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外野無雙：詹智堯

作者簡介

詹智堯
綽號「詹帥」、「BB詹」，具有阿美族血統的台灣的棒球運動員，目前效力中華職棒富邦悍將，守備位置為中外野手，業餘時期就是國家隊主力選手之一。
代訓結束後，被米迪亞暴龍隊宣告為保留選手，等待商談簽約事宜，然不到一個月後爆發黑米事件，10月23日球隊就被除名，該年最後一天才在特別選秀會上被La new熊以第一輪第三順位選進，並在2009、2012-2015年達成中華職棒外野金手套獎四連霸的輝煌紀錄。
2021年12月24日，宣布加盟富邦悍將，並擔任球員兼任外野守備教練。

卓子傑
運動作家、體育媒體人，東海大學中文系畢業，曾任廣告文案、La new熊隊行銷部副主任、運動視界、麥卡貝Sports總編輯及TSNA總編輯，著有《四百英尺外的王者：高國輝 》、《疫情副作用-新冠肺炎下的職業棒球》、《逆轉的王牌—官大元》。

致力運動寫作，擅長美、日、台職業運動文化題材撰述，近年多任職於運動網站培養新銳運動作家，寫作理念：「筆耕強盛體育、體育強盛國家。」

書籍目錄

作者序 謝謝你，棒球！──詹智堯
作者序 不惑的約定──卓子傑
楔子
第一章 雛鷹展翅
第二章 虎口餘生
第三章 熊步蹣跚
第四章 琢磨後綻放
第五章 金手套的秘密
第六章 桃園王朝
第七章 最新的起點
第八章 餘暉璀璨

文章試閱

第二章 虎口餘生


「當年我確實滿喜歡誠泰Cobras的，我屏東高中的學長林敬民、亞青盃國手時期的好友大頭（黃泰龍）當時都在誠泰，我很想跟他們在同一支球隊一起打拼。」


曾憧憬的眼鏡蛇幻夢


二○○七年，中華職棒替代役選秀和新人選秀會合併舉行，儘管人才濟濟，但「臺電雙雄」林益全和詹智堯仍然是選秀會上最令各隊垂涎的大物，在興農牛毫無懸念的以狀元籤延攬林益全以後，詹智堯也如願以償地被誠泰Cobras以榜眼之姿指名。


「當時的職棒選秀還沒有實況轉播，我人剛好也在左營當替代役十二天補充兵，我後來是看報紙才知道我真的被誠泰選上了，可以跟敬民和大頭同隊，當時真的很高興！」


與此同時，誠泰企業主正在處理球隊轉賣問題，二○○七年十月，「毛哥」孫昭立成為誠泰經營職棒最後一個賽季的代理總教練，當然，也就是在他的任職期間決議在選秀會上指名詹智堯。雖然當時新企業接手球隊經營權的問題懸而未決，隊內情況混沌不明，但孫昭立代總教練仍寄望選進詹智堯以後，能把這位外表與實力兼具的潛力新秀培養成未來球隊新世代的看板人物。


毛哥對詹智堯的看重可以具體落實在訓練與生活等層面，打擊觀念強調揮棒機制以下半身發力來追求長打的毛哥，在詹智堯入隊後曾幾次帶他去沙灘上練習揮棒，讓他親身感受沙灘帶給身體的作用力，提前讓他適應誠泰的訓練模式；在生活層面，代訓大頭兵們本來都集體住宿，毛哥特地安排詹智堯入住比較好的房間，甫一入隊就感受到代總教練的器重，讓詹智堯對未來增添許多憧憬，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當時他認真覺得自己能在這支球隊開創璀璨的未來。


但這個美好願景，在二○○八年球隊確定於季前轉手米迪亞、並將隊名變更為「暴龍隊」以後開始變調，首先是器重詹智堯的孫昭立在三月份卸任代總教練的職務，帥位改由劉家齊擔任，自此，球隊人事異動頻繁，而詹智堯這個誠泰美夢裡的情節，已經變得不再有趣了。


二○○八年春訓尾聲，詹智堯的職棒生涯首站有一個「不完美」的起點。


米迪亞暴龍隊在季前宣布更換總教練，「毛總」孫昭立自願下放二軍，並且在兩個月後離隊轉投興農牛，球隊上下瀰漫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開始察覺到球隊有點不對勁，是從毛哥離職開始，新任總教練劉家齊集合全隊講話，他告訴大家公司找他來當總教練，接下來不會是孫昭立來帶了；毛哥本來卸任後掛的職稱是二軍教練，但實際上來帶我們二軍的是前一軍打擊教練鄭景益，毛哥就這樣忽然消失，直到兩個月後才聽到他去興農的消息，我後來聽大頭說才知道，毛哥不想配合那些人，所以選擇離開。」


那些人，就是米迪亞假球案事件操控球隊的幕後黑手。


當時那些人就直接入住米迪亞球員宿舍的樓上，他們找一軍選手到房間去談話，直接詢問選手要不要配合放水，或威逼、或利誘，軟硬兼施，有時以選手自身及家人安全為要脅，有時以破壞其名聲，讓選手在棒球圈被封殺為手段，花樣層出不窮，米迪亞暴龍短短一年的球團史，成為中華職棒歷史上最黑暗的時刻。


當時在一軍名單內還是有很多清白的選手婉拒放水，二○○八年他們面對每一場職棒例行賽都很煎熬，在不配合演出的情況下，要走進荒腔走板的球賽中，看著昔日戰友玷汙自己熱愛的棒球，並且還要維持自身表現，不要發生會讓自己將來被貼標籤的失誤，每日戒慎恐懼，如履薄冰。


「清白的學長像周思齊、黃泰龍，因為不配合放水，上場反而有更大的心理負擔，你想球員正常打球時都會發生失誤了，要在這種煎熬的環境帶著身心受迫的心理壓力上場，擔心自己一旦發生失誤，日後檢調單位回頭檢視比賽會被質疑與放水者同流合汙，這些清白的選手當時都寧願自己不要被排上場。」


進入職業運動聯盟的選手，都是從小苦練再苦練，在三級棒球一路過關斬將才能進入職棒，其所爭取的莫過於少之又少的一軍舞台亮相機會，但在米迪亞暴龍醜惡的黑幕下，認真打球且表現優異的一軍好手們，卻寧可捨棄上場機會來求存自保，這真是莫大的諷刺與悲哀。


那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白選手，除了祈禱自己不要上場，也有像周思齊和黃泰龍這樣，在與公司高層的對話中冒險夾帶錄音器材，錄下拒絕配合放水的對話存檔，作為後來自證清白的憑證。


作為球隊主力，周思齊當年是直接被高層強迫塞錢，礙於被恐嚇他只能虛以委蛇，再想辦法退還這些錢並伺機蒐證自保，趁著高層又一次找他談話時，他把錄音器材藏在「重要部位」驚險躲過搜身，將不義之財退回並錄下他堅決不配合收錢放水的談話音檔，才終於獲得清白的鐵證。


昔日屏中學長林敬民曾跟詹智堯說，當年他在米迪亞之所以不曾被威脅利誘，全因在一次球員小酌聚會時，當時教練試探性詢問他近況不佳「是不是有與外界的配合放水？」林敬民聞言憤然拍桌怒道：「您可以質疑我的能力、質疑我的球技；但你不能污辱我的人格。」


林敬民說：「進入職棒第一年，誠泰常常安排羅東的比賽，羅東球場可以與球迷近距離互動，有一天熱身時我還看到兩名學生掏腰包湊錢買內野票（當時學生其實可以憑證免費兌換外野票），後來每當球賽開始荒腔走板時，我腦海裡就會浮現那兩個學生湊錢買票的畫面，也不斷告訴自己，實力再怎麼爛也要盡力去完成比賽，要守護好手中的棒球，不能對不起買票進場的觀眾。」


當時還在代訓保護傘下，詹智堯得以遠離風暴核心，但隨著球隊作息，代訓選手們也陸續發現這絕對不是他們從小到大認知中的棒球。


「剛開始是聽學長說球隊有點問題，要我們當兵的小心一點，後來自己也慢慢看得出來他們在幹嘛，很多洋將在二軍的時候每個看起來都很厲害，結果升上一軍就變了一個樣，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大頭守游擊的時候，當時三壘的洋將突然衝出來搶接一顆球，還用滑接的方式把球鏟走，從小打棒球的人一看就知道這種打法有問題。」


當時清白的選手還有剛被拉上一軍開始獲得出賽機會的捕手黃浩然，他當時比較天真，對球隊的狀況有點狀況外，有幾次上場蹲捕時，投手一直壞球連發，瘋狂『挖地瓜』，偏偏黃浩然擋球功力特別好，他拚死命地把所有壞球都擋在身前，後來放水投手乾脆直接暴投，連擋都不給他擋了。


詹智堯有一個國中同學二○○八年已經在米迪亞的一軍陣容當中，他當時曾經語重心長地提醒還在二軍的詹智堯，代訓結束後千萬不要跟球隊簽約，他之前代訓結束後簽約是因為公司威脅他如果不簽，會對外抹黑說他有問題、讓他之後沒球可打，所以他才妥協簽約。然而米迪亞假球案被除名的選手們究竟是出於貪婪？恐懼？還是其他理由才配合放水如今已不得而知，但無論基於何種理由，妥協的下場都只有一種。能在風暴下倖存者，除了有道德勇氣拒絕並蒐證自保者，就是在機制保護下還沒有機會登上一軍被脅迫利用者；詹智堯的好友有像林敬民、黃浩然這樣還不算主力選手而逃過魔爪者，也有像他這樣因代訓制度而逃過一劫的。


職棒起站是米迪亞是一個不幸，但不幸中的大幸是詹智堯在二○○八年初的奧運八搶三資格賽中並沒有被當時中華隊的總教練洪一中選入二十四人名單。身為中華培訓隊一員的他倘若最終入選二十四人名單，就可以在服完十二天補充兵役後與所屬職棒隊簽約並直接在一軍出賽；二○○八年代訓期間，詹智堯在二軍展現宰制級的成績，十五場比賽敲出二十一支安打，打擊率逼近四成，上壘率和長打率雙雙突破五成，倘若兵役提前解套，他有很高的機率被米迪亞暴龍拉上一軍，直接面對惡魔環伺的處境。


從事後諸葛的角度來看，洪一中總教練當年選擇鍾承祐進入中華隊二十四人名單，破格提拔不但促進了鍾承祐的成長，更鬼使神差的讓詹智堯避開了米迪亞暴龍隊的魔爪，一口氣拯救了自己未來的兩位主戰外野手，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佑。


到了二○○八年底某天下午，詹智堯練完球走進宿舍大樓，途經學長房間時看到身著襯衫、西褲的大隊人馬，正在學長的房間翻箱倒櫃。


「他們一下弄天花板、一下開床頭櫃，我當時以為學長找人來裝第四台、牽網路線，想說怎麼會這時間在搞這個，結果隔天新聞就報出來了。」


檢調單位收網、「黑米事件」曝光，種種駭人聽聞的內幕震驚臺灣球壇，對於中華職棒造成難以估量的重傷害，僅從徵才角度而言，事件爆發以後不知動搖了多少如詹智堯、林益全這樣的業餘好手挑戰職棒的決心。


「當年的事件確實曾經讓我對職棒卻步，親身經歷後心中難免會自問，走職棒這條路真的好嗎？年底代訓結束，我還在猶豫不決時有一個獨立經紀人來牽線，他問我有沒有意願去美國打球，後來我跟他去加州一個大學球場做測試，他引薦的美國球探雖然有意簽約，但簽約金價碼實在太低，不可能用那些錢在美國生活，所以後來我打消出國的念頭，十一月結束加州測試回國後，剩下的就是在業餘成棒和中華職棒之間做選擇了。我後來會決定打職棒，和那些清白學長做的榜樣有很大的關係，那麼黑暗的環境下，大頭、思齊、敬民他們還是為了自己熱愛的棒球在奮鬥，不但沒有被同化，還能繼續綻放光芒，他們給了我很大的信心，讓我覺得中華職棒還是可以讓努力的選手繼續奮鬥的。」


世易時移，當前新世代的職棒選手已經很難想像當年職棒環境受到的重創，詹智堯是少數幾位曾經歷職棒黑暗期、實際參與重建、到終能迎來曙光的見證者，二○○八年米迪亞事件時詹智堯還只算是個圈外人，二○○九年底的黑象、黑熊事件，讓已經正式踏足職棒的他更有感觸。


二○一○年爆發的假球案中，從米迪亞事件虎口餘生重回職棒舞臺的選手們，因為被認為是難以威逼利誘的一群人，反倒沒再接觸到任何白手套的邀約，而那些放水的選手和白手套，其邀約舉措也不如米迪亞時期那般明目張膽，就連同隊的隊友也完全看不出來。


詹智堯在臺體的同窗蔡英峰、蔡宗佑、黃宏任，二○○九年後都因涉及放水事件被職棒除名，當時每天練球結束後仍埋首苦練、最晚才離開球場，一心只想著要如何站穩職棒一軍的詹智堯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到底為什麼打這麼久的棒球，還會選擇走這條路？是心存僥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被抓？還是真的被威脅到不得不就範？我真的是想不透。」


二○一○年被除名的球員名單中，最令詹智堯感到遺憾的，就是在熊隊時期最照顧他的學長陳峰民。


「我跟轟民（峰民）賢拜從入選中華隊就認識，二○○六、二○○九年兩屆世界棒球經典賽的互動中，感覺到他真的很照顧學弟，我剛和La new熊隊簽約後，他也很關照身為職棒菜鳥的我，常常帶我到處吃東西，也會主動找我聊天、關心我在球隊的適應狀況。」


事件爆發後，陳峰民被球隊開除，二○一○年，陳峰民最終被司法判定無罪，那年十一月，陳峰民拜會中華職棒盼能還他清白，尋求回職棒打球或執教的機會；但當年的標準是採取寧殺錯不放過的方式，陳峰民最後重回職棒的希望破滅；不僅是聯盟的處理態度，當年所有還在職棒圈的教練、選手群和工作人員們都礙於狀況不明，只能遵守規範避嫌，與之斷絕所有聯繫，在資訊封閉且缺乏求助管道下，陳峰民陷入孤立無援，這位四屆金手套獎得主的一代名捕，永遠離開了職棒舞台。


五年後，司法和輿論陸續還給陳峰民公道，儘管他已經錯失的選手歲月不可能重來，但他的堅貞操守只會隨著時間愈發清明；而其清白愈彰，就愈讓當年職棒圈的友人們感到「朋友孤立無援時我選擇沉默」的內疚，每每念及，總是喟嘆不已。


「那時候新聞出來有他的名字，我很驚訝！但當時的時空背景風聲鶴唳，讓人覺得誰被抓好像都不用覺得奇怪！礙於規定，我們沒辦法跟他接觸，也不能發表什麼意見，就算是好友也只能斷路。幾年以後才知道他被潑髒水、是被冤殺的，但已經錯過可以幫他發聲的時機……就算沒有錯過時機，其實以球員的身分我們也無力幫他多做什麼。」


跟新人年時最照顧自己的前輩失聯多年後再次見面，是在一次球隊移訓屏東的機會，當時陳峰民已經在國中任教職，他帶領中華青少棒代表隊剛好也來屏東練球。久別重逢，兩人雖然有簡單寒暄，但也沒有再多聊些什麼。詹智堯心中難免會想，如果沒有那些事情，能和他在球隊共事到退休，這一段友情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二○一○年一切塵埃落定，La new熊隊的團隊氛圍呈現低靡，當時主場還在高雄，沒受波及的清白球員們全體乘坐巴士，來到當時新落成不久的Lamigo信義會館，球隊大家長劉保佑董事長，對全隊選手們痛心疾首的做出一番嚴厲的訓斥；猶如我們常見的情況，老師在課堂上開罵往往都罵不到翹課者，而真正乖乖上課的人才是被教訓的那群人；然而真正該記取教訓者，確實也是這些還有希望的清白選手，因為那些罪證確鑿被除名者，除了被球團以「恥」字懸於球場以儆效尤外，也無須再令劉董多費唇舌了。


事件過後，除薪資強制信託機制的建立，聯盟各隊內部也開始設置不同的防賭制度防範未然，La new熊隊的球員勝場獎金也施行強制儲蓄制，等退休過後確認道德操守無虞才會發放，亂世用重典，在當年確實起到了快速止血、導正歪風的成效，但職棒環境遭受假球案重創的後遺症才剛要開始。


傷害環境的害群之馬被除名解脫了，而留下來的人，才是真正得面對和處理他們所遺留下的遍地狼藉的人。事件過後，對職棒心灰意冷的球迷們，因沒有辦法承受二次傷害，憤而離開球場。


「當時在一軍比賽的現場幾乎沒有球迷，每一場比賽，雙方球員、教練加上球團和聯盟工作人員，總人數都比進場看球的球迷更多，那時候我們休息區在一壘側，我們常常會望向三壘，數數看對面觀眾席的人數有多少，大多數的比賽在稀稀落落的觀眾席上只能數到五、六十個，真的是你可以算得出來的狀況；常在比賽進行間，球團工作人員帶動應援，你只有聽到打鼓的聲音，聽不到有觀眾跟著吶喊。在那幾年還會進場看球的，都是被傷透心卻還是熱愛中華職棒到底的球迷，看到他們就覺得我們還要更努力，把中華職棒重新做起來，讓他們的支持有價值。」


見證假球案後的滿目瘡痍，又用整個職棒生涯投入參與讓觀眾席從空蕩到滿場的重建過程，詹智堯是中華職棒少數年資長到足以經歷這一切的選手。


「我常看著觀眾席的人數變化，然後心想，哇！台灣人真的很愛棒球！如果以前沒有那些不好的事，元年開始就努力經營，累積下來的觀眾能量真的會很可觀，環境會更好，球隊的收入也會更好，選手能得到的應援和資源會更多，聯盟、球隊、選手、球迷，都能一起成長，那整個中華職棒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個榮景？」


簽賭案年年爆發的時代，防賭機制並不完善，當時打假球只是詐欺罪，不用被關、也沒有巨額罰款；後來職棒痛定思痛，在防賭上建立一連串的機制，內部有強制信託、防賭基金和不動產擔保人機制，外部有修法加重刑責，加上職棒薪資待遇的逐年提升；在多管齊下後，此類事件終於漸漸消弭。


歷史是前人刻劃的教訓，透過不同世代選手的共同努力，好不容易才慢慢拾回球迷破碎的信心。現在的年輕世代不需要為歷史承擔責任，但不能不以此為警惕，知道這段血淚史，才知道前輩們經歷怎樣的艱難險阻，才逐漸將這個環境改造成現在的模樣，只有了解自己所處的聯盟歷史和球隊文化，你才能夠知道怎麼做能夠讓它更好。


儘管起站風雨交加，詹智堯並沒有選擇此時收傘，二○○九年後，他與黃泰龍、黃浩然、林敬民這幾位患難之交再度於職棒同隊聚首，這群板蕩中堅貞不移的學長讓他立定志向，再給自己與中職第二次機會，這一次他的舞台，是未來讓他揚名立萬的La new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