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溫州街上有什麼?-陳柏言短篇小說集

原文書名:


9789863598541溫州街上有什麼?-陳柏言短篇小說集
  • 產品代碼:

    9789863598541
  • 系列名稱:

    我愛讀
  • 系列編號:

    0EID0100
  • 定價:

    380元
  • 作者:

    陳柏言
  • 頁數:

    336頁
  • 開數:

    14.8x21x1.7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01231
  • 出版日:

    20201231
  • 出版社:

    木馬-遠足文化
  • CIP:

    857.63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對文學不離不棄者,對所有非文學領域之人,
深情遞出的赴宴請帖。——張亦絢專文推薦

這部小說讓溫州街又重新生長了一次。——楊佳嫻

無數作家寫過的溫州街,彷彿是一枚活化石,留存台灣文學的某些身影與地景。溫州街亦是作者的生活場,本書以溫州街為主角,通過各自獨立而又互有聯結的九篇小說,形構一幅「看不見的溫州街」畫卷。以不同角色追索啟蒙之地,探問我是誰?什麼是文學?於是溫州街不只是溫州街,本書可說是一部年輕世代的心靈史,也是一位作家以個人記憶與想像寫下文學的過去、現在與可見的未來。

這本小說以「邱妙津的溫州街」開場,壓軸之作〈溫城測繪〉呼應首篇,小說家張亦絢讚美〈溫城測繪〉寫出了「戀人是萬城的尺度」。「無論就性別、文學與空間歷史,〈溫城測繪〉都展現了『最不短線操作』的實力與成績,驚人復感人。」

我住過溫州街頂加,待過溫州街網咖,我在溫州街書店打工,我的老闆(指導教授)就住在溫州街上。這些年,我在溫州街的每個角落駐足,漫遊。溫州街不只是我寫作的題材,更是我的田野。生活場。試煉地。實驗室。我將書名取為《溫州街上有什麼?》,盼望此書不只是我的個人紀念,我的離散與歷劫。我更盼望牠是一則面朝世界的邀請。盼望讀者也能藉由此書,發現那屬於自己的,「看不見的溫州街」。——陳柏言

◎本書特色:
1.第21屆台北文學年金入圍作品。
2.由臺灣新銳插畫家高妍,繪製封面插畫。

作者簡介


陳柏言

一九九一年生,高雄人,臺大中文所博士班在讀。曾獲國家文藝基金會創作補助、第三十五屆聯合報文學獎短篇小說組大獎等,並入選九歌年度小說選、「臺灣文學進日本編譯出版計畫」、「二○二○年《聯合文學》二十位最受期待的青壯世代華文小說家」,入圍「二○一九年臺北國際書展大獎小說獎」、「第二十一屆臺北文學獎年金類」。

已出版短篇小說集《夕瀑雨》、《球形祖母》。《溫州街上有什麼?》是他的第三本小說集。

書籍目錄


推薦序 抱緊燙手的山芋——我讀小說《溫州街上有什麼?》╱張亦絢

采采榮木
空地

日系快剪
寂寞的遊戲
文學概論
小段
雨在芭蕉裡
溫城繪測

附錄 寫作緣起——歷史的毛邊
後記

推薦序/導讀/自序


向陽 詩人、宇文正 作家╱聯副主任、馬翊航 作家、陳淑瑤 小說家、童偉格 小說家、楊佳嫻 作家、楊富閔 小說家 一致推薦

這部作品大部分的篇章,乍看皆在處理面對死亡,讀邱妙津的少女之死、在旅行中消失的外曾祖母、面對妻子驟逝的鰥夫白桑、〈空地〉的母親之死、一九四ま年代末的許壽裳之死,甚至一個文學社團之死。溫州街彷彿是一枚活化石,然而如〈溫城繪測〉這篇作品中所說的,無法刻舟求劍是因為水仍流動,舟仍行進,一切都在流動之中,那麼陳柏言真正要處理的,其實不是死亡,而是那脆弱如薄翼,敏感的少年維特之心。他對溫州街所承載的文學、歷史氛圍,有種少年的孺慕之情。他化身為各種角色,在不同的歷史時刻,去靠近、追索。溫州街不只是溫州街,更是一個文青辨認自己擁有對文學敏銳觸鬚的啟蒙之地。——宇文正(作家╱聯副主任)

聽說一個人寫作鄉土,我靜靜聆聽有沒有如小林一茶所形容的「在他袖子深處,蟬的叫聲」。順著這條筆徑走下去,綠樹成蔭蟬鳴不已,又忽然繁榮凝止在枯朽的狀態,那種感覺好像來到一處人文薈萃的綠州,回神卻發現被困在荒漠沙州。陳柏言的第三本小說集《溫州街上有什麼?》,印證了他書中的一段話:「鏡中男人眼角的細紋,像是木器的龜裂,竟讓本已渙散的雙眼,流露出一絲古老的神采。」
——陳淑瑤(小說家)

文學也是記憶,無數作家參與了溫州街的文化形塑,我們行走生活其間,將自己的心思身體也織進了那層層疊疊的記憶。陳柏言這部小說,則以年輕世代的眼光,讓溫州街又重新生長了一次。——楊佳嫻(作家)

文章試閱


1.
  稿件完成時,窗外的臺北,如常下起了黃昏雨。
  黃昏落下的雨,讓我想起南方的故鄉,是否也正下著這樣的雨?
  心底非常安靜踏實。
  哪兒都不想去,也不想告訴任何人。像是完成了一次驚險的徒手攀爬。
  寫作是孤獨的。見證者只能是自己。
  現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該說的都已經在小說裡了。本打算就這樣,將稿件上呈。但又隱然不安,慚愧地想:既然作為「一本書」,怎麼可以沒有「後記」?
  那不只是完而未了,更像草率棄逃。
  我將自己揪回電腦前,讓戰局延續。拷問自己:關於這本書。關於我與牠的漫長跋涉。
  是的,跋涉。
  這裡的故事,總關乎小小的顛沛流離。

2.
  〈采采榮木〉是「溫州街計畫」的起始,而這一起始來自一場小說家的喪禮。2014年夏天,我參加學校為李渝舉辦的追思會。吾生也晚,我從未見過小說家,當然也未曾上過她的課。我只能從圖書館,借出她那本早已絕版的少作《溫州街的故事》。
  她的親友,學生,紛紛上臺致詞,唱歌。作為一個徹底的外人,我只能把那本舊書放在膝上──那是我未曾參與的時光。是更後來,我才想起小說家賦予的隱喻:讀者可以通過小說家設置的景框──比方說,溫州街──想像渡口,接引歷史,傳說,與自我的秘密。我又想起:日常散步的巷弄街衢,確也曾經漫漶河流。
〈空地〉的中心樹立著一棵加羅林魚木。每每觀臨盛開的魚木,總覺特別觸動。它盛大若幻術,為我們捕捉看不見的風。
  說起〈湖〉,不得不提小說家最後一本小說中收錄的〈夜渡〉。我為了那篇小說,去過一趟雲南,還帶著氧氣瓶搭纜車,登上小說中的「玉龍雪山」。我想說的是,無論是〈夜渡〉與〈湖〉,想寫的都不只是死亡;而是應該如何觀測,乃至善待,那夏日木棉花樹般蓊鬱熱烈的死亡。
  〈日系快剪〉是這部集子最後完成的作品。當時我為了畢業門檻,正努力上日文課(簡直是「皓首窮經」)。日文老師說,日本人說話總是迂迴,那是因為他們使用的語言,即是一種「讀心」的語言──在某些情況下,日語的「好」等於「不好」,而「不好」則等同於「好」。這種「日常的玄學」,讓我非常感興趣。於是,我構想了一個發生在「頭毛店」,必須乖乖待在鏡子前,與他人,乃至與自己「被對話」故事。
  〈寂寞的遊戲〉的故事發生在「網咖」──印象裡,網咖仍屬「文學低度開發」的地帶(借張亦絢的話)。考博那段時間,我不知發什麼瘋,住進了網咖。卻想著:「天啊,這裡充滿文學」。網咖收容了我「不成人樣」、不願回想的時光;卻又讓我懷念,那些低到土裡,什麼都沒有了的日子。
  〈文學概論〉是一則悖論:當我們試圖設想更遠的,「沒有文學的未來」,則這一設想本身就是文學。我放入這篇危險的小說,像是埋藏一只時間膠囊,「這裡存在過一些什麼」。
  〈小段〉的寫作,源自我童年記憶裡,最血腥的記憶。只是多年後回想起來,卻又覺得記憶充滿了可疑。我並沒有真正看見那截斷掉的手指,它只是在傳言與幻夢中反覆為我演練,傷殘與告別的瞬間。
  〈雨在芭蕉裡〉寫在一個風雨如晦的夏天。那時我剛從馬來西亞回來,心底生出想寫一篇小說參賽的念頭。距離截稿只有不到十日,我翻讀許壽裳的日記,還有臺靜農、魏建功等人的相關著作。我把自己關進研究室,日以繼夜的寫。要特別感謝中文系的蔡祝青老師。她在多年前告訴我,臺大校史館尋回了許壽裳編選的《大學國文選》。這課本是我們想像「文學」的起點,卻是一個失落的根源。
  〈溫城繪測〉最初想寫的,是那些徘徊在步登公寓頂樓,無所事事的時光。那時,我和情人陷落房東棄置的沙發,觀察參差的樓房,草木,住客。雨水落下時,我們會抱起貓兒,退守樓梯間。靜靜看著光影錯落的溫州街,在雨中成為幻影,而後摺疊起來。

3.
  班雅明的「拱廊街計畫」未能完成,而這裡的九個故事,也彷彿只是一紙可以不斷打開的溫州街畫卷。
  書早早就想寫了。
  從2016年末的《臺大記》,到2018年末的《溫州街的故事》,乃至現在,2020年中的《溫州街上有什麼?》(當然,其間亦猶豫並作廢過更多書名)。
  時序遞變,不只是單純的時光流逝。
  對我而言,牠們都是別有意義的生命坎站。
  我住過溫州街頂加,待過溫州街網咖,我在溫州街書店打工,我的老闆(指導教授)就住在溫州街上。這些年,我在溫州街的每個角落駐足,漫遊。溫州街不只是我寫作的題材,更是我的田野。生活場。試煉地。實驗室。有人建議我,放棄「溫州街」這個書名。但我想,這些故事失去了溫州街,就像失去土壤,不會再是牠們最原初的模樣。
  我將書名取為《溫州街上有什麼?》,盼望此書不只是我的個人紀念,我的離散與歷劫。我更盼望牠是一則面朝世界的邀請。盼望讀者也能藉由此書,發現那屬於自己的,「看不見的溫州街」。
  情人曾問我,溫州街上還有什麼?
  那像是一把啟動故事的鑰匙。
  它不斷的追逐我,敲打我,索取我的回答。
  如今,我想將這個問題拋擲出去。我走進溫州街。我走出了溫州街。那些無所事事的午後,空蕩閒晃的頂樓,如今看來,都有了一點意義。
  我完成了。
  我遺憾著,這本書必然是遲到了。
  但我也因此慶幸,溫州街上必然還有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