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我只帶來信心—施明德語錄

原文書名:


9786263963320我只帶來信心—施明德語錄
  • 產品代碼:

    9786263963320
  • 系列名稱:

    People
  • 系列編號:

    PE00525
  • 定價:

    520元
  • 作者:

    施明德
  • 頁數:

    344頁
  • 開數:

    14.8x21x2.1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40805
  • 出版日:

    20240805
  • 出版社: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
  • CIP:

    573.07
  • 市場分類:

    政治(一般大眾)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法律.社會.政治
  •  

    ※在庫量小
商品簡介


一個奉獻者的最後剖白

我是個卑微的、被統治的台灣人,我應獻身於解放台灣人民的工作。
我也是一個平等地位的世界公民,我應致力於全人類的和平事業。

以文學思維始,以政治主張終,
施明德呈現了他之所以成為一個人權工作者的心路歷程。
這些語音、字句,在鼓勵自己、鞭策自己,警惕自己,安慰自己;
這些重複,是在死神面前的呢喃。
這是你們沒有經歷過的人生。這是你們沒有走過的死亡之路的變境。

舒適是令人愉悅的,卻最能腐蝕潛能。逆境是痛苦的,卻為造就任何成就所必須。

我的人生一向如此,歡樂與戰鬥都全力以赴。

被外來統治了數百年的台灣人民,多是臣服者,怯懦的,

奉獻的、無畏的、反抗的精神和恐懼、順服一樣是會傳染、感染的。

烈士,永遠是國族的靈魂。沒有烈士的國族是個無脊椎的民族,不可能長存於世。台灣人知否?

台灣歷史?離我太遙遠。台灣人民?又跟我太陌生。

我不像南非的曼德拉有那麼多族人同心簇擁,台灣人沒有反抗的遺傳基因。反抗不義統治還常常會被台灣人視為「背骨」。這是被統治者的悲哀。

我,是個孤獨的殉道者?

面對死刑公然的笑傲,那是烈士刺向獨裁者的利劍!而且是獨裁者躲不掉的匕首!

沒有戰鬥意志,任何武器都會失去其功能。沒有意志的武器,如同廢物。沒有死志,一切意志都會崩解。

一個偉大的反抗者,絕對不是天生的,他必須經過壓迫者的千錘百鍊,才能鑄成。

施明德先生一生坐牢的時間長達四分之一世紀。在《死囚》一書中他寫下1962∼1964年間與他相伴的死囚最後日子的聲影。記錄著有人英勇犧牲,有人屈辱而亡,多少人夜夜唯恐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台灣有史以來最哀傷的年代。獄中的難友,離世的,有冤魂,也有英靈;而拘禁的,更多的是失去靈魂的驅體。
施明德在美麗島軍法大審最後陳述庭時,聽聞2月28日發生的林家滅門血案,因此選擇放棄宣讀6萬字的「最後答辯狀」,直接要求庭上對他判處死刑,以換得台灣社會的祥和。這份「最後答辯狀」也因此成了一份「政治遺囑」。
是事實,是不得不的記述……,這是你們沒有經歷過的人生;這是你們沒有走過的死亡之路的變境。美麗島軍法大審──這是台灣歷史上最值得傳頌的一頁;這是人類史上,從未有過的感人的法庭史詩……。

集結施明德書籍、演講、發表、公開講話、致詞等,經典語錄206則,
紀錄與體現,推動台灣民主運動勇者與鬥士的一生,
也是對台灣人最後的告白!

【誠摯推薦】
陳文茜│陳菊│余範英│管中閔

作者簡介


施明德

.1962~1977年 蔣介石、嚴家淦的政治良心犯
.1979年 美麗島事件總指揮
.1980~1990年 蔣經國、李登輝的政治良心犯
.1993~1996年 民進黨主席
.2006年 反貪腐紅衫軍總指揮

著作
  《增設中央第四國會芻議》(思考如何在現有體制下,突破台灣人不能參政的限制)1978
  《施明德的政治遺囑》(美麗島軍法大審最後答辯狀)1980
  《囚室之春》(散文,寫於無限期絕食中)1988
  《總指揮的告白》(回顧一生)2009
  《常識:一個台灣人應該知道的事》2011
  《死囚:施明德回憶錄Ⅰ一九六二∼一九六四》2021
  《施明德的政治遺囑》2021
  《軍法大審:施明德回憶錄Ⅲ一九六八》2022
《金馬是引信,亦是誘餌?:遙送習總書記一束橄欖枝》2023

書籍目錄


推薦語
余範英
管中閔
推薦序
陳菊

語錄

施明德簡略年譜

推薦序/導讀/自序


推薦語
──余範英/余紀忠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追尋一個生命的完成,表現怎樣的生命面目。
  因有他的存在,以異於常人的敏銳,為駕御不朽的信念,他特殊的一生,超越外力的生命價值將永恆。
  而他的真實面目,悲壯英烈不惜一切的離捨,自我寫照的浪漫情懷,是不能讓關懷台灣失落,子孫可以有自由意志的未來。

推薦語
──管中閔/臺灣大學前校長和中央研究院院士
 施明德主席早已將傳奇的一生寫入臺灣的歷史。為了臺灣的前途,他反抗,他鬥爭,絕不低頭,更從不畏死。他甚至曾用最殘酷的自我折磨──超過四年半的絕食──來宣示他抗爭的決心;這種壯烈,曠古絕倫。人能如此,必然是因為有著強大的信念和信心。
  《我只帶來信心》是施明德主席留下的語錄,也是他畢生心血的吉光片羽。這些話語,來自他人生不同的階段,彙集了他堅持的信念,深沉的思考,以及他對臺灣和人民的期待。他艱苦奮鬥的一生,使得書中每一句話都像由他渾身血肉所鑄成,而每一頁也將如同石碑鐫刻,歷千百年而不被湮沒。
  捧讀此書,如聞其聲,如見其人;施主席所帶來的信心,也將永遠與我們同在。

推薦序
──陳菊/國家人權委員會主委 
  我與Nori相識近半世紀,在我眼裡,他始終埋頭苦幹,無論遭遇多大的困境從不輕言放棄。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十日,美麗島及黨外民主人士在高雄舉行的世界人權日的遊行,除了改變我們的命運,也撼動了臺灣的未來。
  我仍記得Nori在軍事法庭上為理念辯護的慷慨激昂,那視死如歸的勇者無畏;提到林家血案時的痛苦與悲愴,更向法官直言願以己命換取社會和諧,莫讓殺戮仇恨繼續撕裂臺灣。
  一九七七年,我認識Nori的時候,他三十七歲,才從十五年的牢獄之災中脫離,想不到短短兩年,Nori又被判無期徒刑,期間非人道的對待,不足與外人道,他咬牙頑強絕食對抗。
  海內外為了營救Nori不斷奔走呼籲,直到一九九○年,前總統李登輝先生對美麗島事件政治犯頒布特赦令,Nori走出囹圄對所有人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忍耐是不夠的,還必須寬恕」,不久後他再次投身臺灣民主運動,如此強韌的生命力與堅定意志、守護民主臺灣,這就是我所認識的Nori。
  Nori用他的一生追求臺灣的民主自由,從來沒有改變過,也為我們留下豐富的著作,詳實記錄彼時專制、獨裁與殘酷,一再告誡世世代代,莫要重蹈覆轍。
  Nori這一生自由奔放,也唯有如此浪漫的人,才經得起那般驚濤駭浪仍能揮灑來去自如。
  這美好的仗你已然打過,你的離去,象徵著那個世代的結束,Nori老哥,願你一路好走。

文章試閱


我並不奢望在這個世俗的「法庭」
中求得一項公正的判決
──施明德

001
舒適是令人愉悅的,卻最能腐蝕潛能。逆境是痛苦的,卻為造就任何成就所必須。史學家湯恩比(Arnold Joseph Toynbee)在其巨著《歷史研究》中,就曾反覆證明人類文明的成長,乃是「挑戰」與「回應」的結晶。挑戰,可以說是壓力、危機或逆境;回應,則是對挑戰竭智竭力所採取的應付方式。沒有挑戰,不會有回應,便沒有產生文明的機會或可能。不斷的挑戰,導致不休的回應,於是便構築起五彩繽紛奪目的文明。個人、民族似乎也和孵豆芽一樣,有他的成就脈絡。

更深人眠,從囚窗遠眺天宇,聽浪濤拍擊礁石,細細緬懷台灣四百年來的悲哀史實,細細咀嚼自己十餘年中血淚凝聚的遭遇,我突然不再沮喪,不再痛苦。
──1975〈孵豆芽的啟示〉火燒島

002
囚禁只是一種失去空間換來時間的生活狀態。自由人的空間是廣闊的原則上是包括了人類所能活動的全部空間。自由人雖能享有遼闊的空間,卻不得不為名、為利、為世俗雜務奔波,以致匆忙和時間不足便成為現代自由人的共同感受。囚犯的空間固然是有限的、侷促的,有時甚至要孤單單的生活於一個小小的押房裡,相對的,卻能擁有更多的時間來研究或思想自己真正喜愛的東西。這一點,是自由人很難享有的。我以為時間和空間同樣都是人類領略生命的要件。自由人有遼闊的空間,卻失去了時間;囚犯失去了空間,卻換來了時間。囚犯和自由人最大的差異之一,便是擁有時間與空間的不同。
──1978〈我的囚犯哲學〉高雄

003
囚犯的環境總是被決定或被支配的。該往何處,該與何人相處,該接受什麼生活條件,都不是自己所能強求的。身處這種環境,假如處處仍以自我為中心,時時放縱自己的慾望,要求環境順服自己的心願,便會給自己增添許多苦惱與哀愴,削弱自己的生機。如果有人認為適應力是弱者的象徵,那是由於他只把適應力視為生存的手段,而不了解它也是生存的本質之一。
──1978〈我的囚犯哲學〉高雄

004
一個終身監禁的政治犯是不得假釋的,就像希臘神話中的薛西弗思(Sisephus),必須每天、每年周而復始地推著同一個必定滾下的巨石上山。承受了這種命運,「絕望」便往往成為隨身之影,揮之不去。一個囚犯如果任由「絕望」控制心靈,它就會腐蝕其意志,割傷其身軀,最後還墮落地廉售其操節。我了解「絕望」的可怖,我拒絕「絕望」的侵襲。我排斥「絕望」的方式不是採取唐.吉訶德式方式,我認為自己面對的所謂「絕望」,只是在某些特定的人為情勢或條件保持原狀下的結論。但是,人為的情勢或條件絕不會永存不變。一旦它們有了改變,結論便會隨著改變。因此,我不把浮現在表層的結論視為最後的結論,我重視的是隱藏在底層的情勢或條件,並深信它們終將推翻原有的「絕望」結論。
──1978〈我的囚犯哲學〉高雄

005
今天,也許已是我短短三十九年生命歷程中公開陳述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我似乎應該對自己做一次較完整的剖白了。但是,時間顯然不會允許我在這個場合完成一部自傳。我只能選擇解剖自己的心臟,而擱置其他器官。我必須做這次赤裸裸的「剖心」工作,絕不是企圖替自己脫「罪」。我的一生有罪、無罪?我的行為是罪、非罪?我早已決定交給歷史法庭去裁決,完全不在乎這個世俗「法庭」如何發揮其世俗權力!我的自我剖心,固然是在替自己做一交代,但也可以使那些對我咆哮著「這個暴徒該殺」的人,在細聽我陳述後,不會後悔他自己已被權力集團所導演的宣傳聲浪所欺騙。當然,也可以使那些識與不識的關切者,更深入的檢討他自己是否對我做了錯誤的或不該有的關懷與支持。
──1980《施明德的政治遺囑》美麗島軍法大審第五號答辯狀──一個奉獻者的最後剖白

006
很多人在他一生中都經歷過某一次或某些次對他的人生特具意義或決定性作用的事情。這些事情不一定要有一個完整的劇情或一套周全的概念,它可能只是一小片段的情節或一點點小啟示。但是它卻會深印在他腦海中永生難忘,而且會影響乃至支配了他的一生。對我而言,那個空襲日早晨的種種,便是銘刻在我記憶中最早的事象或觀念,並且對我整個人生發揮了無比深遠的作用。我這樣說,並不是指在那個稚齡時代的上午,我便能很清晰又具體地決定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但是,當我學會了對自己做精細的自我檢查後,我不得不說那確是一個起點,一個極端重要的時刻。空襲的悽景,父親的話語,給了我啟示,幫助我整理了思路,協助我建立起自己最原始也最根本的信念──「我擁有雙重身分,兩項使命」:
──我是個卑微的、被統治的台灣人,我應獻身於解放台灣人民的工作。
──我也是一個平等地位的世界公民,我應致力於全人類的和平事業。
──1980《施明德的政治遺囑》美麗島軍法大審第五號答辯狀──一個奉獻者的最後剖白

007
我最早期的教育是宗教教育,天主教教育。虔誠的父親訓誡我們兄弟姊妹要「敬神愛人」。先父曾殷切盼望我會成為一個神職人員。幼年時,我自己也曾有過這種憧憬。只是這個憧憬已隨著童年喪父早已消失了。但是,每當我重溫這個童年憧憬時,我很肯定地自知,果真我實現了先父遺願成為一個神職人員,我必定也會是個很積極的「入世神父」。因為我一直認為天主教(基督教)教義中的「敬神愛人」,「愛人」應重於「敬神」,至少也不能重敬神而輕愛人。何況,從力行上言,「敬神」往往只是一種誠意或虔敬的形式表達,「愛人」卻需要身體力行,有時還得有犧牲一己普渡眾生的決心和勇氣,對教徒們來說,「愛人」實在是一項較艱難和更具挑戰性的任務,我卻喜歡。
──1980《施明德的政治遺囑》美麗島軍法大審第五號答辯狀──一個奉獻者的最後剖白

008
自古以來,締造和平及發動戰爭的權力,一直只操縱在極少數「領袖人物」手中。但是,可能很少人想到反對戰爭的力量卻是每個人都擁有的,從採取各種積極的反戰行為到消極地拒絕對好戰者或好戰論喝采,都能產生反戰作用。如果全人類中每一個平平凡凡的個人都能把反戰的力量加以發揮,就一定能使那支幻想以「一將功成萬骨枯」做犧牲品來成就其個人在歷史地位中的所謂「豐功偉業」的巨手,無法開啟戰爭的閘閥。反戰不拘形式,卻是導致和平或維護和平的另一種手段,而且是不分貴賤賢愚,人人都能做到的。這種觀念,終於使我成為一個堅決的反戰份子。除了自衛戰之外,我反對一切戰爭,不管它被統治階級冠以任何動聽的理由。
──1980《施明德的政治遺囑》美麗島軍法大審第五號答辯狀──一個奉獻者的最後剖白

009
兩年半前(一九七七),當我離開監牢時,我沒有了雙親,沒有家,沒有錢,沒有朋友,除了五位各已成家的兄妹外,這世界對我不屑一顧!但是孑然一身、「戶口牌釘在電火柱」的我,已非當年入獄時的「我」了。我腦中的信仰、理想更加堅定和具體了。我已擁有不義之徒掠奪不了的學識和更成熟的智慧了。尤其珍貴的是,我已在牢中研擬好如何實現理想的方法、步驟和全盤計劃了。這些計劃已不知被我在腦中以「沙盤作戰」方式演練過多少次了。今天我可以毫不後悔,毫不隱瞞地告訴大家,從我擔任「一九七八年全國黨外中央民意代表助邊團」總幹事到「美麗島」總經理這段必定會在台灣歷史上產生重大作用的任何行動,全是我在牢中便已大致擬就的!國民黨當權集團企圖毀滅我,史學大儒湯恩比(Toynbee)卻在我坐牢時諄諄「告誡」我:「挑戰是催生文明的必要條件;苦難是奉獻者應付的代價。」國民黨政權的暴虐迫害沒有毀掉我,不義「同志」們的惡行沒有吞噬我,反而把我錘鍊成鋼!出獄後,我拒絕高薪的工作,寧願拿低薪去幹可以充分傾聽「社會心跳」的新聞記者;我再三婉拒幾位異國戀人「結婚並出國」的要求,決心留在台灣,就是決心要把我的理想與計劃付諸行動。
──1980《施明德的政治遺囑》美麗島軍法大審第五號答辯狀──一個奉獻者的最後剖白

010
最後,我還要向從「助選團」到「美麗島」和我並肩奮鬥的海內外全體同仁,尤其是因為「高雄事件」而蒙難的人士及其家屬,說幾句話。「聖經」上說:「一粒麥子不落地,它永遠只是一粒麥子。如果它落地死亡了,便會結十倍、百倍的麥子。」過去一年多來,我們在最險惡的環境下,冒險推動台灣民主運動,為促進台灣的人權、自由、民主與兩岸和平而獻身,縱然因之殺身成仁,也算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時!讓我們都抬起頭,挺起胸。傲立而亡,比屈膝求活更尊嚴!讓我們給後繼者、給後代子孫一個榜樣!「美麗島精神萬歲!」
──1980《施明德的政治遺囑》美麗島軍法大審第五號答辯狀──一個奉獻者的最後剖白