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我不在這裡,就在往那裡的路上:那些帶我走上電影之路的人生往事&鳥事

原文書名:


9789860698039我不在這裡,就在往那裡的路上:那些帶我走上電影之路的人生往事&鳥事
  • 產品代碼:

    9789860698039
  • 系列名稱:

    On-artist
  • 系列編號:

    FB0022
  • 定價:

    630元
  • 作者:

    鍾孟宏
  • 頁數:

    320頁
  • 開數:

    17.6x23.6x2.55
  • 裝訂:

    精裝
  • 上市日:

    20211108
  • 出版日:

    20211108
  • 出版社:

    原點出版-大雁
  • CIP:

    987.09933
  • 市場分類:

    電影戲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藝術類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鍾孟宏的第一本文字影像書
【鍾導&中島合體之作】
私藏的人生往事˙珍藏近40年的攝影創作
看過他的電影,這一次讀他的文字、看他的照片

金馬獎導演第一手回望
幽默訴說人生路上跌跌撞撞的鳥事
那些比電影更真實,也更不真實的生命故事

「我常不自覺地進入一個夢,然後又不自覺地從夢中被踢出來。」

童年、求學、出國、拍廣告、拍電影
紀錄片《醫生》、劇情片《失魂》《一路順風》《陽光普照》
壞人 vs 善惡、售票員 vs A片、吳郭魚vs鄉愁
太陽系、MTV、walkman,屬於五、六年級的影音記憶……


▌說故事的鍾導有私藏的人生故事,拍影像的中島也有珍藏的攝影作品
鍾孟宏,台灣電影界重要的名字,有著獨特的個人風格。除了慣常自編自導的自己,他還有一個重要分身──攝影師「中島長雄」。這個名字始自他的電影《停車》,他突然為身為片子攝影師的自己取了一個藝名:「大家都叫我鍾導,那麼就叫中島(鍾導諧音)長雄吧!」他還強調「長雄」二字聽來十分陽剛,很有氣勢。原以為的玩笑,最後在電影字幕上成真。很多人都很好奇日本攝影師中島長雄是什麼來頭?這個本尊與分身的業內笑話,是屬於鍾孟宏才有的幽默。在這本私文字影像書中,說故事的鍾導,與另一個鮮為人知擅長影像的中島合體,帶我們看見那些他私藏至今的人生往事和回溯近40年至今的攝影作品。

▌為什麼拍黑道大哥這麼逼真?壞人為何如此迷人?也許《陽光普照》可以拍得更好?
好不容易出國從資工系轉念電影留學回來,卻發現台灣電影圈已變成一塊荒地?! 導演路上,他如何跌跌撞撞,不放棄理想?從交大、赴美,看著同學,他如何一步步邁向自己憧憬的影像之路?拍廣告謀生的甘苦與荒謬?為什麼廣告朋友奉勸他,客戶只要餿水,不必弄餡、桿水餃皮?沒混過黑道,為何他的黑道大哥選角如此逼真?

安東尼奧尼的《春光乍現》如何影響了許多大導演?影像的真實性為何?是眼睛所見?還是隱藏在內心裡一塊不自知的角落? 哪個導演的電影讓他哭到笑出來,又笑到哭出來?為什麼他最愛溫德斯的《美國朋友》?為什麼台灣色情電影業者,走在整個時代的最前端?羅伯・法蘭克的經典攝影集《美國人》,如何對他的攝影開啟了悠悠的一扇窗?如果滿分是五顆星,在他心中六星級是哪本小說?哪本九百頁的經典文學名著,如果早幾年讀過,《陽光普照》或許會拍得更好?若是早十年看過,不知還會不會想拍電影?《瀑布》中王淨的角色,如何讓他明白角色宛如靈魂一般,駐紮在演員的心中?拍完《瀑布》,他甚至做了一個台灣將被環保核彈攻擊的怪夢?!

▌那些我們以為的鳥事,其實一點都不鳥
大學修課被當,出國讀書沒錢畢業,在美國紐奧良看脫衣舞看到空虛,入行被嫌學歷高不好用,沒工作上門,拍廣告片被盧,在雲南大陸上急找廁所,在高速公路上差點翻車,被載客司機丟包,公寓被警察破門而入,這些大大小小讓人煩心、讓人卡關、讓人茫然、讓人挫折的鳥事,有天回望,其實一點都不鳥。這跌跌撞撞的一路,正是成長的軌跡。

「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非常多故事,很多人在這些故事裡,一天一天地過活,而且活得很自在,但是也很多人,在故事裡,一年一年地爬行,活得度日如年。拍電影的人,沒有年月日,他們生命的劃分,就是第一部電影,第二部電影……每部電影中間,都在虛虛渺渺、很不踏實地在時間的縫隙裡緩緩度過。」


▌鍾導語錄

司機
˙我只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導演,到處打探別人生命中無法說出的苦處。
˙日常生活裡總有怪事發生,你不知道何時會遇到貴人,也不知道何時會遇到煞星。
˙我對這位司機,有種莫名的相知相惜,他讓我想知道更多人生我不知道的事情。

相機
˙其實,我們根本沒旅行過,只是繞著時間的小圈圈,小步地猶豫獨行。
˙年經時拿著底片,自以為是一個詩人,袋子裡面放著相機、底片跟香菸,還有滿滿不知從哪撿來的憂鬱,現在拿數位相機,感覺上就像一個裝文青的歐吉桑。
˙早期的攝影好像是為了記錄人類的悲傷,現在的攝影好像是記錄自己的自哀自憐。

同學
˙在人生路上還是會不禁回頭看過往。那些情感還在,只是你不願意再低下身將他拾起。
˙知錯能改不一定是對的,只要有信心地活著,錯的也可能變成對的。

臭豆腐
˙傷感這症狀是沒藥醫的,很多時候不要太認真,拍拍肩、喝喝水,很快就過去了。
˙年少的無聊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無頭無腦轉來轉去,年紀大的無聊像冬天即將來臨,找不到食物的螞蟻徬徨未知。

售票員
˙在那個很多事情不能說不能做,只能悄悄地活著的年代裡,色情電影業者真的是走在時代的最前端。
˙對拍底片導演來說,以前的粒子,代表著影像的生命。但對現在很多人來說,粒子在他們狹窄的影像觀,卻代表著一種不專業。

美國朋友
˙年輕時東晃西晃,到底只是純粹的遊晃,還是在人生路上找不到著力點而不斷蹉跎。
˙人有時候真的很難面對過去,就算四下無人也不願意偷偷把它打開。

壞人
˙對我這一個凡夫俗子來說,我只敢在夢裡做壞人。
˙好的小說家常常在故事裡讓你迷失在善惡的模糊地帶。
˙在電影或小說裡,作者常用犀利的角度批判偽善,但對真惡反帶著一顆憐憫包容的心。

吳郭魚
˙我爸媽的生活就是日夜守著這塊土地,跟著土地一起甦醒、入眠,甚至淡去。
˙心裡想問媽媽很多事情,但最後一句都說不出來,沒多久,我發現我的口罩都濕了。

C
˙長久以來困頓我的,不只有住在我心裡頭不知成長為何物的C,還有另一個C,就是Cinema。

許先生
˙鍾導,客戶只是要吃餿水而已,你不要在那邊弄餡、桿水餃皮了。


˙歲月是一個夢嗎?還是一條通往夢的道路。
˙我遠遠地望著音樂來的方向,想像著鄧麗君拿著麥克風,在房間裡,輕輕地唱著對人間的思念。

作者簡介


鍾孟宏
出身臺灣屏東縣,導演、編劇暨攝影師。作品涵蓋廣告、音樂錄影帶、紀錄片和劇情片,2006年憑藉紀錄片《醫生》拿下台北電影獎紀錄片首獎,2010年又以第二部劇情長片《第四張畫》獲得金馬獎最佳導演獎。2019年以電影《陽光普照》二度獲得金馬獎最佳導演獎。

高中時便喜愛日本導演大島渚和台灣新電影,在就讀國立交通大學資工系時打工買器材學攝影,1991年赴芝加哥藝術學院研究所念電影製作,返台後有感於當時台灣電影市場在谷底,決定先投入廣告圈,從製片助理、副導演慢慢坐上廣告導演位置,並拍攝許多電視廣告。但同時他也並未停止電影作品創作,1994年紀錄短片《慶典》在金穗獎獲獎,同年又以劇本《三重奏》獲得新聞局優良劇本獎。

2002年成立甜蜜生活製作公司,期望能在廣告作品之餘展開影片創作;2003年因拍攝陳綺貞《躺在你的衣櫃》音樂錄影帶入圍第14屆金曲獎最佳音樂錄影帶獎。

2006年在獲得行政院輔導金補助下完成第一部紀錄長片《醫生》,獲得台北電影獎紀錄片首獎;2008年自編、自攝、自導的第一部劇情長片《停車》獲得金馬獎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並入圍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

2010年第二部劇情長片《第四張畫》讓他拿下金馬獎最佳導演獎;2013年第三部作品《失魂》在第50屆金馬獎入圍五個獎項。2019年以《陽光普照》再奪金馬獎最佳導演、最佳影片等六項大獎。2021年劇情長片《瀑布》入圍11項金馬獎。

書籍目錄


自序

0 司機
1 相機
2 同學
3 臭豆腐
4 售票員
5 美國朋友
6 壞人
7 吳郭魚
8 C
9 許先生
10 夢

後記

推薦序/導讀/自序


名人按讚推薦

鍾導的電影十分迷人,他的影像獨到,意境飄渺深遠,幽默見黑令人忍俊不禁。不難想見,他會透過相機出發,抒發對人生百態的洞見。再來自編自導,興之所至,水到渠成,自成一家。他將經年閲歷所見所感所拍出書成冊,必有可觀。──李安

從這裡到那裡,鍾孟宏的成長剌點,為我們打開他的鳥視野及另類想像力。──張照堂

鍾孟宏的散文跟他的電影一樣精彩,偶有烏雲飄過,時而片刻陽光的人生起伏,有時讓你冒汗,有時讓你苦笑。他有「過目不忘」的特異功能,海海人生,撞見一眼,就能迅速分析、解構、歸位,再消化、轉譯、輸出成「甜蜜生活」的黑醋:微酸,卻生津。聽故事,說故事,寫故事……我愛他的黑醋。──藍祖蔚

對影迷而言,這些文字洩漏了鍾孟宏不少電影的由來。更重要的是他描述人間煙火時的洗鍊、幽默,讓人意猶未盡;中年男子的世故、唏噓,也變得趣味盎然。──聞天祥

能透過豐富的文字來探索鍾孟宏的宇宙是奇妙的經驗,閱讀他的散文攝影書,隱約感受到「文學作家」的斜槓正在向他靠近。PS :祈求他出唱片專輯,我仍有榮幸為他推薦。──陳以文

我一直以為鍾導對一切都很淡然,看完書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了解太淺。透過他的文字和攝影能感受到他對生活的體悟原來這麼深,觀察人是這麼細膩,難怪他電影裡的故事都如此濃郁、每個人物都永遠讓觀眾印象深刻,他真是太棒了,尤其他那獨特的幽默感,我要在鍾孟宏身上多按一個讚。──張震

文章試閱


相機(節錄)
安東尼奧尼的電影《春光乍現》裡面,相機不再只是一個記錄的工具,原始的影像藉由暗房不斷地放大,最後成為一個模糊、抽象的影像,進而揭發了一樁謀殺案。真實到底在哪哩?是眼睛所看到的嗎?還是隱藏在內心裡一塊不自知的角落?電影的男主角是一位憤世嫉俗的攝影家,他可以偽裝成工人的身分到工廠去拍紀實的照片,然後高價賣給媒體。他也可以化身為萬人迷般的時尚攝影家,像個巨星一樣擁有無限的魅力。在一次意外中,他拍到了一張照片,經過暗房的處理,他無意間在那張照片的角落發現某種東西,這種事情也只有在底片時代才那麼具有魅力,現在數位時代,電腦直接推進放大,那種曲折的感覺一下就沒了。男主角在暗房來來回回進出,濕淋淋的照片一張張掛起來,懸疑就這樣出來了。

當然懸疑不是這部片的重點,在我看來,安東尼奧尼想藉由這部影片,從影像中的真與假來說出現實生活中人們的失落。其中一段男主角跑到一個演唱會現場,在舞台上演出的是六零年代英國走紅的庭中鳥樂團,一位跟吉他有仇、不斷攻擊手中樂器的那位吉他手就是Jeff¬ Beck,最後吉他被摔在地上,斷成了兩截,Je¬ff Beck 把其中一截丟到舞台下面,台下所有人搶成一團,最後還是被男主角搶到手,男主角搶到這把吉他柄之後衝到戶外,冷靜下來後看到自己手上拿了半把的爛吉他,想都沒想就把它丟在街角。

擁有第一台相機時,我還沒看過安東尼奧尼的《春光乍現》,但是我相信能拿一台相機到處拍照應該是很酷的事情。

大學二年級暑假前,在台北看了一位知名攝影前輩的攝影展,那時候看到他展出巨幅照片的震撼力,看完當下久久無法忘懷。後來得知他在暑假期間開了攝影工作坊就毅然決然報名了,很快地我就投入了他的暑假課程。

每個人都拍攝自己設定的主題,有些人拍天橋下的魔術師,有些人拍隔壁的老太太,他們不是只去拍個一天兩天,而是持續不斷地天天拍,不斷地追蹤拍攝。我一直不是很了解這些東西,心裡覺得他們記錄的那些不就是我們鄉下叔叔伯伯們的爛故事嗎?生活的貧困,工作或家庭的不美滿,不就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那些鳥事?但是在我的同學跟前輩的對談裡面,好像每一篇都是感人肺腑的故事,也許就是在那時候,內心生起對這些感人故事的排斥。可能是自己的想法太偏頗了,事情不全都是這樣子,很多人對城鄉的差異、文化的階級還是抱有很高的熱誠去探索。我想真正會排斥的原因,最主要是自己完全沒有能力去做論述。

上課幾次後,我就不太想去了,因為我都沒有什麼感動的故事可以說,拍的東西很零散,沒有歸納出一個明顯的主題。每次前輩看到我的作品時,就搖頭或發出一個很簡單的聲音:「嗯。」

似乎搖頭或嗯對我是種不忍苛責的美德,整個暑假就這樣被搖頭搖過去了。

回到學校攝影社,由於我參加過前輩的工作坊,社團大老對我另眼相看,總覺得我將會成為交大的傳奇人物,心裡那塊心虛的程度就像戈壁沙漠一樣,無邊無際。

當初在攝影營隊裡面認識了一個朋友,人胖胖的,就讀電子物理系,嘴唇永遠呈一個S狀,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他姓于,是新竹當地人。在營隊沒多久我們很快就熟起來了,原因是他也是一個不愛唸書常為功課所困的人。他一直很喜歡我拍的照片,我從來沒有把他的喜歡當客氣,反而認為是真性情的流露。

暑假完,我把在工作坊完成的照片給于同學看,他非常睥睨地看著這些照片。

「你幹嘛去找那種鄉土攝影家學攝影?你應該走自己的路,不要再去拍那些老人小孩,那些東西讓他們去拍就好了。」他說。

頓時心裡面好像被戳了個洞一樣,整個氣一洩而光。直到後來,我不小心看到羅伯.法蘭克的《美國人》,他讓我對攝影開啟了悠悠的一扇窗,他那些晃動、失焦、灰灰濛濛的反差,跟攝影前輩所講授的內容背道而馳。我不了解《美國人》的拍攝背景,但是好像喝了一杯很濃很苦的咖啡,精神為之一振。


美國朋友(節錄)
我是很意外地申請到芝加哥藝術學院的,當初陪我去吳先生那裡買唱片的女朋友已經在美國唸書了,她告訴我這所學校還不錯,鼓勵我申請看看,申請表寄過去以後,學校給我的回函是希望我從大學二年級或三年級開始讀起,主要是因為我沒有唸過電影的課程。開玩笑!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從大學開始唸起再到研究所,五六年的時光都耗盡了。學校的態度非常強硬,似乎完全沒有轉圜之地,後來也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我寫了一封信給學校。

當然這封信不是我寫的,是女友幫我捉刀的。內容大概如下:

我覺得唸電影所憑藉的應該是概念或一個創作的想法,
絕對不是根據技術能力,
我很遺憾你們學校竟然是一個這麼保守、不知變通的地方……

很意外地,學校火速寄了一封信給我,他們竟然接受我的研究所申請,但是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求我選修一堂大學部的基礎製作課程,叫做Production One。後來我聽系主任說,我是他們系上那麼多年以來,第一個研究所學生還去修Production One 的。

很快地,我行囊收一收,並提著一個很醜的大同電鍋赴美深造。

當初離開台灣的時候,爸爸把所有藏起來、埋起來的錢全部給我了,本來想用這筆錢唸到畢業,但是在第一學期結束的時候差不多快用光了,完全不解錢怎麼會用得那麼快。

我是從春季班開始唸,秋季班開課前,我算一算所有的存款連學費都付不了,那時候只有兩個選擇,死皮賴臉地回去跟家人要錢,我想爸爸可能也會死皮賴臉地跟我說沒錢,不然就是辦休學留在芝加哥伺機而動。暑假我還繼續留在學校做片子,有一次在系辦公室無意間遇到指導老師,我把情況講給她聽,她聳聳肩膀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記得要離開時,我跟她講了一句很不要臉的話。

「過了這個暑假,你可能再也看不到我這個優秀的學生了。」

不知道是我的可憐樣刺激了她,還是她真的覺得我是優秀的學生,開學前,我突然接到教務處的通知,叫我去學校找一位教務主管,教務主管是一位和藹的女士,她循循善誘地問了我很多問題,包括學校的學習、異地生活、還有關心家裡的狀況,大概的意思就是問我唸書的錢是不是家裡供應的,我把家裡的狀況稍微往慘的方向修正了百分之三十,也把父母親靠務農教育子女的苦處講給她聽,在我那有限的英文程度裡,她默默地聽著,後來她離開辦公室,把一個文件給我,她說,我的指導老師跟她講到我的狀況,她用很快的速度在學校裡面找到一筆錢,這筆錢應該可以供我一直唸到畢業。

當時我差點連媽都喊出來了,雖然我倆年紀相差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