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惡魔的貨幣:全球最大加密貨幣騙局!受害者與黑手黨對抗親筆實錄

原文書名:Devil's Coin


9789865067892惡魔的貨幣:全球最大加密貨幣騙局!受害者與黑手黨對抗親筆實錄
  • 產品代碼:

    9789865067892
  • 系列名稱:

    BREAK
  • 系列編號:

    BK067
  • 定價:

    480元
  • 作者:

    珍妮佛.麥克亞當(Jennifer Mcadam)、道格拉斯.湯普森 (Douglas Thompson)
  • 譯者:

    曾琳之
  • 頁數:

    344頁
  • 開數:

    14.8x21x1.5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30817
  • 出版日:

    20230817
  • 出版社:

    高寶-希代
  • CIP:

    548.545
  • 市場分類:

    經濟商學(一般大眾)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商業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本書由米高梅電影公司拿下版權翻拍★
★凱特溫絲蕾主演★

由受害者親身揭秘、來自第一手資訊,
揭密沒有區塊鏈的加密貨幣,如何用最傳統的直銷方式騙到40億美金?

★本事件製作成BBC Podcast節目
★橫跨175國、超過350萬人上鉤的最大金融詐騙案
★經過受害者努力,加密女王茹雅被列為FBI十大通緝要犯

作者是這起「維卡幣龐式騙局」的第一批受害者,儘管面對諸多危險與阻礙,她仍然不知疲倦地爭取正義。

維卡幣One Coin騙局是2017年加密貨幣圈最大事故,也堪稱本世紀最大騙局,加密女王茹雅•伊戈納托娃全球吸金超過40億美元,被FBI列為全球十大通緝要犯。

維卡幣透過傳直銷方式吸引投資人購買,打著超越比特幣的口號,受害者橫跨175國,幾乎都是辛苦的底層人民,包含非洲烏干達、南非、沙烏地阿拉伯等,被騙的這些人幾乎是三餐都吃不飽、窮苦一生,將錢省下來投資維卡幣。
而詐騙者認為,這些人根本不會反擊。是的,這些底層人民不懂得反擊、也不知到何處申訴,因為連許多黑幫、惡棍也都投資了,如果有人敢出來說「維卡幣是騙局」,那麼這個人就會被黑幫滅口,因為黑幫比任何人都不想要自己被騙。這就是為什麼這起世紀騙局到今日還那麼難抓拿主犯、為何今時今日維卡幣仍然營運中。

這是一群小蝦米對抗東歐洗錢黑手黨的故事,作者為受害者組建了一支自救團隊,參與了許多節目、紀錄片的製作,一直努力要那些詐騙犯繩之以法。即使是面對著可怕的敵人或是渺茫的成功機會,她也將得以用一種比以前更強大且更積極的方式去面對。

作者珍妮佛是一位蘇格蘭煤礦工人的女兒,而她投資維卡幣的前,是她摯愛的父親留給她最後的遺產──一萬五千英鎊。這是她爸爸辛勤勞苦一輩子的積蓄,她曾發誓要讓她父親的這筆錢以更好的方式存續下去。
但就我們所知,僅僅幾個月後,她意識到她再也見不到她的錢了。

自2017年至今,經過全球動員追捕,各地的司法程序仍然進行中。
 在2022年的夏天,在保加利亞的索菲亞的維卡幣總部,仍然繼續在營運。

 維卡幣共同創辦人Karl Sebastian Greenwood於2018年落網,引渡至美國紐約等待判決。預計於2023年9月12日宣判。
 主嫌Ruja的弟弟Konstantin Ignatov落網之後坦承不諱,爭取認罪協商想要減輕罪刑,預計於2023年8月29日宣判。

作者簡介


作者╱珍妮佛.麥克亞當 Jennifer Mcadam
  創立自己的顧問公司之前,在行銷領域擁有很長的職涯經歷,並曾與蘇格蘭在地和國外的IT公司合作。生病迫使她縮減工作,但她仍然活躍於這個產業。自2016年以來,她以全職工作的態度,甚至是在病床上也是如此,透過她的線上受害者支持小組奮鬥並呼籲當局處理維卡幣的欺詐行為,並致力於將罪犯繩之以法。

作者╱道格拉斯・湯普森 Douglas Thompson
  是許多非小說類書籍的作者,他的作品涵蓋了各種主題,從好萊塢重要人物的傳記,到揭露非凡人物和事件故事的暢銷書。這位作家、廣播主持和國際性記者,也是英國其中一個最受歡迎的文學節活動的總監。他的時間都花在中世紀的薩福克(Suffolk)村和加州這兩個地方,他在加州擔任報業的記者和專欄作家20幾年。

譯者簡介


譯者╱曾琳之
  畢業於國立交通大學外國語言與文學系、英國斯特拉斯克萊德大學(University of Strathclyde)行銷研究所。
  譯有《好企劃一頁剛剛好》、《不踩雷投資法》、《開始Podcast》等書籍。
  聯絡信箱:[email protected]

書籍目錄


序幕 承諾
第一章 一開始的時候
第二章 愛情傷人
第三章 快樂的日子
第四章 瘋狂的星期一
第五章 國殤紀念日
第六章 騙子!
第七章 戰鬥崗位
第八章 華爾街女巫
第九章 認識這幫人
第十章 推銷員之死
第十一章 茹雅輪盤
第十二章 在光彩奪目的生活背後
第十三章 附帶損害
第十四章 紅色警報
第十五章 失而復得
第十六章 暴風雨的天氣
第十七章 懲罰
結語 誓言


推薦序/導讀/自序


序幕 承諾
  風笛手走在我父親靈車前的這個畫面一直深深定格,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他的屍體被火化了,我感覺他的靈魂以越來越快的速度飛向天空。他熱愛生活、充滿活力,我答應用他留給我的錢,來讓他這種生活精神繼續發光發熱。在痛苦的那些時刻,他在音樂的吹奏中邁向他人生最後的旅程中的那段記憶是我的護身符,也是我遺產的一部分。
  他是一位老派的蘇格蘭紳士,不曾擁有很多東西,但會在寒冷的日子裡脫下夾克給你。我從來不用擔心他,因為他住一個死巷裡,和我姊姊愛黛兒只隔著三戶人家。她住在對面,每天早上只要看到百葉窗拉起,就知道他起床了。二○○○年他被診斷出有白血病,但這並沒有改變他的生活方式。他是一個早起的人,喜歡白天出門去享受世界。他喜歡開闊的鄉村和空氣、鳥兒的歌唱、大自然的無拘無束與自然名勝。通常我父親會每隔一天會騎著自行車來看我,一進門就大吼:「妳好!小姐,妳在家嗎?」
  在他離世前幾年,他的語氣慢了下來,聲音也沒有那麼精力充沛了,但他開朗的態度從未改變。他總是吹著口哨走進來,這是他在人生最後一年一直做的事,持續不斷的口哨聲讓我姊姊抓狂,但我喜歡,每次聽到總會讓我微笑。他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很平靜,而且他的表現也是如此。父親會在我的前、後院花園與後花園的小屋東修西補,小屋是他最喜歡的地方,我會聽到他在那裡和鳥兒一起吹口哨,這是他在我家的快樂之地。
  二○一四年聖誕節的前幾週,當我兒子跑進屋子時,我正在床上。「爺爺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了,被救護車載走了。愛黛兒阿姨在爺爺家。」我跳下床,穿上緊身褲,然後往下跑到他家,接著跑上樓。愛黛兒仍舊驚魂未定,她淚流滿面。因為父親遲遲未打開他的百葉窗,所以她就過去看看。當她進門時,聽到呻吟聲,然後在樓上發現他渾身是血。當他站在那裡試圖清理身上的血跡時,就像是恐怖電影中的場景一樣。
  他有嚴重的內出血,體內大量出血,一開始愛黛兒以為那些血跡是從馬桶裡溢出來的髒東西,因為血的顏色太深了。他倒在她的懷裡,她設法把他抬到臥室,他斷斷續續地失去意識。她不停地說:「爸爸,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並打電話叫救護車。當我去找她時,我們兩人一起去了醫院,比救護車晚了大約十分鐘。
  我們到達醫院時,他正坐在急診室裡面,我看了非常難過,鮮血還在從他的臉上滴落。
  他很安靜,但房間內的燈光很亮,就像聚光燈直接打在眼睛上,他說:「天啊,能不能有人把這些燈調暗點。」他還有意識。我們等了一些時間,但後來他被帶到了一間加護病房。我們守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在一間單人房裡見到了他。因為藥物的關係,他開始出現幻覺,認為靜脈點滴是他的身上流出來、從他身上長出來的一樣,我從沒見過我父親這個樣子,他看起來很無助。那是一個可怕的白天和夜晚。
  他被轉移到另一間病房,當我們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經可以坐起身了,但他只是一直笑著。我不確定家裡是否有人。然後愛黛兒指著放在他床尾的一張表單,上面寫著「不施行心肺復甦術」。老實說,我無法向你們說明關於那一刻的細節,因為我將這段記憶抹去了。
  我對那張通知單感到非常震驚,一定是出於某種自我保護而抹去了這段記憶。這像是地獄般一樣,因為這張單子清楚地告訴了我們,我們人在哪裡。而父親只是坐在床上,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微笑著。他在醫院度過聖誕節、新年,情況一直起伏不定。他在大出血後開始肺炎,與肺炎抗爭了大約九週。我們無日無夜不在。有一天晚上,我坐在他旁邊,他指著天花板說:「看看他們給的車庫。我從來沒有見過像這些現代生活設備的東西。」燈光和天花板在他的腦海中變成了這間宏偉的車庫。我問他那是什麼感覺,他說像是一個偉大故事家一樣。那是一個愉快的幻覺。然後他就去睡覺了。我不認為他的狀況是好的,他已經變瘦了,但我們仍然、仍然認為他可以戰勝病魔。
  我和醫生談過,我們不希望父親在醫院裡離世,如果他身體好到可以被接送,我們希望送他回家,我們想照顧他。醫生人都很棒,但他們從未說過父親只剩多長的生命或類似的話,他們總是迴避這件事。這對某些人來說是一種善意,但對像我這樣個性的人來說卻不是,我想知道實情這樣才可以面對它。
  父親回家的那個星期三,陪著他回家的醫生告訴我們,父親的生命即將結束。我們簡直不敢相信,我打斷他然後說:「不,父親,這和藥物治療有關,你必須回到醫院接受治療。」
  他說:「不、不,我不會回到那裡。」我告訴他,他可以在家裡接受藥物治療,他說:「很好、很好,我不要回去。我在這裡很好。」
  我的媳婦菲奧娜也在場,她被醫生嚇壞了,醫生看到我們對她不滿,她就離開了。我俯身對父親說:「你晚餐想吃小魚嗎?」這讓他笑了:「好的,小姐,好的。」
  吃完飯後我們圍在父親的床邊,他勉強吃了幾口,看起來很安定。我想讓他和我們一起待在房間裡,這樣可以隨時注意他的狀況,我問他是否想朗誦他最喜歡的羅伯特.伯恩斯的詩。
  我父親那一代生活在艾爾的人,因為這裡是蘇格蘭民族詩人的家鄉,小學生們必須要背誦伯恩斯的作品。我問了我父親幾次,然後他半笑著邊背誦了《致山上的雛菊》,這首詩講述了伯恩斯在外出耕作時如何壓碎了一朵雛菊的莖。我現在將這首詩視為一個比喻,代表著在追求成功時,所有形式的生命都如何被拋下。我用手機錄下我的父親,等他念完這首詩時,我瞬間明白了這首詩真正的意思,我的心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碎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可以繼續錄影的。除了漏掉一行之外,他朗誦得很完美:
  小巧、謙虛的、尾端是深紅色的花,你在一個邪惡的時刻遇見了我⋯⋯
  朗誦完詩後,他把頭在枕頭上稍微動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笑,然後睡著了。
  因為體液進入肺部,父親在床上時必須以坐姿坐著。當狀況變嚴重時,他需要注射肌肉鬆弛劑幫助呼吸。這有一段時間是有效的,但後來他需要更頻繁地注射。護士們在這裡待了整晚,等著家庭醫生早上來。當醫生到達時,他說是時候用嗎啡來停止疼痛和不適了。
  我的媳婦當時懷孕挺著大肚子,她非常敬愛我父親,都不離開他的身邊。那個星期五早上,我父親看起來很平靜,我姊姊愛黛兒開車送我的孫女艾麗去托兒所。她只離開很短的時間。當兩名護士到達時,我坐在客廳裡,握著父親的手,跟他們交代一下狀況,趁著他們陪著我父親的時候,去後面的露台門外抽了根菸。才剛點著香菸,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護士對我說:
  「時候到了。」
  我的腦袋亂成一團。
  「你說什麼?」
  「是時候了,親愛的,他就要離開了。」 我衝過去求他不要走,求他留下來。「別走,愛黛兒不在這裡。」 然後護士說,他的脈搏恢復了。
  我打電話給我的姊姊,她剛把艾麗送去托兒所,我叫她回來,而且她必須快一點。我不敢相信父親又活過來了,他的精神如此強大,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父親還有一個活著的妹妹,艾蜜利亞,我們告訴父親,她正在來的路上了。當艾蜜利亞到達時,我為父親放了一些輕柔的背景音樂,艾蜜莉亞在耳邊和他說話。他的呼吸很平靜,但我看得出來他越來越吃力。
  那時時間大約是五點,天快黑了,艾蜜利亞阿姨說她得走了。她看著我父親。「嗯,比爾,我很快就會再見到你。」她開始難過起來,我們陪她走到走廊,幫她好好地圍上圍巾。從客廳到走廊有一扇玻璃門,記得我轉身回頭看,我的伴侶、姊夫和菲奧娜都站在父親的床邊,低頭看著他,我和艾蜜利亞姑姑離開房間時,他們原本是坐在沙發上。然後我看到了菲奧娜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走過去,她說,「珍,他離開了。」
  我和姊姊衝進客廳,愛黛兒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她說她感覺到呼吸,但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口空氣,吹向她的耳朵。我把耳朵貼在他的嘴邊,摸了摸他的脈搏,他已經離開了。
  我抱著他,發出可怕的尖叫聲:「爸爸,我還沒準備好讓你走!」
  他一直在等他的妹妹艾蜜利亞。他一直都為了她而撐著。當她向他說了再見時,他就心滿意足地走了。他可以閉上眼睛繼續上路了。我確實相信,當人們臨終時,他們會意識到周圍的人事物。
  同樣地,我認為盡可能以更多的愛和尊重送他們的靈魂離開是一種仁慈的表現。我們希望從今以後可以永遠紀念父親,這個場景,我說過,從那以後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在我的腦海和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播。我看到風笛手在前方引導靈車進入火葬場並演奏《高地大教堂》Highland Cathedral 這首風笛樂曲,有些在地人認為這應該是蘇格蘭的國歌。這是一首非常適合風笛演奏的樂曲。我負責決定所有的曲目,因為我姊姊說她做不到。我們現在是孤兒了。
  我父親於二○一五年一月二十九日逝世,享年九十二歲,那是個星期五,但葬禮卻被耽擱了,因為那一年、那個殘酷的時候有許多人離世。所以我們的葬禮直到二月十一日才能舉行。進行葬禮的安排有助於愛黛兒和我處理我們的悲傷,我相信忙碌會帶來一點點平靜。
  這讓我有時間去思考樂曲的曲目,這個過程中,父親的棺材放在他的女婿、孫子與侄子的肩膀上,慢慢走進火葬場時,播放的曲目是《愛之吻》Ae Fond Kiss。羅伯特.伯恩斯為他柏拉圖式的愛人南希寫了這首歌的內容,然後被改編成一首優美的歌曲。我們將「南希」替換為「父親」,將這首歌變成我和姊姊送給父親的禮物。沒有人不流淚,因為即使是最堅強的人,也無法抵抗吹笛者所吹奏的哀歌而展露心扉。在艾爾,德雷洪的霍姆斯福特橋火葬場的儀式結束後,我們才擺脫了風笛手的吹奏和皇家蘇格蘭龍騎兵衛隊演奏的《友誼地久天長》縈繞在心頭的聲音。我們母親的葬禮也是在這裡舉行。
  我知道你會認為我們好像是在他的葬禮上掛了一件大的蘇格蘭裙一樣,但我父親就是這樣,他是一個傳統的、勤奮的蘇格蘭人,他在礦坑裡工作,所賺的錢來自他所冒的風險和付出的努力。當你在地底下工作時,除了向上以外別無選擇,而我父親喜歡仰望天空,思考為他的家人創造更光明的未來。他知道自己沒有留下太多東西,但他仍以可以為我們「提供一點點幫助」而感到自豪。
  他的一生都小心翼翼。他所有的錢都花在房子上。在房子待售的時期,我們把他的骨灰放在家裡。這花了點時間,但在那年晚一點的時候,愛黛兒為她的兒子買下了這棟房子。我猜他們不想讓比爾爺爺居無定所,所以我姊姊把他的骨灰帶去她家。我也確實從房子上分到了我的一半,也就是現金一萬五千英鎊。我一無所有,所以對我來說這不僅僅是「一點點幫助」。這筆錢用於償還該付的承諾款項和幫助我的家庭。我唯一的放縱是與我的兒子和孫子們在西班牙度過一個星期的假期。
  最後,我還有現金可以投資。哦,我們都知道錢是如何消失的,而且我錢包裡的這筆現金是很重的財富,所以你明白的。它很快就消失了。在你剛拿到新東西的時候你會想要用它,當你一拿到錢的時候你就會想花錢。
  我想拿這筆錢去投資,這樣它就不會因為這些或那些所謂的必要花費而變少。我這輩子都在受苦,我不想浪費我所獲得的這個給予家庭保障的機會。我有好幾個月都堅守住這筆錢。
  然後我最好的朋友推薦我,這一生最值得做的投資。

文章試閱


第十三章 附帶損害

  我必須將與維卡幣這群混蛋所獲得的極端財富,與我每天所交談的眾多受害者的財務困境,進行對比。
  茹雅在被美國聯邦調查局逮捕之前逃脫,維卡幣辦公室和公寓裡存放的現金就已經是可被取用的狀態。據說一位中國的網絡人員拿走了近四千萬美元,而車手阿莫.阿布杜勒齊茲顯然是握有其他人近一億美元的投資金。他也沒有被指控任何不當行為。賽巴斯欽被茹雅逼得不得不歸還他神不知鬼不覺偷走的大部分現金,但隨著茹雅的逃亡,人們都認為他可能有從香港的某棟公寓裡轉移了幾百萬美元,以及在韓國的公寓和疑似也包括杜拜的一些整捆、整捆整齊綁好堆放在那裡的現金。其他人也都明目張膽地侵吞,同時,他們又瘋狂舉辦活動和進行維卡幣的媒體行銷宣傳。他們創造錢的速度,就和他們從對方那裡偷錢的速度一樣快。而有關當局卻告訴我,他們無能為力。
  我想強調的是,一邊是這種野獸般的慾望與爭奪金錢的行為,另一邊則是像與丹尼爾有同樣的困境的受害者。當康斯坦丁和他的維卡幣部隊入侵坎帕拉時,丹尼爾他們還相信者這是基督復臨,但是康斯坦丁他們偷走了他們所能竊取的每一個烏干達先令。丹尼爾現在已經知道這是一場騙局了,但除了我,他沒有別人可以抱怨,他的成千上萬被騙的同胞也沒有傾訴的管道。如果他跟別人說這件事,他可能會被暴力對待,他可能會被關進監獄,他可能會「被消失」。二○一六年時他十八歲,當時他的父親朱利葉斯被據說是他新交到的永遠最好的朋友,拉進了維卡幣的世界,就和我們其他所有人一樣。
  這位朋友帶朱利葉斯去了在坎帕拉設立的維卡幣辦公室,兩人談起了「你們一家人美好的未來」。朱利葉斯沒有投資,但是他告訴他的朋友,他希望丹尼爾也在,想聽聽丹尼爾的意見。這一家人有史以來,經過多年的儲蓄,第一次有了三千五百美元的積蓄。這筆奇蹟般的現金,是由丹尼爾的母親洛伊斯所累積的,她和朱利葉斯一起在距離坎帕拉兩百英里的村莊的田野間工作,中間只有生了五個孩子的時候有做短暫的休息。苛刻的工時讓她的身體累垮了,而這家人因此計劃,幫開一家店賣玉米。洛伊斯的夢想,只是希望在工作時可以坐下來—僅此而已。多年後,他們用省下來的第一筆 七百美元投資了一個半公頃範圍大的百香果園,他們耕種這些水果,然後在二○一六年時開始透過果園的農穫來賺錢。丹尼爾在坎帕拉上學,早上上課前前先上烘焙課,每天晚上從七點開始和弟弟一起在路邊賣牛奶直到午夜。在業績好的晚上,他可以賣出八十升牛奶,然後賺十七美元。
  此外,他必須支付他的房租、學費,還要盡可能地剩下的錢寄回他的村子裡,尤其是讓他的父母可以買糖,因為糖在當地很貴。剩下的錢都存起來作為醫療費用,還有支付水電費;他的支出通常大於收入,所以只能盡量在生活中左右兼顧。但他的心情就如同坎帕拉上空的藍天一樣開闊。接著他的父母也搬到首都,他的母親賣玉米,他的父親則適合去工作,他和他的兄弟們的生活以及教育的前景終於看似一片光明。
  關於加密貨幣的金融知識存在著巨大的差距,這不僅是在新興經濟體和像是烏干達等地,在已開發國家,即使是經驗豐富的投資者也可能會追求著不切實際的收益。當語言不通和溝通不善時,騙子肯定就有很大的空間。最好是由丹尼爾親自告訴你他的故事,看看維卡幣的行銷是多麼無情、巧妙與令人反感。他們的手法全部都是在逼迫受害者要趕快購買,一直警示他們可能會錯過這個機會!這讓我很難過,因為丹尼爾是如此聰明而有著超越他年齡的成熟智慧,他如此專注於做正確的事情,也如此的天真無邪。他想為自己、家人和社區謀求最好的未來,但是,作為世界上「無銀行服務」的其中一個弱勢群體的一員,他是最容易成為受害者的獵物:

  我父親信任我,因為他相信我比他受過更多的教育,我的思維應該比較開明。我們三個人一起去了解維卡幣是什麼,包括我父親、我自己和我們的保證人。這真是太棒了,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的商業創意。交易的技術正在發生變化,未來肯定會是以無現金交易為主流。
  他們帶來這種技術,然後說可以很容易地賺到這筆錢。只要從現在開始算起的兩年內,或者一年內的時間內,我們就可以將這些維卡幣換成價值幾十億美元的錢。我們從來都沒聽過比特幣,所以我們也無法將它與維卡幣進行比較。他們很明確表示的是,我們必須迅速投資,而且我們甚至沒有問任何人,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投資了,因為他們警告我們,第三方可能無法理解並且會是負面的態度。他們建議我們在投資後,再告訴其他人。
  一切都是快、快、快點投資然後為未來做好準備。對我們來說,這就像是一條救生索。當我們的保證人與我父親接觸並介紹他維卡幣時,我們已經準備好要籌備賣玉米的小店了。
  我們看到了來自世界各地,人們不僅買房,還買土地和建築物,以及買湖泊和船隻的照片。這看起來是一筆有把握的交易,所以我們投入了所有身家,這樣我們就可以真正且永遠地擺脫貧困了。我們的保證人說,八個月後就可以用維卡幣兌換現金了。很快我們就會成為有錢的大亨。我的母親身體很虛弱,她現在年紀大了,不能做太多的工作;她應該是要做手術,或是經營一家超市,而不是路邊的玉米攤。她多年來一直在痛苦中與我父親一起工作,在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和時間後,我們獲得了這個我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機會。這真的非常令我們驚艷。我父親說,這是我有過的最好的商業創意。而他自己,我的父親,大聲喊著說:「主啊,我的主啊,我們的主啊,我們的主啊。」他很高興,因為可以看到我們的未來,這是一個比玉米店更大、更大、更大的機會。我們決定將這筆錢投入到加密貨幣,也就是維卡幣中,這是將為我們帶來幾十億美元資金的投資機會;玉米店可能每天可以賺十四美元,或者我們可以說每天賺三十或四十美元,但是你無法將每天賺四十美元與會給你帶來幾十億又幾十億美元的收入相比較。我父親給我買了一個價值約兩百九十美元的普通大小的方案,並為他自己買了另外五個方案,這些方案花光了我們所有用來投資的現金。我們將我們的人生都投入在維卡幣上了。這是我們所擁有的一切。
  他們答應說,茹雅博士會來拜訪,但是她從來沒有來這裡,然後我們可以從我們的投資變現的交易所上線日期,也不斷在改變。那是二○一七年六月了,但是上線的日期總是有屢次、多次的延期和推遲。我祈禱一切都沒事,而我母親總是會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錢。
  當茹雅博士的弟弟康斯坦丁來到這裡時,我幾乎已經要放棄任何希望了。康斯坦丁的來訪讓我很高興,因為我知道這些人就是在負責這套系統的人。我不能去參加他的飯店活動,因為需要付入場費,一筆是進入飯店的入場費,另一筆是參加會議的入場費。我沒有錢—我所有的錢都投在維卡幣裡面了。我的保證人受到非常、非常大的鼓舞。她拍了很多自拍,給我看了那裡有多少人,以及現場群眾的興奮程度。顯然,他們享受了一段美好的時光,而且我們有了新的希望,因為康斯坦丁宣布了新的交易上線日期。他是一位非常好的演員──他表現得像一位父親,像一位來幫助我們的傳教士;但在他的腦海裡面,和在他的計劃中,他明確知道計劃是要從貧窮的非洲人那裡拿走他能拿走的每一先令。當他說的交易上線日期沒有如期發生時,我開始在網路上調查維卡幣。我就是在Facebook 上找到了珍.麥克亞當小姐。
  我向下滾動滑鼠,讀到這是一個騙局,並看到她所發布的所有螢幕截圖,和其他人的證詞等證據。
  我加入了WhatsApp 的受害者支持小組,那時她開始幫助我,傾聽我的故事。我開始警告烏干達這裡的每一個人,並與我的保證人交談。我問她關於交易日期的事情,說我認為這是一場騙局,並說我已經讀了所有相關的資訊並與珍小姐交談過了。她說珍小姐是維卡幣的黑粉。
  她告訴我:「丹尼爾,相信我,你要注意,確實會有人是黑粉。是某些組織跟美國付錢,讓他們說這話的。美國政府,還有所有那些已開發國家的政府,都非常害怕維卡幣,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我們。維卡幣的高階領導者一直都告訴我們,那些政府擔心維卡幣會取代美元,擔心維卡幣會取代英鎊和歐元。銀行和金融機構正在招兵買馬,要來打壓茹雅博士的願景。」
  我會去珍小姐的那些小組,然後看到她所發布的資訊,都是真實的。在這些小組上面的人都是誠實的,握有他們投資但卻沒有收到任何獲利的證據。當我回頭問我的保證人時,她很生氣:「他們是收了錢才說那些話的。我拜託你,不要聽他們的。你不想把你的未來浪費在這些白人身上,他們都是已經很富有的人。他們才不關心非洲人,他們痛恨非洲人,只想讓我們失去賺錢的機會。」
  有很多人都聽信了她和其他推廣人的話,因為他們就和我母親一樣,無法相信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他們在等著買土地、買湖泊和買船隻,然後就可以去航行。當你投資,並且處在獲得豐厚回報的期望中時,這是一種自在的感覺。我們停止做計劃;我們想著要蓋大房子,買好車,買一個大農場,從農村搬到城市。我們為了這些錢而等了兩年,但卻一直落空。
  這對每個人都很難受。我們也沒有辦法做其他的生意。我在二○一七年底唸完了那一學期後,在二○一八年我不得不退學。我失去了方向,而我的父母也失去了他們擁有的一切。我們破產了,也沒有錢可以供我的弟弟們上學。我們只能重新開始,我母親在村子裡種植當地的食物,來養活我的弟弟們。我父親在坎帕拉這裡,試圖找回我們的生活。我在YouTube 上試圖提升大家對這件事的認識,幫助珍小姐伸張正義。我想也許某個時候,有一天,正義會得到伸張。我對於在烏干達營運的維卡幣無能為力,甚至也無法向警察局報案,因為對於非洲政府來說,被騙不是一個案件。這裡有強奸案、謀殺案、貪污案、事故案,都懸而未決。因此,告訴他們我去了這個維卡幣辦公室,我給了他們錢,但現在我想要回來,這對烏干達警察來說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他們也會收錢,然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一次我們在維卡幣辦公室,想了解交易所的情況,但是警察來了並關了辦公室。但是三個小時後,它就再次開放並接受投資了。我在非洲沒有什麼可做的,只能為自己哭泣,並尋找其他機會。在非洲要尋求正義,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是非常、非常不可能的。你甚至無法去浪費你的時間和浪費申訴的三十美元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