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醫手遮香 五

原文書名:


9789869408448醫手遮香  五
  • 產品代碼:

    9789869408448
  • 系列名稱:

    愛讀
  • 系列編號:

    L064
  • 定價:

    260元
  • 作者:

    意千重
  • 頁數:

    320頁
  • 開數:

    14.8x21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170803
  • 出版日:

    20170803
  • 出版社:

    知翎文化-欣燦連
  • CIP:

    857.7.102006694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本書特色:
意千重 憑藉醫術谷底翻身,大快人心的復仇之作

一個人,究竟要歷經多少次背叛?

妳何苦,把我帶來這苦難的人世間!

內容簡介:
縱使安怡一開始學醫是為了生計和復仇,
可面對病人時她皆是盡心盡力,無愧於心,
而此番安宅遭查封,在安家人受到拘禁的這段期間,
先前受過安怡醫治及幫助的邱家竟冒險前來探看,
實為安怡始料未及之事。

然善惡總是並存的,
在危難時有邱家這般記情之善,便也有張欣的落井下石之惡。
深夜一場不明不白的火,挾著漫天惡意燒來,
幸而謝滿棠及時援手,讓安怡一家平安獲救。

安家這樣忍辱負重,全為了皇帝與黃氏一族的鬥法,
一切備齊,只欠東風。
關鍵的一晚,驚心動魄的連番危機,
可安怡沒想到,黃家派來刺殺皇帝的人,竟會是,黃昭……

內容試閱:
第一章
「我和她打小就認識。那一年她被她父親的妾室算計,差點死在雪原上,我和師父恰好經過……」陳知善說得斷斷續續的,體力不支之時還要停下來歇口氣。
莫天安白玉般的臉上滿是嚴肅,就連那雙平日總是含了三分風流笑意的桃花眼也完全斂去笑意,變得沉靜如水。
「那一日,田大奶奶使人請我去給她瞧病……」陳知善說完這些年他和安怡相處的經歷,再說到張欣那日尋他看病,和他痛訴安怡的惡行時,突然止住不說了。安怡沒有他所認為的那麼無情,他不能把這事兒亂說出來,否則什麼都可以補救,就是名聲壞了再難補救。
莫天安探詢地看向他,陳知善有些心虛,垂著眼道:「我頭暈,後頭的事兒一時想不起來。」
莫天安也不為難他,讓人領他下去休息:「是我疏忽了,你大病未癒,又受傷流血,不該留你說這麼久的話。先去歇著吧,什麼時候想說了又來尋我,我總是在的,你們都是我堂下的大夫,我不能讓你們受了委屈卻沒地方訴說。包括小安,我也不會讓她委屈。」
陳知善默默地由著陳喜扶了下去。
晚風乍起,莫天安捂著嘴咳嗽起來,甄貴心疼地上來扶他入內休息:「到底是天涼了,公子也該愛惜自己,在屋子裡說難道不好說?」
莫天安笑著揮退他:「走開,公子還沒病成西施。」
若在房裡見陳知善,就會顯得太正式,難以讓陳知善輕易打開心防,哪裡又能這樣順利地聽見這麼多關於安怡的往事?真是想不到呢,原來安怡的過去如此多姿多彩。想起那個在雪地裡和野狗搏鬥,徒手弄死一條野狗,卻還能頑強求生的女孩子,莫天安的眼睛裡綻放出一絲異彩,這個人應該是安怡,只有這樣意志強悍的人才會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成就。這才是他要找的人,怎麼都不會讓他失望。
甄貴道:「陳大夫性子太不爽利,說得好好兒的突然又不說了,還推說記不清了,怪不得小安大夫和他處不來,一個男人活到這分上,也夠可憐的。」
莫天安道:「張欣絕不會說什麼好話,他不肯說,還算有點良心。弄清楚今日跟著張欣去看安怡的那個形跡可疑的男子是什麼人沒有?」
甄貴道:「他一直戴著幕笠,不肯露出真面目,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弄清楚。但他總要吃飯睡覺的,很快就能傳來消息了。」
「黃氏這幾日瘋狂反撲,邊關局勢危急,謝滿棠不能公開露面,行動坐臥都被人盯著的,行事比平日難上幾倍,怕是顧及不到,你一定要著人看好安怡那邊,有什麼需要立刻滿足。關於安保良……」莫天安斟酌了又斟酌,道:「就和她說,安保良沒事,別叫她一家老小因此出了事。」
甄貴恭恭敬敬地道:「小人剛得了消息就自作主張地安排下去了,如今謝滿棠和崔如卿的人都再不能與外頭通消息。剩了一個劉有潤,上竄下跳的不得其法。」若是趁此機會得了安怡的好感,將來自家公子就又多了幾分勝算。但也不能萬事都順遂了安怡的意思,總要讓她知道難處,才能曉得自家公子的好處。
莫天安從袖中取出那管晶瑩剔透,綠意流轉的碧玉笛對著燈細看了又細看,總覺得張欣、田均、安怡、安九,這幾個人間有一條神祕的線連著,當他要理清之際,卻又被一層朦朧的迷霧遮擋住了,怎麼也撥拉不開。就像安怡總是和他隔了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膜,讓他覺得和他很近,卻總是觸摸不到。
安怡,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莫天安將玉笛橫在唇邊,微閉著眼輕輕奏了一曲「梅花引」。
此刻安怡正忙得一團混亂,薛氏醒過來就一直流淚不止,任由她怎麼寬慰都不肯聽,連安愉也不顧了。勸得急了便道:「我怎麼都不信妳爹會做下這樣的事情,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與其給人做官奴,或是沒入教坊司,不如吊死乾淨。」
安怡沒轍,只好道:「您別信她的鬼話,如果有事,謝大人還不來告訴我們麼?這種時候多的是以訛傳訛。」
薛氏只是搖頭:「謝大人自身難保,管不著我們了。」又掩面痛哭:「我沒用,既不能給婆家助力,又拖累了娘家,還不能護著自己的孩兒……」
安老太緊皺著眉頭道:「妳們別勸她,人若想死誰都攔不住的。我要知道她是個管生不管養的,當初就不該讓她做妳們的娘。」
安怡哭笑不得,難道做娘這種事兒還能事先預定的?正要勸著安老太別再挑事,靜等消息,就見安老太突然往前一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原來表面上的冷靜堅強都是強行裝出來的,安老太的精神早在聽到安保良已經死了的那一刻坍塌了,不然謝滿棠那樣霸道護短的人,如何能讓張欣這樣的人跑進來耀武揚威?所以一定是出大事了。
安怡真正體會到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痛苦,金針在針囊裡,緊急救命的藥丸也早就備好藏在荷包裡,但安老太這病必須要好藥慢慢調理,藥可以設法送進來,難的是讓看守的人同意她熬藥。試想,犯官家屬哪裡能享受這樣好的待遇呢?就算知道他們冤枉,皇帝也不會允許。
總不能讓人就這樣病死在她面前,謝滿棠詭計多端,一定會有辦法。消息送出去後,安怡就一直眼巴巴地等著外頭傳消息來,誰知一直等到下半夜才聽見有人輕輕敲了敲窗戶,一條陌生的聲音在外頭低聲道:「小安大夫,莫五公子讓我告訴妳,令尊無事。這是老太太的湯藥。」接著一只還帶著熱氣的瓶子被人塞了進來。
安怡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塞細聞,確認果然是自己之前設法送出去的藥方,不由一陣惶然。她當時把藥方傳了兩份出去,一份送給謝滿棠,一份送給崔如卿。崔如卿那裡是為了防止謝滿棠出事無暇顧及時應急,結果那兩人都沒送進來,卻換了莫天安出手,情勢一定很不好。

天剛亮,安怡就被一陣不同尋常的嘈雜聲給吵醒了。門外少有的爭吵聲一陣高過一陣,安怡豎著耳朵聽了片刻,知道是送飯的僕婦和看守的士兵起了紛爭,安怡見當事的士兵不是太凶殘,不至於鬧出大事,便不去管,自去看望安老太和薛氏。
安老太服用了這兩日莫天安使人送進來的湯藥,病情平穩許多,只是人仍然糊塗,睡夢裡喊的都是安保良的小名兒。哪怕安怡和她說起莫天安帶來的口信,她也只是不信,認定安保良這是凶多吉少了。
薛氏憔悴了一大截,見安老太病成這個樣子,倒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只管哭不管事兒,但多數時候也是呆呆木木的。安愉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大概是深知祖母和母親都不可靠,安怡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稍有片刻看不見就要大聲喊姐姐。
安怡想起自己小時候剛失去母親時的驚慌無助,便很有耐心地將安愉帶在身邊,給他講故事,教他認字寫字認藥背方子。再不然就是和看守的人提各種各樣的要求,想方設法地和外頭的謝滿棠、崔如卿傳遞消息,盡自己所能地讓家裡人過得舒服自在些。只是奇怪得很,那兩個人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門被人在外頭敲了兩下,有人恭恭敬敬地道:「安大夫,飯菜來了。」接著兩個婦人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當頭一個婦人是熟面孔,後面一個婦人低著頭看不清臉。安怡在二人身上掃了一眼,不動聲色地笑道:「今日吃什麼好吃的?」
說到好吃的,安愉就眼巴巴地探長脖子看過來。
當頭的婦人笑咪咪地道:「還真給您猜著了,今日有好菜。」言罷將身子側到一旁,讓後頭那個婦人上前。
那婦人束手束腳地走上前去,抖著手打開食盒,露出裡頭精心烹製過的雞魚,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安怡,小聲道:「安大夫,是我。」
她是都察院御史邱通的妻子。當初她懷了三胞胎女兒,產相凶險,險些喪命,多虧安怡妙手施針救了她母女四人的命,家貧不能養活孩兒,又是安怡把寶縣主引到她家裡,替她解了燃眉之急。這樣的情分,不能不記。
「孩子們都好?」安怡看著害羞的邱太太,有些意外地笑了。當初她讓崔如卿挑選了邱家作為棋子以期日後對付田均,本是有意為之,只是經手之後便竭盡了所能,沒想到邱家果然記情,居然敢冒著這樣大的風險來看她。
「托您的福,都好。」邱太太鬆了口氣,有些後怕地道:「方才看守的不讓進來,說我是生面孔,可把我嚇壞了。」把食盒裡的吃食盡數拿出來:「聽說老太太和太太病了,就簡單弄了些補身的湯,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趁著另一個婦人不注意,低聲道:「令尊的事您別多想,興許只是謠傳……日子總要過下去,孫老夫人她們感懷您的好,讓我給您帶話,不管令尊做了什麼,婦孺總是無辜。現下不是好時機,妳們先忍一忍,我們會設法讓妳們早些出去的。」
這又是安怡所沒想到的,她一開始學醫是為了生計和復仇,但自從踏入杏林,每碰見一個真正需要幫助的病患都是盡心盡力,已經分不清動機。即便這世上有田均、張欣那樣的白眼兒狼,也有許多例如安侯府那般冷漠無情的趨炎附勢之輩,可也有如邱太太、孫老夫人她們這樣記情的人。
安怡的面上便露了幾分感激:「多謝妳們,好意我領了,但正如妳所言,現下形勢險惡,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以免把自家拖累了。日後若是能幫便拉一把,若不能,我也不會怨你們。妳今日回去後就不要再來了吧,不然家裡三個孩子怎麼辦?」
邱太太嘆息道:「難怪大家都記掛著妳,小安大夫您著實是個好人。」又有些慚愧:「早就要來,只是看得太嚴,大家七嘴八舌的,也拿不出個章程來,一拖就拖到了現在。您有什麼需要,只管說來,若能做的,我們一準會設法幫忙。」
其實是事發時形勢太過嚴峻,大家也有顧慮。現在坊間都傳說安保良已經畏罪自殺,凡是和黃氏作對的都或多或少地倒了楣,黃老將軍病癒,再次帶兵上陣殺敵,黃家一時風光無兩。不知是不是因為宮中太后的緣故,被羈押的安家老小並沒有進一步的說法。大家仔細合計過後,決定試一試。她受安怡恩惠最大,又受夫婿耿直性情的影響最深,便當仁不讓地做了這親自探望的第一人。
安怡只問結果不問過程,哪裡去管這些人最早是怎麼想的,只知道今天見著邱太太實在很開心。想了又想才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要請人幫忙去尋尋我父親。我有些錢放在白雲胡同梳頭的武婆子那裡,請太太幫忙和她說一聲,讓她把錢送去給狗兒胡同口的崔家麵館。請崔家替我在盤龍寺裡還個願,要保佑那些幫過我父親的好人一生平安。」
邱太太認真記下來,又去看過安老太、寬慰了薛氏幾句,才嘆著氣走了。安愉這頓早飯吃得高興,眨巴著眼睛問安怡:「姐姐,方才那位太太是誰?她是特意來幫我們的嗎?」
是時候讓安愉學習人情世故了,安怡意味深長地道:「是啊,當初我幫了她,所以她來還情了。」
安愉若有所思:「因此做人做事還是要盡力為善嗎?」
「那也要分人,對惡人就要毫不留情。」安怡笑嘻嘻地排出一排金針:「來來來,姐姐教你認穴。若是有惡人欺負你,你便可以刺他這裡……」

邱太太急匆匆地出了金魚胡同,懷裡就像揣了隻兔子般,連頭都不敢回。先回家磨蹭許久,瞧著天色將晚才換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悄悄去了白雲胡同尋人。
安怡哪有錢放在她這裡?武婆子先是莫名其妙,隨即明白過來,一陣風似的跑到狗兒胡同崔家,坐著就不走,非得要見崔家主事的。
崔如卿這幾日突然間斷了和安怡的連絡,幾次去尋謝滿棠又搭不上線,早已是心急如焚,驟然聽說武婆子來了,也顧不得旁的,急匆匆趕去見人。待聽完武婆子轉述的一席話,拿了銀錢給武婆子:「多謝媽媽跑這一趟,這是酬勞。」
武婆子哪裡肯要:「安大夫對我好,這些日子沒少承蒙她照顧。如今她家遭了難,我不能幫忙還忍心要她的?」二人推來推去弄了半晌,又感嘆一回才散了。
崔如卿回到屋子裡默想了一回,心中便有了計較,安怡這是要趁機給田均重重一擊。田均早前腳踩兩隻船,先是想要藉著黃淑妃的東風一飛沖天,見黃家勢敗,便又搭上安怡這條船想要兩頭討好,把好處都給占盡了。等到安保良出了事,他雖然很聰明地沒有跳出來領頭彈劾安保良,卻也在暗裡推波助瀾,向黃氏一派頻頻示好。張欣就更不要說,四處活動,簡直恨不得一下子把安家女眷給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且不論安保良此番是死是活,黃氏勢敗都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此時把當初田均祕約安怡在盤龍寺會面,並把黃氏操縱萬言書彈劾陷害安保良的事兒捅出來,是逼著田均表明立場的最好時機。
事情只要洩漏出來,黃氏一派肯定不會放過田均這個吃裡扒外的,田均若不設法自保並力證自己其實是和他們一夥兒的,就要成為繼安保良之後的第二個被打的出頭鳥,說不得當初暗害髮妻、與張欣通姦、侵占安九嫁妝的事兒都會被揭出來。若是田均僥倖讓黃氏信了他並不再追究,等到將來黃氏倒楣,自有黃氏的仇敵等著秋後算帳,皇帝第一個就不會放過田均。
怎麼算田均都逃不過這一劫。再沒有比這樣更好的機會了。果然好算計。
崔如卿讚嘆了一回,自調派人手前去安排。待得安排妥當已是深夜,正要睡下,便聽窗紙「噗」的一聲悶響,來不及多想便披衣趕出去,只見柳七戴著斗笠站在牆角陰影裡抱著刀朝他笑。
崔如卿喜出望外,快步迎上去道:「柳七爺怎麼才來?這幾日裡裡外外都斷了消息,可把我急死了。」
柳七道:「形勢緊迫,那邊盯得太緊,想伸手的人太多。我們大人仔細斟酌過後,覺著放一放金魚巷那邊對安家女眷更好些,便略放了一放。但也不是不過問,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都清楚得很。」反正莫天安摩拳擦掌地想要趁機露露臉,那便遂了莫小白臉兒的願,現成的助力不用白不用。
崔如卿道:「都說我們家老爺出了大事,不知……」
柳七沉聲道:「的確是生死不明。現下正在尋人。」安保良的應對和謝滿棠之前和他商量的有出入,說是畏罪自盡,其實是安保良搶在黃氏要對他下手之時從懸崖上跳了下去,但一直都沒能找到屍身。所以這幾日謝滿棠不但要避開黃氏的耳目,應對各種事件,還要暗裡搜尋安保良的下落,委實是分身乏術。
一早的擔憂被證實,崔如卿許久都沒能說出話來。即便當初他跟隨安怡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多年前的一個承諾,但相處這麼久,總是有了幾分感情在裡頭。安怡再是出息能幹,當家的頂樑柱背著這麼大的罪名不明不白地死了,日後安家祖孫幾個很要吃上些苦頭。
柳七察言觀色,覺著崔如卿的擔憂不是假的,便道:「我今日來是要告訴你,我們大人說了,讓你們踏踏實實地幫著小安做事兒,將來他不會忘了你們的好處。」
崔如卿一凜,正色道:「柳七爺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崔如卿是那種背信棄義之輩不成?」
「當然不是,要不然我也不會特意走一趟給你送銀子。」柳七將一疊銀票遞過去:「只管放心大膽地去做,不夠還有。」
崔如卿本想推辭不要,想想又收了下來:「過後我們會還。」儼然將他和安怡算做了一夥兒的。
柳七似笑非笑地道:「你們會還?指不定日後崔大總管有事兒時還要來問我們公爺呢。」言罷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崔如卿初時不在意,越品越覺得這話有意思,這算不算是透露了某種訊息呢?即便安保良真的死了再活不過來,也還有謝滿棠替安怡撐腰遮陰涼,所以他真的不用太操心了。

柳七悄無聲息地回了棠國公府,謝滿棠正坐在燈下閱批信件文書,頭也不回地道:「事情辦得如何?」
柳七歪倒在一旁的躺椅上,抓起一個橘子剝皮:「人家可不缺咱們的關心。除了莫小白臉兒心心念念地掛著,還有許多人牽掛著的。咱們的線被莫小白臉兒給掐斷了不能傳信,她就又另外搭了條線,都那樣兒了還不消停,又在折騰人。」
謝滿棠被他勾起好奇心來,收了筆墨道:「怎麼說?」
柳七偏不告訴他:「小安配的藥可真是好啊,你這麼快就能坐起來了。」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響,一滴濃重的墨汁橫空飛來砸到他額頭上。眼看著謝滿棠好整以暇地捏著筆再去蘸墨汁,柳七哀嘆一聲,一五一十地將安怡那邊的情況說了:「……她治病肯賣力,許多人都記她的情。邱通的老婆去看她,替她傳了信給崔如卿,要把當初田均在盤龍寺的作為捅出去。還真是執著,這種水深火熱的時候也沒忘了給田均添堵。」
果然是執念,如此深的仇恨,哪怕是殺身仇人也不過如此了。想到張欣賄賂看守要折騰安怡一家子的事,謝滿棠瞬間就找到了這事兒的另一個好處:「正可以轉移黃氏一系的怒火,田均皮糙肉厚,張家根深葉茂,就由他們自己去鬧騰吧。」田均做了出頭鳥,那些人就不會過多的關注安怡和安保良了。
「我這就去安排。」柳七起身往外,不忘再刺激謝滿棠一下:「姓莫的小白臉兒也正在暗裡搜尋安保良的下落,你可別讓他搶了先。」
謝滿棠淡定地道:「他搶不過我。」等柳七出去了,輕輕拍拍手,一條黑影自暗處躍出,跪伏在地上聽命。
謝滿棠氣定神閒地道:「讓他們一定要讓太后在二十六千秋節宮宴那日把安怡召進宮去。還有,盯著田家。」

田均覺得自己是因禍得福。雖然家事上因為張欣偷情流產、他自己被爆出不能生育的事過得很堵心,但政事上他卻藉機保全了自己。
形勢逼著人選隊站。黃氏發難脅迫皇帝,逼得安保良畏罪自盡一事鬧得很大,黃淑妃又出來晃悠,他因為之前曾經搭過張婕妤的線,得了個牽頭彈劾安保良的差事,縱然因為錯綜複雜的局勢沒能親自動手,但也在黃淑妃那裡掛了號。若非他剛好攤上張欣借種生子的醜事不得不低調行事,黃氏一派還要指派他去做出頭鳥,就連推都不好推。
他看得很清楚。如今黃氏看似風頭無雙,皇帝一讓再讓,不但下旨讓人捉拿並逼死了安保良,把謝滿棠為首的倒黃派弄得狼狽不堪,還連下三道聖旨封賞黃氏。旨意極盡讚美之詞,封賞極厚,但已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明眼人都看得出危機四伏,黃氏順應皇帝的安撫也罷,皇帝的退讓和隱忍也罷,都只是假象,將來還有一場惡戰,必將血流成河。
這樣的情形下,陷得並不深的他當然不能再跟著那些人群魔亂舞,一邊倒的跟隨黃氏並為其鞍前馬後,絕不能公然站在黃氏的對立面和黃氏作對,否則萬一將來黃氏贏了,他要怎麼辦?但也不能完全撇清,可以私下示好,以防將來黃氏敗退,皇帝秋後算帳。所以多虧張欣爆出這樣的醜事來,他才能退可守進可攻,立於不敗之地。

作者簡介


意千重,女,起點女生網白金作家,最擅長用濃淡皆宜的筆觸描述出女子內心最柔軟溫暖的故事。自2009年7月觸筆以來,每部作品都獲得了讀者的熱愛並簽出版權,長居各大榜單前三位,成為女生網當紅不讓的實力作者。

作品:《花影重重》《剩女不淑》《天衣多媚》《喜盈門》《國色芳華》《世婚》《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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