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夏先生的故事

原文書名:Die Geschichte von Herrn Sommer


9789864772117夏先生的故事
  • 產品代碼:

    9789864772117
  • 系列名稱:

    新小說
  • 系列編號:

    BCL711
  • 定價:

    260元
  • 作者:

    徐四金(Patrick S?skind)
  • 譯者:

    姬健梅
  • 頁數:

    136頁
  • 開數:

    12.8x19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170407
  • 出版日:

    20170407
  • 出版社:

    商周(城邦)
  • CIP:

    875.57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缺書中
商品簡介


暢銷30年
繪本大師桑貝演繹
青春哀愁必讀經典全新譯本

村子裡每個人都認識夏先生,方圓六十公里內不論男女老幼,甚至每一頭狗都認識夏先生。他每天都在步行,沒人陪伴也沒有目的,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裡,也不知道原因。
夏先生總是匆忙沉默地走著,背著他的空背包,拄著那根奇特的手杖,行過一村又一村。他無聲無息路過每個人的生命,也路過一位少年的白日夢與惡夢。

〈導讀推薦〉
返回童年,經歷奇特的人生
冀劍制

如果一定要我從看過的書裡面挑出一本最喜歡的,我想我會選擇這本――《夏先生的故事》。
看到這句話,一定有人會覺得,那是因為我在幫這本書寫推薦序才這麼說的吧!事實上,這個推理的因果正好相反。
去年的某一天,我無意間和商周出版社編輯聊到我最推薦的幾本書時,正好提到這本《夏先生的故事》。這本書是唯一我在亞馬遜網路書店寫過讀者推薦的書、唯一創建臉書粉絲頁的書(可惜沒空去經營)、也是買過最多次的書,而且在我的書架上總會有好幾本新書擺著,隨時等著當禮物送人。
聽了我這麼說,她便偷偷跟我講一個商業機密,原本代理的出版社已經不再續約,書即將絕版(其實這些年來就已經常常缺貨了)。但商周已經獲得這本書的代理權,將在台灣重新出版,並且問我到時願不願意幫它寫推薦序。我當然是很樂意地答應了。
那麼,為什麼在我心中這本書這麼特別呢?它究竟好在哪裡?
這個問題很好,但很難回答。有點像是你經歷了一場陌生國度的旅程,心中有很多感觸,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另外,我知道有些人會在閱讀前先看推薦序,要談它的好但又不要破壞作者為讀者鋪陳的體驗之路,這著實不太容易,只要一不小心,就會破哏了。我會盡量避開故事的重要情節,以免有損閱讀過程的精采,並且希望本文能協助讀者在閱讀中發現更多值得注意的面向。但如果你還是覺得太冒險,那就暫停一下,先去看故事吧!
首先,這個故事的主要角色有兩位,一位是一個小孩,另一位就是夏先生。作者是用第一人稱的「我」來寫,也就是從這位「小孩」的眼光來敘述整個故事。但特別的是,這個「我」並不是小孩,而是長大後回憶好幾十年前童年時代的大人。眼光與心境其實都不太一樣。
這個大人,記錄小時候的諸多回憶。而伴隨他成長的,是一個怪人(夏先生)和他所做的一件怪事。事實上,這個怪人所做的怪事一點都不怪,甚至可以說是一件最平凡的事情――走路,只不過他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做這件事,這就讓它變得奇怪了。
直到有一天,這個怪人決定不再做這件怪事時,只有小孩知道,而且也沒人知道小孩知道。當大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時,小孩並沒有說出來,一直沒有說,他將它藏在心中,成為他的個人祕密。
沿著故事情節的發展,我們跟著小孩的生活點滴,重新回到兒時的心境,去經歷一場深刻且奇特的內心冒險。在這場經歷裡,我們將會和小孩一樣在心中出現兩個疑問,「夏先生為什麼要一直走路?」「夏先生為什麼不走了?」而這兩個問題,成了小孩心中的疑惑與祕密,跟隨他一起成長。四十年後,當他長大告訴你這個故事時,他是不是已經有了解答了呢?我的感覺是,「有」。那麼,解答是什麼?這卻必須回到你的心中去尋找。而且,當你找到了答案,你很可能會和「作者」一樣,「不想說。」因為,「人們都太老、太重,飛不動了。」
在這個故事裡,還有兩個人值得用心思考與體會。雖然他們的戲份都不高,但在故事中卻都很重要。第一位是小孩的爸爸。
小孩的爸爸如何看待夏先生,以及如何跟他產生那很簡單的唯一互動?這顯示出一種很典型的(飛不動的)大眾思維。大多數人會用一樣的觀點、一樣的方式,思考夏先生,以及說一樣的話,然後被夏先生的「反常」回應打亂了日常思路,但不久便會訴諸最簡單的解釋(這個人有毛病)而返回正常生活。
然而,很顯然的,這個屬於一般大眾的解答不屬於作者的,而且從小就不是。在他心中,他的爸爸、媽媽、哥哥、姊姊都已經太老、太重,飛不動了。所以他寧可一直保持沉默,不願洩漏天機。
另一位從來沒出場,只有被簡略談論到的,是夏太太。她自然也不屬於用一般看法看待夏先生的人,否則就不會跟他一起來到這個山中小鎮,一起生活。然而,在她心中,夏先生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他們之間究竟保持什麼樣的互動關係?他如何看待夏先生所做的怪事?是支持、同情、還是反對?這些問題大多無法在書中找到答案,但是我們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中,在人群的各種互動裡,尋找屬於自己的解答。
然而,無論你對這些問題是否感興趣,即使不去思考任何麻煩的哲學,它依舊是一個可愛、有趣、又深刻的故事。加上生動的彩色插圖,讓人每隔一段時間便想再拿出來,回到書中世界,重溫童年情趣。以免自己變得太老、太重、以致於無法飛翔。

(本文作者為華梵大學哲學系教授)

推薦:
如果一定要我從看過的書裡面挑出一本最喜歡的,我想我會選擇這本――《夏先生的故事》。
——華梵大學哲學系教授冀劍制

故事非常私人、奇特、悲傷卻輕鬆愉快,擅長用田園風光影射故事的法國大師桑貝為此書繪上了可愛插畫。
——Brigitte

如珍珠母般耀眼,寫得無可挑剔。中短篇小說的經典。
——明鏡週刊

內文試閱
在我還爬樹的年紀──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許多年前、幾十年前,那時我的身高只比一百公分多一點,穿二十八號鞋,而且體重輕得能飛翔──不,我沒騙你,那時候我真的能飛──或者說至少幾乎能飛,還是這麼說好了:如果我當時真的下定決心並且好好去嘗試,我的確有辦法飛起來,因為……因為我清楚記得有一次我差點就飛起來了,那是在我上學第一年的秋天,放學回家的路上颳起一陣強風,風大得讓我不必張開雙臂就能像跳台滑雪選手一樣,以向前傾斜的姿勢迎著風,再往前傾斜一點也不會摔跤……當我頂著風跑,沿著學校山丘上的草地往下跑(學校位在村莊外面的一座小山丘上),我只要稍微跳離地面並且張開雙臂,風就會將我高高抬起,我就能毫不費力地跳起兩、三公尺高、十到十二公尺遠──可能沒那麼遠也沒那麼高,又有什麼關係!總之我差點兒就飛起來了,只要我解開大衣鈕釦,兩手抓住大衣兩邊,像翅膀一樣張開,那陣風就會將我整個高高抬起,我就能輕輕鬆鬆地從學校山丘滑翔經過山谷低地飛向森林,再飛過森林滑翔到湖邊,我家就在那裡,而爸爸、媽媽、哥哥和姊姊全都會驚訝萬分,他們全都太老也太重,飛不動了,我會在花園上方的高空優雅迴旋,再翩然飄到湖上,幾乎抵達對岸,最後再從容不迫地乘風歸來,剛好來得及回家吃午飯。
但我沒有解開大衣鈕釦,也沒有真的高高往上飛。並不是因為我害怕飛翔,而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降落、在哪裡降落、究竟還會不會再度降落。若要降落,我們家前面的平台太硬,花園太小,湖水又太冷。飛起來不是問題,可是要怎麼樣才能再降落?
爬樹也一樣:往上爬一點也不困難。你看見面前的枝椏,握在手裡感覺一下,能夠測試樹枝夠不夠堅固,再攀著樹枝把身體往上拉,然後把腳踩上去。可是往下爬的時候你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近乎盲目地用腳探一探下方的枝椏,才能找到一個牢靠的踏腳處,而那個踏腳處往往又偏偏不怎麼牢靠,而是腐朽易裂或滑溜,你會往下滑或是掉下去,如果沒用兩隻手緊緊抓住一根枝椏,就會像塊石頭一樣掉到地上,依照所謂「自由落體定律」掉下去,這條定律是義大利科學家伽利略在將近四百年前就已經發現的,直到今天都還適用。
我摔得最慘的一次也發生在上學的第一年。從一棵銀樅上,高度四點五公尺,分毫不差地依照伽利略「自由落體第一定律」墜落,該定律說明墜落的距離等於重力加速度乘以時間的平方除以二(s=1/2g×t2),因此可推算出墜落的準確時間是零點九五七八二六二秒。時間非常短,比你從二十一數到二十二需要的時間還短,甚至比你好好說出「二十一」這個數字需要的時間還要短!事情發生得那麼快,我既來不及張開雙臂,也來不及解開大衣鈕釦當成降落傘使用,就連個救命的念頭都沒想到,沒想到我其實根本不必摔下去,因為我能飛啊──在那零點九五七八二六二秒裡我根本什麼也沒法想,我還根本沒理解到自己摔下去了,就已經按照伽利略「自由落體第二定律」(v=g×t)以時速超過三十三公里的終端速度砰地摔落在森林地面,而且力道那麼強,我的後腦勺敲斷一根手臂粗的樹枝。導致這件事發生的力量叫做重力,它不僅從核心緊緊凝聚著世界,也有一個討厭的特性,會以蠻力把所有東西拉向自己,不管那東西是大還是小,只有當我們還靜靜待在媽媽肚子裡或是潛水飄浮在水中時似乎才能擺脫它的控制。這一摔除了讓我領悟到這一點基本道理,還讓我頭上腫了一塊。那個腫塊在幾個星期後消失了,然而隨著時間一年年過去,每逢天氣變化,尤其是快要下雪前,我就會感覺到原本有腫塊的地方異樣地發癢,隱隱跳動。如今,在將近四十年後,我的後腦勺是個可靠的氣壓計,我能預報明天是否會下雨還是下雪,會出太陽還是會颳大風,比氣象台還準確。最近我有某種程度的迷糊和不專心,我認為這也是那次從銀樅樹上摔下來的後遺症。舉例來說,我越來越容易離題,很難把一個想法簡明扼要地表達出來,當我要敘述一個像這樣的故事,我必須要千萬小心別失去頭緒,否則我會越扯越遠,到最後不再記得自己究竟是從哪兒說起的。
可是我幹嘛說起飛翔和爬樹!囉哩囉唆地講起伽利略的自由落體定律和我後腦勺上那個令我困惑的氣壓計!我想說的明明是另一件事,也就是夏先生的故事──如果我能說得出來的話,因為這其實根本不是個有頭有尾的故事,只是曾經有過這麼一個奇怪的人,他的人生道路(或者應該說是他的散步路線?)和我的人生道路曾有過幾次交會。不過,我最好還是再從頭說起吧。
在我還爬樹的年紀,在我們村裡……或許不該說是在我們下湖村裡,而是在鄰近的上湖村,但是你很難分得很清楚,因為上湖村和下湖村還有所有其他村莊之間沒有嚴格的劃分,而是沿著湖岸相連,看不出從哪裡開始,又在哪裡結束,是一條由花園、房舍、庭院和船屋串起來的細長鍊子……就在這一帶,距離我家不到兩公里的地方,住著一個名叫「夏先生」的人。沒有人知道夏先生叫什麼名字,是彼得還是保羅,是海利希還是法蘭茲薩佛,還是他也許是夏博士、夏老師,或是夏教授──大家只知道他叫做「夏先生」。也沒有人知道夏先生是否從事一份職業、到底有沒有工作、是否曾經有過工作。大家只知道夏太太是以製作手工娃娃為業。夏家的公寓位在油漆師傅史坦格邁爾家的地下室,她每天都坐在那兒用羊毛、布料和鋸木屑製作出小小的洋娃娃,每週一次把這些娃娃包成一大包帶去郵局。從郵局回家時,她會先後到雜貨店、麵包店、肉舖和蔬菜舖去,帶著四個塞得滿滿的購物袋回家,一週其餘的日子裡就不再出門,並且製作新的洋娃娃。大家不知道夏家夫婦是從哪兒來的。只是不知何時他們就來到了這裡──她搭公共汽車,他走路──從此以後他們就在那兒了。他們沒有孩子,沒有親戚,也從來沒有訪客。
雖然大家對夏家夫婦幾乎一無所知,對夏先生尤其一無所知,卻還是大有理由聲稱夏先生是當時全縣最知名的人物。整座湖區,方圓至少六十公里的地區內,沒有人不認識夏先生,不管是男人、女人或小孩,甚至沒有一條狗不認識他,因為夏先生總是在路上。從清晨到深夜,夏先生都在這一帶行走。一年當中沒有哪一天夏先生沒在走動。不管下雪或下冰雹,不管颳大風還是下大雨,也不管陽光炙熱還是颶風來襲──夏先生都在四處漫遊。他往往在太陽升起前就出門,這是清晨四點駕船到湖上去收漁網的漁夫說的,而且往往到深夜,當月亮已高高掛在空中才回來。這段時間裡他走過很長的路,長得令人難以置信。繞湖一周大約是四十公里,在一天之內走一圈對夏先生來說不算什麼。一天裡來回縣城兩、三趟,去程十公里,回程十公里──對夏先生來說也不成問題!當我們這些小孩在早上七點半睡眼惺忪、慢吞吞地走路上學,精神抖擻的夏先生朝我們迎面走來,他已經在路上走了好幾個鐘頭了;當我們在中午又累又餓地走路回家,夏先生踩著堅定有力的步伐從我們身旁走過;同一天晚上如果我在睡覺前還望出窗外,有可能會看見夏先生高高瘦瘦的身影在下方的湖濱道路上匆匆走過。
他的模樣很好認,即使隔著遠遠的距離也不會認錯。冬天裡他穿著一件過寬大、出奇僵硬的黑色長大衣,每走一步,那件大衣就跳動一下,像個太大的殼裹在身上,另外他還穿著橡皮靴,禿頭上戴著一頂有絨球的紅色毛線帽。而在夏天(從三月初到十月底對夏先生來說都算夏天,所以是一年當中最長的季節),夏先生頭戴一頂繫著黑色帶子的扁平草帽,身穿焦糖色亞麻襯衫和焦糖色短褲,露出一雙瘦得可笑的長腿,那雙堅韌的腿幾乎只由肌腱和靜脈瘤構成,下半截沉入一雙笨重的登山靴裡。三月時,這雙腿白閃閃的,上面的靜脈瘤清楚地像一張藍墨水色的河流水系圖;可是幾個星期後,這雙腿就有了蜂蜜般的顏色,到了七月會發出焦糖般的褐色光澤,和他襯衫、短褲的顏色一樣;到了秋天,這雙腿在日曬風吹和雨打下鞣成了深褐色,讓人分不出他腿上的靜脈瘤、肌腱和肌肉,夏先生的腿這時看起來就像一棵沒有樹皮的老赤松多瘤的枝椏;直到十一月,這雙腿終於消失在長褲和黑色長大衣底下,誰也看不見,到了隔年春天,這雙腿又回復成原本乳酪般的白色。
有兩件東西是夏先生不分冬夏都帶在身邊的,誰也沒見過少了這兩件東西的他:一件是手杖,另一件是背包。那根手杖不是一般散步用手杖,而是一根微呈波浪狀的胡桃木長手杖,比夏先生的肩膀還高,就像他的第三條腿,假如沒有這根木杖幫忙,他絕對無法達到驚人的速度,也無法走完這不可思議的路程,其長度遠遠超出一般散步者的能力。每走三步,夏先生就用右手把手杖甩向前方,撐在地上,一邊走一邊使出全力把自己向前推,看起來他自己的一雙腿只不過是用來向前滑行,而真正的推力來自右手臂的力量,藉由手杖傳到了地上,就像有些船伕用長篙撐著扁平的小船在水上移動。而那個背包總是空的,或者說幾乎是空的,因為據大家所知,背包裡只有夏先生的奶油麵包和一件摺起來的橡膠防雨披肩,連著帽子,長度能蓋住臀部,如果半路忽然下起雨來,夏先生就會把披肩穿上。
可是他的漫遊都帶他去了哪裡?這無止盡的長途跋涉有什麼目的?夏先生每天在這一帶行色匆匆地走上十二、十四、十六個小時是為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作者簡介


徐四金(Patrick Süskind)
一九四九年生,德國作家、劇作家,大學主修中古與近代史。一九八一年以《低音大提琴》一鳴驚人,一九八五年的長篇小說《香水》在國際上聲名大噪。另著有《鴿子》、《三個故事》、《愛與死》,以及數個電視與電影劇本創作。作品翻譯語言已超過五十種。

相關著作
《鴿子》

譯者:
姬健梅
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畢,德國科隆大學德語文學碩士,輔仁大學翻譯研究所中英文組。從事翻譯多年,文學類譯作包括:杜倫馬特《拋錨》、卡夫卡《變形記》《審判》《城堡》《失蹤者》、施奇皮奧斯基《美麗的賽登曼太太》、馬丁.瓦瑟《一個戀愛中的男人》、托瑪斯.曼《魂斷威尼斯》、瑪莉蓮.羅賓遜《家園》《萊拉》、施尼茨勒《夢小說》、茨威格中篇小說選《一位陌生女子的來信》等。

繪者
桑貝(Jean-Jacques Sempé)
一九三二年出生於波爾多,現居巴黎。最早先為L’Express畫漫畫,一九八七年起為《紐約客》畫了上百幅封面。凡提到勒內.戈西尼(René Goscinny)、莫迪亞諾、徐四金,一定也會提到他的名字。在桑貝畫筆下,小淘氣尼古拉、戴眼鏡的女孩和夏先生才能夠如此栩栩如生,深留在讀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