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司徒衛的人格與文風

原文書名:


9789864459179司徒衛的人格與文風
  • 產品代碼:

    9789864459179
  • 系列名稱:

    釀文學
  • 系列編號:

    286
  • 定價:

    290元
  • 作者:

    李瑞騰、歐宗智主編
  • 頁數:

    202頁
  • 開數:

    14.8x21x1.05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40313
  • 出版日:

    20240313
  • 出版社:

    釀出版-秀威資訊
  • CIP:

    783.3886
  • 市場分類:

    文學總論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著名文學評論家、專欄作家司徒衛於2003年辭世,距今(2023)已二十載。

司徒衛(1921-2003),本名祝豐,字茂如,原籍江蘇如皋,1947年來臺,曾任教成功中學、文化大學,著述甚豐,為臺灣著名書評家、專欄作家。

他長期從事教育與編輯工作,為臺灣文壇培育出眾多文學大家;主編《幼獅月刊》、《文藝論壇》、《自立晚報•副刊》等刊物;編著《五十年代文學論評》、《當代中國新文學大系》、《文學時代》等書刊;並於1980年代中期以降持續在聯合報和中華日報副刊的專欄寫作。正如李瑞騰先生所言:「……作為一位教師,他讓學生懷念;而為文壇做過的事、出版過的書,文藝界不應把他遺忘。」

本書由李瑞騰先生與歐宗智先生主編,收錄鄭培凱、渡也、蕭國和、向陽、趙衛民、毛瓊英、李宗慈、范銘如、歐宗智、周昭翡等人的懷念文章,並收錄訪談及司徒衛個人詳細資料。

作者簡介


主編|李瑞騰
1952年出生於南投草屯,在臺中一中讀初、高中,在陽明山中國文化大學完成學士、碩士、博士學業,曾專任教職於德明商專、淡江大學中文系、中央大學中文系,前後40年。在中大31年,曾任中文系系主任、圖書館館長、文學院長、人文藝術中心主任等,2010年2月1日起借調臺灣文學館館長4年。著有詩集、散文集、文學論述二十餘種,主編圖書七十餘種。

主編|歐宗智
1954年生於臺北,文化大學中文系文藝創作組、東吳大學中文研究所畢業。曾任新北市清傳高商校長,現為連清傳文教基金會執行長。
出版《仰望自己的天星》、《春衫猶濕》等二十餘種。近年以論述為主,著有《臺灣大河小說家作品論》、《村上春樹長篇小說析論》等多種,兼具論文之理與小說之趣,素有「校長評論家」之譽。

書籍目錄


編序╱李瑞騰

【輯一】司徒衛基本資料
 司徒衛小傳
 司徒衛年表
 司徒衛著作書目及提要
 報導及評論司徒衛篇目
 司徒衛關於文藝書評之理念(摘要)

【輯二】訪談與評論
 走不盡的文學路──訪司徒衛兼談《當代中國新文學大系》╱王寬之
 珍貴的文學史料與文學批評的典範──我看《五十年代文學論評》╱歐宗智
 專欄文章的新境──談司徒衛《靜觀散記》╱歐宗智
 盡一個大我的責任──祝豐的求學與創作╱周昭翡
 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訪司徒衛先生╱劉叔慧
 提燈者──司徒衛老師與我╱歐宗智
 文學與人生的導師──記司徒衛老師╱歐宗智
 我的師專生活:懷念祝豐老師╱謝瓊玉

【輯三】他依然閃著光
 祝豐老師╱鄭培凱
 彷彿又看見老師看著我──懷念祝豐老師╱渡也
 我所有的一切╱蕭國和
 做一個持平且謙和的人──追思祝豐(司徒衛)老師╱向陽
 詩的尋求──夸父追日╱趙衛民
 他依然閃著光──懷念祝豐老師╱毛瓊英
 再當一次老師的學生╱李宗慈
 畢業後開始的師生情誼╱范銘如
 記祝豐老師╱周昭翡

【附錄】
 鄉情無限話如皋╱司徒衛
 大學生活瑣憶╱祝豐

推薦序/導讀/自序


編序|李瑞騰

  一九七二年秋天,我來到陽明山華岡的中國文化學院,就讀中文系文學組。我原來的文學想像,除了浩瀚的古代文史典籍,還有現代詩文創作,但文學組完全不提供新的東西,因此,我在大學四年有關現代新文學的學習,基本上是自學,到圖書館閱讀書報,胡亂摸索創作,結交一些對寫作有興趣的朋友,但更重要的是,大一教書法的史紫忱老師,像傳統的師父帶徒弟一樣,領我進入一個有情有義的文藝江湖。
  我就在史府認識在中文系文藝創作組任教的祝豐老師。我大一學習寫鄭板橋的字,一邊臨帖,一邊讀鄭板橋詩文字畫,有點體會,試寫了一篇小論文,當作學期報告,史老師建議我改寫成〈鄭板橋的文藝觀〉,也幫我擬了一個題綱,我大感興趣,努力寫完後呈閱,沒多久,它竟然在《自立晚報•副刊》的「星期文藝」幾乎整版刊出,史老師說他把我的文章拿給祝老師看,祝老師時亦兼《自立晚報》副刊主編,他覺得很好,就發了。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開啟我往後漫長歲月以評論為主的寫作生涯。史老師於我恩同再造,祝老師則引我上了文壇,在他耕耘的文藝園圃,我開始大量發表作品,甚至包含小說,在我那段三餐不繼、困知勉行的日子,《自立晚報》的稿費真是天降之甘霖啊!
  史老師不良於行,我從大三開始陪他去學校上課,從住所到學校很近,但必須搭計程車,然後讓他扶肩上樓,一直到我讀完碩士班。我因此在史府的時間很多,彷彿那便是自己的家。祝老師有時會來,我和他談話不多,簡單的交談主要和寫作有關,有一回他說副刊改版,要我多寫一些稿子給他,那一段時間,我用了許多筆名;另有一次的記憶非常深刻,那是《聯合報》剛辦文學獎的時候,他可能看到了什麼,要我多關注,可以寫點觀感,我那時還不是很了解複雜的文學社會,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但從那時起,我真的一直關注文學獎,且認為那是文學發展的指標之一。
  我沒上過祝老師的課,但文藝組的朋友對他評價很高,特別是對古今詩歌的解讀。華岡有一個文壇,有教授、畢業校友、在學學生,都亮眼;校園詩社、書評社的活動頻繁,執事的同學常獲得祝老師的協助,看樣子,書評社的成立很可能和他有關(祝老師以筆名司徒衛寫書評,在一九五四年出版《書評集》、一九六○年出版《書評續集》)。一九八○年代之初,相應於由學院改制為大學,華岡曾有過一陣文學榮景,出版部辦了一本《文學時代》(雙月刊,一九八○至一九八三,共出十六期),由魏偉琦、李昂前後主編,華岡出版部更企劃出版「華岡文叢」,第一輯有田原《青色年代》、吳東權《離巢燕》、朱西甯《海燕》等人作品集,祝老師的《奔雲集》也在其中。第二輯是「七十年代作家創作選」,有詩、散文、小說、報導文學等各類作品精選集,分別由向陽、趙衛民、歐宗智、李昂編選。其背後的支撐力量來自祝老師。
  祝老師的住家在臺北市濟南路自立晚報社的對面巷內,成功中學教職員宿舍(詩人紀弦也住那裡,他們是成功中學同事)。學生時代我住華岡,有時下山到自立晚報社代史老師、胡(品清)老師領稿費,曾到祝老師府上拜訪,多年以後,因為齊東詩舍,我在已消逝的自立晚報社周邊多次踏查,曾進到猶存在的成功中學宿舍區,望著祝老師的舊居,佇立良久,時祝老師已病逝美國紐約十年矣。
  祝老師一九四八年來臺以後,一方面教書,先在成功中學教國文,後來到文化學院文藝組,其間也曾兼課於育達商職、省立臺北師專等校;一方面從事編輯工作,刊物有《幼獅月刊》、《文藝論壇》、《自立晚報•副刊》等,也曾為驚聲文物供應公司主編「驚聲文藝叢書」,為天視出版公司策劃編印《當代中國新文學大系》,參與文化學院《文學時代》之創辦等;寫作方面,重要的當是一九五○年代的書評寫作,以及一九八○年代中期以降在《聯合報》和《中華日報》副刊持續八年的專欄寫作。
  二○二三年是祝老師辭世二十週年,我聯繫曾受教受惠於祝老師的歐宗智校長,商量為祝老師編印一本紀念文集。歐校長曾為祝老師寫過多篇評介文章,也收集不少相關資料,我們一起研擬邀稿名單,獲得朋友們的響應,編成此集。大體來說,本書所收篇章觸及祝老師一生的教學、編輯和寫作,作為一位教師,他讓學生懷念;而為文壇做過的事、出版過的書,文藝界不應把他忘記。
  本書得以問世,特別要感謝秀威資訊科技宋政坤總經理,當我向他提及,我想為祝老師編紀念文集時,他馬上答應出版,說他大一在文藝組上過祝老師的課,印象深刻。我們都念舊惜情,人間因緣總也千迴百轉,緣深緣淺而已,在相遇的那一刻,我們誠心掌握當下。

二○二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文章試閱


彷彿又看見老師看著我──懷念祝豐老師|渡也

  我的第一本書《歷山手記》九一、九二頁,記錄了我大一上學期期末的生活點滴:「祝教授在前面,講詩的節奏。雨細細地落著。我棕色的套頭毛衣,在第三排右手……」,六十三年的文化學院,一月九日下午,大仁館,四樓,某一小而美的教室,祝豐老師正在講授「文學概論」。這是當年我旁聽中文系的第一門課,對我而言意義重大。我大一讀物理系,天天在微積分、普通物理中載浮載沉,早上遇見牛頓,下午愛因斯坦來打招呼,他們不了解我。我朝思暮想的依然是從高中以來就熱愛的屈原、陶淵明、杜甫、蘇東坡、施耐庵等諸親好友。聽說中文系文藝組祝老師學問好,授課有料又生動,於是到文學院大仁館朝聖。我大一下學期期末終於轉系成功,成為我寤寐思服多年的中文系書生。這是我一生的轉捩點。
  由於須補修中文系一年級必修學分,所以正式修了祝老師的「文學概論」。大一只是偶爾隨興聽祝老師的課而已,大二每週有兩堂可以有系統地了解這門課程。
  高我一班的學長李瑞騰雅好文學,新舊文學都是他的最愛,不薄今人愛古人,我們氣味相投。他引領我到教授宿舍區雙溪新村謁見史紫忱教授,初見史老師,我有點緊張。此後常去史老師府上,向史老師請安、請益。常在老師書房、客廳恭聽老師的創見及奇思怪想,開啟了我文學創作、學術研究的另一扇門。他府上經常高朋滿座,黎東方、胡品清、柏楊、田曼詩、吳承硯、王士儀、譚光豫、侯立朝、祝豐等鴻儒常來此談文論藝,令我內心波濤洶湧,浪高數丈,於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我通過那扇門,走上研究之路。瑞騰學長的文學生命肯定也深受史公館氛圍的影響。
  我曾在史公館請祝老師解惑,不只是「文學概論」課程的問題。我大二也旁聽他的「詩選」,課程內容之一的現代詩也是寫詩的我想進一步了解的。翻出《歷山手記》中六十四年五月二十九日的日記:「從紀弦的〈美酒〉出發的,我們的思維,沿著那位教授話裡的小徑,而抵達覃子豪的〈吻〉……。」這一小段,復刻當年上課的實況。多麼浪漫的青春時光啊。
  祝老師的「文學概論」我上了「很久」。第一年修這門課,多次翹課,祝老師發現了,於是我被當,罪有應得。老師賞罰分明,並不因為多次在史公館和我見面而高抬貴手。我闖禍了,史老師得知後,唯有哈哈大笑,謹守分際,沒有幫我關說。重修的那段期間,每次在課堂看到祝老師,都深感歉疚。當年被我惹火的尚有鼎鼎大名的潘重規教授、陳新雄教授,前者為中國文學研究所所長,後者是中文系文學組主任,兩位主管火冒三丈的原因一致:經常缺曠課。老師與學長們都認為我超級過分,系上很多人在追問「陳啟佑是哪一位?」還好那時尚未發明人肉搜索。
  同班同學朱鳳玉替我說項。她是班代,書讀得一級棒,成績頂好,老師對她印象甚佳,她看我成為眾矢之的,於是向潘老師、陳老師報告我翹課並非去玩,而是到圖書館看書、找資料。我輾轉得知她為我挺身而出,非常感動,差點掉下眼淚。她這樣做委實冒險,可能會被老師責備,當然也許師長會接受她的說法。「到圖書館看書是好事,但還是要來上課。」有位老師對我說,表情嚴肅。
  屢屢不到課,無論如何就是不對,沒有理由。被視為怪胎的我深自反省,哪敢拿這些理由懇求祝老師諒解。不過,後來祝老師似乎得知我曠課並非很廢,而是去圖書館啃書,情有可原。
  如同史老師一樣,祝老師非常關照學生,提攜後進。記得六十四年六月底,剛放暑假,即將升上大四的瑞騰學長告訴我祝老師囑咐我們寫作,投稿給他主編的《自立晚報》副刊,尤其歡迎小說稿。原來祝老師作育英才之餘還在報社任職,從一九六八年起擔任副刊主編。他不但網開一面,寬容我,還賜我練習寫作及賺取稿費的機會。我內心充滿感激。於是一整個暑假我和瑞騰都留在山上,沒有回家。那個暑假瑞騰住在山仔后菁山路,我租屋在下竹林,兩人除了埋頭寫作,拚經濟,也大量閱讀古今文學理論,常交換新知,有時辯論爭得面紅耳赤。有時我們靜靜聆聽彼此寫的小說主題與情節。感覺暑假全校學生只剩下我們兩枚。從七月初至九月中,大約兩個半月,我廢寢忘食完成多篇短篇小說,拙著《永遠的蝴蝶》、《夢魂不到關山難》中有些小說就是那期間書寫並發表在《自立晚報》副刊。同時我也寫了新詩論述。瑞騰小說與論文寫作的成果亦輝煌豐碩。那一段認真、充實、美好的遙遠的歲月,後來屢屢在夢裡浮現,向我揮手。
  我發現當年我有一兩篇小說表現平凡,乏善可陳,祝老師卻依然採用,刻意給我機會。由衷感謝老師的善心美意。
  祝老師身材高大,常拎著皮製手提公事包走在校園。說話聲音沙啞,有點鼻音。上起課來侃侃而談,條分縷析,解說定義及術語簡要而清楚,板書亦可觀。這些身影、謦欬在老師二○○三年辭世後二十年間不時湧現我腦海。寫到這裡,彷彿又看見老師看著我。「陳啟佑,要來上課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