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遠空:國分直一,跨越時空的回憶與學問探索

原文書名:遠ゆ空:國分直一、人シ学問


9789570868876遠空:國分直一,跨越時空的回憶與學問探索
  • 產品代碼:

    9789570868876
  • 系列名稱:

    群島
  • 系列編號:

    161438
  • 定價:

    480元
  • 作者:

    國分直一
  • 譯者:

    邱鴻霖 譯註
  • 相關作者:

    主編:安溪遊地、平川敬治
  • 頁數:

    400頁
  • 開數:

    14.8x21x2.1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30615
  • 出版日:

    20230615
  • 出版社:

    聯經出版事業(股)公司
  • CIP:

    783.18
  • 市場分類:

    中國史地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史地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全方位的民族考古學家」
臺灣考古學研究在二十世紀最具代表性的學者
一段細膩、幽默而真誠的臺灣回憶

國分直一出生於日本,卻在臺灣度過少年時期,自京都帝國大學畢業後又任教於臺南,並在此展開考古學與民俗學調查研究,直到一九四九年中返回日本。他早年生活都在臺灣,臺灣也是他學問的起點。
國分直一的學識廣博,講究橫跨多領域的研究方法,一生對於學問工作充滿熱情與堅定意念,對於臺灣考古也提出過許多著名論述,諸如臺灣史前文化的北方來源說、東亞的地中海等。在時代困境的輾壓下,他對知識的探求與研究工作努力不懈,作育英才無數,為臺灣民族學研究奠定基礎。他將臺南的調查成果,出版為《祀壺之村》,至今仍是研究平埔族群歷史的經典名著;他早年臺南周邊平埔族調查資料,也成為當代西拉雅族文化復振運動的重要資源。
他與日本時代臺北帝國大學的教授們,包括醫學部的金關丈夫、文政學部的移川子之藏與宮本延人等人也有往來,並參加金關丈夫提倡的《民俗臺灣》,成為金關丈夫長期的知識伙伴。二戰後,國分直一更擔任臺灣大學日籍留用教授,期間協助建立臺灣的考古學與人類學的學術傳承,培養了戰後第一代的臺灣人類學家與考古學家。
《遠空》是他學術上的自傳與回憶,收錄他所發表過的散篇文章與晚年的口述訪談紀錄,以像是小說般的情節,鋪陳國分直一與臺灣半生緣分的一世牽絆,以自然而坦率的筆觸,描述實際上漫長、辛苦且沉重的生命歷程與大時代思維的轉變軌跡,不僅記錄了戰前的時代氛圍,更反映了從1910年代到1950年代的臺灣社會與歷史。


專業推薦
陳有貝(國立臺灣大學人類系教授)
陳偉智(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助研究員)
(依姓氏筆畫排序)

作者簡介


國分直一(1908-2005)
出生於東京,成長於臺灣,曾就讀打狗尋常高等小學與臺南第一中學。京都帝國大學畢業後,任教於臺南第一高等女學校。任職期間,與金關丈夫等人開始投入臺灣的考古與民俗研究,廣泛地進行田野調查,並發表《祀壺之村》,為臺灣原住民文化留下寶貴資料。戰後留任於臺北師範學院、臺灣省編譯館與臺灣大學,直到1949年返回日本,其後對於東亞人類學研究的關注不減,曾提出「黑潮文化圈」理論。著有《環支那海民族文化考》、《東ヤЖヤズれんペ民俗シ宗教》、《北ソ道、南ソ道─日本文化シ海上ソ道》等書。

主編簡介
安溪遊地
1951年出生,京都大學理學博士,日本山口縣立大學名譽教授,研究人與自然關係的人類學。

平川敬治
1955年出生,曾任九州大學研究教育中心講師。主修民族學、考古學和地理學,對於民族考古學和比較文化史也有興趣。


譯者簡介


邱鴻霖
國立臺灣大學人類學研究所碩士,日本九州大學比較社會文化學府博士,現任國立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專任副教授。

書籍目錄


推薦序 陳有貝
推薦序 陳偉智
譯註者序 邱鴻霖
日文版序 金關恕
臺灣版序 安溪遊地

I 克服閉塞的時代—學問的自傳
幼年時代(第一回)
幼年時代(第二回)
鄉愁記
離愁
有木棉樹的學校
山中日記 國分一子
北安曇的群山
部隊記實——越過「加羅」到「思源埡口」
話說回去還是不回去
代理父親記
蘭嶼紀行(第一回)
蘭嶼紀行(第二回)
正在改變樣貌的雅美族
東上等兵就是 Shitarack 先生
追憶臺灣蘭嶼的長老 Shamankapogan 先生
回憶兩本雜誌——《民俗臺灣》與《Ethnos》運動
何謂《民俗臺灣》運動—以川村湊先生所見來談
《同人回覽雜誌》回憶錄
來自同時代的見證

II 對學問的感受—珍藏的故事
接觸異文化——少年時代的故事
有木棉樹的學校——經歷了京都再度前往臺灣
鹿野忠雄——消失在婆羅洲的民族學家
臺灣研究者的群像
《臺灣高砂族系統所屬的研究》時期
金關丈夫——人與學問
兵隊記
留任的四年期間
紅頭嶼(蘭嶼)的回憶
對南島的感受
與推土機互瞪——越南戰爭與綾羅木鄉遺址
雜誌《Ethnos》與我的夢想
國分直一簡略年表
後記

推薦序/導讀/自序


譯註者序
邱鴻霖(國立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
人類學、考古學與歷史學是講究時間與空間脈絡的學科,強調體察與尊重不同時空脈絡下所孕育的文化與知識。那麼,深入理解一個時代知識的論述背景,試著認識學者所處的時代環境與生命歷程,是建構學術基礎的過程中不可忽略的態度。
臺灣人類學與考古學界眾所景仰的國分直一先生仙逝於二○○五年,本書於二○○六年旋即出版,是國分先生晚年的口述訪談紀錄,由安溪遊地教授、劉茂源教授與平川敬治教授訪談彙整,合併日治時期國分先生所編撰的《回覽雜誌》中的散篇,依時序合輯而成。這本書可說是國分直一先生的自傳,是真實的故事,也以像是小說般的情節鋪陳了國分先生與臺灣半生緣份的一世牽絆。
國分直一先生對臺灣考古學、沖繩南島文化與民俗學的重大貢獻著名於日本學界,猶記得本書在日本出版那一年,筆者走到哪裡都有日本師長特地告知這本書的發行,當時正處於留學生的學習瓶頸與經濟壓力之苦而自怨自艾之際,這本書的出現對筆者來說可謂一記「當頭棒喝」,因為相較於國分先生在時代困境的壓輾下,對知識的探求與研究工作仍努力不懈,筆者的處境就顯得無病呻吟而自覺慚愧。
國分直一先生博學宏觀的學問體系與敘事風格,讓本書充滿了知識性與深刻的時代感,因此在中文譯註的原則上,筆者試著將一般大眾較不熟悉的學術專門用語、歷史人名、日語專有名詞、歷史事件、舊地名等加以譯註,並在原著照片之外加上少部分筆者踏查拍攝的影像與相關的舊照片,希望引導臺灣讀者更快進入國分先生及其學問的世界。本書中,國分先生面對自己的一生經歷,以清新、細膩又不失幽默的敘事方式鋪陳,內容卻蘊含著國分先生對臺灣文化在驟變時代中的深刻觀察,毫無壓力感地提起了實際上漫長、辛苦且沉重的生命歷程與大時代思維的轉變軌跡,舉重若輕的筆觸與學術涵養令人感受深刻並得到鼓舞。而如同小說般的敘事風格,發生在臺灣各地熟悉的地名場景中,特別令人感到親切而療癒,筆者因而心中種下譯註此書的想法。然而時隔十多年才完成本書譯註,心中有愧,卻不敢推諉於歸國後在教學與研究工作上的繁重。回想起來,反而是因為每一次的拜讀,總會被書中的內容帶到另一個令人著迷的時空之中,追隨著國分先生的思緒,去查找翻閱其他線索,等到回了神,卻也荒廢了翻譯與註解這件事情。
學術上,筆者受到「國分學」的滋養,但也深刻地感受到若只讀了國分先生的學術文章,難以真正認識國分先生細膩思路的形成背景與脈絡,必須透過本書中國分先生的文字來自述他的生命與學術歷程。筆者身為臺灣考古學的研究者來譯註這本書,自視為一種學術責任與對國分先生的尊崇,無意在譯註之外做畫蛇添足的評論,希望能逐字逐句保留本書的原汁原味,保有讓讀者自己體會的空間。國分先生的知識體系是世界的,串聯起臺灣、日本與世界的思想潮流,他所留下的考古學第一手資料、民俗記錄、文學與精闢論述的背後,交織著使命感、命運、天賦,與大時代所賦予他在臺灣與日本的身心靈成長背景,統合了一個時代的考古學知識體系並提出未來的願景。
近年有學者用「不是灣生的灣生」來形容國分直一先生,筆者認為實有必要考量國分先生的真實生命經驗、自我定位與學術構築歷程。國分先生或許料想不到日語「灣生」這個專門詞彙,會與熱愛臺灣畫上了等號。在本書與其他國分先生的著作中,國分先生的自我定位就是住在臺灣的日本「內地人」,他甚至曾經誤認為戰後國民政府的留用,是一種對敗戰國人的懲罰與利用。國分先生一生熱愛臺灣無誤,他以世界南島研究的視野來看待臺灣,將臺灣的歷史與文化藉由他的研究拉到世界的舞台上,絕不是被媒體標籤化下所曲解的灣生情懷可以形容。
二○一八年本書日文版的主要編者安溪遊地教授夫婦訪臺,筆者受邀一同前往新竹、苗栗、嘉義、高雄等地,踏尋國分先生在書中所提及的二二八歷史事件場景、童年故居與考古遺址,深刻感受到日本人類學者對國分先生的尊崇,也對這份臺日關係的延續傳承有深厚的期待。這本書的內容不只是國分先生的臺灣研究經歷,敘事背景的鋪陳中刻劃了日治時期臺灣的歷史事件、風俗民情與民族誌記載,當然還有國分風格的幽默與文學性。筆者認為極具中文譯註的價值與歷史意義,希望讓中文讀者也能一起傾聽國分直一先生述說刻劃在他生命中的臺灣,作為一個時代的證言與歷史記憶的延續。
由衷感謝聯經出版社發行人林載爵先生對於本書的高度重視與總編輯涂豐恩先生的協助。感謝在翻譯與文書處理上給筆者諸多協助與建議的林廷威先生。不能忘記的是給予筆者指導鼓勵並促成版權轉移的原編著者安溪遊地教授。最後,讓我們一起細讀本書,進入國分直一先生的世界,遙望著「遠空」誠摯感謝國分直一先生把他的「人與學問」奉獻給了臺灣,我們才得以站在他的肩膀上開拓更寬廣包容的視野,並繼續深耕對臺灣歷史與文化的認識。
最後,還是要為遲誤許久的譯註工作與出版印行向國分直一先生與臺灣的讀者致歉。

文章試閱


嘉南平原的正中央有一個叫做大莆林的小村莊。東邊越過一望無際的甘蔗田後,可以遠望蜿蜒的新高連峰。這裡到山腳地帶為止距離三里,到海岸距離有十里多,北邊跟南邊接續著無限的平原。
  父親是這個村子的三等郵局長。我在昭和八年九月,大約四年後睽違已久地從京都回來。「大哥幾年不見,還是一樣瘦巴巴的,」弟弟們笑著迎接我,「很對不起送過去的東西沒辦法滿足你,但我很開心看到你回來氣色很好。」母親高興得手足無措。父親還是父親,他不懂思想運動但還是很擔心我。
  「你去女子學校教書,女生很難理解的,要是你姊姊還在就好了,可惜很早就死了。」他還是把我當作小孩子一樣。
  那天晚上,父親很感慨地說:「你也長大了,我想有一天我們就回去內地吧。」
  曾經聽說過家裡的兒子只要有一個從學校畢業了,大多不久就會傳給後面的新人,但是卻發生了「不足為外人道的問題」。
  中學三年級的多可司抓著頭說:「是我的事情。」四年級的四方司憤慨地說:「多可司那個傢伙只會打架鬧事而已。」
  我問父親不足為外人道的問題是怎麼回事,才知道多可司揍了某位有權勢官吏的兒子(父親是這麼說的)。因為這位兒子寫情書給多可司朋友的姊姊,所以就說他軟弱然後揍了他。被害人的父親到學校進行了很強勢的談判,結果是多可司受到無限期停學的處分,然而校長似乎沒有想要息事寧人的意思,甚至說孩子不好是因為父母也不好。父親用著平靜的語調說起這件事,並沒有很激動的情緒,母親則熱淚盈眶。
  我出發去臺南赴任之前,想要與說這個話的人談談,隔天就去了嘉義中學。校長渡邊節治先生上半身前傾,稍微四方形的臉且臉色鐵青,看起來有點神經質。
  「啊你就是大哥嗎?國分是問題學生,不管怎麼說像他這種體格,每次一說到打群架都有他的份。上面的哥哥是很沉穩,但三年級的國分很令人困擾。他在我的修身課上發出怪聲音,還公然的叫我螃蟹。一定是三年級的國分對著我就讀嘉義高等女學校的女兒說他是『螃蟹的孩子O型腿』,這種學生會妨礙教育的,雖然是無限期停學,但就算要轉學也沒地方要收吧。」
  校長連讓我說句打招呼話的空隙都不給,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把學生教成這樣,學校方面也有一些責任吧,我雖然無意間變得反抗,但也不得不感到慚愧,只能隱藏起悲哀就此罷休。
  校長突然把靜靜地要離開的我叫住,問我「你在做什麼工作啊?」我回答:「我最近從京都回來,接著要去臺南第一高等女學校赴任。」之後校長帶點輕視的眼神看著我說:「是那個京大事件的京都大學吧。」接著又說:「大學畢業不能太馬虎呢,外地有外地的特別情況。你啊,不能沒有考慮到你還穿著這一身服裝。」校長不帶一點感情,穿著那身白色,在這個土地被叫做官服的制服。
  穿著這個服裝行走的人們,每個人都意識到了什麼?應該沒有公僕的自覺,而是覺得自己是在民眾之上的官員,具有這樣的外地官僚意識吧?這比配著槍劍喀嚓喀嚓作響走在路上的時代還要奇怪,我離開時心裡抱持著這種想法。
  後來父母帶著弟弟們回到母親的故鄉靜岡,因為這是自從父親在明治四十一年來臺以來第一次回內地,多可司一個人開心的說:「爸爸像浦島太郎一樣。」我也突然想要跟大家一起再回去內地,但因為父親說:「自己想要葬身於這片土地,但卻無法實現真的很可惜。雖然我是貧窮的官吏,但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值得回憶而感到空虛。所以哪怕只有你,留在臺灣工作好嗎?」雖然沒有自信可以留下來工作,但也就不再想了。
  多可司一本正經的說:「大哥加油喔。」臉上帶著止不住感傷的表情,然後跟四方司兩個人得意的拉著大行李箱走在父母親前面,父母親也在這種氣氛下笑著出發了。
  雖然已經到九月底了,頭上還是頂著大太陽,但正因為父母的笑容還有弟弟們意氣風發的樣子,可說是幫我在這片土地上開拓了一條生存之道。
  後來,多可司的同年級同學,渡邊校長的長男春一君,把校長私藏的春宮圖帶到學校給同學們看而引起問題。這個人好像也追隨多可司的腳步,回去了內地。



  臺南來到了各個大街小巷都無法避免沙塵滿天的季節。
  在大約可以容納一個師團軍隊的站前廣場,其中的一個角落,矗立著一棵巨大有如森林中的木棉樹一般、彷彿知道這條街道所有歷史的榕樹。西邊是一條筆直朝下的人力輕便車道,顯示出這裡是向西邊傾斜著,榕樹底下有一條種植美麗鳳凰木的道路朝著南邊。從這條路走沒多久,會有一個圓環,圓環的緬甸合歡樹影下立著白色兒玉先生像從那邊經過古色古香的州廳舍洋樓和具有廣東風格美感的兩廣會館,再走幾步路就到了官舍街。在南邊角落有一棵大柳樹的房子左轉之後,走到盡頭是供奉鄭成功的開山神社的紅色圍牆,在走到紅色圍牆盡頭的南邊山丘上座落著一間寧靜安定的學校。
  進了大門後,在玄關的前面有一棵白色樹皮的木棉樹,像是學校的象徵一般,矗直地朝著天空生長木棉樹。
  到職第一天,我面對著一群可愛少女,她們的聲音年輕、稚嫩,總帶著像是要捉弄你的視線,讓人想摸摸她們妹妹頭;站在讓人感到已經成長為女性的少女當中,我開始後悔千里迢迢地為了工作來到這裡,因為對於深住曼殊院僧房的我來說,這裡像是會讓人心力交瘁的世界。
  校長是松平治郎吉老師,這裡一半的教師,或許超過一半以上都是女性。
  松平校長是我中學時代的恩師。他自由的思考方式讓我感到新鮮,是最吸引我的老師。
  但當在我站在好久不見的老師面前,因為太懷念而說不出話來的時候,老師突然說:「你的履歷表的字很糟糕欸。」接著問:「你有先去見過臺北的督學再過來吧?」我回答沒有去過,結果老師開始叱責:「你應該要帶著伴手禮,殷勤地去拜訪督學才對!」「在這所學校,不管是學務主任還是總務主任,都一定要帶點東西去打招呼,你怎麼這麼粗心,以後不能這樣。」
  「你怎麼剪了一頭披散的短髮,都沒有留長過嗎?」
  接著又像是訓誡我一般地說著:「高年級學生的精神年齡都超過你。」「老師在我還是學生的時候教我做人處世的道理,不,他是看到我還是像個中學生一樣而感到不滿吧。」我感到越來越渺小了。
  「老師已經變了。」雖然我這麼想,但那個晚上我還是像被趕走一樣的搭上急行列車,到臺北新起町的市場,買了好幾箱內地產的二十世紀梨準備出門。
  我帶著二十世紀梨去拜訪主任督學大浦精一老師,老師是我高等學校時代的恩師,所以感覺不僅僅是督學而已。他是以寡言嚴謹著名的人,所以我想如果送了二十世紀梨的話,一定會被他喝斥的,在我惶恐的敲了老師家玄關的大門時,「啊,終於回來了。」老師燦爛得笑著來歡迎我。
  老師跟我說了很多話,最後說:「我很愛喝酒,也會請藝伎,舞蹈也變好了。」「老師做這些通俗的事情也是在展示累積社會經驗的方法,是督學官這樣的地位讓老師變成這樣的人嗎?會讓老師接近酒和女人,都是怎麼樣的人呢?」在我想到出神的時候,「你啊,在女子學校可不能整天嘻嘻哈哈的。」老師突然又變回很正經的樣子,話題也轉到時代的思想了。
  「松岡洋右和中野正剛等都提出了正確的主張,權藤的理論也應該要關注,就是回歸日本精神。但是臺灣這個地方,你太悠哉了,每次到一些研究會的時候還是會擁戴裴斯泰洛齊的思想。」
  「上任後首先要做的工作就是做好授課的細項。」
  恩師大浦老師消失了,主任督學官大浦老師時不時強壓的樣子映在我的眼中。
  後來我去拜訪了庄司萬太郎老師,以前有聽過他的西洋史的課,膚色黝黑,身材高大的老師和嬌小的太太一起接待了我,用親切溫暖的話語告訴我,從現在起要努力精進,發掘出臺灣的歷史。
  在談話的當中,老師問到月薪多少,完全不知情的我回答:「我還沒有詢問。」老師就說:「你太隨性了,應該有五等,是在四月任官沒錯吧。」
  什麼是五等?我不知道什麼是任官。
  多虧了二十世紀梨,讓松平校長的心情變得好多了。「老師的確是變了,但是什麼讓老師變成這樣的呢?」
  「從內地佛教學校來的善良老師,之後,也許是數年來在這塊土地的官僚氣息中學到了很多事情,漸漸地改變了處世之道以及對事情的看法吧?」
  老師對我很不滿,但我在心中感到很難過。
  我在一個地名很有趣、叫做桶盤淺的臺地上租房子,吃飯都是去附近的公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