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天官賜福一
原文書名:
產品代碼:
9789864940257系列名稱:
PS系列編號:
P244定價:
380元作者:
墨香銅臭相關作者:
日出的小太陽繪頁數:
400頁開數:
14.8x21x2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10318出版日:
20210318出版社:
平心出版-欣燦連C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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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散文產品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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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類- ※在庫量大
商品簡介
三界的笑柄、奇葩,曾經的仙樂太子謝憐又飛升啦!
天界抖三抖,鐘掉了,金殿也塌了,
受害者還是他昔日下屬。太子殿下莫不是在挾怨報復?
畢竟他曾是世人眼中無所不能、人見人愛,
堪稱人間正道、世界中心的花冠武神,
但八百年飛升三次,卻從武神、瘟神,一路做到破爛神,
過去下屬如今的地位還比他高。
對此謝憐表示:還好呀!
為扛起責任,掙得八百八十八萬功德「還債」,
謝憐接下查明與君山鬼新郎屢劫新娘一案。
只是被貶兩次,兩道咒枷在身,
在人間法力等於零的他還需要點助力,
像是兩位聽說是自願前來的昔日部屬……的下屬,
一條可靈活驅使的若邪綾,以及──
欸,這位劫他花轎,為他撐傘破陣的紅衣少年是……
四大害?鬼王?「血雨探花」花城?!
三界的笑柄、奇葩,曾經的仙樂太子謝憐又飛升啦!
天界抖三抖,鐘掉了,金殿也塌了,
受害者還是他昔日下屬。太子殿下莫不是在挾怨報復?
畢竟他曾是世人眼中無所不能、人見人愛,
堪稱人間正道、世界中心的花冠武神,
但八百年飛升三次,卻從武神、瘟神,一路做到破爛神,
過去下屬如今的地位還比他高。
對此謝憐表示:還好呀!
為扛起責任,掙得八百八十八萬功德「還債」,
謝憐接下查明與君山鬼新郎屢劫新娘一案。
只是被貶兩次,兩道咒枷在身,
在人間法力等於零的他還需要點助力,
像是兩位聽說是自願前來的昔日部屬……的下屬,
一條可靈活驅使的若邪綾,以及──
欸,這位劫他花轎,為他撐傘破陣的紅衣少年是……
四大害?鬼王?「血雨探花」花城?!
作者簡介
墨香銅臭(ㄒㄧㄡˋ)。
低齡迷信少女,知名表情包博主。
美食界泥石流,拍照手抖帕金森。
打字慢如狗,填坑看心情
……都是騙人的。
其實喜歡在午後喝一杯清茶眺望遠方,打開心愛的筆記本寫詩。
……不不不這更是騙人的。
好吧,其實,我只是一個寫文的。
嗯。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眾所期盼,《魔道祖師》作者長篇力作!
※動畫火熱放映中,總播放量已達1.6億次!
※最期待出版華文原創BL作品NO.1!
※歷經兩年等待,《魔道祖師》作者墨香銅臭最新出版作品!
飛升難,他道飛升不如撿破爛。
飛升三次,縱成三界笑柄謝憐瀟灑依舊。
都說天官賜福,百無禁忌,這回連眾神辟易的鬼王也來叫哥哥?!
文章試閱
第一章 天官賜福
這滿天神佛裡,有一位著名的三界笑柄。
相傳八百年前,中原之地有一古國,名叫仙樂國。(【作者注】仙樂:「仙樂」的「樂」標準讀法是「ㄌㄜˋ」(le),但如果要念「ㄩㄝˋ」(yue)也可以,因為即便是仙樂本國人民的叫法也不統一。)
仙樂古國,地大物博,民風和樂。國有四寶:美人如雲,彩樂華章,黃金珠寶,以及一位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
這位太子殿下,怎麼說呢,是一位奇男子。
王與后將他視為掌上明珠,寵愛有加,常驕傲道:「我兒將來必為明君,萬世流芳。」
然而,對於俗世的王權富貴,太子完全沒有興趣。
他有興趣的,用他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講,就是──
「我要拯救蒼生!」
◎
太子少時一心修行,修行途中,有兩個廣為流傳的小故事。
第一個故事,發生在他十七歲時。
那一年,仙樂國舉行了一場盛大的上元祭天遊。
雖然這一項傳統神事已荒廢了數百年,但依然可以從殘存古籍和前人口述中,遙想那是怎樣一樁普天同慶的盛事。
上元佳節,神武大街。
大街兩側,人山人海。王公貴族在高樓上談笑;皇家武士雄風颯颯披甲開道;少女們翩翩起舞,雪白的手撒下漫天花雨,不知人與花孰更嬌美;金車中傳出悠揚的樂聲,在整座皇城的上空飄蕩。儀仗隊的最後,十六匹金轡白馬並行拉動著一座華臺。
在這高高的華臺之上的,便是萬眾矚目的悅神武者了。
祭天遊中,悅神武者將戴一張黃金面具,身著華服,手持寶劍,扮演伏魔降妖的千年第一武神──神武大帝君吾。
一旦被選中為悅神武者,便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因此,挑選標準極為嚴格。這一年被選中的,就是太子殿下。舉國上下都相信,他一定會完成一場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悅神武。
可是,那一天,卻發生了一件意外。
在儀仗隊繞城的第三圈時,經過了一面十幾丈高的城牆。
當時,華臺上的武神正要將妖魔一劍擊殺。
這是最激動人心的一幕,大街兩側沸騰了,城牆上方也洶湧了,人們爭先恐後探頭,掙扎著,推搡著。
這時,一名小兒從城樓上掉了下來。
尖叫連天。正當人們以為這名小兒即將血濺神武大街時,太子微微揚首,縱身一躍,接住了他。
人們只來得及看見一道飛鳥般的白影逆空而上,太子便已抱著那名小兒安然落地。黃金面具墜落,露出了面具後那張年輕俊美的臉龐。
下一刻,萬眾歡呼。
百姓們是興高采烈了,可皇家道場的國師們就頭疼了。
萬萬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差錯。
不祥啊,太不祥了!
華臺繞皇城遊行的每一圈,都象徵著為國家祈求了一年的國泰民安,如今中斷了,那不是要招來災禍嗎?
國師們愁得髮如雨下,思前想後,請來太子,委婉地表示,殿下您能不能面壁一個月以示悔過?不用真的面壁,只要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太子微笑道:「不要。」
他是這麼說的:「救人又不是什麼壞事。上天又怎麼會因為我做了對的事情而降罪於我?」
呃……萬一上天就降罪了呢?
「那麼上天就錯了,對的為什麼要向錯的道歉?」
國師們無言以對。
這位太子殿下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從沒遇到過他做不到的事,也從未遇到過不愛他的人。他是人間正道,他是世界中心。
所以,雖然國師們心裡很痛苦:「你懂個屁!」
但不好多說,也不敢多說。反正殿下也不會聽的。
第二個故事,也發生在太子十七歲這年。
傳說,黃河之南有一座橋叫做一念橋,有一名鬼魂在這座橋上徘徊多年。
這隻鬼魂十分恐怖:身穿殘甲,腳踏業火,遍身鮮血和刀槍利箭,每走一步就在身後留下血與火的足跡。每隔數年,它會在夜裡忽然現身,遊蕩在橋頭,攔住行人問三個問題:「此間何地?」「此身何人?」「為之奈何?」
如果答得不對,就會被鬼魂一口吞噬。但是,誰也不知道正確的答案是什麼,所以數年下來,這隻鬼魂已經吞噬了無數行人。
太子雲遊途中聽說此事,找到了一念橋,夜夜守在橋頭,終於,在一夜遇到了作祟的鬼魂。
那鬼魂現身,果然如傳聞中一般陰森可怖。它開口問了太子第一個問題,太子笑著回答:「此間人間。」
鬼魂卻道:「此間無間。」
開門大吉,第一個問題就答錯了。
太子心想,反正三個問題都是要答錯的,何必等你問完?於是便亮了兵器,開打了。
這一戰打得天昏地暗。太子武藝高強,那鬼魂更是悍勇駭人。一人一鬼在橋上鬥得是幾乎日月翻轉,最後,鬼魂終於敗下陣來。
鬼魂消失之後,太子在橋頭種下了一棵花樹。這時,一名道人路過,恰好看到他在此撒下一抔黃土,為它送行,問:「這是做什麼?」
太子就說了著名的八個字:「身在無間,心在桃源。」
道人聽了,微微一笑,化為一名身披白甲的神將,踏祥雲,挽長風,乘天光而去。太子這才知道,竟是恰好遇上了親身下凡來伏魔降妖的神武大帝。
諸天仙神們在他上元祭天遊那一躍時便留意到了這名十分出色的悅神武者。這次一念橋頭一見後,有仙家問帝君:「您看這位太子殿下如何?」
帝君也答了八個字:「此子將來,不可限量。」
當晚,皇宮上方天生異象,風雨大作。
在電閃雷鳴之中,太子殿下飛升了。
◎
但凡有人飛升,天界都會震一震。這位太子殿下一飛升,直接讓整個天界抖了三抖。
修成正果,太難太難。
要天賦、要修煉、要機緣。一尊神的誕生,往往是漫漫百年路。
少年時便羽化登仙的天之驕子並不是沒有;窮盡一生苦修百年都盼不來一道天劫也大有人在;即便是等來了天劫,過不了這一關也要死了,不死也廢了;如恆河沙數般的,卻是終其一生都庸庸碌碌、找不到自己道路的懵懂凡人。
而這位太子殿下,無疑是上天的寵兒。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他想做的,沒有做不成的;他想飛升成神,就當真在十七歲那年飛升成神了。
他原本就是民心所向,加上王與后思念愛子,下令為他在各地大力興修宮觀廟宇,開窟立像,萬民朝奉。信徒越多宮觀越多,壽元越長法力越強。於是,仙樂宮太子殿在短短幾年之內風光無兩,鼎盛一時,達到了巔峰。
──直到三年之後,仙樂大亂。
大亂的起因是國主暴政,叛軍起義。可是,雖然人間已戰火四起,天界的神官們,也是不能隨意插手的。除非是妖魔鬼怪越界侵犯,否則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試想,人間處處是紛爭,人人均覺自己有理,要是誰都上去插一腳,今天你幫你故國撐腰,明天他幫他後裔報仇,豈非動不動就要神仙打架、日月無光?像太子殿下這種情況,就更必須避嫌了。
但他才不管。他對帝君道:「我要拯救蒼生。」
帝君坐擁千年神力,尚且不敢整天把這幾個字掛嘴上,聽到他這麼說,心情可想而知。但又拿他沒辦法,道:「你救不了所有人的。」
太子道:「我能。」
於是,他便義無反顧地下凡了。
仙樂人民自然是舉國歡慶。然而,古往今來的民間故事早就竭力地向人們闡述了一個真理:神仙私自下人間,絕對沒有好結果。
於是,戰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燒得更瘋狂。
也不是說太子殿下沒努力,可他還不如不努力。他越努力,戰況越是一塌糊塗,仙樂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傷亡慘重,最後,一場瘟疫席捲了整座皇城,叛軍打入王宮,戰亂結束。
如果說仙樂本來還在苟延殘喘,那麼太子殿下就直接讓它斷了氣。
滅國後,人們終於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原來,他們奉為天神的太子,根本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完美強大。
說難聽點,可不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麼?!
失去家園和家人的痛苦無處宣洩,滿身傷痛的百姓憤怒地湧入太子殿中,推倒了神像,燒毀了神殿。
八千宮觀,燒了七天七夜,燒得一乾二淨。
從那以後,一位守護平安的武神便消失了,而一位招來災禍的瘟神誕生了。
人們說你是神你就是神,說你是屎你就是屎,說你是什麼你就得是什麼。本來如此。
太子殿下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更不能接受的,是他要接受的懲罰:貶謫。
封禁法力,打落人間。
他從小就在萬千嬌寵中長大,從未受過人間疾苦。而這個懲罰,讓他從雲端墜落到了爛泥地。在這灘爛泥裡,他第一次體會到了飢餓、貧窮、骯髒的滋味。也是第一次,做了此生從沒想過會由他去做的事:偷竊、打劫、破口大罵、自暴自棄。顏面盡失,自尊全無,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連最忠心的侍從都沒法接受他這種變化,選擇了離開。
「身在無間,心在桃源」這八個字,在仙樂各種石碑牌匾上刻得到處都是,若不是在戰亂後幾乎都被燒光了,讓太子殿下再看見,估計他第一個衝上去砸了。
說這句話的人已經親身證明了,當他自己身處無間時,也並不能心在桃源。
◎
他登天快,墜地更快。神武道驚鴻一瞥,一念橋逢魔遇仙。彷彿還是昨天的事。但天界唏噓一陣,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直到過了許多年,某日,天空一聲巨響。這位太子殿下,第二次飛升了。
古往今來,被貶謫的神官,不是一蹶不振,就是墮入鬼界,根本沒有幾位被打下去後還能有翻身之日的。第二次飛升,當之無愧,轟轟烈烈。
更轟轟烈烈的是,他飛升之後,一路衝進天界,拳打腳踢,大殺四方。於是,他只飛升了一炷香就又被打了下去。
一炷香。可以說是史上最迅猛也最短暫的飛升了。
如果說那第一次飛升,是一樁美談,這第二次飛升,就是一場鬧劇。
兩回下來,天界對這位太子滿滿的都是嫌棄之情。嫌棄之餘,還有幾分警惕。畢竟被貶一次就要死要活了,被貶兩次,豈不是要心魔大起報復蒼生?
誰知,這次被貶之後,他倒是沒入魔,也挺老實地在適應貶謫生活。什麼問題都沒有,唯一的問題就是……未免也太認真了。
有時,他街頭賣藝,吹拉彈唱樣樣精通,連胸口碎大石都不在話下,雖然早聽說這位太子殿下能歌善舞、多才多藝,但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見識到的,真是令人心情複雜。有時,他則勤勤懇懇地收破爛。
諸天仙神震驚了。
事已至此,匪夷所思。以至於如今要是對誰說「你生個兒子是仙樂太子」,那可比罵對方斷子絕孫要惡毒得多了。
好歹也曾是位金枝玉葉的太子殿下,位列仙班的神官,混到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所謂的三界笑柄,便是這麼一回事。
笑過以後,有幾分多情的也許還會嘆:當初那位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真的徹底消失了。
神像倒塌,故國覆滅,一個信徒都沒有留下,逐漸被世人遺忘。於是,誰也不知道他流浪到哪裡去了。
被貶一次已是奇恥大辱。被貶兩次,沒有任何人能再爬起來。
◎
又過了許多年,突然有一天,天空又是一聲巨響。
天崩地裂,地動山搖。
長明燈顫慄,火光狂舞,神官們統統從自家金殿中驚醒了過來,奔走相問:「這是哪位新貴飛升了?當真是好大的陣仗!」
誰知,前腳才嘆了了不得啊了不得,後腳一看,滿天神佛都被劈了個遍。
你有完沒完!
那位著名奇葩、三界笑柄,傳說中的太子殿下,他他他──他媽的又飛升了!
第一卷:血雨探花
第二章 破爛仙人三登仙京
「恭喜你,太子殿下。」
聞言,謝憐抬頭,未語先笑,道:「謝謝。不過,能不能問一下恭喜我什麼呢?」
靈文真君負手而立,道:「恭喜你摘得了本甲子『最盼望將其貶下凡間的神官』榜的第一名。」
謝憐道:「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個第一名。但我想既然妳恭喜我,那應該的確是有可喜之處的?」
靈文道:「有。本榜第一,可以得到一百功德。」
謝憐立刻道:「下次如果還有這樣的榜,請一定再捎上我。」
靈文道:「你知道第二名是誰嗎?」
謝憐想了想,道:「太難猜了。畢竟若論實力,我一人應當是可以包攬前三甲的。」
靈文道:「差不多了。沒有第二名。你一騎絕塵,望塵莫及。」
謝憐道:「這可真是不敢當。那上一甲子的第一名是誰?」
靈文道:「也沒有。因為這個榜是從今年,準確地來說,是從今天才開始設的。」
「咦?」謝憐一怔,道:「這麼說,這不會是專門為我設的一個榜吧。」
靈文道:「你也可以認為只是因為你恰好趕上了,就恰好奪魁了。」
謝憐笑咪咪地道:「好吧,這麼想的話,我會更高興一點。」
靈文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麼你會奪魁嗎?」
謝憐道:「眾望所歸。」
靈文道:「讓我告訴你原因。請看那個鐘。」
她抬手指去,謝憐回頭望去,所見極美,望到一片白玉宮觀,亭臺樓閣,仙雲繚繞,流泉飛鳥。
但他看了半天,問:「妳是不是指錯方向了?哪裡有鐘?」
靈文道:「沒指錯。就是那裡,看到了嗎?」
謝憐又認真看了,如實道:「沒看到。」
靈文道:「沒看到就對了。本來那裡是有個鐘的,但是你飛升的時候把它震掉了。」
「……」
「那鐘比你的年紀還大,卻是個好熱鬧的活潑性子,但凡有人飛升,它都會鳴幾下來捧場。你飛升那天震得它瘋了一樣狂響,根本停不下來,最後自己從鐘樓上掉下來了,這才消停。掉下來還砸著了一位路過的神官。」
謝憐道:「這……那現在好了沒?」
靈文:「沒好,還在修。」
謝憐:「我說的是被砸到的那位神官。」
靈文道:「砸的是一位武神,當場反手就把它劈成了兩半。再來。請看那邊那座金殿。看到了嗎?」
她又指,謝憐又望,望到一片渺渺雲霧中璀璨的琉璃金頂,道:「啊,這次看到了。」
靈文道:「看到了才不對。那裡本來什麼都沒有。」
「……」
「你飛升的時候,把好些位神官的金殿都給震得金柱傾倒、琉璃瓦碎,有的一時半會兒修不好了,便只好臨時搭幾座新的湊合了。」
「責任在我?」
「責任在你。」
「唔……」謝憐確認了一下,「我是不是剛上來就把很多神官都得罪了?」
靈文道:「如果你能挽回的話,也許不會。」
「那我要怎麼樣才能挽回呢?」
「好說。八百八十八萬功德。」
謝憐又笑了。
靈文道:「當然,我知道,十分之一你都是拿不出來的。」
謝憐坦誠地道:「怎麼說呢,雖然很不好意思,但妳就是要萬分之一,我也是拿不出來的。」
凡間信徒的信仰化為神官的法力,而他們的每一份香火與供奉,則被稱為「功德」。
笑完了,謝憐嚴肅地問:「妳願不願意現在把我一腳從這裡踢下去,再給我八百八十八萬功德?」
靈文道:「我是個文神。你要人踢也該找個武神。踢得重一些,給得多一些。」
長嘆一聲,謝憐道:「容我再想一想怎麼辦罷。」
靈文拍了拍他肩膀,道:「莫慌,車到山前必有路。」
謝憐道:「我是,船到橋頭自然沉。」
若是在八百年前仙樂宮最鼎盛的時期,八百八十八萬功德又有何難,太子殿下揮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今時不同昔日,他在凡間的宮觀早就燒得一間都不剩。沒有信徒,沒有香火,沒有供奉。
不消說了。反正就是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一個人蹲在仙京大街邊頭痛了半天,他才忽然想起來,他飛升快三天了,還沒進上天庭的通靈陣,方才忘了問口令是什麼了。
上天庭的神官們聯合設了一套陣法,可以令神識在陣法內即時通靈傳音,飛升之後必須要進陣。但需要知道口令,神識才能搜到特定的通靈陣。謝憐上次入陣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壓根不記得口令是什麼了,他神識放出去搜了一通,看著一個陣有點像,就胡亂進去了。甫一入陣便被四面八方湧來的狂呼衝得東倒西歪:
「開盤下注買定離手,來賭這次我們太子殿下到底能堅持多久才會再下去!!」
「我賭一年!」
「一年太長了,上次才一炷香,這次三天吧。押三天三天!」
「別啊蠢貨!三天都快過去了你行不行啊?!」
……謝憐默默退了出來。
錯了。肯定不是這個。
上天庭內都是坐鎮一方的大神官,個個家喻戶曉日理萬機,而且,因為都是正經八百飛升登天的天官,自持身分,通常都較為矜持,言語行事往往都端著一派架子。也就只有他第一次飛升時由於太過激動,把通靈陣裡每一位神官都抓來打了招呼,無比認真又無比詳盡地將自己從頭到腳地介紹了一遍。
他退出之後又是一通亂搜,又胡亂進了一個。這次進去,謝憐心下一鬆,心道:「這麼安靜,多半就這個了。」
這時,只聽一個聲音輕輕地道:「太子殿下這是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