著沒動,只是身軀僵硬,一抹紅暈,慢慢從脖子爬起,在她白生生的臉龐蔓延開。實在是太丟人了!她張了張嘴想道歉,卻沒說出一個字。
他卻似乎全都看在了眼裡,語氣反而比之前每一次都溫和,說:「好了,沒事。」
陸惟真全身的緊繃剎那繃斷,臉已紅透,慢慢低下頭說:「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他沒說話,目光卻看向她身後,陸惟真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走進了餐廳。瘦高個,遠遠望去,膚白,清俊斯文。來人身上幾乎是與眼前人一模一樣的裝束,只不過,來人的黑色T恤是短袖,迷彩褲的顏色也要更鮮亮一些,不像他,是深灰色。那人腳下是一雙白色運動鞋,而不是他那樣的黑色短靴。於是整個人顯得休閒而非勁朗,與他氣質迥異。
陸惟真想:我到底有多倒楣,這樣的撞衫都能遇上?
現在的陸惟真並不知道,後來她才明白,這樣的撞衫,並非巧合,而是有人有意為之。
「不打擾你了,再見。」陸惟真飛快離開這一桌,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朝真向月?坐下的方向走去。
卻沒看到身後男人的視線一直追著她,今晚第一次,目光變得深沉難辨。
當你吃完一份又香又辣又酥的麻辣香鍋後,再給你端來一份甜酸可口的甜品,是什麼感受?
答案就是陸惟真此刻面對真•向月?的感覺。竟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介紹人沒有糊弄她。
眼前的真•向月?,看起來比上一個假的小一兩歲,也就二十四、五模樣,清瘦,但也是個衣架子,相似的T恤穿在他身上,就顯得很清爽。膚白,眼睛又水又大,一看到陸惟真他就笑,有點害羞的樣子,還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
「你好,我是陸惟真。」大概是因為吃過大餐再吃甜點,陸惟真的心情居然特別平靜。
「妳好,我是向月?,請坐,請坐。」向月?說。
兩人第一個對視,陸惟真還沒反應,向月?先不好意思地笑了,側開目光,眼睛裡有光,但神態侷促。陸惟真都有點想拍大腿了!心想:這才是相親該有的反應嘛,哪像剛才那人……下意識往不遠處瞄了一眼,就見那人半個後背側對著他們的方向,牛排吃完了,在喝水,動作不緊不慢,背影沉穩得跟座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