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蹚渾水的理由:前高盛董事長魯賓回憶錄:沒把握的事,如何做有把握的決定。
原文書名:The Yellow Pad: Making Better Decisions in an Uncertain World
產品代碼:
9786267328446系列名稱:
Biz系列編號:
DB0434定價:
480元作者:
羅伯特.魯賓(Robert Rubin)譯者:
廖桓偉頁數:
304頁開數:
17x23x1.52裝訂:
平裝上市日:
20230831出版日:
20230831出版社:
大是文化有限公司CIP:
494.1市場分類:
企業管理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聯合分類:
商業類-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沒有人在決策核心的時間比魯賓還長。你很幸運,能讀到他的觀點。」
──瑞.達利歐(Ray Dalio),橋水基金創辦人、《原則》作者
◎如果某人告訴我,某件事可能會發生,我會請他附上數字。例如,機率多少?
◎世上沒有「華爾街的祕訣」,只有知識和紀律。
◎應付壓力的方法,就是將挑戰拆解成更小、更容易管理的任務。
◎在組織裡,誰都可以說話,但不代表誰都可以亂說話。
◎政策制定者要避免一種誘惑:只檢視一項政策的好處,卻避談它的成本。
本書作者羅伯特.魯賓,曾任高盛聯合董事長。
1995∼1999年間,擔任比爾.柯林頓總統麾下的財政部長,
儘管歷經墨西哥債務危機、亞洲金融風暴,
他依舊讓美國財政轉虧為盈,締造美國史上最長的經濟成長期。
他與當時的聯準會主席葛林斯班、財政部次長薩默斯,
被《時代》雜誌譽為1990年代「拯救世界三人組」;
在他卸任前幾個月,有高達71%的美國人對現狀感到滿意,創下歷史新高。
2003年他出版自傳《不確定的世界》,一上市立刻榮登暢銷書排行榜。
20年後的今天,面對比以往更加不確定的世界,
魯賓再次鼓勵大家「勇敢蹚渾水」:就跟他二十幾年前從金融界選擇從政一樣
──結果永遠比你想的值得。
◎我的一生,都在「成本與效益」之間做權衡
任職財政部長期間,魯賓隨身必帶著一本黃色筆記(Yellow Pad),
他會在其中一欄寫出事件發生的所有可能、另一欄寫下每個結果發生的機率,
而這個黃色筆記,能幫助他在「成本」與「效益」之間,做出最佳權衡。
只要幕僚說,某件事可能會發生,魯賓就會請他附上數字。例如機率多少?
政策制定者要避免一種誘惑:只檢視一項政策的好處,卻避談它的成本。
◎我該把誰納入我的團隊?誰該被升遷?
魯賓在高盛套利部門任職主管時,有個很厲害的交易員老是只穿襪不穿鞋,
工作時還愛批評別人,主管都很討厭他(當時華爾街服裝比現在還正式)。
魯賓卻告訴大家:「我有預感,這傢伙總有一天會成為你們的合夥人。」
(後來果然成真),理由是:
如果部屬對組織有很大貢獻,主管要容忍他有點討人厭的行為,
讓這種有好表現、但個性難搞的人擔任重要職位,公司將來獲益良多。
如果你拔擢處處受人喜歡、但績效不彰的人,最終將會打擊組織士氣。
◎任何協商,只要妥協有益,我就妥協
1997年,魯賓花好幾個月待在柯林頓總統的橢圓形辦公室,討論預算怎麼編,
因為他清楚知道:想要跟在野黨達成有意義的共識,就必須做出讓步。
但要怎麼讓?讓多少才算數?
魯賓說:我會把讓步的代價納入考慮,只要依然有益,我就妥協。
讓步不是尋找彼此共同點,而是在缺乏共同基礎之上仍願意一同向前。
那一年,他讓柯林頓政府達成美國財政30年來,首度預算平衡。
這個曾被《時代》雜誌譽為「拯救世界三人組」的最成功財政部長,
在面對沒把握的事時,如何做有把握的決定?
一切都出自於他永握手中的黃色筆記本。
「沒有人在決策核心的時間比魯賓還長。你很幸運,能讀到他的觀點。」
──瑞.達利歐(Ray Dalio),橋水基金創辦人、《原則》作者
◎如果某人告訴我,某件事可能會發生,我會請他附上數字。例如,機率多少?
◎世上沒有「華爾街的祕訣」,只有知識和紀律。
◎應付壓力的方法,就是將挑戰拆解成更小、更容易管理的任務。
◎在組織裡,誰都可以說話,但不代表誰都可以亂說話。
◎政策制定者要避免一種誘惑:只檢視一項政策的好處,卻避談它的成本。
本書作者羅伯特.魯賓,曾任高盛聯合董事長。
1995∼1999年間,擔任比爾.柯林頓總統麾下的財政部長,
儘管歷經墨西哥債務危機、亞洲金融風暴,
他依舊讓美國財政轉虧為盈,締造美國史上最長的經濟成長期。
他與當時的聯準會主席葛林斯班、財政部次長薩默斯,
被《時代》雜誌譽為1990年代「拯救世界三人組」;
在他卸任前幾個月,有高達71%的美國人對現狀感到滿意,創下歷史新高。
2003年他出版自傳《不確定的世界》,一上市立刻榮登暢銷書排行榜。
20年後的今天,面對比以往更加不確定的世界,
魯賓再次鼓勵大家「勇敢蹚渾水」:就跟他二十幾年前從金融界選擇從政一樣
──結果永遠比你想的值得。
◎我的一生,都在「成本與效益」之間做權衡
任職財政部長期間,魯賓隨身必帶著一本黃色筆記(Yellow Pad),
他會在其中一欄寫出事件發生的所有可能、另一欄寫下每個結果發生的機率,
而這個黃色筆記,能幫助他在「成本」與「效益」之間,做出最佳權衡。
只要幕僚說,某件事可能會發生,魯賓就會請他附上數字。例如機率多少?
政策制定者要避免一種誘惑:只檢視一項政策的好處,卻避談它的成本。
◎我該把誰納入我的團隊?誰該被升遷?
魯賓在高盛套利部門任職主管時,有個很厲害的交易員老是只穿襪不穿鞋,
工作時還愛批評別人,主管都很討厭他(當時華爾街服裝比現在還正式)。
魯賓卻告訴大家:「我有預感,這傢伙總有一天會成為你們的合夥人。」
(後來果然成真),理由是:
如果部屬對組織有很大貢獻,主管要容忍他有點討人厭的行為,
讓這種有好表現、但個性難搞的人擔任重要職位,公司將來獲益良多。
如果你拔擢處處受人喜歡、但績效不彰的人,最終將會打擊組織士氣。
◎任何協商,只要妥協有益,我就妥協
1997年,魯賓花好幾個月待在柯林頓總統的橢圓形辦公室,討論預算怎麼編,
因為他清楚知道:想要跟在野黨達成有意義的共識,就必須做出讓步。
但要怎麼讓?讓多少才算數?
魯賓說:我會把讓步的代價納入考慮,只要依然有益,我就妥協。
讓步不是尋找彼此共同點,而是在缺乏共同基礎之上仍願意一同向前。
那一年,他讓柯林頓政府達成美國財政30年來,首度預算平衡。
這個曾被《時代》雜誌譽為「拯救世界三人組」的最成功財政部長,
在面對沒把握的事時,如何做有把握的決定?
一切都出自於他永握手中的黃色筆記本。
作者簡介
羅伯特.魯賓(Robert Rubin)
第一任美國國家經濟委員會主席,而後出任美國財政部部長。曾於高盛任職26年,從普通交易員做到聯合董事長兼高級合夥人,並曾任花旗集團董事會主席。
著有《紐約時報》暢銷書《不確定的世界》(In an Uncertain World),同時身為美國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漢密爾頓計畫(Hamilton Project)創始人、外交關係委員會名譽聯合主席,以及Centerview Partners高級顧問。
他以最優等的成績從哈佛大學畢業並取得經濟學學位,之後取得耶魯法學院的法律學位,目前與太太茱蒂(Judy)住在紐約市。
譯者簡介
廖桓偉
淡江大學經營決策系、東吳大學企管研究所畢業。曾任網路電玩編譯、出版社編輯,希望引進更多有趣(且暢銷)的書,透過翻譯來感動讀者,譯有《野草攻勢》、《讓人無法拒絕的神奇字眼》、《明茲柏格給主管的睡前故事》(以上皆為大是文化出版)。
書籍目錄
推薦序:面對萬物的不確定,我們需要理性決策╱沈永正
魯賓生平大事紀
引言:我的一生,都在成本與效益間權衡
第1章:面對極端破壞,經驗值沒用
第2章:風險不是一個數值,是一個範圍
第3章:你是我班上那個魯賓嗎?
第4章:誰該納入我的團隊,誰又該被升遷?
第5章:我這樣應付壓力:一天一天慢慢過
第6章:我把高盛一年賺到的錢全賠光了
第7章:聽聽那些刺耳的話
第8章:任何協商,只要妥協有益,我就妥協
第9章:當眼前沒有好選擇,就努力找個最不爛的
第10章:我喜歡問,令人討厭但很重要的「基礎問題」
第11章:你很難預測其他人對決策的反應
結語:勇敢蹚渾水,會比你想的值得
致謝
推薦序/導讀/自序
推薦序
面對萬物的不確定,我們需要理性決策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管理研究所教授兼管理學院院長╱沈永正
蹚渾水的理由?當我剛接受大是文化的邀請,為本書撰寫序文的時候,書名就引起了我的好奇。是什麼渾水?為什麼要討論要不要蹚渾水?
當我接著讀下去後才了解,這是一本談決策的書。
講得再清楚一點,這是一本談理性決策的書。
決策行為在許多學術領域,都是核心研究議題,包括經濟學、心理學、作業研究(Operation Research)等。其中基本的研究動機,是希望了解人在決策時的機制以及偏誤,並設計出讓人們能做出更佳決策的輔助機制。
在行為決策的研究中,通常重視兩個影響決策品質與結果的變數,一個是外在的決策環境,另一個是決策者內在的特質。例如,在一項投資決策中,影響決策品質及結果的因素,包括投資標的增值潛力的不確定性、金融環境的風險與不確定性、投資者本身的情緒變動,以及投資者的人格特質,對於風險的承受能力等,這些都是影響投資結果的變數。
在這些變數中,投資標的與金融環境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屬於外在的因素;而投資者本身的人格特質、情緒,以及風險承受力,則屬於內在環境的因素。透過這些因素彼此間複雜的互動關係,便決定了投資決策的品質,以及投資決策的結果。
白宮、華爾街的關鍵決策,淬煉成魯賓寶貴的經驗
在這本羅伯特.魯賓(Robert Rubin)的回憶錄中,他以自己多年來的工作與生活經驗,提出理性決策的原則。魯賓曾任高盛投資銀行(Goldman Sachs)的董事長,並在比爾.柯林頓(Bill Clinton)政府時期擔任美國財政部長。本書是他長期在重要職務上做出關鍵決策的過往,集結而成的寶貴經驗談。
本書主題聚焦在如何做出理性的決策、增進決策過程的品質,以及決策結果的效益。以本書架構而言,可以用上一段所區分的決策外在環境與內在環境作為主題的綱領。
一開始,魯賓就強調決策環境的不確定性,以及風險對於決策可能產生的影響,也提到個人情緒在面臨重大決策時會如何影響局面,並造成偏誤,由此導出──紀律在理性決策中的重要性。魯賓強調在面臨重大決策時,深思熟慮所有可能的結果與風險發生的機率,才能做出好的決策。
以上所述的內容,是針對決策的外在環境,討論理性決策的重要性,以及做理性決策時需要考慮的外在環境挑戰,與需要克服的困難。
接著,魯賓討論了管理者的人格特質對決策以及組織效能的影響。成功的管理與成功的人生,除了運氣很重要之外,永不放棄的努力、清晰的頭腦與判斷力、求知若渴的態度、忠於自我、培養溝通的能力,都是管理者作出成功決策必要的條件。
在管理者的人格特質方面,則需要去除意識形態標籤、接納和自己不同的意見,並在適當的時機做出適當的妥協,這些都是內在決策環境對理性決策的影響。
在討論理性決策時,魯賓也強調目標導向決策的重要性。唯有時時檢視目前的行動與最終目標間的關係,才能專注於集中資源以達成目標。此外,魯賓也強調分辨決策過程與結果的不同。決策的訓練重點,在於增進決策過程的品質;而對於決策的結果而言,因為牽涉到許多外在環境的不確定性及風險,很難保證好的決策過程一定會導致好的結果。理性決策的關鍵,在於理性的決策過程。長期而言,理性的決策過程,也將能提升決策的整體品質。
如上所述,理性的決策同時受到外在與內在決策環境的影響,而魯賓提出的原則,則能增進決策的整體品質。
理性決策的價值──全人類的命運,都仰賴於此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都面臨各式各樣的決策,有些日常決策可能無足輕重,有些卻影響深遠。同時,不只個人的決策需要理性的判斷,團體的決策更牽涉到許多公眾利益,理性的判斷更為重要。
近年來的國際情勢,正面臨可能自二戰以來最劇烈的變化。新冠病毒的大規模傳染,似乎預示著人類將進入新的歷史階段;中美競爭、俄烏戰爭,乃至於臺海危機,二十一世紀的國際政治與軍事,逐漸進入另一個不確定性越來越高的時代。
雪上加霜的是,除了公共衛生和國際關係問題外,全球暖化導致的氣候異常,連帶使得野火、地震、火山運動與暴雨水災等頻仍發生,使得聯合國祕書長安東尼歐.古特瑞斯(Antonio Guterres)稱全球暖化的時代已然結束,取而代之的是全球沸騰(Global boiling)的時代。科學家認為2023年7月,已創下地球十二萬年來最炎熱的單月紀錄。在這些多重因素的複雜交互作用中,人類社會的未來似乎更加的不確定了。
然而,在處理這些高度複雜的議題時,更仰賴決策者做出理性的決策。無論是政治、金融、軍事、公共衛生,還是氣候變遷議題,都需要決策者做出一連串重要的決策,以有效解決問題。
正如魯賓在書中強調的,理性客觀的決策,要求決策者考慮眾多的影響因素,決策環境的不確定性與風險,以及各個選項可能導致的結果,來設定最佳的決策方案。此外,決策者本身的個人特質,也可能影響其所採取的決策。例如團體決策的模式,將更有機會消弭個別決策者特質對決策的影響。
因此,魯賓在書中所提到的決策原則,在這個日趨動盪的大時代中,更能凸顯其時代的意義與價值。這是一本從管理階層到升斗小民,都值得細細品讀的作品。相信透過魯賓分享的人生觀點,讀者將能從不同的角度,結合自己的經驗,從中獲得非凡的益處。
文章試閱
誰該納入我的團隊,誰又該被升遷?
我對管理的思考,可以回溯到我早期在高盛任職時的一次領悟。1975年,彼時我是套利部門的第二號合夥人,而我的上司叫做L.傑伊.特南鮑姆(L. Jay Tenenbaum),我非常尊敬他。有一天,傑伊告訴我他即將退休,即使那時他還算年輕。不久後,另一位高級合夥人──雷.楊(Ray Young)前來找我。
「你以後要經營套利部門了,」他說道:「但真正的問題在於:你這輩子想做什麼?如果你想要的話,你可以繼續長期經營套利部門。它會賺很多錢,而你個人的財富與在公司內的地位都會水漲船高,但這是一條窄路。」
他繼續說道:「或者,你也可以開始去理解別人,認清他們都有自己的問題,然後試著幫助他們成功,在更廣泛的意義上成為管理階層的一部分,並開始在公司的存續上扮演更重大的角色。」
為了讓大家理解雷在跟說我的話,我必須提一下,50年前華爾街的交易大廳跟現在非常不一樣,而且比現在不文明得多。我清楚記得,有一次某位合夥人對另一位合夥人發飆,因為後者在沒有告知前者的情況下,賣掉前者的一個部位。前者在後者坐在交易櫃臺的時候靠近他,然後用雙手勒住他的脖子,想在交易大廳把他當場勒昏。當時還是公司經營者的格斯.李維,很快就把兩人架開。他說了類似「好了啦」的話之後,這一天就繼續下去,好像沒事發生一樣。
這畢竟是突發事件,不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但即使如此,它還是體現了當時交易大廳的運作情況。而且,雖然我自己從沒勒過人,但我確實對別人的感受或觀點很敏感。有一次,當我坐在交易大廳的櫃臺時,財務部門的人來找我。公司正在試著構成一種證券,而這個人領導的團隊,正在試著弄清楚市場的反應。這個人非常聰明,但我覺得他對這個議題的想法很隨便,或搞不好根本沒思考過。
「聽好,我不會幫你做功課,」我對他發飆:「你現在給我滾回去,把你自己的功課做好。等你準備好了再回來找我。」
我能更妥善的處理這個局面嗎?當時我甚至懶得問自己這個問題,我只是回過頭繼續工作。這種直率、甚至粗魯的舉止,從來沒有妨礙我在公司取得初步成功,但這正是雷說的:假如我想擔任更大的職位,就必須改變的地方。
更廣泛來說,雷告訴我假如想管理別人,就必須多思考怎麼理解他們。他說出了兩個重點:第一,能夠成功做好一件工作,不一定代表能夠成功管理別人。
這個重點經常被組織忽略,人們通常是因為在基層職位有了績效,才晉升至管理職位,而不是因為他們能夠、或僅僅可能有效的管理一切。就連高盛也無法避免這個錯誤。那些傑出的投資銀行家,通常都認為自己應該成為管理者、負責一整個單位,而且他們晉升的機會也不少。但我跟雷對話的時候,他正確指出「讓自己發揮最佳績效」以及「讓別人發揮最佳績效」之間,有很大的不同。
雷的第二個重點,我認為跟第一個同樣重要:如果想要有效管理別人,你就必須了解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了解個人」是必要的管理要素──這個概念好像理所當然。但根據我的印象,許多管理者在做決策時,都沒有完全擁抱人類的複雜度,即使他們宣稱(或許還真心相信)他們有做到。管理者應該要真心承認每個人的技能、動機和個人特色,接著在應對每個人時考慮到這些特質;但我覺得,管理者似乎經常依賴同一套方法,並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所有員工。
當然,大公司的高階領導者只能深入接觸少數幾位部屬。但我認為就算是大公司,也能引進以人為中心的方法,只要他們堅持讓所有管理階層都採用它。而且我可以很自信的說,在我的人生與生涯中,擁抱個體的複雜度,已成功改善我身為管理者所做的決策。
舉個例子,史蒂夫.傅利曼(當時高盛的營運長)和我在監督交易活動時,發現其中一位交易員──雅各布.戈德菲爾德(Jacob Goldfield),在交易大廳偶爾會不穿鞋子。
雅各布是非常聰明的年輕人,別人可能遺漏的地方他都想得到。但有時候,當他抵達我們位於百老街(Broad Street)85號的辦公大樓,搭電梯到固定收益部門後,就只穿著襪子工作(當時的商業服裝可是遠比現在還要正式)。這不只是單純的怪癖,雖然幾十年後的現在,他已經有所成長、好相處許多,但在當時他會嘲笑與批評別人,包括他的合夥人,而且真的很難搞。
毫不意外的,有些資深的人對此很不爽,但史蒂夫和我抱持非常不同的看法。我們跟同事說:「對啦,他有一堆怪癖跟個人特色,但他真的很聰明,而且真的貢獻很多。」
我告訴他們:「事實上,我有預感這傢伙總有一天會成為你們的合夥人。」
公司確實讓雅各布當上合夥人,但我在此提到這個預測,並不是因為我料中了。反之,我認為它概括了一種方法,可以用來應付每位管理者都必須面對的艱難任務,也就是──決定誰應該被納入團隊、誰又不應該被納入,以及誰應該升遷、誰又不應該升遷。
在許多組織中,像雅各布這樣的人可能會有嚴重的職業生涯問題,或許還會遭到降職甚至解僱。傳統、嚴格、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管理理論,或許已經退流行了,但管理者依然要負責指引方向,而他們的部屬依然要負責跟隨那個方向前進。雅各布偏愛挑戰高階領導人,而且讓他的主管們很頭痛,因此他的行為或許不被接受。
而且像雅各布這樣的人,可能會困擾到別人的個人層面。你會自然而然的基於自己對個別員工的感受,做出不同的管理決策,並且只獎勵你喜歡相處的那群人。
任何協商,只要妥協有益,我就妥協
黨派對立永遠都是政治的一部分,但只要堅守理性誠實的流程,黨派之間就更能夠攜手合作。已故的馬丁.費爾德斯坦(Martin Feldstein,雷根總統麾下的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曾跟我說,他認為像他這種保守派,假如跟一位同樣忠於互相讓步精神的自由派經濟學家,坐下來好好談,他們就可以在大多數國家議題上取得共識。這種說法是有點誇張,但馬丁的重點是,假如政治人物更願意基於證據來發展看法(而不是先預設立場,再用證據支持這些立場),我們的體系就能更正常的運作。我認為他這個看法是正確的。
我在生涯中遇過許多保守派人士,他們跟馬丁一樣,都是忠於也尊重理性正直的人。艾倫.葛林斯班是一位共和黨黨員,我跟他在某些議題上意見不合,但他從不採用不真實的數字。美國企業研究院(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的前院長亞瑟.布魯克斯(ArthurBrooks)也是如此。事實上,亞瑟幾年前還找上了漢密爾頓計畫,以討論這個主題。
他說道:「你們這個智庫的成員主要是民主黨黨員,而我們是保守派的智庫。但我們都同意,不偏不倚的事實非常重要。假如我們不夠正直,民主制度又怎麼能生存?所以,咱們一起辦一場活動吧。」接著在2017年3月(唐納.川普總統就職6週後),我們真的舉辦了一場論壇。
可惜的是,今天的政治人物似乎已不像亞瑟和艾倫這樣忠於理性嚴謹。我認為這有一部分原因,是媒體改變了。當我在政府任職時,經常批評記者,而我認為其中部分批評是有正當理由的。但無論他們犯了什麼錯,3位晚間新聞的主播、週日的晨間節目,以及著名的紙本媒體,全都期許政治人物忠於事實──同時對輿論有巨大的影響力。參議員丹尼爾.派翠克.莫尼漢說過一句名言:「每個人都有權利發表自己的意見,但他們不能捏造自己的事實。」新聞業大致上就反映了莫尼漢的觀點。
另一方面,現在每個人似乎都有權利捏造自己的事實──或者無論有沒有權利,先捏造再說。假如你不認同《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和線上新聞攤在你眼前的現實,就可以在有線電視或社群媒體找到另一個「現實」,它會表現出你認同的世界觀。備受信任,且值得信任的媒體權威因此大幅減少,也就沒人要求那些誤導和欺騙民眾的人負責。基於這個原因,現在那些篡改或扭曲事實分析的人所承擔的政治後果,遠比二、三十年前還要輕微。
我想,在目前的政治環境下,無視事實和分析一定特別誘人。你可以輕鬆說出這種話:「假如他們為他們那一方捏造出反常的事實,我們也可以如法炮製。」但這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如果你認為領導者應該做出明智的決策(而且如果你認為政府可以,也應該正向的改變人民的生活),那麼我們的政治辯論就必須理性正直。
這又讓我們想到民主制度的另一個基本現實。即使我們又重新堅守對事實和分析的正直程度,但由於對事實的解讀不同、分析不同、判斷不同、價值選擇不同、政治理念不同,民選官員通常還是會有不同的看法。這也就是為什麼,歷史上幾乎所有重大的立法,都需要大家願意妥協才能推動。
華特.孟岱爾告訴我,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大家即使吵得不可開交,還是會一起通過法條,這就是願意妥協。但也必須認清一個重點:孟岱爾副總統所說的,並不只是政治人物在尋找共同點而已。理論上,共同點的協商非常單純。想像一下兩位政治人物,一位是民主黨、另一位是共和黨。他們比較了自己對各種議題的立場,找出幾個有共識的議題,然後針對這些有限的共識採取行動,並忽略其他所有的事,這就是共同點協商。一方面,雙方都沒有被迫做出他們不允許的事情;但另一方面,許多事情就這樣放著沒處理。
孟岱爾說的這種妥協,是真正的互相讓步。雙方都各退一步(做自己不認同、甚至覺得反效果的事),以達到更廣泛的共識,雙方都覺得整體來說是有益的,無論在實質上還是政治上。互相讓步並不是尋找共同點,而是在缺乏共同點時一同向前邁進。這就是1997年,我在橢圓形辦公室見證到的事情。
一個人願意妥協,不代表他欠缺堅定的看法。比方說,我非常相信財政紀律,而這個原則引導了我的看法和決策。但身為政策制定者,我也願意支持那些我認為財政紀律不夠嚴謹的提案,只要我覺得利益值得這個成本。
「忠於自己的原則,同時願意妥協」這種能力,曾經被我用來跟勞倫斯.薩默斯討論事情,那時我們都在財政部任職。有時在緊張的談判期間,我們會發現,雖然我們對一項議題或政策的推論並沒有改變,但我們必須讓步才能達成更遠大的目的,或者因為我們別無選擇,而且對立是無濟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