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火口的二人
原文書名:火口ソツギベ
產品代碼:
9789860635478系列名稱:
文學森林系列編號:
YY0246定價:
350元作者:
白石一文譯者:
陳系美頁數:
272頁開數:
14x20x1.6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10726出版日:
20210726出版社:
新經典-希代CIP:
861.57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文學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如果沒有明天,
生之慾望也許會像火山迸發⋯⋯
311後日本社會衝擊話題作!
「今後該如何活下去?為了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寫下了這本書。
說不定,連思考都無用的時候,只能用身體去感受。」
直木賞作家白石一文,探問慾望與本能,直面人性的異色之作
「只有今天一晚,讓我們回到過去好嗎?」她問。
「可是,回到過去之後,我找不到回來現在的路了。」他說。
她,名叫直子,
直覺敏銳到令人生畏,卻心甘情願地順從;
他,名叫賢治,
懦弱到無可救藥,反而意外地善解人意。
她想要能隨心所欲的安全感,
而他,只想要她。
★ 日本X台灣文壇同聲推薦:
日本女性小說雙后 辻村深月X窪美澄 一生必讀的一冊
台灣小說家 陳雪・劉梓潔.張亦絢・高翊峰、詩人 徐珮芬・崔舜華・李豪、影評人 馬欣・一頁華爾滋Kristin・CharMing的投幣式置物櫃 深愛捧讀
★ 掀起日本影壇及文壇熱議:
「在這個時代,誠實地依循本能而活的人已經太少了。小說中乍看無可救藥的男主角,他最後的選擇,反而讓人看到溫柔的一面。這樣看,就能看出這部作品的脫俗不凡。」——日本影帝 柄本佑
「我認為小說的使命之一,就是不斷地回答『如何活下去』這個命題。311大地震及核能電廠事故以來,白石一文所創作出的作品,讓我覺得更加駭人。」——作家 窪美澄
★ 電影《火口的二人》原著小說,荒井晴彥執導,撼動國際:
電影旬報「最佳女主角」「年度十大電影No1」
橫濱電影節「最佳影片」「最佳新人」「特別大賞」「年度十大電影No1」
映畫藝術「年度十大電影No1」
藍絲帶獎「最佳影片」、每日電影獎「最佳影片」等8項入圍
「那時候的事,你都忘了嗎?」直子問。
「我沒有忘。可是也沒有想起來。」賢治說。
「哼⋯⋯沒有想起我?」
「嗯。」
「也沒有想起我的身體?」
直子這句話,深深刺進賢治胸口⋯⋯
十天後將舉行婚禮的直子回到家鄉福岡,來到昔日戀人賢治面前。多年後再重逢,沒有一聲問候,也沒有一句質問,只是如昨日才剛分別一般,平淡中透著一股熟悉地拉開序幕。
在二人熟悉的老家中,直子翻起一本舊相簿,裡頭盡是她與賢治一絲不掛的黑白性愛照。一頁一頁,往事的物證翩然眼前,那張如回憶之鑰的富士山火山口海報也隨之乍現,直子不禁脫口說出:「我最喜歡這張照片了。」二人之間曾不顧一切燃燒的火焰,在即將被宣判死刑的愛情面前再度復甦⋯⋯
等待直子未婚夫歸來的倒數五天,二人似末日到來般無法無天的徹夜歡合,如乾柴烈火覆水難收。肉體的歡愉、禁忌的血緣、沒有未來的放肆⋯⋯在愛情與生命都將終結之前,二人最後看見的風景,名叫——活著。
如果沒有明天,
生之慾望也許會像火山迸發⋯⋯
311後日本社會衝擊話題作!
「今後該如何活下去?為了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寫下了這本書。
說不定,連思考都無用的時候,只能用身體去感受。」
直木賞作家白石一文,探問慾望與本能,直面人性的異色之作
「只有今天一晚,讓我們回到過去好嗎?」她問。
「可是,回到過去之後,我找不到回來現在的路了。」他說。
她,名叫直子,
直覺敏銳到令人生畏,卻心甘情願地順從;
他,名叫賢治,
懦弱到無可救藥,反而意外地善解人意。
她想要能隨心所欲的安全感,
而他,只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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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誠實地依循本能而活的人已經太少了。小說中乍看無可救藥的男主角,他最後的選擇,反而讓人看到溫柔的一面。這樣看,就能看出這部作品的脫俗不凡。」——日本影帝 柄本佑
「我認為小說的使命之一,就是不斷地回答『如何活下去』這個命題。311大地震及核能電廠事故以來,白石一文所創作出的作品,讓我覺得更加駭人。」——作家 窪美澄
★ 電影《火口的二人》原著小說,荒井晴彥執導,撼動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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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絲帶獎「最佳影片」、每日電影獎「最佳影片」等8項入圍
「那時候的事,你都忘了嗎?」直子問。
「我沒有忘。可是也沒有想起來。」賢治說。
「哼⋯⋯沒有想起我?」
「嗯。」
「也沒有想起我的身體?」
直子這句話,深深刺進賢治胸口⋯⋯
十天後將舉行婚禮的直子回到家鄉福岡,來到昔日戀人賢治面前。多年後再重逢,沒有一聲問候,也沒有一句質問,只是如昨日才剛分別一般,平淡中透著一股熟悉地拉開序幕。
在二人熟悉的老家中,直子翻起一本舊相簿,裡頭盡是她與賢治一絲不掛的黑白性愛照。一頁一頁,往事的物證翩然眼前,那張如回憶之鑰的富士山火山口海報也隨之乍現,直子不禁脫口說出:「我最喜歡這張照片了。」二人之間曾不顧一切燃燒的火焰,在即將被宣判死刑的愛情面前再度復甦⋯⋯
等待直子未婚夫歸來的倒數五天,二人似末日到來般無法無天的徹夜歡合,如乾柴烈火覆水難收。肉體的歡愉、禁忌的血緣、沒有未來的放肆⋯⋯在愛情與生命都將終結之前,二人最後看見的風景,名叫——活著。
作者簡介
作者
白石一文
1958年日本福岡縣出生。
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系畢業,曾任職於文藝春秋。2000年出道作《一瞬之光》甫一問世即備受好評,之後不斷挑戰不同主題的創作,引起讀者極大回響。2006年《愛有多少》入圍第136回直木獎,2009年《拔起深深刺進我胸口的箭》榮獲第22回山本周五郎賞,同年《不可或缺的人》榮獲第142回直木賞。
另著有《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關於我的命運》、《幻影之星》、《無光之海》、《於記憶之濱》、《一億元的分手費》等書。
譯者簡介
陳系美
文化大學中文系文藝創作組,日本筑波大學地域研究所碩士,專攻日本近代文學,碩士論文《三島由紀夫《鏡子之家》論──以女性像為中心》。曾任空中大學日文講師、華視特約譯播,現為專職譯者。譯有:夏目漱石《三四郎》、三島由紀夫《鏡子之家》、太宰治《人間失格》《維榮之妻》、山田詠美《賢者之愛》、平野?一郎《日間演奏會散場時》《那個男人》等書。
書籍目錄
火口的二人
解說 火口與女人——田口藍迪
參考文獻
推薦序/導讀/自序
推薦/評論
導演 荒井晴彥:「最吸引我的是,男女主角面對日本快要終結時,把自己委託於身體的意願;我很欣賞這二人世界的無政府狀態。他們高舉的不是世俗的價值觀和倫理,而是奉行自己身體想做的事。就好像在說,面對大自然的災害威脅,就用『人類的自然』來對峙吧。」
小說家 張亦絢:「極其樸素、官能與政治的『福島之戀』。封閉於一己的憂傷,在本質上即與亂倫相通——兩種行為,都是『對象的匱乏』。禁忌遊戲中,追求『非對象』的退化自繭織理與絕望,化成眾多悖論交織。即使出現『撩過我就再不可拒絕我』這種反動場景,小說仍非反動。我力推。」
詩人 崔舜華:「本書裡描寫賁張難抑的不倫情慾,而這股高漲的情慾又與整個國家的焦慮連結為一體。小說家巧妙地將流淌的體液與富士山飽滿流溢的岩漿,設計為互相纏繞的隱喻組合,小賢與直子那交歡糾纏彷彿融為一具的身體,既是人欲的肉身,倫理的肉體,也是一具巨大而焦躁的、即將爆發的國體。」
作家 李豪:「直言不諱自己是白石一文的頭號粉絲,自當兵時讀了《一瞬之光》之後,遇人就大力介紹他的作品。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毀滅來臨之前,心底最深層的渴望,身體都知道,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且讓我們想像如果沒有明天,一同品嚐書裡的這場末日之戀。」
影評人/作家 一頁華爾滋Kristin:「大膽而不遮遮掩掩,悲傷而不放大情緒,聚焦性但更以愛為核心──唯獨日本作品足以溫柔觸碰如此禁忌議題。」
影評人 CharMing的投幣式置物櫃:「是火口的二人,也是末日前的及時性愛。少了影像的刺激,白石一文的文字反而顯得更加挑「性」與挑釁。在同樣充滿亂世氛圍的當下,《火口的二人》的厭世是種救贖,抑是省思。」
文章試閱
1
昨天天氣還很溫暖,今天氣溫驟然下降。北陸到山陰一帶的日本海沿岸又下起大雪,難怪這裡也變冷了。九州西北部的玄界灘,確實面臨日本海。
總之今年冬天格外嚴寒。不能因為這裡是九州就不當一回事,我之前把厚衣服塞進行李箱是正確的。
洗完澡後,我只在腰際裹了一條浴巾就去客廳坐在餐桌旁。房裡暖氣開得很強,加上我泡了一陣子熱水澡,身體很暖和,甚至覺得熱,臉和脖子都冒汗了,頻頻以毛巾擦拭汗水。
外頭可能和東京一樣冷吧,或許更冷。之前我有些感冒,現在完全好了。可能是昨天一天,我除了外出購物,一直在家裡躺著,感冒才能好得這麼快吧。今天大半天,我都在外閒晃,已經不覺得倦怠發燒,喉嚨不痛了,也沒咳嗽了。
離開細雪紛飛的東京,還只是第三天。糾纏我很久的感冒,這時竟突然好了,果然因為這裡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吧?世人說這是很適合居住的城鎮,但我從大學就去東京了,因此沒什麼印象。雖然也曾在這裡住過十幾年,但大半生活都只往返於住家與學校之間,坦白說我對故鄉一無所知。
原本想打開回程買的罐裝啤酒,可是汗一退,我就從椅子起身了。如今我孓然一身,處於必須下定決心處理財產的地步,所以還是趕緊先去臥房穿好衣服,免得感冒又回頭找上我……
我在睡衣外面套上羊毛外套,去廚房拿小玻璃杯與大瓶罐裝啤酒,又回來坐在餐桌前。拉開拉環,將啤酒倒進玻璃杯。下酒菜是蝦仙貝與義大利香腸。冰鎮的啤酒一口氣流進胃裡,彷彿全身細胞都活過來了。這種說法也許太誇張,但畢竟我已經一星期滴酒未沾了。
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依然晶瑩透亮。
一如往常,伸子阿姨還是清洗得非常乾淨。玻璃杯閃閃發亮,除了殘留的白色泡泡,杯身沒有任何污漬。
伸子阿姨總是將這間房子打掃得一塵不染。
母親過世後,我就幾乎沒返鄉了。上次回來是三一一東日本大地震的翌年,也就是二○一二年的年底,母親逝世十三週年忌的時候。而上上次回來則是七週年忌。因此時隔一年就再度返鄉,對我來說是空前的頻繁。母親於十四年前的年底,因蛛網膜下腔出血匆匆過世,得年才五十四歲。
喝光一罐大瓶罐裝啤酒,關掉開著沒看的電視,我站起身來。
牆上的壁鐘指針恰好指著十一點整。
再去拿一罐啤酒之前,我先打開客廳角落的佛壇門,點燃蠟燭。我今天上午就外出,至今尚未祭拜。於是我上了香,向母親的牌位雙手合十。
佛壇內外都擦得很乾淨,香爐裡的香灰輕柔蓬鬆,想必伸子阿姨常來上香吧。這間房子,並非我回來之前才匆忙整理。伸子阿姨做事從不馬虎,平常就會來讓房子通通風,打掃得非常仔細乾淨。若非伸子阿姨細心維護,這間沒人住的房子不會保持得如此整潔,甚至比我父母住在這裡時更乾淨,連一些小角落都打掃得一塵不染。
我從冰箱取出第二罐啤酒,再度坐回餐桌前,喀吱喀吱吃著蝦仙貝,陸續將一口大小的義大利香腸送進嘴裡,轉眼間義大利香腸的包裝紙已在桌上堆成小山。
我凝望安置母親牌位的小佛壇。
無論細心打掃得多乾淨,伸子阿姨都不想把那個佛壇帶回他們家。母親過世滿一週年不久,老爸就和伸子阿姨再婚了。他拋下這間房子,匆忙搬去伸子獨棟獨院的房子住。從那之後十多年,這間公寓完全沒有人住,只有我這個鮮少返鄉的獨生子,偶爾短暫回來時住在這裡。
我原本打算等公司上了軌道,縱使無法遷墓,至少要把佛壇帶去東京。
想到母親日日夜夜獨自待在那間房子,看不見任何人,也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我就覺得母親很可憐。
七週年忌的時候,我曾當面向老爸和伸子阿姨提出這件事。
「你連自己那一個家都守不住了,還想照料佛壇?」
老爸貌似意外地說。當然也因為在伸子阿姨面前吧。
那時我還在前公司上班,可是和妻子剛離婚,聽到老爸這麼說,我也只能默不吭聲。因為離婚的緣故,我知道遲早會被迫離職,況且站在母親的立場,要她搬去人生地不熟的東京,和窮途末路的落魄兒子同住,她肯定也不會高興吧。
「你媽可不在那個寒酸的小箱子裡喔!」
老爸向來不信神佛,夾帶辯解般,語氣強烈地補上這句。
我覺得老爸是在罵我,別以為把佛壇放在身邊就是孝順了。我去東京念大學後,幾乎沒能盡到任何孝心,母親就過世了。母親過世前三個月,我與前妻結婚,請她來東京的飯店喝喜酒,大概是我唯一做過的孝行吧。連兩年後出生的孫女,都沒能讓她抱到,而且這段婚姻到頭來只維持六年就告吹。
事到如今,我更沒臉把佛壇帶回東京。
我喝得有點茫,如此低聲嘟囔。這個客廳不大,約莫五坪,我沙啞的聲音竟引發很大的回音。此時是二月,深夜十一點多。周遭一片寧靜。這種寧靜在東京是難以想像的。
三一一大地震已過了將近三年,連餘震也消聲匿跡,但社會上擔憂發生首都直下型地震的聲浪愈來愈高。大地震後,重新詳細勘查關東平原的地下構造,得知可能引發地震的部分板塊,竟比原先估計的淺了將近十公里。因此專家預測,若現在發生以東京灣北部為震央的直下型地震,規模可能會匹敵創下震度7紀錄的阪神大地震。
這種情況下,特地把佛壇帶去東京根本沒意義吧。
不僅如此,地震動搖的不只地層板塊。我的公司也因這起大地震遭受巨大影響,終於撐不住而瀕臨破產危機。
因此我也沒有餘裕思考母親佛壇的問題了。
我於二○一○年創業,第一年勉強撐了過去,但接下來就碰到大地震。之後的三年,寄望災後復興的需求能有所轉變,偏偏這也靠不住,一直唉聲嘆氣地撐著。照這樣下去公司會倒閉,我會被剝奪得一文不剩,還得償還一千萬圓的債務。這時我必須想出起死回生的辦法,讓公司活下去,或是乾脆清算公司讓虧損止於最小的停損點。不得不下決斷的時候來了,但我就是下不了決心。
縱使也摸索了許多存活下去的策略,但我的心思逐漸傾向收掉公司。
不能再舉債了。而且景氣這麼差,銀行也不可能輕易答應我追加融資。必須提出詳細的事業計畫,把不能再彎的腰彎得更低,無論是地方銀行或信用合作社一家一家地跑,面對融資承辦人吹毛求疵的指摘,連日徹夜修改計畫,結果到頭來被判定無法融資的話,又得帶著這個汙點去跟下一家銀行交涉。這種繁複的手續,比我準備某個程度的資金創業時,更令人厭煩,且更容易處處碰壁。
況且申請重整經營的紓困貸款,不曉得會多吃力,需要多大的忍耐。光是想像,我就意興闌珊。我覺得我已沒有心力纏鬥到那種地步。
就算目前的工作會沒了,我還以直子的婚禮為由,決定放半個月的假,這顯然也證明了我對經營已失去熱情。在重要時刻,明明是自己的事卻覺得事不關己,是我以前就有的壞毛病。
今天下午,我在老爸和伸子阿姨家,巧遇直子。
我思忖我們幾年沒見了?卻連上次什麼時候見的也想不起來。直到在回程路上搜尋記憶,才想起在母親七週年忌的法會上見過她,但前年的法會不見她的身影,所以是睽違七年的重逢。
直子一點都沒變。我不是和七週年忌的時候相比,而是和她還住在東京時,才二十歲左右的容貌相比,真的看不出有什麼變。
「妳完全沒變耶。」
我如此一說,直子笑說:
「我有去美容沙龍啦。小賢,最近的美容沙龍很厲害喔。我也是好幾年沒去了,去了大吃一驚呢!才一個月,我的腰圍就瘦了五公分喔!」
說完還搖她的小屁股給我看。那動作與年輕時一模一樣。
但我仔細一看,她笑起來眼尾有皺紋,長髮也大多失去了光澤。直子是個容貌普通,頭髮美麗的人。一頭宛如染色的栗色長髮,每當微風輕拂,一絲絲長髮映著陽光閃耀金色光芒,以前和她一起散步時,我常看得目眩神迷。
「小賢,你也沒怎麼變啊。」直子宛如在舔我的臉和身體,極其仔細地端詳,「你還是一副軟趴趴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年過四十的大叔喔。」說完又笑了。她說話已完全是九州腔。
直子小我五歲,所以應該也有三十六歲了,實在沒資格叫我大叔,但可能有去美容沙龍保養或什麼緣故,即使定睛細看也頂多只有三十歲。儘管容貌並不出色,身材卻保養得一如往昔,因此看起來很年輕吧。她說得沒錯,我「還是一副軟趴趴的樣子」,不僅腰部長了一圈肉,髮際線也往後退了很多。
聽說她下星期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不過她生性大而化之,到現在還沒寄喜帖給我。
我是半個月前,突然接到老爸來電,才知道她要結婚了。
「她先打電話來問你的住址,後來改成要我轉告你,希望你去參加她的婚禮,拜託我把日期和時間告訴你。」
「咦?她還沒結婚啊?」
我嘴上這麼說,內心想著那個直子要結婚了啊。霎時一股自己都沒料到的情緒湧上心頭,如此回答:
「既然這樣,我就騰出比較長的休假,回老家看看吧。」
「這樣啊。」老爸語帶意外地說。
掛上電話後,我喃喃自語:「直子啊。」那個直子啊……
仔細玩味湧上心頭的情緒,覺得有點怪怪的。以前沒想過這種事,此刻卻覺得,我落魄的時候,竟是直子抓住幸運的時候。我實在不懂為何會這樣,也不懂自己為何會這麼想。
感情要好的表妹要結婚了,我當然滿心祝福。
但若只是這樣,我不會特地去看她穿白紗禮服的新娘模樣。打從十多年前直子離開東京後,我們就刻意保持距離,如今更沒理由去參加她的婚禮。當然,我結婚時也沒邀請她。
直子的父親是我母親的么弟,也就是我的舅舅,名叫徹夫。徹夫舅舅的太太,亦即直子的母親,在直子念小學四年級時病逝,之後我母親幾乃便代替舅媽照顧直子。徹夫舅舅在JR上班,經常要值夜班,所以舅媽過世後,直子幾乎都住在我家。只有徹夫舅舅休假時,直子才回JR的公司宿舍住。
直子住進我家時,我念國中三年級。一直到我去東京念大學之前的四年裡,我和直子都像親兄妹一樣。我去東京那年,直子念國中二年級。雖然之後每次返鄉都會見到她,但直子上高中後就搬回去和徹夫舅舅一起住,所以我們的感情也不像以前那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